若伊莲娜把死后文递给芦屋花绘,在他迟疑的目光里,坚定不移确认这封信是给他。
亲爱的芦屋花绘:
我是爸爸,芦屋荣哦。没想到你还是走向同我一样的道路,加油吧,怪物庵的奉公人可不能懈怠。很抱歉,见不到等不到你出世的那一天,没办法抱抱你。前任怪物庵庵主葵替我见你,她说你们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任务,来到了地狱,我很担心,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判断的所值得一去。
爸爸爱你,祝你和现任庵主幸福,我和葵,看着你们幸福便安心了。
泪水滚离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难过还是悲伤,又或是不知道的感动,安倍晴斋伸手擦去花绘的的泪花,心疼的与他一起泪流满面。
安倍晴斋他刚才看见了,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教堂的大门处,葵转身离开的黑色残影,以及芦屋荣先生模糊不清的背影消散。
“笨蛋,他们,不想看见我们哭啊!”安倍晴斋额头触碰着花绘的额头,目光直视着彼此内心同样伤感的悲痛。
“安倍桑不是一样在哭嘛,怎么又怪我啊!”不甘心的回嘴,花绘泪痕划过,弄花了眼妆。
度蜜月的婚车要来了,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安倍晴斋轻笑一声,闭眼流尽那滴泪,捧着花绘的脸颊,深深的吻着他的唇瓣。
好幸福,花绘,我们一直永远在一起好吗?
好,安倍桑,我们永远不分开。
礼炮炸开,欢呼雀跃,一众尖叫的热闹声音,芦屋猶握着女儿早见的手,她们目送着新人坐进婚车远远离去。
一只黑猫摇晃尾巴,一位男子伫立,他们目送婚车消失视野。而后,他们一起回地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车,在lofter【yubeixiu】,完结撒花!(≧w≦)/开心,产完粮了,么么哒各位亲
☆、番外一
白雪皑皑,冰天雪地,位于北纬中度的日本,步入冬季的天气,温度低,玻璃结冰花,柏油路撒盐化雪,人人穿着大袍御寒。
呼出一口热气蒸腾天空螺旋飞舞,眺望一片雪屑坠入头发,袖间紧缩,以防寒气入体。因为下雪了,撑伞的人行色匆匆。
大三了,不管是毕业论文,还是社会实践,于芦屋花绘来说依旧忽近忽远,鼻尖发红,唇部蜕皮干白,苍凉的寂寞感,已为人夫的芦屋花绘握着买菜是袋子,麻溜的开始与雪比赛的蠢事。
“牙白牙白,下雪,回去的时间不能拖,安倍桑要担心,我得冲回去。”芦屋花绘不敢拖延时间,直接跑起来,往家方向逐渐加快速度,拽着一大堆购物袋依旧健步如飞。
紫发没入人海里,与他人撑伞不同,芦屋花绘连帽子都没有,跑步吐息的白雾一圈又一圈,可惜雪地很滑,芦屋花绘脚崴了一下,不小心摔倒了。
∑( ̄□ ̄;)呀勒,我怎么了?
拐角的地方,拿着重物的芦屋花绘没有想到下雪的地板出奇的滑,他呆愣半秒,身躯一倾,右脚踝扭转了奇怪的角度,整个臀部触地时,花绘才猛地感觉到脚肿的痛苦。
看到前面有人摔倒了,灰金色的碎发,如春风温柔的男子热心的向前蹲下询问,他淡棕色的细瞳担忧注视,替花绘拾起地上凌乱的购物袋的食物。
“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吧!”背着书包,与芦屋花绘一样东京大学制服的同学,他的友善好意,像他的语气一样如沐春风,细软,又温柔。
“谢谢您,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抱歉,我这么蠢。〒▽〒”含泪自嘲的笑了笑,芦屋花绘知道自己回去后,安倍桑一定会替他疗伤并嘴上怒骂一百遍他。
夏目贵志摇摇头,雪地很滑,芦屋花绘买东西回家,下雪时人本来就容易着急,滑倒的几率很大,算不上蠢。
“没事,我扶您回去吧,您的脚不能扩大伤。”夏目贵志出来的目的,是去图书馆找书,现在芦屋花绘的事情,他不得不搁置,毕竟放任自流,他会于心不安。
“真的?太好了,非常谢谢,我叫芦屋花绘,同校的大三生,请问你的名字?”扶着夏目贵志的肩膀,芦屋花绘拐脚慢慢的向前行。
“夏目贵志,大一新生。”夏目贵志介绍,并与芦屋花绘讲起学校的情况,以及他的疑惑,发现与芦屋花绘的是同一专业,更是谦恭。
“我们同校的哦!”
不管是夏目贵志,还是芦屋花绘,他们都忘记了一年前他们曾经在隐世有一面之缘。
另一边
“啊 ̄へ ̄纳兹咩到底去哪里?不是说好几分钟去图书馆买本书回来,顺带给我买鲷鱼烧加章鱼烧吗!”
肥得圆滚滚的杂□□,它生气的举起小短腿,不开心的戳着空掉的酒壶。
抖了抖小尾巴,眯起的小眼睛,一双慢慢的睁开猫眼,锐利的目光一闪,肥嘟嘟的猫望向窗外的雪雨,它想到什么。
算了,本大爷叼把伞给他吧,不然等雪停还要好久。
……
雪水沾在紫色的头发上结了冰渣,花绘出门忘记戴手套,回到家时,他的体温明显下降,耳朵红通通,鼻尖也红,呼吸也喘着热气。
一大堆的购物袋,如果没有夏目贵志帮忙,芦屋花绘肯定要很晚才回去,被安倍桑骂死,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芦屋花绘的欧气,他打开门的时候……
“芦——屋——花——绘!”开门瞬间,煞神之音贯耳。
安倍晴斋盛怒的口气吓得开门还有勇气的花绘秒怂成瘪掉的气球。他咬字很重,音拖得很长,他对芦屋花绘出个门买菜做饭并不排斥,听毛茸茸说芦屋花绘要做大餐庆祝自己的生日,他才故意晚一点回家,生气的是花绘半个多钟头不见人影。
泪目,捏着夏目贵志的衣角,芦屋花绘打算糊弄过去的小小勇气,在安倍晴斋的死亡凝视下灭得干干净净,他直接躲在夏目贵志的背后藏起来拖最后一秒钟。
“很感激您的帮忙,这只不成气的……算了,十分感谢,请入座喝杯热茶吧!”礼数周到,微微颔首低眉,致意夏目贵志做客喝茶表达谢意。
“额……不用客气了,芦屋学长的脚崴了,需要好好治疗。”把肩膀上的手与背后的躲着的花绘推出来,夏目贵志一眼就看出来安倍晴斋是最关心芦屋花绘的人,关系绝对不仅仅是同居人那么简单。
一听到脚崴了,安倍晴斋的左眉毛耐不住轻挑一抖,嘴角抽抽,他的怒火从一百度比飙升到一万度,具现化的背景扭曲的吓得芦屋花绘赶紧脸色大变,认错态度哀求的语气陡变:
“我错了,我错了,安倍桑别生气了,我错了(t▽t),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蠢死了,你个笨蛋!”生气的语气,夹杂着说不清的多深沉的心疼,与藏不住的担心懊悔。
安倍晴斋伸手拦住了芦屋花绘的腰,打横抱进了房间里,在心底疯狂的生气,嘴巴丝毫不饶恕怼起芦屋花绘。
“你的惊喜,就是花式受伤?我宁愿不过生日,也不想你因为我受伤,听到了没有,蠢货大笨蛋!”
右手勾着安倍晴斋的脖颈,芦屋花绘默默的听着,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忏悔不已自己的决定,本来打算做大餐庆祝安倍桑的生日,反而害安倍晴斋不想过。
冻红的脸贴在安倍晴斋暖和的胸前,花绘突然发现自己的脚踝一点都痛了。他的心思陷入了安倍晴斋的关怀怒骂中,轻飘飘幸福的一塌糊涂。
“我知道了,再也不犯!我保证!”发誓的认真态度,花绘哀求安倍桑放他一马。
“晚餐我来做,你的伤势要好好处理。”
夏目贵志并不介意他们遗忘自己,反而内心暖融融的不自觉微笑,柔光灯下孤单一个影子,他安静的看着屋主二人进入屋内,礼貌的鞠躬一下,而后顺带把他们的门关上,他一个人踏上路程重返自己的家。
雪下得越来越大,厚厚雪在夏目贵志的头发上积了一层,他下意识哈气搓手,温柔的弯眉染上寒霜,大街已经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白茫茫一片空地,只有一对脚印,灰金色头发的青年淡然自若,似乎习惯了这样孤单的走过路,看一片世界的寂寞如雪景色。
人总是人的过客,留不住的,飘散四地,终究一场梦,梦醒了,也该前进的时刻了。
夏目贵志想起,他的人生,确实是这样的。
“纳兹咩~本大爷送伞了!鲷鱼烧,章鱼丸子要双倍啊!”嚣张跋扈,又那么温暖入肺腑的话,它叼着伞匆匆忙忙的扑上夏目贵志的怀抱。
“……”
娘口三三,是啊,我还有他。
我,不是一个人。
夏目贵志嘴角上扬,老老实实的接住了又胖了一斤的猫咪老师,他幸福的笑起来,宠溺的笑谈抱怨的道:
“娘口三三,你又重了!嘛,双倍就双倍吧!”
“那好啊,再来三壶老酒!”
“酒?不行,太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lofter同步,感觉有些人会喜欢在晋江文学城看。一起发了。
☆、番外二
雪花飘飘洒洒,天地间一片纯净,光秃秃的枝丫上有一朵小小的花苞,似乎它不屈的天寒地冻的气温,灯光忽闪亮起,夜幕再一次上演。
有一对情侣,他们彼此拥抱,在星空下紧紧传递内心的爱意,之后,蓝色长发的少女挥手告别了,徒留捧着水蓝色蝴蝶结围巾站在原地等待。
男子紧握围巾,仰望星空的无限可能,他茫然无措的吞着冷酷的空气,吐出温热的呼气,夜晚的东京是十分寒冷的,孤独的黑色影子渐渐只剩下那个一直微笑的雪人。
啊!呼呼……
猛地惊醒,夏目贵志失神的捂着脑袋,深深的喘息,半夜三更,躺在榻榻米上的他良久都在恍然,朦朦胧胧的梦境,梦中的那个场景真实的令他心悸。
太熟悉了,前不久还完了所有名字,包括塔子阿姨老家那边最强大的妖怪三筱,他已经没有友人帐了,可是对妖怪的隐隐约约敏感,依旧存在着。
他最后见到的是雪人的微笑,雪人笑完后的融化,化为血水浓浓的污染了一大片土地。特别是那个围在雪人脖子的水蓝色围巾居然把梦中的夏目狠狠勒住,差一点杀了他。
“唔咦~咦~咦唔~纳兹咩,再来一百个馒头~我还要吃,还要吃~”在夏目贵志的床边,猫咪老师早就睡得乱七八糟,扭来扭去,滚到了门边酣睡呓语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