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除了这几枚小东西冰冷而刁钻的震动,他根本没碰我一指头。
最让我痛苦的,并不是被强制磨到了射精的地步,也不是股间嫩肉火辣辣的痛楚,而是在极度敏感的不应期里,那几枚堪称刑具的东西还在高速跳动。
我不争气地丢了第二次,第三次,被强制高潮的感觉,让我下腹抽痛,前头更像是被活活凿穿了,连呼吸都疼,一股股滑腻腻的孢子汁毫无章法地流淌出去,到了后来,已经只剩下干涩的蠕动了。
他还没有关上开关的意思。
我越来越惊惶,下腹的酥麻感和腰眼尖锐的刺痛混合在一起,缓缓推过我抽痛不止的尿道口,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一片极乐的白光,有什么东西毫不受阻地,淅淅沥沥淌落下来。
白床单上洇开了一滩腥臊的液体。
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按掉开关,道:“谢辜,你看,我没有碰你一指头。这世上能满足你的绝不止我,这几枚跳蛋留给你,以后需要宽慰,请自便。”
他以一种冷淡而疏离的目光看着我:“被你看上的代价太大了,我承担不起。我也对同性没什么兴趣,甚至还有点反感。”
他解开了我,帮我把卷到腰上的衬衫扯了下来,甚至还顺手打好了领结。可是我一看到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就开始发抖。
他叹气,道:“你不来招我,我也不欺负你,井水不犯河水,到此为止。”
他把门带上了,并没有回头。
门框咔嗒一声响,仿佛夹碎了核桃的硬壳。
我只能半跪在地上,分开腿,把那些微弱震动的圆球慢慢扯出来,果然裹着一团带血丝的黏液,那东西被含得太紧了,搅在充血的嫩肉里,剧烈的拉扯感,钝刀割肉般的抽痛,仿佛在活活剥离一层组织。
我挺伤心的。
蘑菇有三万六千种性别,我是跨越了成千上万条dna片段和茫茫无边的界门纲目科属种来喜欢他,凭什么只说我是同性恋?
有一个跳蛋埋得太深,我把手指头探进那个肿烫烂熟的地方,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它滑溜溜的外壳。
我只能夹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助理已经等在了教室外,手持一份文件夹。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
“小少爷,谢总的意思,您今天就需要出国留学,您还有一小时时间,可以准备一下。”
这一小时都被我用来抠挖那个该死的分手纪念品,以至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还是迷茫而恍惚的。
一晃就是三年。
如果仅仅如此,我还不至于在久别重逢后,吓成一团蘑菇饼。
第11章
我初恋侧对着我,眉弓深长,阴郁而挺拔。年少时那层冷淡到剔透的薄膜被剔开了,他现在泛着凛冽的金属光泽。这简直令人遗憾,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再迷人了。
但是他在发抖。
那种震颤不知从何而起,他的指尖,他锋利的喉结,紧绷的下颌线,乃至于死死咬合的齿关,都陷在一片波光诡谲的痉挛中,像是无数细 微的电流在水面下轰鸣。我有理由相信,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对一切感官的掌控力,否则他的脸上不会这么浮现出错愕、悲恸、癫狂相交织的神情。
这些情绪太过赤裸,太过坦荡,简直都不像他。
那更像是一条被剖腹开膛,活活晾出鳃片的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但我相信这并非一个问句,在答案落地之前,他已经一手抓住医生的领子,把上膛的枪押在了医生的太阳穴上。他的手指也在神经质地抽搐,我几乎听到了浸在热汗里的皮肤,和扳机频繁摩擦时的黏腻声响。
这么不稳的手指,连抓住另一个人的手都嫌勉强,还握什么枪。
偏偏陆医生只是麻木地看着他,眼神里是空荡荡的一潭死水。
“他死了。”
陆医生尽职尽责,亲口开具了死亡证明。
时间是三天之前。
地点是c市城郊的某处江流入海口。他所乘坐的那辆大巴,至今还沉没在水下数百米的地方,时间尚短,车厢大抵在剧烈的碰撞中,挛缩成了一枚扭曲变形的铁核桃。
至于人物么……人物来了。
被捧在一双手上,姗姗来迟。
大概是死人见不得光的缘故,相片被翻转过去,贴在那人的胸口。
好巧不巧,又是一位熟人。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那种根植于身体本能的恶心,就让我一阵天旋地转。
他身上那种薄荷梅子酒般的清凉气质,像风油精那样冲得我鼻子直酸,太阳穴一阵阵发麻。
问题是,我根本想不起我为什么恶心他。
毫无兆头,就像晕车一样稀松平常。
我有点迷惑,因为我似乎上一秒才在记忆中看到过他的笑影,一转眼他就长这么大了。
这位熟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傻逼弟弟是也。
我不死心,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呜哇一声,吐成了一棵竹荪。
我歪倒在培养皿头上,彻底蔫了。
就在我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一声清脆到锋利的咔嚓声,我差点以为是我的菌柄被一把无形的剃刀,拦腰断为两节。
那是傻逼弟弟把遗照朝地上一掷,扔得振聋发聩,地裂山崩。
我抓着培养皿的头发,睡了很香,很甜的一觉。
梦里什么都没有,真是大吉大利。
然后他把我撞醒了。
确切地说,是他撞到了床柱,殃及池鱼。我这只蘑菇皮薄馅大,汁水丰沛,菌柄肥嘟嘟的,当即被他顶得咕叽一声响。
非常响亮。
就像浴缸里的塑料小黄鸭,被熊孩子掐得吱哇乱叫。
我僵住了。
他显然听见了,半梦半醒中,随手抓了抓头发。骨节轮廓分明的手,捏住我,扯了一下。我安静如鸡地蜷缩着,尽量让他误以为我是他脑壳上肿起的一个包。
他看样子真是睡眼朦胧,松开手,翻了个身,我真没想到像他这么暴戾凶狠的鳄鱼眼大佬,居然喜欢埋在枕头里,把枕头角折下来,捂着耳朵睡。
纯黑麂皮的面料,细腻温滑得像是藏了一整个黑甜乡,我被捂在里头,快活得想要翻出菌褶,像小狗晒肚皮那样,却不料他突然一拳砸向了床板,开始神经质地撞起墙来。
用他冷汗涔涔的额头,用他痉挛不止的太阳穴,用他这这一幅肉体凡胎,单方面和墙壁斗殴,像濒死抽搐的蚊蝇那样,拼命撼动胶缠着他的,树脂般浩瀚而黏稠的梦魇。
错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噩梦呢?
应该更像个疯狂撞击问号方块,用以攫取金币的马里奥才对。
我被挤压得咕叽咕叽直响,头晕脑胀,无论如何也掉不出他所图谋的东西。
毕竟,我只是一朵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蘑菇。他这是缘木求鱼,徒劳无益。
他用枕头捂着自己,精悍的上臂肌肉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会儿。
然后坐起来,一手撑着床沿,抹了一把脸。
我意识到要糟。
因为他进了浴室,对着镜子,撸了一下头发。然后精准地擒住了发际线中央瑟瑟发抖的我。
并不敢置信地按了一下我的蘑菇头。
他愣住了。
“这是……几把?”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