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第二号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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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繁荣之中,隐含着新的危机。

    萧子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他两居室的居所,这对一个正常人类来说是很普通甚至有些简陋的物质条件。但对于一个克隆人,已经算是优待了。

    是的,二号生物科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萧子声,是一个克隆人。

    在进行基因破译工程的过程中,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仅仅在白鼠、兔子,大猩猩身上做实验,已经远远难以满足需求,而志愿者又是有限的。于是人类开始考虑,培育不具有自主意识的克隆人来作为实验对象。

    当时的克隆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人类正在尝试基因后天编辑技术的可行性。在开始阶段,人类的确只培育了一批不具有自主意识的克隆人,他们先天具有令当前人类以传统医疗手段难以治愈的疾病的易发基因,在封闭的空间内培育直至病发后,再进行后天的基因编辑。在实验的初期,出现了许多意外状况,证明了基因的多变性,以及在当前的人类的认知中,基因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控的。

    经过漫长的实验,无数克隆人的牺牲,基因破译工程取得了显著进展,人类的疾病几乎可以完全通过靶向编辑来治愈。

    人类的衰老速度大大减缓,寿命也有效延长,人均寿命达到三百岁。

    后来,一些科研工作者又开始考虑,即便能够延长寿命,但一个人的生命总会有尽头,而每一个科学家的逝去对于社会发展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能不能有目的地将这些科学家克隆出来,继续为社会做贡献呢?

    在有效推动科技全面发展的诱惑下,这一项提议也通过了讨论,投入实施。

    萧子声就是一位在脑科学跟电子工程领域都颇有建树的科学家的克隆体,幸运的是,他是在这位科学家刚过两百岁时被克隆的,十五岁后就直接跟在这位科学家身边学习跟工作,时间将近有七十年。

    在科学家故去后,萧子声接手了他的一切工作,不包括职位待遇,他只是从临时研究员成为了正式研究员,而分配给他的这套两居室,也是研究所人员中最低水平的住房。

    但即便是这样的条件,也是他几十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才得来的。从那之后,无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成果,也没有再得到过表彰与优待。

    如果说跟刚成为正式研究员时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由于一贯的温驯,到五十年后的现在,他基本上不再受到像其他克隆人那样的监视了。

    但也不能说他是自由的,在每个克隆人身体里,都埋有一颗□□,□□的开关掌握在人类的手中,当他们反抗的时候,无论距离多远,都可以瞬间引爆,当然也是无法取出的,因为□□一旦感受到侵入,就会自爆。这种生物□□会在瞬间将毒性通过血液蔓延至全身且不可逆转,对于控制克隆人非常有效。

    这种技术,正是萧子声所工作的研究中心的成果。

    他并不怨恨这种技术,至少这种技术的存在使他得以出生。而他的父亲及老师在很早之前就告诉他,人类之所以对克隆人如此严密的限制,正是由于恐惧。人类需要克隆人,又担心克隆人因为历史上的伤害而报复甚至取代,所以必须采取行动使自己安心。

    事情的变化要么向坏要么向好,根据长久以来的经验,大多是会向好的。

    萧子声想,事情总会变好的。

    但他也有遗憾。

    根据立法,克隆人不允许有婚姻,也无权拥有后代,他们存在的唯一的价值就是工作。萧子声喜欢工作,但他也渴望爱。

    简单冲了个澡后,萧子声在单人床上躺下,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隐约闪烁的红点,表明体内的生物□□的存在。但他不喜欢看到这个红点,所以自己做了一个勋章状的生物芯片贴在了那个位置。

    芯片里装有他出生以来的所有记忆跟知识,具有语音对话功能,他把这枚芯片当作他的朋友跟爱人,他给他取名为:o。

    他抚摸着这枚勋章,当作入睡前的吻:“晚安,我亲爱的o。”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调整大纲所以推迟了更新,抱歉。

    请假一天,鞠躬。

    ☆、第二十八章 得失之间

    比赛结束后,李煦进入《清平愿》的闭关准备阶段,齐漾先出了几首存货。人一旦有点名气,是非也就随之而来,两人父亲早年是商业对手的事很快被翻出来。说法很多,喜欢李煦的说,齐漾这是心怀怨恨,所以故意接近仇家的儿子,想找准机会来个釜底抽薪。站在齐漾这边的,则认为是李氏唱片小人之心,既不放心让对手的儿子自由生长,弄到了自己公司后又打压了人家近十年,到二十七岁才迫不得已让人家“高龄”出道,还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做陪衬。

    当然,李煦那么努力在镜头前黏着齐漾,也成功斩获了大批的cp粉,无论事情被怎么解读,在cp粉眼里,真相都只有一个:这就是爱情啊!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相爱相杀的爱情啊!更带感了有没有!

    齐漾虽然不看微博,也不关注娱乐新闻,但最近有很多打歌的通告,上下班都会看到很多粉丝,有的粉丝会给他递信,有的直接在现场就喊出来,让他离李煦远一点,好好保护自己。

    时间久了,齐漾心里不舒服,下载了微博登上自己的公开账号发了一段语音:“大家好,我是齐漾。除了我的歌之外,我没有任何东西希望得到大家的关注,因为我是个歌手,不是乞丐。另外,李煦是我很重要的弟弟,如果有谁因为喜欢我而讨厌他,那就不必喜欢我了。”

    因为从不亲自打理微博,在采访时也不谈音乐之外的东西而被粉丝们敬称为冰山哥哥的齐漾,在发布了这条语音微博之后,更坐实了他冰山的本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条微博,是当着李煦的面儿发布的。

    用李煦的账号把这条微博转发并评论了一个心后,齐漾把手机还给这个心神不定了好几天的小鬼。

    “现在放心了吗?”

    李煦心虚地看齐漾:“齐哥,你真的一点不怪我吗?”

    “怪什么?”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到二十七岁才出道,耗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

    “就算不出道,我也一直在做音乐,只是听众多少的区别,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些年我不是也没中止过求学吗?如果出道得太早,就没有这么多时间学习了。”

    “那齐哥你为什么又同意我现在就出道呢?我现在也很小啊?”

    “你不一样,你有我。”

    “齐哥?”

    “成人社会里的人情冷暖我已经尝过了。不会让你再尝一遍的。”

    t大摄影系辩论社办公室

    临近六月,各大学生组织都在准备换届,苏遇想着本学期最后一场辩论赛的时间快要到了,过来看看准备的情况。

    没想到到了社里之后,只有两个干事在值班,根本没有人在为比赛准备排练。

    一问,校内二十七个辩论队,所以摄影系轮空跳过两天后的初赛,直接参加下周的决赛。

    “是这样,那决赛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

    两个干事支支吾吾。

    苏遇心里大概明白了。

    转身出了门,直接打给副社长:“我是苏遇,你在哪里?”

    “姐?我在社里呢,准备下周的辩论赛。”

    “你再说一次你在哪?”

    苏遇是从来不掩饰自己情绪的,所以那边马上察觉到了苏遇语气的不对劲,试探道:“姐,你在社里?”

    “对,如果你也在的话,我可能需要去眼科看看了。”

    程潋本来约了跟苏遇一起吃晚饭,快到时间的时候苏遇却给他发信息说社里有事不吃饭了,程潋心道不好,赶紧赶了过去。

    这天是周五,他到的时候,社里没回家的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再看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估计苏遇要骂的也骂完了。

    苏遇看了程潋一眼,没再说什么,直接掏出钥匙打开社里的资料柜,把自己的几个u盘取出来放进包里:“既然没有队伍跟你们比,那就我来做你们的对手。主办方那里我去说,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准备吧。”

    副社长可能是因为也在苏遇的工作室实习的关系,觉得跟苏遇的关系跟别的人不同,竟然还试图劝说苏遇:“姐,只有两天的时间,你一个人来得及吗?不然还是算了吧。我们知道错了,接下来一定好好准备。”

    苏遇笑笑:“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强调过规矩,所以大家以为我脾气变好了?”她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大家参加社团,本来是为了兴趣,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事都不能认真做好,还能指望以后会做好什么事?如果有谁觉得我说得不对的,现在就可以退社了。”

    程潋把苏遇拽出来劝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变得激烈?”

    苏遇瞪了他一眼直接往前走:“我从来是这样,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也不用搭理我。”

    程潋忙追上去揽住她:“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遇深呼吸了几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程潋揉揉她的脸:“跟男朋友发脾气,天经地义。”

    辩论赛里,一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风格跟适合的位置,有的人机敏,有的人稳妥,而苏遇不同。

    长年写作养成的观察一切的习惯,再加上自己本身的性格,使她在辩论赛上一贯是既缜密又锋利,有必要时,也可以为了控制节奏诱使对方露出破绽,而故意收起一些侵略性。所以硬要形容一下苏遇的风格的话,大概只能用克星两个字了。

    她完全是以对手的状态来决定自己的策略。

    而社里的选手,几乎是她一手教出来的,苏遇对他们再熟悉不过,而他们对苏遇则有一种条件反射的畏惧。两天后的这场辩论,虽然是一对四,仍然几乎可以看作是一场碾压式的表演赛。

    苏遇的做法,无论输赢,都是在自打耳光。但她不在意。比赛后,苏遇正式退出辩论社,摄影系辩论队直通决赛这一t大保持了近两年的不成文惯例也就此终止。

    课余时间,苏遇重新投入到剧本修改跟演员试镜的工作中。

    苏遇工作室

    裴庸看着文观如发来的问候短信,脑袋上的问号几乎要凝成实体,他问裴茗:“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以前跟你水火不容到撕破了脸的程度,过了一段时间,又突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来跟你搭讪,他是什么意思?人的记性可以这么不好吗?”

    裴茗想也不想就回答他:“如果证据确凿地讨厌一个人,可以释怀,但无论后事如何,绝不要试图邦交。否则就是在羞辱自己的人生。因为他即便长久地没有任何利用与伤害的举动,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时机未到。鉴于你的人品,多半对方是个奇葩。一句话,拉黑完事儿。”

    裴庸笑道:“有道理。”

    裴茗的推测非常正确,文观如正是觉得裴庸想要在耽误了一个月课程的情况下仍然考进年级前百分之三,一定是弄到了试卷。就算不是试卷原题,也一定是有重点的。毕竟裴庸的父亲叔叔伯伯姑姑都在t大当老师,几乎涵盖了所有科目。划重点这种事简直轻而易举。

    他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学习,最后却输给像裴庸这样投机取巧的人,岂不是很可惜?不如近水楼台要一份重点,也给自己的奖学金加一道保险。所以腆着脸又去找裴庸。没想到裴庸根本没理他,他虽然心里气愤,也没敢怎么样。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