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姗姗来迟,却是人间绝配,一行写入相思传。
如若与他相逢和平年代,必定相守到老,恩爱两不疑。
年少恋人风华绝代,英姿勃发,待他慷慨温柔,他似被春雨润泽的呆钝根系,焕发出润如酥的新绿。
以至于他回想起未曾与他相遇的前半生,似乎只是一场无始无终的枯白大雪,他生在雪中,长在雪中,从未碰过火苗,便不觉得冷;从未见过花,便不觉得单调。
自遇到了他后,才真正地活了过来,真正地学做一个有私心的人,而不再是话本里陈旧褪色的英雄。草草数月光景,被他引领着见过了光风花火、雷霆雨露、声色喜乐,再之后恋人魂归九泉,他孤身一人再赴命中洪雪,余生掷与香魂梦里,为欢几何。
他的身体在短暂光阴中饱尝情欲,又被重新尘封,较当年更敏感百倍千倍。又因是玉尘飞一手调教和开发出来的身体,就连情欲都只认他,宛如数年发酵,酿成了最醇厚的美酒,只等着主人启封。
他连被玉尘飞注视都忍不住高潮,又是射精又是潮喷,浑身瘫软,抱着腿的手酸沉沉的,吃力得直打哆嗦,尽管如此,也竭尽所能地掰开腿心,方便玉尘飞行事。此时阴唇分向两边,豁开淫水直淌的脂红穴口,更觉空乏淫痒,盼着他粗长狰狞的肉棒快些把每一寸瘙痒欲壑都填满,不由难耐得微微晃动屁股,当真是摇尾乞怜了。
他过去被玉尘飞疼爱久了,情到浓处会娇气求饶:“很难过……抱抱我。”玉尘飞笑道:“有多难过?”嘲笑归嘲笑,却从来不为难他,狠狠插进来,把他撑得小腹发胀,到最后连腿都合不拢。及今思之,甘美余味仍让他尾椎骨电麻,穴口张合,淫水泛滥。
他不敢再撒娇,但仍然眼巴巴地看着玉尘飞,满脸春情。
玉尘飞用口型道:做给我看。
沈劲松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浑身热血都结冰,一时连欲望都将歇。沉默片刻,他羞惭地苦笑道:“只怕污了你的眼。”
他起先还颇为局促,将整个阴唇包覆于掌下,让柔腻肿胀的两瓣阴唇互相厮磨,整个揉转着,怯怯地不敢直奔主题。
玩了一会渐渐得趣,用手指从穴口挑出黏液,将本以湿热的唇肉和蒂珠涂抹得越发滑溜淫亮,再伸指抚慰突突跳动的肥硬阴蒂,时而夹弄时而旋转,动作老练,想来这些年没少玩弄自己。
看得出他很想夹紧腿厮磨,但因知玉尘飞在看,依旧大张着腿,令下体一览无余,甚而刻意用手指撑开阴唇,方便他看自己是怎么揉挤肉蒂的。
到后来实在情欲上头了,就顾不得了,他死死抵摁住阴蒂硬籽,快速抖动手腕,指间甚至能拉出晶莹黏丝,淫水顺着大腿流下,汇成湿漉漉一滩;另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胡乱揉搓着乳首,他的嘴微张着,眼神涣散,脖颈高昂,喉头滚动,闷声喃喃小飞小飞。
他已被被情欲卷到风口浪尖,宛如燃起了迷离的底也迦香,一切世俗尊严都飘远了,竟直接翻过身,撅高屁股,手指从身下绕出,狂乱地揉挤阴蒂,淫液甩溅,穴口收缩。
玉尘飞眯起眼,他以为沈劲松最讨厌这个姿势,没想到性幻想时倒对此情有独钟,果然虚伪得很。
——其实沈劲松勉强换成后背式,是怕玉尘飞不喜见到自己的脸而已。
“小飞……小飞……求求你……进来……”
玉尘飞眉头紧蹙,冷笑一声,拂袖出帐。
沈劲松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他想要追他,可箭在弦上,越是恐惧彷徨竟越兴奋,仿佛是对情欲的惨烈刺激。他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大团的悲哀沉沉地覆压下来,他从未这样射出阳精,像把空气迅速挤出肺部。
他匍匐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也是空空的,似乎再也填不满了。他捂住脸,深呼吸着压抑泪水。他已求仁得仁,不该再多贪执的。
可过了半晌仍不由苦笑,他这些年情欲皆倚仗底也迦香发泄,此时倒有点把瘾勾上来了。他现在无香时便如此丑态毕露,想被插入的欲望又一直没有得到满足,到时候瘾犯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恶心小飞。
月下大漠沙如雪。
大景失去对西域的控制权愈四百年,前朝古烽火台废弃已久,只剩残垣断壁边一湾雁水,依旧幽蓝如银。
玉尘飞向东眺望,遥见一线雪山如巨龙脊骨,赤白嶙峋地刺向天穹。
正是西幽龙兴之地,苍龙雪山。
他看着雪山,最后一点燥热心火也渐渐冷却了。
雁水边,青鸾正在打水。
他灌满了皮壶,向玉尘飞走来,复取出一只小小金盒,打开盒子,盒内盛着一枚乌黑药丸。
“主人请服药。”他毕恭毕敬地说。
又是四十九天了。
四十九日。一颗丹丸抵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若不回返狄都,必将毒发身亡。
狄王慕兰生性多疑。由于慕兰之父靠军事叛乱骤然夺权改制,等到慕兰即位后,深深忌惮军权。这些年来,慕兰以他这个外人为剑,制衡打压本国的军人势力。
但慕兰虽然重用玉尘飞,对他同样防备,他以青鸾为喉舌,以毒药为命门,以军费为牵制,令玉尘飞离了他寸步难行。
狄王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名字,一个封号。
人们用狄王的剑来指代他。
青鸾忽而向帐篷方向歪头,“主人,他好粘你。就算不在您身边,也在暗中用气机锁住您,一刻都不放您离开。”
玉尘飞心头波澜不起。
沈劲松再做小伏低,再不显山不露水,本色是兵家诡道。
乱而取之,卑而骄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青鸾问道:“主人大张旗鼓地带走此人,消息很快就会传给狄王,到时候王就知道您没有失忆了。”
玉尘飞道:慕兰没有一刻信我失忆了。
就让他以为我……意气用事。
第六章 直教人生死相许
西漠浩瀚,沙海流漫,聚散随风,人行无迹。其他入漠队伍大多绕经盆地边缘,玉尘飞则选择简单粗暴地横穿大漠。
前两日还能循雁水而行,再深入,古河道也覆没于流沙中,全靠昼伏夜出地观星西进。
驼铃声声,一晃五日,沙暴突袭。倒也不能说运气不好,此时本就是风季,隔三差五就要飞沙走石的,而玉尘飞也不是探险故事里会被沙暴团灭的笨蛋,早已驻扎于固结沙丘的背风坡,坐等风暴过去。
结果沈劲松不见了。
这种天气玩失踪,是耳熟能详的作死套路了。
玉尘飞本想置之不理——大漠万里无人烟,沈劲松又能去哪里,总归要回来的。
可帐外歌哭鬼啸的风声越急,玉尘飞心中越烦躁不安。
这些日子沈劲松死心塌地围着他忙前忙后,成天有什么天大好事似的笑容满面。不知不觉间,玉尘飞也看他看得……习惯了。况乎沈劲松从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此番不告而别,益发蹊跷。
倒要看看他背着我干什么。玉尘飞心道。
帐外日色昏沉,烟尘弥漫,玉尘飞足尖轻点,白袍猎猎,跃上沙坡。未及四顾找人,朝西方随意看了一眼,立马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才不是那种隔三差五的飞沙走石级别,而是十年难遇的大沙暴!
只见西天奇异泛明,黄沙如吞吐天地的狂龙,覆压过处移山平海,永久改变了地形。
这种强度的大沙暴,背风坡能顶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