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璧花同人) 陌上花开,可无人归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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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璧花】陌上花开,可无人归已(4)

    花无谢整个人都懵掉了,楞是像个木桩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连城璧步步走来,清冷的声音又重复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像个牙不好,被父母逮着偷吃了糖的小孩,他结结巴巴:“我我”‘我’了好几次,硬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实话,花无谢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连城璧,特别是现在,这种干偷偷摸摸的事情,还被抓个正着。他有苦、有怨、有委屈、却独独没有恨,他不能道、不能说、不能言,谁要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连城璧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眼神瞄到那一只躲躲藏藏的手:“你背后,藏着什么?”

    花无谢本想编个谎话糊弄过去,谁知道连城璧突然发难,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速度,瞬间袭击,把他手腕不容拒绝的拽了出来。

    手腕正好是取血的手腕,上面还有伤,几乎是连城璧紧握的下一秒,就从花无谢口中听到一阵惨叫。他不明所以,眯着眼睛撸起花无谢袖子。

    这一看,便是把自己也看呆了。

    ——纵横交错的刀子口伤痕,有旧有新,最新的,还在不断冒出鲜红的血,像纹路似的与青筋附在纤细的手腕上,万分清晰。

    连城璧的表情前后对比太过于明显,所以花无谢刚刚没有想通的事情一下子变得透彻。他是傻不是呆!为什么连城璧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突然来到药房;为什么他好似笃定自己一定在这里;却现在又露出这番惊呆和诧异的神情。

    花无谢太了解连城璧了,有时候他情愿自己没那么了解他。

    这人性子过于耿直,无论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厌恶的,都是不假思索写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你是不是听见别人说什么了?”花无谢这样问,这次换成连城璧默不作声。

    “你是不是以为,以为我要下毒害你?”

    这次是真忍不了了,见连城璧没有回答他,一副默认的样子,花无谢红了眼眶:“你还是不相信我。”

    认命了,心死了,花无谢闭着眼睛恢复了下情绪,心道: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还伤心个什么劲,也是怪矫情的,于是把药倒进碗里。

    白瓷碗上冒着热乎的白气,花无谢没嫌烫嘴,当着连城璧的面喝了一口,然后手一伸——把碗举到连城璧的面前:“现在你可以放心喝了?”

    连城璧望着还有半碗药的白瓷,心里暗骂自己也是傻。碧君不知道也就算了,难道自己还不清楚花无谢对自己的感情吗?虽然不喜,可那感情却是真情实意,看在眼里的。

    思已至此,再不假思量,接过药碗就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花无谢叹了气,面子上倒是宽慰许多,吩咐了几句:“这是最后一次用药了,你体内的毒应该除的差不多,这几天”

    不舍:“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太劳累,我走了。”

    思量着这人估计也不愿意看见自己,他也懒得再留在这里招人嫌,于是脚步就和生了风似的,疾步离去。

    然而身后的人转个身,对着他的背影就是喊道:“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脚步生了根“”

    连城璧走到他面前,把人拉了回来,再一次举起绸衣宽袖,只是这次,动作明显轻柔许多,声音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万分柔和:“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我一直好奇,给我的药里,总觉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问了大夫,但他总是支支吾吾,敷衍了事”

    他又看向那伤,猜了个七八分:“所以这几天,我喝的药里,都有你的血?”

    花无谢抽出手,将伤口遮掩好,淡淡道:“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犹豫了一会儿:“对不起,也许我应该相信你”

    顿时,眼泪刹不住的想往外涌,花无谢抹了把泪:你能有点出息吗?于是乎——眼泪得流,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你中的,是慢性毒,不好处理,我习惯了以毒攻毒,但这次配的药毒性猛,需要过了毒的血中和。”

    没错,意思就是花无谢服毒了,需要用服了毒后的毒血入药。看了眼连城璧不禁浮上担忧的神色,花无谢头一次觉得心里抹了蜜:“没事,我既然能制毒自然也就可以解毒,按时服下解药就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还会让我救你吗?”

    语塞连城璧不得不承认,花无谢很了解他,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大半的时间过去,聊天的氛围总算轻松缓和些,花无谢思虑了下,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开口,也算是好意提醒:“连城璧,无论”

    “无论你信不信我,那天晚上真的有人引我去了沈碧君的房间。有人想害你!连家绝对有内奸,不然他不会对连家堡如此熟悉。”

    其实花无谢没有告诉连城璧,他已经怀疑了一个人。说白了花无谢只是在连城璧的身上看事欠考虑一些,他不傻,一旦跳出来,这事就清晰明了的多。

    为什么独独是沈碧君的房间?

    为什么沈碧君一口咬定那晚除了花无谢就不会再有其他人?

    那人的武功不比他差,可他进了沈碧君的房间却没有发生一点事情,倒像是沈碧君一早就准备好,迎接他花无谢一样

    疑点太多,但这些有关沈碧君的,都不是他可以对连城璧说的。

    “对不起”

    最终,花无谢只等到连城璧一句道歉。太突然了,让花无心一愣。

    “也许我应该相信你的,毕竟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你的武功”江湖人没了武功,意味着什么,身为连家堡的堡主,连城璧再清楚不过了。

    夕阳西下,房里充斥着药香味越发浓郁,金灿的斜光透过窗户打在花无谢单薄的身上,让连城璧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少年却是与之相反的冲他一笑:“这算是,你第三次对我说对不起了吧?”

    “事不过三连城璧,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就我就真的不再回来了。”低下头:“不过,你也不会在乎吧,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来?”

    连城璧心里刺痛,这一刻,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少年这般。

    “不会。”

    “花无谢,我想,我在乎你。”

    “那等你有时间了,陪我回毒医谷看看好不好?毒医谷有一处田间,开春的时候,田间阡陌上会百花齐开,很美,咱俩一起去看吧。”

    “好,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璧花】陌上花开,可无人归已(5)

    从那天之后,花无谢和连城璧的关系就像瀑布直流中的几节阶梯——得到一个不错的缓和,然而也仅仅只是缓和而已。

    待等到连城璧彻底康复之日,花无谢就真如同之前连家堡的下人说的那样,开始常住后山竹林,再不出来见人。

    到是连家堡主连城璧,心思越发不宁,满心满眼,都是花无谢身上遍布哀伤、被夕阳笼罩的身影。他有时候会想,是否真的对花无谢的感情如此抵触,若是他放下对沈璧君的执念,或者说是爱慕,接受现在与花无谢的安排……

    他不禁对窗外还不错的风景发出悠叹:“连城璧,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有人敲了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正巧了,打断他本是混乱的思绪。

    “进来。”

    来的人,是连城璧的近身侍卫。

    “堡主,今日的东西准备好了,是否现在给花公子送去?”

    说着侍卫将手中的颤木盒打开,只见那紧致好看的木盒内,竟躺有一颗娇红欲滴的血参。

    血参则是参中极品,看那森森发出红亮,映的锦盒内部都是透亮。

    连城璧点点头:“前几次……无谢他,可有说什么?”

    “还有,他身体好些没有?”

    其实不用问,也应该知道花无谢的身体怎么样。先是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废了武功,还没喘上一天气,又因为要救他,服毒、取血。

    即便是妙手回春的神医,想来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说了这么多——没错,表达的意思就是连城璧在关心花无谢。他是人,当看见花无谢的手腕上,满是为他取血解毒而自残的伤痕时,一颗自以为很坚定的心,终是动摇了。不仅如此,从花无谢回了竹林,那满心满眼的愧疚便如同大海,恨不得尽数将他吞没。

    到底是等到枯木逢了春,铁树开了花。

    侍卫双手抱拳,鞠躬作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回堡主,前两次并非属下亲自前去,而是将血参交给了每日负责竹林处三餐的下人小厮,由他们转交给花公子。”

    点头:“这样也好。”

    见堡主不再多言,侍卫重新收了盒子,小心翼翼扣盖好,准备告退:“那属下先行离去,这就把血参交给花公子。”

    这不是第一次给花无谢送血参,往常拿了东西,送到厨房,托付给下人代为转交,也就完事了,今日连城璧却出了奇喊住他。

    “等等……”

    喊了人又没有其它吩咐,他一个小小的侍卫也不敢多言,楞是见堡主踌躇许久,才伸出手:“交给我吧,我好像从没去看过他,今日我给他送去。”

    侍卫一听,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竟笑出声,不禁多了一句嘴:“那花公子定是十分开心。”

    这话说的,引起连城璧一阵好奇:“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