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雪心辟邪传

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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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个男人,1个身材窈窕的女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些许花白,眼睛炯炯有神;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身材高挑,五官深刻。

    局长?不,不是滕落秋,很像,但不是。

    6男1女?滕正义和滕冬至!女的是大美女赵洁;另一个微胖有点疲惫的是何铌的哥哥何铂,兄弟俩挺像的;稍年长一点的一身黑衣黑裤,腰上别着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人是黑皮的叔叔律志高;剩下的眼睛大大,头发稀疏看上去就很聪明的年轻人是钟涛!

    我竟然一个个都对上号了,10年前的探险队出现在了我的幻境里,为什么?是为了迷惑我,还是有谁想让我看到他们?“喂,你们好!”我喊道,他们看了过来,眼神里并没有惊讶或是奇怪,“懒人屎尿多,”钟涛有点不高兴地说:“撒泡尿那么久?你今天都上几次厕所了?”“前天是谁说,”何铂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笑道:“排泄必须远离考察区两公里的。”

    他们对我的出现并没有感到诧异,自然而然地将我作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对话起来,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吗?转念一想,也对,全部都是幻境,就像是梦一样,无论发生多么怪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滕正义说道:“是幻境产生的基础,要走出幻境首先要切断五感和大脑中枢神经的连接。我这里有一条束天绳,我将绳子的两端系于白玉戒尺上,我们围成八卦的形状打坐,双手绕绳以免走失,切断自己的五感将意念集中在绳子之上。”

    这个脱离幻境的方法我是知道的,理论很简单,但人要不借助外力切断自己的五感是很困难的,为什么呢?一个是外部原因是习惯,一个心理原因是没有安全感。当你身处一片黑暗之中时,你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你会控制不住睁开眼睛去探索;同理,当你身处一片无声世界之中时,你会很不安,所以你会尝试着去听去获取声音……

    封闭五感之时,就是毫无防备之刻。

    此时,手中有一件法器就能起到安神定气,增加安全感的作用。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束天绳上,感知其他人的所在,然后逐一切断和外界的联系,直到五感尽封。当外界的声色犬马无法通过五感迷惑你的时候,幻境就自然消失了。

    当下,所有人都表示赞成,我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将束天绳从每一个人的双手上绕过,然后滕正义将绳子两头系于白玉戒尺之上,握紧了白玉戒尺,“我数到三,大家一起闭眼”滕正义说道:“一,二……“我抓紧时间在闭眼前看了一眼其他人,每个人似乎都怀有心事,神情复杂,”三“随着滕正义说出”三“,所有人都闭上了眼,万籁俱尽,一切回归宁静。

    热,很热,空气中的温度在升高!我睁开了刚刚闭上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深处一片熊熊火海之中,火在我们一米开外的地方烧着,整座古塔烧成了一座火塔,塔上的砖被烧得通红,时不时发出爆裂的声音和喷溅出火花。汗,顺着额头,后背流了下来,大火炙烤皮肤钻心的痛,头上的火塔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危险,要赶快跑啊!

    不,幻境!全部是幻境,我控制住自己想跑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幻境,无论多么真实,无论手臂后背多么痛都是幻境,t的4d幻境!不要被打扰了,静下心,静下心,闭眼,闭眼,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哎呀,我觉得肩膀上忽然生疼,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本能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一只披头散发的女尸正趴在我背上,从背后咬我的肩膀!吗呀呀呀呀,我t本能就想反手给她一锤子!见我睁眼,女尸悠悠地抬起脸来,半张腐烂的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发出腐烂的恶臭,恶得我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出来,正要抬手打,忽然手腕上一紧,束天绳!

    对了,这是幻境!幻境中的幻境啊!再恶心也是幻境,是来扰乱你心智的,不能被迷惑了!我强忍恶心,扭过头闭上眼睛,任由女尸在脖子边上咬,就听前后左右“呼哧呼哧“似乎爬出来更多丧尸扒住我的身体,张口咬我的头,肩膀,手臂,后背,屁股,大腿……幻境,一切都是幻境!这么想着,我渐渐静下了心,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黑暗中(因为我闭着眼嘛),感觉左前方有人站了起来,我没忍住第三次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律志高松开了绕在手上的束天绳,掏出了手/枪,另一只手拿出了一个消声器,熟练安好之后,将枪口对准了滕正义,而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封闭了五感,此时竟然毫无察觉。

    “我是来发财的,对不起了滕队长……“律志高说完,扣下了扳机。

    作者有话要说: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幻境中是有线索的,小坎加油( ̄▽ ̄)≈quot;

    ☆、存执念

    “危……”“咻”一声,就在我喊出“险”字之前,一个身影飞快地扑到滕正义跟前,挡住了律志高的子弹——是赵洁!“啊!”赵洁发出一声惨叫,倒下,血从她胸口的弹孔流出,赵洁瞪着眼睛仰面朝天地倒下,当场毙命。

    “你干什么!”没有放松警惕的还有钟涛,他站起来大声喊道,冲上去抢律志高的枪,两人争夺起来,突然何铂站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锤子,朝着钟涛的后脑勺冷不防地狠狠砸了下去,钟涛应声倒下,后脑凹了一块进去,血流如注。

    “一不做二不休,”律志高说:“把队长和冬至也做了,咱们四个人把宝藏分了。”边说着边看向我和张乐果,我看见张乐果也张开了眼,站了起来,他没有反驳,默认了律志高的做法,三人同时看向我,等待我做出决定。

    我看了看滕家父子,他们两人双目紧闭,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完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想法,幻境的用意,是不是在考验我?考验我的正义,考验我的良心,考验我的底线,如果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是不是就可以打破幻境?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知道了这是幻境,知道了探险队中的几人已经遇难了,这样的假设下,我做出的任何选择都不是最纯粹的判断,不论是我纵容他们杀滕家父子,亦或是我阻止他们的暴行,最终我都会落入无限循环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徐福啊徐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很会思考的人,我首先想到的是秦始皇陵兵马俑,毕竟徐福和秦始皇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想法应该比较接近的;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徐福虽然石碑上记载他活了200多岁,但离不老不死的神仙还是有距离的。

    秦始皇焚书坑儒,修长城,非常残暴,从活人祭祀和死人陶俑来看,徐福同样是一个残忍的人;秦始皇用兵马俑陪葬希望死后继续征战南北,而徐福作为一个方士,选择了一座山,挖了迷宫般的道路,大大小小的山洞,藏起了金银财宝,弄了好些舞乐俑,是希望死后继续歌舞升平?

    一个可以变化出巨鹰巨蟒,赶走恶鲛;分辨溪水有毒泉水无毒,驱除瘴气,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明阴阳,懂八卦的方士,追求死后继续享乐显然是肤浅的,如果他设下舞乐俑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制造幻境将后来到访之人拦于古塔之外的话,是不是说明古塔中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死后不想被人打扰?或者他找到了长生不老之术,完成了人到仙的飞跃,不想被后人知道?曾听过一句话,越是防守森严的地方,越是人心执念的所在……古塔里,是否就有徐福的执念?

    “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律志高有点不耐烦地问道,“别摸磨磨唧唧的,岛上的东西,随便拿两件就够你花好一阵的了。”“大家是迫不得已”张乐果说,大概他的内心还是仅存一点愧疚的:“你想清楚了,这一趟不能白来了。”

    我刚要回答,就见三人忽然神情痛苦地扼住喉咙,口吐白沫,双眼圆瞪,倒地之后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中毒?“喂,喂?”我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死了?我愣了,好好的怎么就中毒死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滕正义和滕冬至父子睁开了眼睛。

    我以为完全封闭了五感的滕正义和滕冬至父子睁开了眼睛,目睹了眼前一人中弹倒在血泊中,一人后脑勺破洞倒在血泊中,三人扼住喉咙口吐白沫死在地上,而我则一点事儿没有地蹲着,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一起望着我,眼神似乎在怀疑我做了什么。

    “我先声明啊,刚才是律志高拔了枪,想打滕队长,赵洁拦下子弹牺牲了,然后钟涛去抢律志高的枪,被何铂从背后一锤子敲死了,然后律志高、何铂和张乐果不知怎的就口吐白沫中毒死了,我从头到尾什么事都没做啊”我解释道,虽说是幻境,但总归要说清楚。

    “你为什么会到岛上来?”滕冬至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为什么来?”我说:“一半是被胁迫一半是好奇。”“你贪恋岛上的宝藏吗?”滕冬至继续问道:“青铜门里和一路上的金银财宝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前进?”说话的同时,他和滕正义都站了起来,滕正义将白玉戒尺交给他,而他将白玉戒尺握于手中,目露凶光,一瞬间我感到了危险的临近。

    两人对倒在地上的同伴视而不见,甚至连是否真死了都不确认一下,而是步步逼近朝我而来,“难道?”我一惊:“是你毒死他们?你们想独吞宝藏?”滕冬至没有回答,他手中的白玉戒尺在我看来就跟寒光闪闪的匕首没有区别,“你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在幻境中被袭击了是否会真死,但是必须避免:“我不要什么宝藏!我对钱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不会妨碍你们,你冷静一点”我一边后退,一边想办法,以一敌二,我有胜算吗?“你不为财,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名?”滕冬至追问道:“为了什么可以让你奋不顾身,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来到岛上,难道……你也对长生不老之术感兴趣?”

    “不感兴趣,不感兴趣,”我摇头:“我刚活了15年,暂时对老不死不感兴趣。”“既然你已经到这里了,就不能让你活着回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滕冬至的模样和噩梦中长发青衫男人重合了,壁画上徐福的身影一幅幅闪过:“我一直在等你,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一晃神,滕冬至是徐福?不不不,徐福的灵魂上了滕冬至的身?就见滕冬至手中的白玉戒尺慢慢变长,变成了一柄锋利的铜剑,而我,竟然无法继续后退了,双脚像被粘了502胶水,牢牢地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眼看两人离我越来越近。

    滕冬至来到我的跟前,我望着他,长发飘飘,青衫垂地,像是看待宰牲口一样的冷漠眼神,他缓缓地举起手中的剑……真是糟透了,为什么在幻境中还不能为所欲为,还要站着被砍,话说他一剑下去我会不会真的挂了?

    “停!我有话说!”我大声喊道,此刻心里想的是尽量拖延时间:“你,你,这身造型和你很不搭。”滕冬至的剑停在半空中,他大概认为我跑不掉了,所以并不急着杀我,“你说这身造型很不搭,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滕冬至大笑起来,这句话也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笑点了,他竟然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真不愧是神兽”他忽然停住笑,说道。

    接着铜剑重新向我砍来,“锵!”一声,一把长剑拦住了铜剑,我一看,是赵玄菟!“你愣着干什么,跑啊!”赵玄菟喊道,一转手就一剑朝黑化的滕正义反刺回去,“锵!锵!锵!”两剑相碰,顿时火光四射。“那你怎么办啊?”我说,滕正义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古剑,也朝我们过来,赵玄菟一看局势不妙,转身就跑,我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急忙跟上他。

    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条盘旋上升的楼梯,很像之前通天洞里的栈道,我们一边往上跑,一边说话,我:“你是真人还是幻境啊?”赵玄菟:“你脑袋被门夹了是不是?我当然是真人!”我:“那滕冬至和滕正义是真人还是幻境啊?”“幻境!”赵玄菟说:“冬至哥和正义伯伯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我一想,四具尸体并没有他俩,目前为止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他们已经遇难,赵玄菟怎么肯定?

    “我姐在地上留下了潜刻,”赵玄菟说:“他们破了幻境机关,进入了古塔内部,发现……”猝不及防,赵玄菟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在他后面几步的我慌忙伸手去捞,却没捞着,眼睁睁看他掉了下去:“玄菟!”赵玄菟落入下面一片浓浓的白雾之中,没了踪影。

    “赵玄菟!”任凭我怎么喊就是没有回应。t的4d幻境我受够了,反正是幻境,掉下去估计也死不了,我头脑一充血,就想跟着跳下去,“砰!”一声枪响,将我惊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李坎,别动!!!”

    ☆、香气源

    “李坎,别动!!!”

    被熟悉的声音喝住,我一时没回过神来,还想再往白雾里跳,“砰!”又一发结结实的子弹从我脑袋边飞过,我愣住了,好像一下子从梦中醒来!一摸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我才发现自己站在栏杆边,往前一步是几层楼高的落差,而自己刚才居然想翻过栏杆跳下去!我战战兢兢探出头去,一看,心脏顿时抽了一下,赵玄菟躺在下面,真的,摔死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前一秒还和自己说话的人,下一秒就摔得血肉模糊,惨死塔下,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我为什么要到岛上来,我为什么要拿命到岛上来经历九死一生、生死离别!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见李坎受了刺激,精神恍惚地站在栏杆边上一动不动,龙擎苍抛了手下人,“噔噔噔”飞快跑上古塔,将他拉了回来。就见李坎小脸煞白,两眼通红,全身都是汗。“没事了,”龙擎苍将他拉了过来,搂住肩膀,摸了摸他的头说了句:“别怕,没事了。”

    “玄菟,”我念叨着:“赵玄菟,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等我一下,我下去救他……”“你冷静一点!”龙擎苍一声呵斥,把我呵住了:“脑袋都摔碎了,粉身碎骨,没救了!”“没救了?”我愣愣地问道,“嗯,”龙擎苍回答:“没救了,节哀吧。”“我不要……”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啊,他怎么就死了呢……”

    塔下面的陆峰就听到李坎“哇啊”一声哭出来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转身打发手下:“别看了别看了,四处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峰哥,”红毛喊道:“这边,这边有一个自杀的!”陆峰带人绕到一边,就看见黑鹰倒在陶俑中间,右手手心里一把迷你手/枪,太阳穴一个弹孔,血流了一地。“这边,峰哥这边有人晕倒了!”大斌喊道:“好像是活的。”

    “这不是滕局长吗?他不是挺厉害的,怎么晕了?”陆峰一摸他的鼻子:“还有气,来,帮忙抬到旁边去。”转头望向旁边的钟伯和韩诗,他们正一脸惊讶地望着古塔和陶俑。

    要说怎么遇上他们的,还得从半天前说起,话说龙擎苍一行根据地图找到了一条上山的路,虽然年代久远,但好在草木并不茂盛,而且路修得特别结实,层层台阶都是石灰打底,整块条石铺垫,走起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龙擎苍一行没花多少时间顺利上了半山腰。

    在半山腰一处建筑里面,就遇到从山洞中出来的钟伯和韩诗。他们原本在通天洞里休息,滕落秋和李坎离开没多久,韩诗就醒了过来,两人正在商量要不要沿栈道往上爬时,忽然有个野人抛了一个戒指在他们跟前,韩诗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和丈夫张乐果的结婚戒指。

    虽然洞中黑暗,双方又隔着一段距离,但韩诗几乎敢肯定野人就是丈夫张乐果,不过不知为何,张乐果不让他们靠近,不停地用手比划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就是说不出话。张乐果示意他们跟他走,于是钟伯和韩诗就跟着他在山洞中穿来穿去,终于从一个连接半山建筑物的出口走出,却到处不见了张乐果的踪影,并且和龙擎苍一行遭遇上了。

    龙擎苍:“你怎么能确定野人是你的丈夫?”

    “我的丈夫我还能认不出来吗?”韩诗说:“他虽然外表变了很多,身形佝偻得像只猴子,但我知道就是他。我伤口上的药膏,至少混合了七八种草药,除了他这个植物学家没有人能配出来,还有结婚戒指,如果他不是乐果,为什么要把戒指扔到我跟前?”

    “乐果是不是有强迫症?”钟伯问:“就是习惯把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是啊”韩诗说:“他什么东西都摆得特别整齐,所以在山下房子里看到那些物资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一定还活着。”“可是,”龙擎苍问:“他既然认出了你,为什么不和你相认?”

    “我也觉得奇怪,”韩诗说:“他不让我靠近,而且把我们带到这里之后就不见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龙擎苍说着,斜眼看了一眼钟伯,钟伯自顾自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说不定小涛也活着,不行,我要回去继续找。”

    “天都黑了怎么找?”龙擎苍说,韩诗也劝钟伯说:“明天再进去找吧。”于是一行人在建筑物里生了火,休息了一晚。晚上的时候,龙擎苍几人还在建筑物里逛了逛,半山的建筑似乎是一个小憩的场所,只有几间房子和一些日用器具,并没有什么发现。

    终于等到天亮,一行人根据地图上的路线,继续往山上走,找到了另一个山洞入口。龙擎苍根据李坎的手机定位发现,这个入口距离李坎特别近,于是一行人就从洞口进入,在山里经历了七拐八拐迷宫似的石道,在钟伯准确的空间认知能力的带领下,来到了古塔所在的区域。刚进洞,就听见“砰”一声一个人从塔上摔了下来,然后抬眼就看见李坎要跟着跳。

    龙擎苍急了,开了两枪才把李坎给吓醒了。

    “对了,我怎么跑塔上面来了”我渐渐平缓了情绪:“塔门不是关着的吗?” “咯噔咯噔”机关传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在高处一看,就见古塔周围的地板再次一块块裂开,陆峰他们急忙撤到了边上,陶俑下降,之后地板重新合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看了看手表,9点整,我在幻境里耗了将近一小时。“门!”就听陆峰在下面喊:“塔门关上了!”关上了,难道塔门和陶俑是联动的机关?“你们别乱动,我们下去!”龙擎苍往下面喊,于是我们开始往下走,但是,都进到塔里了,怎么能不到处看看?

    我们所在的第三层,是洞里能看到的最高层,似乎没有继续往上的楼梯了。第三层内部空空如也,只有一面巨大的墙壁。上面画了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外圈画了许多花草、石头,昆虫;中圈画了许多动物,小人;最里面一圈鸦王、穿山甲、海鲛赫然在其中,而画的中央,是本岛的主角长发青衫的男人——徐福,他张开双臂,一团祥云状的云朵,从他的头顶冒出。

    “头上冒烟了”龙擎苍说,“是灵魂,灵魂”我纠正道:“大概想表达灵魂出窍?”“跟我在平顺关那次一样?”龙擎苍问,“嗯,大概是吧”我心想,像徐福级别的方士,灵魂出窍不是喝杯水的功夫,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画在墙上,是想记录下来吗?

    往二楼走,推开二楼的门,迎面一阵香味,差点把我们熏晕过去,没错,就是我陷入幻境之前闻到的气味,混合了百合、玫瑰、茉莉、玉兰、九里香所有鲜花的香味的香气竟然是从二楼散发出去的。“靠”龙擎苍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我一看,里面竟然整齐摆放了许多口棺材,有木头的,有石头的,有青铜的,有金属的,堪称棺材博物馆。

    “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龙擎苍自言自语道,“里面不会都装了尸体吧?”我不由自主地退到了龙擎苍后面。我们初略一数,竟然有二十多口,而其中一口在角落的木制棺材大概是因为时间长了,竟然漏了,是的,漏了,猜测里面是装了什么液体一类的东西,漏了出来,不但湿了大半个棺材,连地板也湿了一片,呛人的香味,就是液体发出的。

    “打开看看?”龙擎苍回头问我,我摇了摇头,“不看你来干什么?”龙擎苍问我,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把我拖了进去:“好了,别怕,有我在呢。”“真要打开啊?”我问,“我这一路也听了不少故事,”龙擎苍说:“也挺好奇这个徐福长什么样的,你站那边,……”正说着,就听下面一声巨响,出去一看,原来是陆峰等不及,带人用炸/药把塔门给炸了。

    “正好,”龙擎苍喊道:“上来帮忙。”

    一帮人上来,七手八脚就把木头棺材的棺盖给打开了,往里一看,居然没有腐败的臭味,而是浓烈的香味,香得特呛人,我们不得不捂住鼻子;棺材内的液体差不多流光了,一具男尸把我们吓了一跳。为什么吓一跳,是因为保存得太好了,咋一看,除了脸色白一点,嘴唇紫一点,竟然就像一个人睡着一般,没有腐烂没有生虫。

    “保存得这么好,是真的死了吗?”陆峰问,“探险队的4具尸体,”我说:“按理说是10年前遇难的,可是也保存得很好,像刚死不久的一样。”“或许是因为这些漏出的液体,”韩诗也跟了上来,看了看尸体,又看了看地上的液体,说道:“现代科技已经证明多种植物中含有抗氧化的成分,如果浓缩提取成液体,把尸体泡在里面的话……”

    “两千年前的尸体也能完好保存?”众人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喝下去”红毛突发奇想地问:“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很遗憾,”韩诗说:“如果喝下去,液体会被消化系统分解,失去作用。”“所以,”我说:“外面的尸体是受了液体挥发的作用,10年间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猜测,”韩诗回答,“咦,钟伯呢?”我发现钟伯没有上来,“他看到了儿子的尸体,”陆峰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快哭死过去了,我让两个兄弟在下面看着他。”“你们看,”韩诗说,我们一看,年轻男尸的身上开始浮显出斑块——尸斑,“接触到空气,”龙擎苍:“腐败速度加快了,专业人士看一下,会不会尸变?”

    作者有话要说:  徐福:你们说炸就炸,我不要面子啊(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