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瞄,黑猫已经听得双目发亮、口水直流了:“嗯嗯,吃过一次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香味啊。”
“那么”李震:“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面馆下
黑猫咽了一下口水:“知道、知道!”
“喵——(快帮我吹凉啦)喵——(还没好吗?)”李震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盒章鱼小丸子,黑猫蹲在他旁边,不停地叫唤。
“你先说来听听”李震不急不慢地问:“那个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小面馆的位置,以前也是个面馆”黑猫说:“老板有个在上高中的儿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李震:“死了?”
“怎么死的不清楚”黑猫绕着李震手中的章鱼小丸子焦急地团团转:“有说是自杀死的,也有说被继母虐待死的,老板娘是继母嘛,有传言说她对孩子不好……”
“原来如此”李震明白了:“要是正常死亡的,亡魂也不会在此徘徊了,看来其中必有隐情啊。”
说回前一天晚上,吴均和妻子在老乡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位自称“活神仙”的张道人。
将店里发生的怪事说了之后,张道人掐着指头摇头晃脑一算,便说哎呀呀,不得了,果然夫妇二人是被恶鬼缠上了,要是来晚了,小命不保啊。
几句话把吴均夫妇吓得一身冷汗。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吴均便向张道人问化解的方法。
张道人神神秘秘又是掐指一算,说我给你画个驱鬼神符,再给你请一方照妖镜、一把利剪,回去之后将这几样东西挂在正对店门的墙壁上,保证妖魔鬼怪不敢迈进你的店半步。
吴均夫妇闻言大喜,回家之后,便恭恭敬敬地将那镜子剪刀符咒挂了起来。果然,第二天开门营业,没有再看见那个面色苍白的学生哥来吃面。
这一天晚上,夫妇二人坐下来将钱一数,分毫不差,抽屉里也没有了之前的纸灰,觉得是张道人的法力高超,把妖魔鬼怪赶走了,寻思着,以后可以安心经营了。
一连三天,奇怪的事情没有再发生,吴均和妻子也就稍稍放松了心情。第四天,吴均妻子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碗下面压了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速将镜剪符拆下,否则将大祸临头”吴均妻子大吃一惊,连忙把纸条给丈夫看。吴均看后也有些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赶紧联系了张道人。
张道人听后,告诉吴均夫妇,纸条定是有人恶作剧,镜剪符万万不可拆下,才能保店人平安。
既然张道人说了是恶作剧,吴均夫妇也就放了心,没有再去深究;又过了三天,小面馆依旧平静,什么怪事都没有发生,夫妇两人暗自庆幸,遇到高人相助,无需多虑了。
小面馆原本是下午五点就关门,但是眼下正值盛夏,五六点外面的天还是大亮,而且晚上来吃面客人也非常多,往往不能准时关门。
第七天傍晚,生意出奇的好,吃面的客人一拨接一拨,吴均夫妇忙得不亦乐乎,心里乐开了花。
关门的时间一拖再拖,不知不觉就忙到了晚上八点半,店里还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在埋头吃面。
这两个小伙子平时常来,算是熟客了,吴均夫妇便不太在意。吴均把面馆外面的卷闸门关了,就回厨房收拾;而妻子,则在里面忙着收拾桌子。
忽然,其中一个小伙子停止了吃面。他的同伴见他不吃,又怔怔坐着,样子似乎有些奇怪,就喊了他一声。
谁知连喊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两眼低垂。他的同伴伸手去拍了他一下,他竟然一动不动。
吴均的妻子当时在场,也觉得奇怪。两人又喊了他几声,忽然,那个小伙子的嘴角动了动,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早就看我不顺眼,想要赶我走……”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吴均妻子和另一个小伙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小伙子抬起头来的时候把两人吓了一大跳,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灰,翻着白眼,说出的话根本就不是他平时的声音。
“恶毒的女人,你以为挂了符我就不敢进来了吗?”小伙子说着,转向老板娘:“是你逼死我的,我今天就要你偿命!”
说完,就扑上去,伸出两手去掐吴均妻子的脖子,任凭吴均妻子怎么反抗,另一个小伙子怎么拉扯都没能把他拉开。
吴均在外面听到异响,急忙跑进来,看到他正掐着妻子的脖子,急忙过去拉,拉不开,他就拿起桌上的盘碗砸,可是被鬼上身的小伙子纹丝不动,眼看着把吴均妻子掐得满脸涨红。
“破!”从门口闪进来一个人,两步来到混乱的几人跟前,将一张符咒往被鬼上身的小伙子额头上一贴,小伙子像机器一样,立马停住,然后全身一软,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来者正是李震,所幸,吴均妻子只是晕过去了。
“砰!”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鬼现了原形,他正是之前遭继母虐待,服毒自杀的高中生:“你是谁?为什么要救她?”
李震:“你看清楚了,她不是你的继母,他也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母已经搬走了,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人!”
“他们把我从面馆赶了出来”鬼幽幽地指着墙上的镜剪符:“他们是一样的,不许我进门,他们都该死。”
果然是法力不够的镜剪符惹恼了学生鬼,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李震:“我让他们拆了,你看好不好?”
“你以为”学生鬼幽幽地伸出了双手:“我会相信他们吗?”话没说完,就朝着李震扑来:“你帮他们,你也不是好人,去死!”
李震赶忙掏出桃木剑,谁料学生鬼动作灵活,偏偏今晚阴历十五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是每个月阴气最重的夜晚,几个回合下来一下都没打到,忽然,学生鬼身形一隐,不见了踪影。
“躲哪里去了?”李震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吴均扑了上来,紧紧掐住李震的脖子,不好,吴均被上身了。
面馆老板吴均的力气奇大,掐得李震头晕目眩,身体被压着,桃木剑被刚才的一踹踹远了,手无寸铁的李震觉得自己坚持不过三秒!
旁边,另一个小伙子被吓得语无伦次,看到李震被掐根本不敢帮忙,“救、救、救命啊!”连滚带爬往门口跑去。
“完了”就在李震失去意识的瞬间,眼前金光一闪,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和升腾的烟雾……回过神来时发现,唐逸轩手里的金刚杵冒着烟,面馆老板躺在地上,黑猫正蹲在自己胸口。
“臭……肥猫”李震终于忍不住了,几十斤的脂肪是要压死我啊:“鬼呢?”“喵——(被灭啦)喵——(多亏我们及时赶到)”
“你法力尚浅,经验不足”唐逸轩看了看李震,严肃地说:“一个人贸然行动,要不是我及时赶到……”
“用不着你费心!”李震生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你的雇员,你不是我的父母,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不关你的事!”
“唉”唐逸轩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想回来吗?如果自己承担伙食费、水电费、交通费、道具费顺带交一点拜师费的话我是可以考”“喵——”黑猫:“人已经走了啦。”
☆、冥婚上
“他会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回来”唐逸轩坐在明朝黄花梨小矮凳上百无聊赖用小花剪修着他的那盆罗汉松。
“喵——”黑猫随着阳光的角度慵懒地挪了挪肥胖的身躯:“早知今日,何必赶他?人家风华正茂的美少年愿意理你就该偷着乐了,还赶人家。”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唐逸轩摇头,继续修剪枝叶:“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苦心,他会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一人一喵正在度过悠闲的下午时,门外来客了,唐逸轩一看,是甄宝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这位甄宝兄弟是老顾客了,许久没来,起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大师,这是我的大伯”宾主坐下,唐逸轩沏了一壶香茗,甄宝迫不及待地介绍道:“他是我们甄家村的村长,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我堂哥。”
原来,前几天甄宝带着卫再熙趁着假期,到自己乡下去玩(算是去见家长?),没想到回了家才知道大伯的儿子,也就是甄宝的堂哥从两天前就不对劲了。
唐逸轩眼睛一亮:“甄家村?难道就是那个远近有名的致富带头村?”
“啊,是啊”甄宝点头:“大师知道啊,也对,今年春节上过tv。”
“久仰久仰”唐逸轩仿佛闻到了金钱,噢不,案件的气息扑面而来:“在村长的带领下,绿色农业致富的生态文明村啊,(农民人均年收入五十万),我早就想去参观参观了。”
“不敢当,不敢当”甄忠义:“乡下地方,希望大师不要介意。”
“事不宜迟”唐逸轩立马握住甄忠义的手:“我们马上出发吧,详情路上再说。”
于是唐逸轩便跟着甄忠义和甄宝到了甄家村,果然不负期望,连排的小洋楼依山而建,规划整齐的道路,现代化的宾馆酒店基础设施,看得唐逸轩……神情严肃。
为什么?原来,唐逸轩得知,甄宝的堂哥不是第一个不对劲的人,在他之前有两个年轻小伙子相继自杀,两人死之前都是好端端的突然发疯,又哭又笑,又喊又叫,最后趁家人不备,一个上了吊,一个割了脉,死相都很惨。“一定是撞邪了”村里人议论纷纷。
唐逸轩马不停蹄地随甄宝来到他大伯家,见到了被绑在床上的堂哥,家里人怕他再出意外,就将他绑了起来,像对待精神病人一样,但他依旧不老实,只能打镇定剂。
“怎么样,大师”家人关切地问:“他是不是……?”
唐逸轩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子,面无血色,眼眶深陷,印堂发黑,是被鬼魂缠上的明显症状,不出三天鬼魂就会来索命,问题是,什么鬼?为什么会被缠上?
唐逸轩决定给男子做全身检查。忽然,唐逸轩的注意力落在了男子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的无名指上带了一枚戒指,是一枚崭新的白金戒指,金光闪闪。
“这枚结婚戒指”唐逸轩端详着男子胖乎乎的手指说:“好像太窄了,你们看,勒得手指周围都发红肿胀了,这样下去气血不通,手指会废掉的。”
“我堂哥没结婚呢”甄宝回答:“怪了,哪来的结婚戒指?”
甄家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手上的戒指是怎么来的,倒是他的妹妹站出来说了:“哥哥有一天晚上回来,手上就莫名多了这么一个戒指。我问是怎么来的,他说是地上捡来的,还问我好不好看;后来想摘下来,但是太紧了,摘了几次都没摘下来。”
唐逸轩再次打量这枚戒指,崭新的白金光芒中透着隐隐的阴气,他似乎有一点头绪了,转身对甄家人说:“依我看问题就出在这枚戒指上(甄家人马上拼了命就要把戒指撸下来)没用的,就算摘下来,甚至把手指砍了,他已经成为目标,鬼魂还是会来找他的。”
“那要怎么办啊,大师?”甄家人乱作一团,女眷们哭哭啼啼,甄忠义握住唐逸轩的双手无比恳切地哀求:“大师啊救救我的儿子吧,他才二十八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村长”唐逸轩回握住甄忠义的手:“我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令郎现在的状况我也很悲伤,只是这个鬼已经逼死了两个人,怨气很重,非常不好对付,我和她战斗非常危险的,万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伤及我自身,所以,唉,但是看到你们爱子心切,我又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