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可那姓魏的是个无名小吏,朕……”
皇后说:“西南赈灾,是魏壑替承儿解决的难题。他在云州白手起家不过两年,就创下偌大家业,绝不会是个无能草包。只要陛下愿意,又能看清他的为人品行,日后承儿继承皇位,陛下有怎能知道他不会是个肱股之臣?”
皇上叹了口气,想起宝贝儿子那小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心中泛着不得不认命的凄苦。
儿子已经把自己交代出去了,他这当爹的又能怎么样呢?
皇上说:“来人,去魏府传旨,封魏壑为兵部粮草监察,不用驱逐出京了。”
魏府之中,一番云雨刚刚停歇,房室内还弥漫着馥郁甘甜的芬芳。
小皇子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地瘫在床上,软绵绵的白胳膊白腿瘫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喘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魏壑依依不舍地亲着小媳妇儿的脸,小声嘟囔:“真想把你拐回我家里,娱乐圈里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小美人。”
虽然知道他这次离京也不会太久,等皇上气消了,或者国库缺钱花了,皇上早晚能想起他这个便宜女婿来。
可被窝里的小媳妇儿软乎乎嫩唧唧,搂着都不想松开,又怎么舍得分别那么多日子。
魏壑依依不舍地叹息:“承儿,我真想带你私奔。”
小皇子眼角还挂着被日出来的泪痕,小声说:“好。”
魏壑愣住了:“承儿……”
小皇子红着脸含着泪,手脚并用地攀在魏壑身上,小声说:“我们私奔吧。”
皇上的圣旨要经朝礼司撰写,盖印,尚书台和吏部走一圈,等到圣旨传到魏府,哪里已经人去楼空。
传旨的大太监呆呆地看着已经空掉的魏府,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惊恐地尖叫一声:“完啦!!!!!!”
小皇子没了。
跑了,跟着那个奸商跑得不见踪影了。
皇宫内外乱成了一团,可小皇子正美滋滋地窝在心上人怀里,小口小口地吃着红豆糕,舒服得要飞上天了。
他们没有去云州,而是跑到越州,改名换姓置办了一套宅子,过起了美滋滋的新婚小日子。
魏壑家财万贯,不管去了哪里都只会给小皇子比宫中更加奢侈的生活,可小皇子却乖乖有了做为人妻的自觉,每天扳着指头算账,要做个贤惠温柔的小娇妻。
魏壑美得心头颤悠,恨不得把他娇滴滴的小美人抱起来亲上天三年五载都不放开。
小皇子托着腮认真地看账房算账,小嘴里嘟嘟囔囔:“绸缎庄,本日进账一千三百两,云绸四十匹,成衣五件……绢花……腰带……帽子……”
魏壑把小娇妻从后面拎起来抱进怀里:“别看了,都是小生意,过来,和夫君说说,今天想吃什么好吃的?”
小皇子美滋滋地说:“我要吃绿豆萝卜丸子,咸菜豆腐粥,虾蓉鸡蛋羹,还有……还有……”
魏壑伏在小皇子耳边低声说:“还有夫君的大萝卜,对不对?”
小皇子羞红了脸,使劲儿吹着魏壑的胸口:“闭嘴闭嘴!不许说了!”
魏壑低声说:“承儿多吃一点,给夫君多生几个小白团子,咱们一家热热闹闹的,好不好?”
小皇子羞答答地低着头,伙计们还在旁边看着呢,他都不敢说话了。
魏壑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儿身份尊贵脸皮薄,微微逗了几下就不逗了,抱着小媳妇儿去厨房看吃的。
小媳妇儿可能吃了,吃饱了就挺着小肚子窝在他怀里打哈欠,戳自己鼓鼓的小肚子玩儿。
魏壑摸摸小皇子的头发:“承儿,我有时候就会想,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才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你。”
小皇子捏着魏壑的头发玩,小声说:“那你要对我好。”
魏壑说:“一定,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小宝贝儿。”
小皇子懒洋洋地笑了。
魏壑的手不老实地摸到了小皇子吃撑了的小肚子上,说:“小宝贝儿给夫君再生几个小小宝贝好不好啊~”
小皇子咯咯笑着把魏壑的手推开,像个小傻子一样在魏壑怀里滚来滚去。
这日子过得真美,要是父皇能永远找不到他们,那就更美了。
小皇子白天在魏家的各个商铺里跑来跑去,认认真真地学做生意。
他想好了,反正父皇母后也不止他一个孩子,用不着非要他继承皇位。二弟三弟都比他聪明,若是做国君,一定做的比他好。
他只想学会做生意,以后帮魏壑打理偌大的家业,就特别美。
小皇子认认真真学算账,魏老爷天天笑得见牙不见眼。
俩人日子过得美,越州又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京中那位老丈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来。
一个来月,魏壑在越州最热闹的街上一口气开了三家铺子,买下了越州城里最好的庭院,七进七出的大院子,小皇子一个人都能在里面转迷糊了。
魏壑捧着小皇子的小脸说:“承儿,我给不了一座皇宫,但一定会让你有个可以随便玩的家。”
小皇子咯咯笑着捏魏壑的脸,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又开始黏黏糊糊地没完没了了。
魏壑捏捏皇子的小脸,说:“过几日我要去一趟邺州,进一批丝绸来。”
小皇子窝在魏壑怀里,手指一下一下戳着魏壑的胸膛,软绵绵地小声说:“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小媳妇儿说得绵软乖巧又委屈,魏壑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他在小皇子脸上亲了又亲,把那个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亲的满是口水才罢休:“那你要听话,坐在马车里不许出来乱跑,知道了吗?”
小皇子乖乖地点头,又窝进了魏壑怀里。
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心爱的人分开,一刻都不愿意。
他好像从一个矜贵骄纵的小皇子,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猫咪,主人刚刚离开他半寸远,他就会不高兴地又贴上去。
一定要抱着哄着亲亲揉揉才能好。
魏壑去邺州进货,一来一回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他怎么受得了。
几天后,魏壑去了银票,请了镖师家丁,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前往邺州城。
魏壑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稳定士气,小皇子就像所有大老爷的小娇妻一样坐在马车里吃点心。
小皇子自己在车里吃饱了玩闷了,探出小脑袋来眼巴巴地看着魏壑的背影。
魏壑希望他乖乖的,可他却想和魏壑一起骑马走在最前面。
小皇子自己委屈又不好意思说,于是隔一会儿就把小脑袋探出来,眼巴巴地看着魏壑的背影,看够了再缩回去。
跟车的镖师都看乐了,对着前面的魏壑喊:“魏老爷,您的小娇妻思念您啦。”
随行的镖师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笑声震天。
小皇子脸皮薄,又羞又气地缩回了马车里,不肯出来了。
魏壑骑着马来到马车边,俯身掀开车帘,嬉皮笑脸:“承儿想夫君啦?”
小皇子小声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魏壑继续叫:“承儿?承儿?”
马车中慢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别别扭扭地搭在了魏壑掌心里。
魏壑一个巧劲儿把小皇子从马车里拎出来,稳稳地放在自己怀中,两人一起策马前行,很快赶到了队伍最前面。
小皇子惊讶地问:“你会武功啊?”
魏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武功,承儿,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在被侍卫追杀,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你。承儿,你听说过动物的天性吗,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就会被它们当成自己的母亲。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于是确定了你就是我要日完这辈子的那个人。”
小皇子窝在魏壑怀里,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可他天性耿直不爱多想,于是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怪了。
去越州的路山高水长,要走好几天。
小皇子累了,软绵绵地打着哈欠要睡觉。
忽然,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群山贼从远处疾驰而来,把商队团团围住,大喝一声:“打劫!”
魏壑早就习惯了被打劫。
商队出行,或走管道,或走小路。
走管道路途曲折遥远,要多花好些时日,不如走小路山路,也就给山贼们一些银两。
魏壑数了数人头,对随行的账房说:“点五十两银子请各位兄弟喝酒。”
若是往常,五十两雪花银撒出去,这一路便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