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影视同人)【初次】 燃烧吧,弟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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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确实没拿回来……我哪有空去啊?”

    “那你昨天还开车?无照驾驶如果碰上剐蹭,一点理都不占。”

    “碰上剐蹭就用你那驾照顶一下呗。”阿初说得一派轻松,“放心,老规矩,罚款我交。”

    “这不是罚款的问题!”阿次瞪他一眼,“你昨天干嘛不叫司机来啊?”

    “昨天我哪知道你不肯坐前面!”阿初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肩头,“没睡好,我补个觉。”

    “别介,你有洁癖,哪能这么凑合?”阿次晃了晃肩膀,没让他靠实了。

    阿初好气又好笑:“混蛋,真记仇!”说完无奈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阿次看着他的侧脸,表情淡了下去。去墓地不比逛公园,心情也不会因为晴天而好转。荣华的死压在他心头,很不好受。但他看得出,阿初的情绪也不高。这家伙一向注重仪表,居然连胡子都没刮干净。想来跟雅淑的矛盾一定还没解开,却还在硬撑着装没事与他斗嘴,冲淡悲伤的氛围 。

    车子拐弯时,阿初的脑袋歪了歪。阿次皱起眉,默默把肩膀挪过去支上。

    ……

    阿次心里有很多话,想对荣华说,但真到了墓前,对着照片上那恬淡的笑容,他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人活一世,究竟能留下什么?一块冰冷的碑石吗?

    他皱紧了眉,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哽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阿初默默把一束鲜花塞到他手上。

    阿次低头望着花束里的几朵百合,像荣华那样高洁、淡雅。他蹲下来,把花放到墓碑前,近距离望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荣华的制服照,显得庄重,柔而不媚。

    是什么让这个弱女子用生命来保护他?是爱。如果没有她的爱,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他。阿次感到,荣华的爱已经渗入了他的生命里,将伴随他度此余生……有她的爱,便足够了。他已经无力再去爱谁,也不敢再被谁这样深爱了,生离死别的纠缠,一生一次就够了。

    他站起身,望着阿初:“大哥,我们回去吧。”

    阿初观察着他的脸色,问:“阿次,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瞥见阿初手上捧着另一束花,却没有要撂下的意思,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阿初咬咬牙,声音难得有些发颤:“那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吧。”

    第27章  病美人

    “爸,我们来看您了。”阿初带阿次来到父亲墓前,他蹲低身子放下花,又掏出烟盒,拿了一支烟点着,摆在前面,“爸,对不起。以前总是限制您抽烟,现在不管了,您抽吧。”

    “不会的……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阿次面对父亲的墓碑,难以置信地摇头。

    “我也希望是我骗你。”阿初站起来,把手搭在阿次的肩膀上,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你心里清楚,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这一切都是真的。”

    阿次思绪混乱,眼睛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茫然地问:“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爸心脏一直不好,加上最近变天,很容易发病……”

    “他知道我出车祸了,是不是?”阿次脸色变得黯淡,他感到浑身发冷。墓碑上刻着父亲去世的日期,正好是为爱钟爱华摆满月酒的那天,也是他出车祸的日子。但父亲发病这么大的事,阿初竟然没打电话告诉他,所以这事一定发生在他出车祸之后。现在他非常肯定,父亲的死与他有关。

    “是我的错,没能瞒住他。”

    阿次失神地摇头:“不,事情是因我而起的,你没有错……”

    “阿次,不要苛责自己。”阿初蹙眉,红了眼圈,“还有,别再压抑情绪,想哭就哭出来。”

    阿次仍是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像:“我没有哭的资格,这都是我造成的。”

    “别这么想!你是无辜的,无需为一场意外承担任何责任!”

    可是那不是意外啊!为什么死的是荣华,是父亲,而不是自己?阿次苦涩地闭上眼。

    “你是不是很累?那我们回去吧……回家去。”

    “家?”阿次怔怔地问。荣华走了,父亲没了,两个家都失去了意义,变成了没有温度的空壳子。他还有哪里可以去?还有哪里可以称作“家”?

    “对,我们的家。”阿初担心地看着他,“我其实想多瞒你一阵子,至少要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你才刚刚出院,现在告诉你等于是在冒险……我犹豫了很久,之所以决定在今天带你来看爸,一方面是因为今天来悼念荣华,爸却还孤零零地躺在这儿,如果不过来看看,于心难安;另一方面,爸生前最担心的就是你,现在你出院了,理应亲自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还有就是,现在家里和公司有太多的事等着处理,已经不能再拖了,只有你能帮我分担……我不是个没主意的人。但爸走了,心里就像少了主心骨儿,家里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需要你,这个家也需要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阿次仍处于打击中,脑子一片混沌,对于他大哥这一番恳切的说辞并不能完全理解,但言语间的情绪却无误地传达到了他心里。他感受到阿初的疲惫,于是转头看过去。觉得阿初比初见时瘦了很多,黑眼圈很重,气色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虽然阿初从未提到他这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无论是从衣角有些皱的西服上,还是嘴角那泛青的胡渣上,都能看出他在勉强自己,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阿次抿了抿嘴角,缓缓点头道:“好。”

    ……

    回去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打在阿次脸上。他有些出神——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雨后的空气、温暖的阳光,父亲永远也享受不到了吗?

    阿初往阿次身上靠了靠,疲惫地闭着眼睛休息:“让我靠一会儿……阿次,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很累。”

    “嗯。”阿次望着他哥,后知后觉地发现,阿初也是个普通人,也会疼也会累,也需要别人照顾,却从来不讲,一肩挑起所有的事情。如今父亲没了,阿初是他最亲的亲人,他下定决心,从今天起,尽所能地帮阿初扛起一些责任。

    很久以后,阿次才明白过来,他大哥恐怕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人生追求。他想给家里带来一些欢乐,但父亲年轻时的欢乐大多来自于新欢。他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一些重量,可父亲却给他规划好了人生。选择警察的工作不只是他的反叛,而是人生价值的体现。他需要一份责任,而阿初,就给他一份责任。

    车子停稳,阿次走下车,还没开门进屋,就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他看了阿初一眼,发现对方挺淡定,于是不确定地问:“里面是不是有哭声?”

    “嗯。”阿初麻木地点点头,进屋后就靠在沙发上,闭目捏着眉心,没有去婴儿房看儿子的意思。

    阿次心中一阵难过。他想,老父是最疼那俩小孙子的,如果老爷子还在,必然不会无动于衷地放任孩子哭成这样——这一刻,他才真实地感觉到,父亲确实离开了这个家,而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刘嫂晃着哄着一个孩子,走到楼梯旁向下望。她紧张得出了一脸汗,小心地看着雇主的脸色解释:“您回来啦……这宝贝儿还是不认奶嘴,也可能是不喜欢奶粉,嘴挑,一喂就哭。”

    阿初皱着眉点点头:“我明白,适应得有个阶段……辛苦了。”

    “奶粉?”阿次有些诧异,“雅……大嫂不喂奶了吗?”这是他头一次纠正自己,这样称呼雅淑,没料到却也是最后一次。

    “我跟雅淑已经协议离婚了。”阿初用手支着额头,平静地说。

    “什么?”阿次觉得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他本以为阿初跟雅淑只是小矛盾,隔几天就没事了,没想到他们已经闹到这程度,还利落地办完了手续,“等等,这……这不符合规定,女方分娩后一年内,不能离婚吧?”

    “对……但是女方提出离婚要求的,不在此限。”

    “为什么?她离婚总得有个理由吧?真的过不下去了吗?”

    “阿次,别再问了,是我的错……”

    没等他说完,阿次扭头就往外冲。

    阿初几步奔过去,扯住他的胳膊肘:“你上哪去?”

    “我去找和雅淑!我替你跟她解释,这个月你又要去医院照顾我,又要办爸的后事,还要处理公司的琐事,根本不可能有精力搞外遇……”

    “别一说离婚就提外遇,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你所指的外遇,不过是感情裂痕无法弥补时的借口。”阿初叹了口气,“她没有误解什么,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你不必为我辩解。”

    “可是你们想过爱钟爱华吗?为了孩子都不能试着挽回吗?难道你希望看到他们像我们当年那样?”

    “不会的。”阿初仍紧拽着阿次,坚定地说,“爱钟爱华都归我养,他们不会分开,跟我们那会儿不同……”

    “和雅淑怎么这么狠心?居然一个孩子都不要!”阿次更急眼了,他从小的心结就是母亲不要他,只带着阿初走了。谁知到和雅淑比母亲更绝,说走就走,一个孩子都不带!而且,这明摆着是趁杨家出事了,在欺负心力交瘁的阿初!他只觉得胸臆间憋了一口恶气,今天非得找和雅淑讨个说法去。

    他甩开阿初的手,快步往外走。意外的是,阿初也没再拦他喊他。但他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根本无暇细想,便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他发现刘阿四正在院子里抽烟,于是伸手管对方要车钥匙。

    刘阿四愣了愣,看二少爷这一脸的怒气,不会是跟老板吵起来了吧?他犹豫地往阿次身后望了一眼,立时变了脸色,绕过阿次走进屋去:“老板!”

    阿次心头一紧,转身望向门口,发现他哥斜靠在门框上,一手撑着墙维持平衡,另一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蜷着身子大口喘息着,很是痛苦的样子。

    “大哥!你怎么了?”阿次赶忙跑回去,跟刘阿四一左一右地搀扶住阿初。他心急如焚,一把搂过他哥,冲刘阿四吼了一句,“你快去打急救电话!”

    刘阿四也慌了,把衣兜裤兜摸个遍,总算掏出手机拨号。

    “不用……”阿初蹙紧了眉,艰难地冲刘阿四说,“我卧室……床头柜抽屉,有药。”

    刘阿四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蹿上楼找药。

    阿初又强撑着对阿次说:“扶我……躺下。”

    阿次点头,小心地揽着他到长沙发上躺好,颤着声说,“你撑住啊,马上就有药了。”

    刘阿四取来了一个方形的四格小药盒,不确定地问:“是这个吗?”

    阿初瞟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阿次忙倒了杯水,喂他服下药。

    很快,阿初的呼吸平稳了许多,眉头稍稍舒展开一点。他按着心口,微微扯了下唇角,勉强撑起一抹笑:“放心吧,我没事了。”

    阿次最见不得他这个捧心而颦的样子,像个娇弱隐忍的“病西施”,着实让人心疼:“你这是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啊?”

    “不严重,就是一着急就容易心悸。”阿初缓了缓,无奈地说,“阿次,别去找雅淑了。就当给我留点体面行么?”

    不用他说,阿次早就打消了去找和雅淑理论的念头——这样落井下石的女人,就算幡然悔悟提出复婚,也休想再进这个门!他只是想去和家出了这口气,却没想到,揪住这问题不放等于在他大哥的伤口上撒盐!刚才进门时看到阿初揉着额头,连孩子哭都无心去管,怎么就想不到他身体不适呢?阿次闷了半天,才哽着嗓子说:“大哥,我只想为你做点事。”

    “这个容易,以后咱们兄弟俩得同舟共济,一起撑起这个家,需要你做的事多着呢……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嗯。你也是,别不注意。”阿次瞥了一眼那小药盒。刚才发作起来都快昏过去了,还说自己不严重?凭直觉,他认为阿初的病没那么简单。只可惜便携药盒上没有标签,也不知道里面的药是什么成分,用于哪种病的治疗。他蹙着眉,仔细观察药盒里的药片,企图记住形状、色泽,再从其他渠道了解大哥的病情。

    阿初坐直身子,喝了几口水,将杯子放回茶几。不经意间,顺手把小药盒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