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两遍,心里的悔意却不足一半。
就在刚刚那一个瞬间,姜煜世顿悟了所谓“欺凌”的美感所在。
这欲望是邪恶的,是幼稚的,是不可控的,姜煜世深谙。
他的确是在渎神,是在抛出苹果去引诱那高高在上吟唱着颂歌的天使。
他日子过得太平乏了,照旁人的说法,他什么都有。可姜煜世明白他什么都没有,因为此时此刻,仅仅是将林砚生惹出泪来的这一件事带给他的快感、满足,都完全无法用天平衡量了。
姜煜世又忍不住地缠绵地亲林砚生,“林砚生。”他开口时带出砂砾的颗粒感,喑哑得不成样,“就这样你就哭了,我以后还会做更坏的事啊,哥。”
话罢,姜煜世笑起来,那笑是符合心境的混沌邪恶。
第16章
“哥”这一个字火辣辣地跳出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林砚生:他此时的这副模样早已失了一个年长者的应有的姿态。这念头越聚越烈,使他愈发羞恼。
林砚生涨红着一张脸,他本来也没有这么脆弱,生理逼出的泪水却不停地分泌。
林砚生忍了又忍,牙冠也咬紧,那液体却还是簌簌地坠下来,并且还有越落越多的趋势。
姜煜世还是保留了一些人的悯心,他哪里受得了林砚生流泪,又怎么忍得下心来逼迫他?
姜煜世无奈地叹了口气,爱恋地啄去摇摇欲坠的泪珠,单手撑起林砚生的上身,又揽住他的后勺,自己埋进他的肩颈,手下动作起来。
这次姜煜世发泄的目的大于享受,用着自己的手快速套弄,因为溢出的液体,使得动作间会夹杂那粘腻的水声,显得格外淫糜。
姜煜世喘息着,鼻尖萦绕了林砚生身上的皂角味。
这味道使他兴奋。
为什么林砚生内里还是秉着少年的本质,甚至连气味也能留驻?
他与许多这个年龄的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作为在都市里生活的成员,大家都将气味共享,或许是古龙水味,总之那些味道都世俗味浓重,就如同在霓虹光影间浮游着的他们一样。
可林砚生不同,他永远抱着少年心与金色的青春梦,是一种脆生生的酷,内里却又温柔又柔软,跳脱在世俗外,姜煜世着迷地想着。
但将这定义成“不合群”是不准确的。谁知道这一套套的定义的标准孰对孰错呢?
林砚生呆呆地任姜煜世搂着,感受到姜煜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还有前额垂落的,在他脖颈上轻轻搔动的发梢。
姜煜世看见林砚生后颈的黑色字样,愣了愣,“你有纹身?”
又问,“见证。你想见证什么呢?又想要谁见证?”
这一下把林砚生问懵了,“是和谢锐一起去纹的,可能是当时乱选的。”
反正谢锐是这么告诉他的。
姜煜世低低答了一声,也不太在意。手下动作狂乱起来,晃着眼睛迷瞪瞪抬起脸来博一个吻。
轻吻完全无法满足,他又伸舌进去搅,灵巧的舌尖搔刮过林砚生口腔内壁,舐上神经发达的牙龈软肉,直到林砚生喉咙间发出那小兽濒死前的呜咽声时,姜煜世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
姜煜世看见那潮红透明的耳廓,坏心地朝里喝着气,连喘息也努力向那洞里塞。
林砚生像条被潮拍上岸的鱼,大口地喘气,耳朵迸发的酥意疯狂扩散。
慢慢地,林砚生将脸也同样地,埋进了姜煜世的颈肩,以避免再和他有眼神交流。
感受到对方的动作带来肌肉的牵扯,还有各种各样混乱的淫靡声音,林砚生已经无法思考了,好像现在濒临高潮的人是他一样。
姜煜世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林砚生。”他低声唤道。
“林砚生。”他再次重复,声音涩得要命。
林砚生颤抖着闭上眼,以为这样就能封闭自己的全部感官。
“哥……哥,帮帮我,亲亲我。”这句话说得软糯,姜煜世异美的眼里也全是混乱的情绪,毛绒绒的脑袋在林砚生的肩上蹭着,“我想射……”
林砚生不知道姜煜世怎么现在才学乖地一口一声“哥”。
他总是叫得这么不合时宜!
这个字眼像是被施了魔咒,林砚生一听见就会愣愣地抑制自己任何的抵抗意识冒头。
不知为何,姜煜世此时此刻竟然显出一种脆弱感,这诡异的想法使林砚生浑身像是过电,轻轻颤抖起来。
半是无奈,半是着魔,林砚生用双手捧住姜煜世的脸颊,轻轻在姜煜世的额上烙上一个吻。
林砚生显然不是风月老手,完全不明白姜煜世口中的吻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就这额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便足以让姜煜世昏了头。
眼前是林砚生欣长白皙的颈,多脆弱,多圣洁。姜煜世埋头去吮吸他颈部的皮肤,又放出尖牙来轻轻嵌进去。
射精的快感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出声困难。
林砚生搭在他肩上的手也像是带着火焰,让他快要烧着了。
姜煜世喉间溢出一声低吟,迷乱地叫着“哥”,性器头部怒涨着,不断泌出稠液,顺着挺立的粗大柱身淌下来。
姜煜世虚虚地盯着这张含着眼泪潮红的脸,天知道自己多想现在就把怀里的人按倒在床上,撕扯,贯穿。
要是能射在他的身体里面就好了,自己的东西一定会烫得他尖叫。
那时他会哭吗?会像现在一样含着眼泪躲闪着他的眼神吗?
姜煜世想着,痴痴地凝视着林砚生,像是用视线去完成他脑内的夙愿,最后终于直直射在林砚生睡衣的下摆上。
高潮带来的漂浮感持续作用,姜煜世用额抵住林砚生的额,喘着气,让林砚生躲闪不能。
林砚生下意识地向下一瞥,那巨物竟然也不因释放而变得温良,仍然狰狞地立着。
姜煜世射出的白液浓又稠,挂在他黑色的布料上,这使林砚生变得无措起来——身上的东西让他一点不敢动弹。
姜煜世瞧见林砚生这副呆呆地,张着嘴的模样,觉得实在可爱。就着绝妙的位置处境,微微侧头就去触林砚生艳红着的一张嘴。
“对唔住啊哥……”姜煜世眯眼笑道,“射在你身上了。”
林砚生皱眉,推他的胸,软糯糯地说:“滚。”
姜煜世作势要去解林砚生的睡衣纽扣。
“你干嘛!”林砚生显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下子向后躲去。
“东西,还在上面。”姜煜世脸红红的,是迟到的赧然。
“不要你管!滚出去!”林砚生推他,“快滚。”
旋即他抓起姜煜世的外套向门外掷去,钥匙手机掉出来砸出激烈的声响。
姜煜世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离开时门被掩上,“砰”得一下发出轻响。
林砚生脱力似的,直直向后跌倒在床上,脸上灼热的温度令他蜷缩。
姜煜世那一把好嗓发出的浑浊喘息声,此时此刻好像也回荡在他的耳畔。林砚生怔怔地,姜煜世临近高潮的表情在头脑里挥也挥不开,分明他只瞧了一眼而已。
他用手臂将发烫的脸遮住,羞恼地将自己埋进被窝里,身体蜷缩成一个扭曲的角度,掩盖住自己同样昂扬的欲望。
睡衣料子这么薄,再被姜煜世仔细看一下,他的反应马上就会被看见的……
怎么会这样……?林砚生迟疑地想,他怎么会让事态发展成现在这种境况?
再湿寒的空气也吹不醒他的脑袋,他逐渐意识到,也许就从姜煜世第一次和他相遇,吻他,他却没有推开的那一个微小的瞬间开始,所有事情的轨迹已经冥冥中既定了。
其实将自我选择偏差的过错悉数推给命运是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
他看也不敢看他这件衣服,三下五除二地换了一套,平息好自己,但在握上门把的瞬间,却又想起姜煜世走时,那委屈的眼神。
操,错的人又不是他。
走出卧室却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姜煜世在他家洗澡???
这给林砚生一种错觉,好像他和姜煜世是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
一会儿,姜煜世走出来,头发潮潮地,还坠着水珠。
林砚生心想小年轻的身体可真能抗,大冬天的洗了澡水不擦干,也敢从开了浴霸的温暖浴室里重返寒冷地狱。
姜煜世抬眼看林砚生,轻轻说:“我马上就走。”
不知道他是假装,还是什么,眼神失落落的,看得林砚生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