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霹雳同人)【佾曲】云意

分卷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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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是谁逼我如此!是谁……逼白如霜如此?」

    如霜…!!乍闻这消逝红尘已久的倩名,佾云容色一晦。潇潇严厉的质问,宛如一根淬了毒的长针,毫不留情狠狠的刺进心底最深处,扎得佾云心头一酸。

    「唉!如霜之事……你可以怪我。」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把握如霜,以致错过了她。「但兄弟一场,我不希望见你伤势越趋恶化。」

    潇潇不留情面的将佾云的好意丢掷回去,咬牙不屑的唾斥:「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为何要拒绝他人的关心呢?难道只有如霜或自在天女……」

    听闻白如霜与自在天女的名字同时从佾云口中吐露出来,潇潇一时难掩气愤,炙火狂飙。他厉声咆哮:「住口!」

    随即,在身受创伤,又因情绪爆烈的起伏之下,潇潇胸臆痛得俊容揪拧,险些站身不住,吐了一口污血。

    「潇潇!」佾云眼见潇潇檀口飞红,他没有第二念头立刻拔足向前,扶住潇潇。

    然,潇潇却不领情的在佾云奔向前来搀住自己的同时,他倨气的拨开佾云伸过来的温掌,推了佾云一把。

    但因力道不足,反使潇潇倒退了数步。直撞到竹屋,潇潇才背靠竹围难受的急促喘息。看样子,他是宁愿跌倒,也不愿让佾云搀扶。

    这个性,可真倔啊!佾云有些无奈的摇首。「你的经脉受伤,承受不起你太激烈的反应。」

    潇潇怒面相向,反口忿骂:「不用你管!」

    佾云沉定的瞅着潇潇,暗逸一口气,有所感触的思忖道:同样是受伤,但受了伤的猛兽都没比你来得难缠。

    就在潇潇与佾云大眼瞪小眼的当儿,素还真也正巧疗罊开门而出。

    甫一出屋,素还真即对佾云以眼神送了一个问号:怎麽回事?方才在屋内就一直听到潇潇在咆吼,你们在吵架吗?

    佾云扯了扯唇角,耸耸肩,轻摇头,撇清:是他在吵,我没有。

    潇潇一见素还真,马上忧心问道:「如何?」

    「只要撑过三天就无事。」素还真回答。

    「撑不过呢?」潇潇疾言再问。

    素还真闭目,沉重的摇了摇臻首,意思不言即明。

    「我不准!」潇潇双目尽赤,咬牙切齿的命令。

    「潇潇,素还真已经尽全力了。」事实上,以自在天女的状况,就算是大罗天仙下凡也不见得有救。佾云心中无波无纹的暗道。

    尽全力!?潇潇恨眯起一对狭长俊眸。告诉我自在若撑不过三天,便要香消玉殒。这种说辞……这样就叫做尽全力?这些人……可恶……

    潇潇怨毒嗔愤的鸷觑着素还真与佾云,磨着牙,暴怒灼炽的破口赶人:「走-、走-、走啊-!」

    嗄!!忙了一场,不仅连一句道谢都没有,这不打紧,末了,还被……赶?

    素还真有几分呆然诧异的怔瞠英瞳,错愕的睖视潇潇 ?後即意有所指的斜目瞟了佾云一眼:真是好心给狗咬,这家伙真是你兄弟?

    佾云略糗的摸了摸鼻翼。真是失礼喔!他的确是我结拜兄弟没错,请不用怀疑。「我们先离开吧。」

    「哎!」素还真大叹了一口气。不离开还能怎办?难不成还要继续留着,再让人赶第二次?

    在与素还真相偕离去之前,佾云目光异芒乍闪,唇畔浮起一抹含意奇诡又企图不明的浅笑。他优雅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

    「潇潇,这是医治你伤势的金丹,三个时辰服用一次。」这瓶中所装的,确实是疗伤的金丹没错。但…其中有一颗是毒药。是锺云身上所中之毒的毒药。

    你是半花容心之所系之人,我也要让半花容体会一下,当我在面对身中剧毒的锺云时,那种忧心如焚、却又束手无策、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时的痛意。

    不过……,在这一切的事情结束之後……「但愿,我们能恢复以往。」

    佾云噙着温煦险笑,缓缓将手中瓷瓶放置在潇潇身侧的青润石苔上。「告辞。」

    素还真也挥袖拱手一揖。「告辞。」

    潇潇寒着一张冷酷峻容,眈视着渐渐行远的二道身影。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石苔上的瓷瓶,嗤哼一声。二话不说,马上转身进入屋内,轻柔的抱起昏迷不醒的自在天女,下了一个决定。

    「此地不宜久留。」

    * * *

    步出涧水竹,二人并肩行在荒凉的郊道上。素还真略为侧首问了一句。「佾云,你要与我一同回琉璃仙境吗?」

    佾云默思了半晌,摇了摇头,便迳自迈步前行。

    素还真伫立原地,看着佾云独索的背影,他回首望了一眼篁篁野茂的涧水竹。倏地,他轩眉一蹙,又回过头问了一句:「佾云,你和曲云……」

    我与曲云…!?佾云不明素还真何故断语,他停下步伐,回过身,静静的瞅着素还真,等待未完的问句。

    素还真直视佾云澄澈亮瞳。方才见你对听说与白如霜容貌相同的自在天女似乎无动於衷。那……「你对曲云,究竟抱持何种心态?」

    「我对曲云……我对他……我…」佾云结巴的低垂颅首,寸寸金黄泄下,漾出一道光障遮蔽佾云有口难言的沮丧神情。

    几欲开口,却又无语。最後,佾云只能落寞的背过身,臆拥着丝丝情愁,慢步离去。

    素还真遥视佾云履履独行的孤影,他无奈的搔了搔头,一叹。「看你这般难言,我想,我明白了。」

    * * *

    与素还真分道之後,佾云没有目标的放任自己漫游在不知名的乡山荒径之中。过眼的片片枫红、郁绿青葱,刚经过的泉枯石燥,又在转折处意外的见到溪流潺湲的奇景。这些平素佾云是绝不错放的朴拙妍景,今时,竟入不了佾云一双迷惑的冰瞳之中。

    如霜……曲云…!!

    佾云攸攸的回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细细的收拾着这些残破的感情碎片,认真的扪心自问着。

    他对如霜,他对曲云,他究竟是抱持着何种心态在看待?

    他思恋、他念慕、他想专挚呵疼、他愿真心保护、他希望能陪伴一生一世。

    这种浓重醇厚的感情,到底名为什麽?他似乎已经快追寻到答案了,也似乎快接触到师父他穷其一生所想要教会他了解的东西。但,思索多年,始终还是隔了一层不确定,他……体会得不够深切?

    佾云努力的想理解、他自兀的沉浸在那份使他产生疑惑动摇的不知名情感之中,拼命想拨开那层恼人的迷纱。

    这问题有谁能为他解开疑惑呢?如霜…?已逝。曲云…?佾云眸光忽地一沉。他没有却忘,多年前,最後一次的见面……,曲云亲身前来十分秋悟找他…兴师问罪,是为…韶云而来的。并不是……为了他。

    就在佾云陷入迷思的维困时。霍然,一名身穿银灰色劲武之装,有着酒红色飘逸直发的俊秀男子,笑意迎人的立於佾云跟前十步之遥处,一双藏魅的俏目直勾勾的盯住佾云,迳是含笑不语。

    佾云停下脚步,细眯起清瞳,仔细的打量眼前之人。他…给人的感觉好熟悉,但,却又有点陌生……

    那双狐媚的、会笑的灿瞳,一对不予人胁迫感却英气十足的飞眉,直挺的鼻梁,微扬带笑的绦唇,随风飘撩的酒红醉人发丝,还有一只细致的银质箍环,增色的点缀在光滑的额际,闪耀一线的光芒。一袭银掺灰色的软甲武袍合身的覆在一俱劲瘦修长的身躯之上。

    此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是位十成十的美男子。

    他……认识这个人吗?佾云犹疑着。

    突地,这名有着酒红艳色美发的男子,轻轻把头一甩,将一束直发摆垂胸前,一手开始温柔的以指抚梳长发。

    这动作……,佾云蓦然灵光一闪而过,他错愕的瞠目结舌。「半…半花容!?」

    「哦-呵!」应了晏君临的要求而换回男装的半花容,带了点讥嘲的乾笑声讽道:「还识得我啊?我还以为你会问『阁下哪位』呢!」

    他可没捉漏佾云在乍见他时的狐疑与霍然想起时的呆楞神情。

    呵!这佾云,可真迟钝的紧啊!他也不过就是换了件衣裳,卸了红粉胭脂,洗直了头发,少了条手绢在身旁。这样…,就得认人认个半天?真…顿!

    一确定眼前这名美男子确实是半花容,佾云表情怪异的挑起一道剑眉。「你是想不开、还是想开了什麽?怎麽会突然穿起男装?」

    哟!开始调侃人啦!半花容僵硬的扯起一弧没啥诚意的假笑,显得意兴阑珊的从腰扣中掏出一只深青色的药瓶。手腕一扬,一个巧劲将药瓶抛了过去……

    佾云见状,一个反射动作,舞袖抄起那只呈抛物线直直落在眼前的青色药瓶。他瞥了一眼瓷瓶,抬眼问道:「这是……?」

    「那是锺云的解药。」半花容秀目一瞟,男中音的悦耳磁嗓,混了一丝柔柔媚媚的声调,没好气的回道。

    「锺云的解药!」佾云晶瞳灿亮,如月华般的皎颜释出毫不遮掩地愉悦。他放柔了俊容上那带有戒心防备的线条,徐徐温缓的绽出一朵美若曙光的笑靥。「多谢你了,半花容。」

    呿!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对我展笑。半花容有些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甭谢了。」

    「我来,除了送解药之外,更重要的,便是要问,你打算何时对付邪神?」半花容深邃如古井的黑眸悄悄的流泄过一抹不欲人知的奸诈。

    闻问,佾云不自觉的握紧手中药瓶,低首沉睇着。思虑了半晌,才道:「我尚未确定…,但我会在近期内解决此事……。」

    佾云抬眸望了半花容一眼,忽地忆起。「对了!无梦楼已毁,我要去哪儿通知你呢?」

    近期内吗?半花容双臂盘胸,潇洒的侧偏了臻首,朱唇轻轻弯了一道心机深沉的笑纹。「到拂水楼来找我吧!我暂时会在那儿,但,可别让我等太久哦。」

    半花容笑得一脸妩媚无害,他伸手看似慵懒的拨撩了下发丝,像只血统高贵的猫儿般踩着优雅轻巧的足步,在经过佾云身侧时,轻拍了佾云肩膀一下,才衔笑飘然离去。

    佾云微拢眉峰,慢慢的旋过身,不甚苟同也无法理解的瞅着半花容轻灵的背影颦蹙眉头。

    换了衣衫,少了花香脂粉味,是多了份男子气概。可是,行为举止还是没有改变啊!

    佾云再低首,看着握在手里的解药,感受心中那份紮实的喜悦。他渲开一张鸷郁已久的容颜,心怀踊跃的珍捧着药瓶,踏着兴奋的步伐,施展高妙的轻功,直奔七步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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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景依旧,落英依旧,霜冷依旧,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