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霹雳同人)【金银双秀】青鸾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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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阵忙活,又去找来红菜头给这只死里逃生的兔子喂食。安顿过后,兔子睡着了,倦收天看原无乡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兔毛,随口问道,“你要养它吗,想好给取什么名字了吗?”

    原无乡手一顿,旋即点头回道,“这兔子算是我们两人一同收养的,取名字应当一人一个字。”“这……”倦收天思来想去,他并不擅长取名,只好道:“我看不如用白字。”

    话音刚落,只见原无乡喜道:“你我不愧不多年好友,连取个名字都想到一块去了。”他动作太大,一不小心惊醒了兔子,就见新出炉的白白突然窜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立云坪的山水养灵物,白白一下子就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倦收天最先反应过来,拽着原无乡便夺门而出。

    当初为了感受天地灵气,他们的住所就在立云坪的林子里,这片林子深受天灵地宝的滋养,仅是寻常小草都能长半人高,那白白一下就跑进了草丛里,就只看得见被压弯的痕迹。

    “这个白白也真是奇怪,都受伤了还能跑这么快,它应该是属倦收天的。”原无乡一面嘟囔着,脚步却不停,原本是普通的兔子跑了也就跑了,但是白白受了伤,血腥味容易引来更多的肉食动物,就好像无意间触发了原无乡心底的慈悲心怀,越发坚定了要找到这个兔子的想法。

    倦收天知道原无乡说的是他不爱惜自己,以往两人修业时,总难免磕磕碰碰,有时候一些小伤倦收天也没有太在意,然而好友总是慎重的拉着他回到房里好好上药包扎,那认真的神情让倦收天都为之动容,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受了伤就等着好友亲自包扎的习惯。

    “就看这个草的歪伏,想必白白也跑不了多远。”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着白白留下的踪迹追去了。

    第03章小树林

    原以为一只寻常兔子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多远,但等到夜幕降临也只是看到了兔子挣脱的纱布。原无乡虽然少年心性,对这意外遇见的兔子心中多有不舍,但眼见天色已晚,知道命里无时莫强求,就拉了拉好友的袖子道,“倦收天,我们先回去吧,天都黑了。”

    倦收天想着白白既然是原无乡带回来的,看起来又十分讨他喜欢,这样不小心走丢了好友想必会失落一番,所以一直在仔细寻找,也没注意时间。

    “也许白白以后会像苦境话本里说的田螺姑娘那样,”有心安慰好友,倦收天开了个玩笑,“哪天我们修业回来就发现有做好的烧饼放在桌上。”

    “噗嗤,”原无乡一时被烧饼惊到,想到一只笨拙的大兔子在厨房忙活的样子不禁一笑。“好了,知道你现在惦记伙房的烧饼,走吧走吧。”

    双秀来立云坪时日不多,平日修行也很少深入目前所在的这片区域,好在一路寻踪来时都心细地在沿路树皮上刻下痕迹,此刻便派上了用场。

    然而小树林中两人行走许久都没看见熟悉的居所,又一次走到同一处时,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

    倦收天提气纵身一跃,此处古木参天,他想要到高处看看情况,然而不过三丈便被一道古怪气劲击落,顿觉胸中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倦收天!”原无乡见状,飞身将他接住,运气想要为他疗伤,但倦收天体内真气混乱,一时间难以全然梳理。

    倦收天伸手擦掉嘴角血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示意他放心,“没事,现下看来,我们应该是误入了此地的阵法,不过既然是阵,就肯定有破解之道。”

    道真一脉以剑为本,主修剑阵,因而修行的内容中对阵法也有所涉猎,然而他二人踏入修行时日不长,对这些阵法只是略有耳闻,还未正式修习,此时只能思索一番应变之法了。

    “倦收天,你先坐下。”原无乡担心倦收天逞强,态度强硬地将他扶到一旁的树下打坐,随意挑了些轻松的话题说道,“突然被困在小树林里,我倒是想起了以前听先生讲他年轻时的事情。”

    “你不会是说先生碰到狼的事情吧,”倦收天一笑,自从进了宗门以来,读书修行都是与原无乡一起,自然知道原无乡说的是哪一件事。

    先生曾说自己年轻时外出游历,黑灯瞎火在小树林里误入狼窝,机缘巧合下碰上了道真宗门的人,从此被聘为宗门内的先生。

    “你看平时我们也听到过狼嚎,有狼并不稀奇。抱朴子他们什么时候才发现我们不见呢?”原无乡一面说,一面闭眼细细感受一番阵法内气息的流动。

    “大概已经发现了,只是还没找到我们在哪里。”

    话音刚落,他二人就听到一声声狼嚎由远及近,十分渗人。再定睛一看,密林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双双若明黄烛火的狼眼,他们顿生疑窦,狼群何时出现的,为何会毫无感知?

    原无乡当即抽剑护住倦收天,倦收天也撑剑站起,“方才那股气劲很古怪,现在我无法使用内力了。”

    “无妨,我保护你。”

    听得原无乡此言,倦收天心中一动,还未作答,狼群已经扑向二人。

    原无乡为护好友,挥剑砍杀,丝毫不留情面。翩若飞鸿,矫如游龙,是攻亦守,双方一时对峙不下,且战且退中狼好似被血性激发了一般,攻势越发猛烈。

    眼见战局僵持,倦收天虽然无法使用内力,但基础剑招刺,劈,砍皆不在话下,提剑上阵,将背后空门全然交予好友守护,只为在此杀出一条血路。

    双秀厮杀许久,尽管默契无间,但狼群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渐渐生出几分无力之感,然而背后坚实的臂膀,全然交付的信任,都让二人强打精神。

    原无乡一剑刺出后收回道,“这样不是办法,车轮消耗战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他看了看两人身上的伤势,特别是倦收天受了内伤,已是强弩之末,心中更急。

    “倦收天,既然是阵法,为何会突然出现野狼?其中必定有异。”原无乡此刻分心,就被狼群钻了空子,倦收天见状,将冲上前来的野狼劈开,沉声回应,“狼群当时来得十分突然,我们全无察觉。”虽然他二人踏入修行未久,但也绝非等闲之辈,不至于沦落到连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现。

    “难道也是阵法所致?我记得有一个幻阵,可困人心神,将人的恐惧幻化成实物,从精神上抹杀他的神智,然而在外表来看,被困之人毫无端倪,仅是沉睡。”原无乡说出了自己猜到的想法,倦收天道,“刚才分明是你先提了先生的狼。”

    原无乡一时自知理亏,讪讪道:“你分明也是想了的。那现下如何,我们想点别的?刚才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抱朴子他们,可别在下一秒变成他们吧?”

    他一说完,就惊恐的发现眼前的狼群,全变成了与他俩朝夕相处的抱朴子、葛仙川以及罪负英雄。数不清的人提剑杀入,两人更是恼火,只好继续交手。

    “倦收天,快想想办法!”他们三人与野狼并非同一级别,一招一式之间只得细心应对,眨眼便是数招过手。

    原无乡交手间闻到阵阵熟悉香味,正是伙房老翁的烧饼。一晃神,就见铺天盖地的烧饼坠落,似要将他二人活活压死。

    “倦收天,你!”原无乡一时气急,就见倦收天亦是惊诧神色,原本刺砍血肉的剑,此刻却用来切断烧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不知道这烧饼到底能不能吃。”原无乡嘟囔着,埋怨地看了倦收天一眼,他们其实早已辟谷多年,但宗门并不苛求要禁口腹之欲,而且他这好友也是奇怪,虽然出身显赫,却独独喜爱这简简单单的烧饼,然而爱屋及乌,久而久之他也同好友一起成为了烧饼的忠心支持者。

    “我看我们还是一起想,此处安全,空无一物好了。”原无乡不想再接受烧饼的洗礼,偏开一个烧饼,倦收天听了他的话后,稍加思索,阖眼再开,已是一片白茫茫,除了脚下这片土地,再无他物。

    他与原无乡皆已有些疲倦,心中维持着空无一物的念想,一同背靠背坐下。

    “刚才我仔细一想,其实阵法可以这样破。”倦收天看了好友一眼,略略一想,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原无乡自信一笑,被血污沾染到的脸上神采不减,就见他手中突然出现四块碎石,起身化作流光奔向这片空间的尽头,在他思绪的引导下,这方空间逐渐变成一块方地,他将四块碎石分别置于四个角落,随着最后一块石子落地,倦收天与原无乡同时喝道:“破!”

    霎时光芒大作,二人闭眼待光散去,已然回到之前所在之处,与此前不同的是天已然大亮,不知何时已是第二日了。

    原无乡有些脱力,倦收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人打坐凝神调息片刻。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处布下这般奇怪的阵法,不是杀阵,又这般简单。“原无乡叹气,“尽管我们也折腾了这么久。”

    见原无乡有些郁闷,倦收天拍了拍好友以示安慰,“我们初学阵法不久,这对我们也算是一大考验,现在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应该多下几分功夫,来日再遇便不会再如今日这般狼狈了。”

    “也对。”原无乡想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前方一只眼熟的白兔突然窜出,两人又惊又喜,可下一刻这兔子竟口吐人言,“你们二人对阵法了解还是太少,从明日起,来此处好好修习一番阵法吧。”

    这般语气与口吻同此前教导他们的先生一般无二,心中谜题揭晓,二人心服口服,又是被教训惯了,当即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先生。”

    那兔子状似不满地蹬了蹬腿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去捯饬捯饬自己,不过是个小小阵法,竟然也让你二人狼狈至此。”说罢,他们再一眨眼,已经回到了居所内。

    原无乡伤得较轻,起身拿了纱布要给倦收天包扎。

    “好友,劳烦你了。”倦收天认真道,他的内伤回来时已经被先生治好,只是当时因为没有内劲护体所以外伤较重。

    “是你,不劳。”

    原无乡动作不停,十分熟练。倦收天被他所言触动颇深,只是静静看着晨光从窗棂透入,将挚友的轮廓模糊了几分,那俊秀的少年面容在此刻如同这阳光般和煦,一夜的厮杀疲惫感随着时间逐渐消散而去,然而记忆中,原无乡的身影却越发清晰起来。

    第04章鸾凤宫

    “玃如到底要去哪里?”原无乡的声音将倦收天的思绪拉回现实,一时间难以分清回忆与现实,只愣愣看他。

    “你在想什么?”原无乡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与他朝夕相处多年,对他一举一动的意义都了如指掌,何况倦收天每回走神都是那副模样。

    见他还未回话,好像还在神游天外,鬼使神差地,原无乡就伸手戳了戳好友的脸颊,他二人自幼修行,容貌都保持在年轻时候的样子,手感极好,倦收天因而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你而已。”

    此话一出,却轮到原无乡吃惊了,突然不好意思的他只好扭头转移话题:“天亮了。”

    随着朝阳一缕缕从树林缝隙里落下,前方玃如的身形也在逐渐变得透明,然而它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还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最后全然消散在他们眼前。

    倦收天与原无乡在这一夜遇见了太多惊诧之事,此情此景反而没有了太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引路的玃如也没了,这一路来真是怪哉。”原无乡叹气,此地十分诡异,乍看此处似与他处不同,然而仔细回味却会发现是方才所走过的地方,饶是他们这些修行多年的人也无法分辨出东南西北,而倦收天背上的北斗指引也会失去方向,一味旋转。

    这与年少时先生困住他们的阵法给他们的感觉是一样的,但始终找不到破解之法,原无乡心中有些烦闷,若是再无法离开,只怕他二人耐心耗尽,就要强行破阵而出了。

    正在思考离开之法时,一个清冽玉石之声传来,“听闻有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倦原二人定眼一看,一道翩然身影悄然而至,此人一身浅紫织锦长袍,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如冠玉,身形挺拔。

    倦收天虽然看出此人并无伤人之意,但还是将原无乡挡在身后。他二人对此处都不了解,而眼前人未曾交手,难以看出深浅。

    “请问阁下是?”倦收天没有答话,原无乡便自动自觉地出声询问。

    “皋涂傅家之少主,傅斯年是也。”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曾有一位异域高人云游至此,与我家家主私交甚好,后来离去时告知我们,百年后此地会有贵客到来。想不到今日再此竟然真的碰见了二位,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我乃银骠当家原无乡,这位是名剑无名倦收天。”原无乡略一介绍,倦收天也微微欠身以示。

    傅斯年折扇一收,“想必两位一路舟车劳顿,定然是累了,请随我来吧。”说完,转身前去,倦原二人坦然跟随,并不怕他生出什么事端,何况他们对此人口中的异域高人也十分好奇,正是满腹疑虑之时,有引路人正是再好不过的。

    一行三人踏着奇异的步法走出了这片密林,倦收天与原无乡暗暗记下。密林之外,又是别有洞天,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浩然立于眼前,暗红宫墙,凤凰图腾,一一映入眼帘。

    “皋涂傅家世代以侍奉凤凰为职,因而住在鸾凤宫内。”傅斯年为他二人解惑,“方才的密林是属于鸾凤宫的后山,内有阵法保护,普通人进去就很难找到路离开。”

    他们一路南行,不多时便到了鸾凤宫门外,门前黑压压一片人,为首的是一个男子。

    此人样貌干净俊俏,傅斯年与他眉目间有几分相似之处,暗紫云纹长袍上绣着凤凰图腾,他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

    “鄙人是皋涂傅家家主,傅栖梧。二位远道而来,请入内一叙。”说罢,丫鬟小厮自他身后向前引他们入殿。

    殿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梧桐花香,倦收天与原无乡暗自打量了一番,这里的丫鬟小厮都是寻常百姓人家,与苦境一般无二,但傅家二人却难以看出身手如何。两人心中各有思量,都按下不表。

    “一百五十年前,我在后山遇见了一位异域高人。他服饰怪异,行事古怪,但与我十分投缘,他告诉我他姓时名城。”见二人落座,傅栖梧挥退下人,只留傅斯年一人在一旁沏茶。

    “此乃皋涂醴泉茶,二位可以一试。”示意让傅斯年为两位倒茶,他继续道,“我们一族世代侍奉凤凰,代代单传,后来我被贼人所害,生命垂危,时城说他有一物可以救我一命,然而此物只能暂缓一段时日,具体多久,他也没有多说。当时我已陷入昏迷,是内子做主,让时城为我续命,这才活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