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迂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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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上奏,升任大哥为江淮王王府卫队队长。”

    明知江淮王有篡位野心,却还主动入赘,想必在忠心耿耿的神武将军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吧?这种话在市井间不好说出口,但是冯长辰从顾承念的眼神里看懂他想说什么,他笑了笑:“结果呢,我大哥就被父亲逐出了家门。”

    “……”

    “父亲自那之后再也不肯见大哥,也不许我们与他来往。”冯长辰又叹了口气,道:“唉,可是我总是很挂念大哥,今天江淮王府的人过来,我其实很想问问他们大哥的近况,可是父亲根本不许他们进门。我已经快五年没见过大哥了啊……”

    说完,冯长辰又举起酒杯,闷了大口。顾承念看着自己的好友,想说点什么安慰他的话,然而他那死板的脑筋也想不出什么来。正在沉默中,个人忽然从背后凑了过来。他走到顾承念身边,伸手按住顾承念肩膀。顾承念直起身,连那人脸都没看清楚,那人便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冯长辰坐在顾承念对面,看见他顿时变了脸色,还以为那人是要找茬,皱起眉头正要问,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去。

    冯长辰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看顾承念,对方的脸色仍然僵硬,便试探着叫道:“老顾?”

    顾承念抬头看了冯长辰眼,起来,低声道:“庚寅,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哦……”冯长辰有些担心的问道:“没事儿吧?有事儿你知会我,要帮忙什么的我定尽力。”

    “谢你,庚寅。”顾承念低低头,道:“改日再见。”

    京城城郭广阔,从刘深下令召顾承念进宫,到陈习禀告“顾大人求见”,期间隔了足足有个时辰,而这个时辰之中,刘深就直在桌边动没动。最初的愤怒已经缓和了,他长出了口气,道:“叫他进来。”

    然而顾承念进门,怒火立即又蹿了上来,顾承念还来不及跪下,刘深抄起书案上的奏折照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哗啦啦”阵响,奏折在半空中散了开来,最后飘飘荡荡落在了顾承念面前。他吓了跳,直接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连问安的话都忘了说。

    “这奏折是怎么回事?”

    顾承念不敢吭声,刘深便冷笑声,道:“‘社稷安稳,国祚为大;子嗣绵延,四海俱安’,说得真好!打开来看,顾大人这手好字真是羡煞朕也!”

    “微臣不敢!”

    “与天恩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中书令联名上书,顾大人真不是池中物啊,看来小小书佐当得很是亏待你了啊?”

    顾承念额头贴到地上,不敢抬起来,仍然只有那句话:“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刘深将奏折捡起来揉在手里,使劲晃了晃,“你要是真的不敢,就不会写出这种奏折来!”

    他走到顾承念面前蹲下来,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承念终于听明白了,皇上看了字迹,误以为这奏折也是他写的,可他也不敢辩解。刘深盯着他的脸,咬着牙道:“其他人或许都不知道,可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朕为什么不愿意成婚。你怎么可以写出这种东西来?!”

    顾承念低着头,鼓足了勇气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是颤抖的。“皇上毕竟年轻,贪图时享乐也无可厚非。但是孟子尝曰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喜好男色终究不合伦常,微臣不知为何会引皇上误入歧途,但是皇上只要试着与女子……”

    刘深冷哼声。“试着?”

    顾承念不敢继续说了。刘深没想到他居然会想让自己试着和别的人,而且是女人同床,心里愤怒到了顶点,忍不住就想出口伤人:“不要说得好像你很懂样!你除了和朕,还和别的人行过房吗?你个童子身居然还好意思和朕说出这样的经验谈来?”

    顾承念果然涨红了脸,低着头没有说话。刘深忽然又觉得后悔,就算刺儿他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反驳,也不会生气,就算真的生气,恐怕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忽然沮丧起来,低声道:“你以为朕没试过?朕根本……就没法和女人上床,如果不是男人,朕根本硬不起来!”

    顾承念惊讶的睁大了眼:“这……”

    说完这种丢人的话题,刘深悻悻的扔掉奏折,干脆在地上坐下来。没想到顾承念却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皇上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刘深扭过头,却看见顾承念认真看着自己,他很少主动问自己什么,看来是真的很想听自己确信这件事,刘深莫名其妙,白了他眼:“真的又怎么样?你这是要笑话朕么?”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顾承念又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地毯,低声道:“直以为,是微臣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才引得皇上误入歧途,如今看来……”

    刘深不可思议的瞪着顾承念:“就算在你之前,朕也只能和男人上床,你该不会是刚刚才发现吧?”

    顾承念低着头,唯唯诺诺。刘深简直难以相信:“前年冬天那个刺客,你不也见过的吗?在侍卫找到他之前,我对他做了什么,他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可、可是陈大人说那些都是污蔑之言,要微臣统统忘掉,所以微臣……”

    “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说忘就忘了?”

    “微臣只是认为,陈大人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

    这样的人,让刘深满肚子的火气都没处可发,正在郁卒之际,陈习在门外轻声唤道:“皇上——”

    刘深头也不抬的吼:“干什么!”

    “呃,陆敬业大人求见……”

    刘深瞟了顾承念眼。陆敬业甚少进宫,况且他是帝师,刘深不好轻慢了他,只好起来,道:“你先去西暖阁等着,我会儿还有话要和你说。”

    顾承念不敢再争辩什么,起来行了礼躬身退下,刘深对外面道:“请陆大人进来。”

    见过礼坐下后,陆老爷子开门见山的问:“折子,皇上想必已经过目了吧。”

    其实陆敬业来,刘深就猜到他是为何事来的,当下漫不经心的回答:“啊,那个啊,朕看了。”

    “皇上意下何如?”

    “朕不急着大婚。”

    大概是预想之内的回答吧,陆敬业也并不是很惊讶,他顿了顿,才道:“老臣敢问皇上,理由是……”

    “大婚又是笔大花销,如今国库并不宽裕,朕不想浪费这个钱。”

    “国库就算再不宽裕,也不至于连皇上的大婚都开销不起。皇上若嫌铺张,大婚亦可节俭而行,怎可因噎废食,为此就不大婚了呢?”

    刘深不说话了,陆敬业便继续道:“千秋节过,皇上已经十八岁了,我大魏从未有过过了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