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九州造化

第750章 再见绿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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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须细问,肖逸已然猜到,韩离资助姜魁稳定农家统治,接纳的是一定是其所说的治世第一步,法主德辅,以雷霆手段,行积善之事,严刑峻法,停止不良之气,使黎民不敢无德。

    这时,肖逸也就明确了,豫州为何会泛起黎民弃农从伍的情形。那姜魁失去了神农鼎,职位不保,于是只好通过法家手段,集结军队来维持自身权威。

    那韩离仍旧不停谈论其法治之道,可是肖逸心中思绪百转,已然听不进去。

    韩离虽然延续了融合之道,但其目的是为了维护姜魁职位,而并非为了天下黎民,如此做法,肖逸自然不敢苟同?

    可是,转念又想,为上者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公而忘私,要求世人到达自己的尺度千难万难,那姜魁虽然有私欲,但如果能克制私欲,使用手中权力主张利民之政,也不失为圣人之举。

    左右思想,各有利弊,最后说出心中担忧之事,道:“韩兄能够弘扬法家之道,实是可喜可贺。可是,肖某劝告韩兄,统治虽然重要,可是民生为本,断不行毁了基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行不早作准备。”

    那韩离十分智慧,登即问道:“肖兄指的是农耕之事吧?”尔后笑道:“今日韩某代姜族长验收了军队之后,便要他们解甲归田,全力从事农耕。肖兄可在此停留二日,看我如何改变豫州大地。”

    肖逸听其早有部署,心中略安,便道:“既然韩兄城府在胸,肖某就不多言了。希望韩兄能将法家之道与诸家团结,开创一片盛世。”

    韩离哈哈一笑,甚为自得道:“肖兄放心,韩某心中明确。”

    肖逸见状,不禁心中暗叹。他知道韩离在弘扬法家学说的蹊径上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一朝自得,难免有些忘形,心道:“希望你能真的明确。”随之,便起身告辞。

    韩离和刘彻起劲挽留,肖逸以身有要事为由,推辞不就。

    脱离时,正值夜深,肖逸孤身飞临夜空之上,看着脚下灯火,不禁叹息世事变化之快。

    他并非要着急脱离,只是心中不喜当前的韩离,心中烦乱,不想多谈而已。但其心中仍旧放心不下,就选了一处隐秘所在,静等天明,看韩离如何施政。

    第二日,果闻韩离颁布执法,要所有兵卒下地种田。这些兵卒皆是黎民出生,经由训练之后,宛然变了一小我私家,精神状态显着大有差异。兵卒下田之后,效率甚高,不出一日,周遭百里之内的种田全部幡然一新。

    随着执法向外转达,豫州恰似卷席一般,以令人赞叹的速度发生着变化。短短三日,整个豫州面目一新,随处充满着生机。

    肖逸看在眼中,倍感震撼,心道:“法家之道,简直有其可取之处,只要不外于严苛,其成效要远比其他诸家高的多。”

    豫州担忧已了,他便转身脱离,继续上路。

    连行了两日,途径一座大山。但见此山巍峨雄浑,云雾缭绕,颇有几分仙家之气。肖逸见之,心情微有好转,便索性到山中歇息一二。

    山中微风清扬,莺啼燕语,幽静深远,实是一个绝好的静修之地。

    心境对修炼十分重要,自与冰主划分之后,肖逸心中烦乱,一直无法笃志修养,已然感应真气有不稳之相。

    时隔多日,心境总算平复了许多,难堪遇此佳境,便选了风物绝好之处,宁心静养。

    他费了很大功夫,才抛开心中痛处,遁入天人之境。

    青州一行,其修为大涨,兼之种种履历,眼界和思维也逐渐开阔,对自然的明确又更深了一层。

    此时,再入天人之境,只以为与自然越发契合,恰似自身与自然已融为一体。

    闻听来自大地的声音,体会自然的脉动和旋律,那种感受异常奇妙。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只听得破空声响起,一道人影飞速而来,亦落在此山中。

    那人落在地面的一刻,就恰似踏在自己身上一样,感知之敏捷,无法以言表形容。

    只见那人身材高峻,一身墨绿长衫,虽然蒙着面,只露着一双眼睛,可是仅凭其眼神,肖逸亦能认出其身份来。

    又见此人,马上疑窦丛生,一连串的问题浮将上来。受到心绪影响,天人之境便居心了破绽。

    那人登时往肖逸这边望来,喝道:“何人在此?”

    肖逸见行迹袒露,也无心潜藏,便现身而出。

    那人见了肖逸,眼神一寒,道:“好小子,原来是你!”

    肖逸来到那人眼前,看着其熟悉的眼神,心中疑云更盛,不禁问道:“你到底是季宏仁,照旧鬼家之人?”

    原来,此人即是在百万大山时救过他一次的绿袍人,厥后到了儒家,发现绿袍人即是季宏仁,可是,季宏仁显着已被季逍仙所杀,怎可能又死而复生?

    虽然,那死去的季宏仁乃是鬼家使用借尸还魂之法造就,可是人之灵魂只有一个,其时那灵魂已死,不行能再行复生。唯一的可能就是,鬼家又运用其他诡秘之法,重新造就了一个季宏仁。是以,他才问对方是否是鬼家之人。

    不外,若此等可能为真,就越发惊世骇俗了。

    可是,令肖逸更为惊疑的是,其时在儒家说起救命之恩,那季宏仁语焉不详,颇有些言辞闪烁,而此人却能一眼认出自己。如此看来,又不像是同一人。

    肖逸凝目细看,眼前之人与那季宏仁身姿举止、眼眉神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人。若非要说出差异之处来,应是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威压,比那季宏仁强横了许多。

    在其百思不解之时,眼前之人已道:“不才乃堂堂孔门之主,怎可能是鬼家之人?”

    “你果真是季宏仁?”肖逸愕然,接着问道,“你明确已死,为何又死而复生?”

    那季宏仁道:“死去的不外是我留在庙中看守家门的一个两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