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跟上祈鑫他们，在服务区解决了午饭，匀了两个人纪席的车上，祈鑫和孟轲，俩人什么都能吵起来，倒是提神。
就是舒夏，睡不醒似的，一路上睡了三次，纪席屁股都要坏了，去的时候有唐晶换着，现在就他一个人，浑身都酸痛了。
幸好没有遇到交警查车，不然他们得去接受教育。
回去几人随便寒暄就各自回家。
纪席拉着舒夏睡到自然醒。
有两个学霸在，老师假期也不休息，加班加点的把月考试卷给批改出来，舒夏和纪席相差十五分，比他预计的少了一半。
这个学校很少有人考试上七百分的，一下子俩人成了热门谈论话题，三班的人走出去都骄傲的说年纪一二名全在他们班，骄傲的劲儿比自己考了第一还高兴。
沈拾整日里乐呵呵的，李太白也时常关照两人，一中的试卷一套一套的送。
要把两根好苗子送出去。
距离纪席的生日越来越近，舒夏脑子里没什么好的想法，纪席要成年了，礼物肯定得不一样，意义也要不一样。
面上就是一起跑步，上课，下课，吃饭，睡觉，私下舒夏都快焦头难额了，得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纪席不缺东西，他也没能力拿出多好的，而且，整日里腻在一起，他连想想的机会都很少。
祈鑫他们倒是说好了，包场，吃，喝，唱，跳，一体龙。
舒夏上课也经常发呆，思考到底送什么好。
“你又在发呆了！”纪席敲一下他的头，“想个礼物就这么难？”
“嗯，你什么都不缺，我要送什么？”舒夏苦恼的在纸上乱画。
“随便就行。”纪席对生日没什么在意的，以前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礼物也是烂大街的，没什么意思。
“那是成人礼，怎么能随便呢？”舒夏不理他，继续想。
“啧，把你送我就行了。”纪席笑着说，“热不热？下次换座位别坐这儿了，你都晒黑了。”
靠窗的位子，又热又闷，虽然窗帘拉着，但温度是真的高，一下午全往这儿晒，头上的风扇根本没用，上课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有点儿热，我哪儿黑了？”舒夏看了手臂，没什么变化，他扭开保温杯，倒出冰水给他一杯，“喝不喝？”
“嗯，没黑，只是提醒你一下。”纪席一口喝光，看了眼台上的数学老师王朝军，汗流浃背依旧讲得激情，拿着一本书在黑板上划线，偶尔喝一口水润润喉。
“这天真热！”他拿着扇子扇扇，顺便给舒夏扇，感觉屁股上都是黏糊糊的。
“真正热的时候还没来呢！”舒夏把头发往后拢，坐久了汗水就往外冒。
“去年差点儿热死在这里。”纪席瘫在桌上。
舒夏笑了下，县城是个小盆地地形，而且靠着城，气温比郊区高多了，夏天是最难熬的。
特别是还要打工，一个夏天过完得黑两度。
“晚上想吃什么？”舒夏问了句，最近天热，纪席也不爱大鱼大肉了。
“你有电话。”纪席指指他抽屉里的手机，眼尖的看着熟悉的号码，是舒夏他妈的，虽然没记，但是这个号码天天打，就算是个傻子也记住了。
舒夏拿出来看了眼，直接挂断。
梅婷最近天天打电话，不分时间，他都不敢使用震动模式，直接静音，每次烦得恨不得加入黑名单，可是又做不到，害怕出什么事儿他一时没接到耽搁了。
“晚上想吃什么？”舒夏再问，带着一丝烦躁。
“喝粥吧。”纪席说，看着他的脸，平静下带着丝丝烦躁，眉头也忍不住皱起。
每次都是这样，接了要发火，不接又烦，纪席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不是他的亲妈，做不到感同身受，就算他和他爸妈关系恶劣，也没有拉黑的想法。
所以舒夏的无奈他懂，也不懂。
如果是他爸妈这么无理取闹，作天作地的，他真的会直接拉入黑名单，老死不相往来。
“好。”舒夏应了声，认真的看着黑板，靠着学习把心底的烦躁退散。
挨到下课，舒夏趴在桌上，看着纪席，眼底全是他的影子，“我想揍人了，太烦！”
“那我们打一架？”纪席帮他扇扇风。
“打不过你。”舒夏懒洋洋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也不想和你打。”
“你晚上别熬夜了，看看这黑眼圈，而且，熬夜白天精神也不好。”纪席给他倒杯水，舒夏每天晚上打游戏学习到一点钟，早上五点就醒，加上午休的半个小时，一天一夜休息不到五个小时。
和他住一块儿都这样，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的。
“我马上就是万元户了，得努把力。”舒夏打了个哈欠，把水喝了。
“啧，还差多少？”纪席趴在桌上看他，“我给你补上。”
“别，我自己挣。”舒夏立马拒绝，他的底线就是靠自己，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他拿什么勇气走得更远？
纪席叹口气，“你就是固执。”
舒夏没说话，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我最后的骄傲了，你别打碎它。”
“嗯。”纪席轻应一声，看着舒夏的眼睫毛，浓密修长，不知道怎么长的，哪儿哪儿都好看。
祁鑫咋呼着过来：“席哥，去小卖部吗？这天热死了！”他撩撩衣服下摆给自己扇风，头发又剪了，比板寸还短。
“你帮我带瓶冰可乐吧，舒夏，你要什么？”纪席靠着后面的桌子。
“我没有想喝的。”他摇摇头。
“行，阿珂，我们走。”祁鑫又窜出去，和孟轲去小卖部。
舒夏往后门看了眼，俩人的身影窜得太快，只剩下一道残影就不见了，“那是孟轲？”
“嗯，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纪席笑着说。
孟轲也剪了个板寸，和本人实在天差地别，今早看到的时候差点儿没认出来，他那样适合去当个和尚。
“怎么大家都剪头发了？”班上没几个长发男生，舒夏趴在桌上嘟囔，抬眼看自己的头发，“我也想剪一个，天太热了。”
“别，你不适合板寸。”纪席急忙开口，“你要是剪个板寸，我就不是装不认识你，而是真不认识了。”
“有这么夸张？”舒夏不满的撇嘴，他还真不信了，一个板寸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夸张，你说我也去剪一个怎么样？”纪席扒拉自己的头发。
“你？”舒夏围着他脸打量，纪席的脸太精致，侵略性强，像热烈的火，一眼就难忘。
“要不你试试？”
“其实我以前还真剪过，贼帅！”纪席翻手机相册，“我还拍下来了，给你看看。”
舒夏凑过去，噗嗤轻笑，“算了，你还是现在比较帅。”
照片上的纪席像个混黑的，板寸头，刻了两道痕，戴了耳钉，整个一小霸王的气势，但是脸太精致了，有点儿违和感。
“啧，我就不信邪了。”纪席把手机揣回裤兜里，看着舒夏，“明天我就去剪一个。”
“那我也剪。”舒夏说。
“不行。”纪席态度强硬。
舒夏毫不怂他：“你都行，那我也行。”
“什么行，什么不行啊？”祈鑫窜回来，带了一阵风，一瓶可乐砸在桌上，“我靠，热死了！”
纪席轻啧一声抬眼看了他满脸的汗，“你丫的被狗追了？”
“没，太热，你们在说什么行不行的？”祈鑫靠着纪席的桌子，喝了一口可乐。
纪席拧开给倒了点在舒夏的保温盖里，推过去，“一点儿总可以吧？”舒夏不喜欢喝饮料。
“嗯。”舒夏喝了口，看着祈鑫，“你觉得纪席适合板寸吗？”
“我靠，你们也想剪头发？”祈鑫惊讶的看着纪席的脸，再看看舒夏的脸，喝了口可乐，打个嗝儿，“我觉得可以试试。”
“千万别像孟轲啊，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祈鑫笑得直不起腰，“早上我来还以为遇到了少林和尚。”
“他怎么想的？剪这么短？”纪席看了眼没法见人的孟轲。
“神经搭错了呗！”祈鑫好奇的看着他俩，“你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舒夏今晚得上班，没时间。”纪席说。
“明天叫我一声，我怕下周来不认识你们。”祈鑫笑得像得了羊癫疯。
“……滚！”纪席抄起本书就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