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七五同人)鼠猫之朝野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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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跑得最快,帮我去陷空岛报信吧!驾!”白玉堂趁他松手一甩缰绳,他那匹追风白凰就撒开四蹄飞箭一般跑远了。

    展昭被剩在原地有点难以置信,愣了一下之后扔下马运起轻功飞跑回萍水派告诉众人他负责去报信,匆匆拜别了大伙儿就飞回到山脚策马起行了。他憋着一股气,下了山就一路马不停蹄地飞驰,跑得爱马夭夭喷着响鼻直纳闷,她主子受了谁的委屈了?

    常州府到松江府不远,展昭赶到了陷空岛,少不得依礼厮见,将清明山上种种事宜简叙一番。四鼠与南侠俱是相互闻名倾慕的,此番一见颇觉投机,不多时便以兄弟相称。

    卢方听了白玉堂所为,禁不住掩面叹道:“我真是辜负锦堂这些年的苦心……”没说出的下半句大概是“怎么养出了这么个熊孩子啊。”

    展昭见钻天鼠卢方相貌俊朗,气宇轩昂,只是三十多岁年纪鬓角已有几丝华发,不知其中多少是白玉堂贡献的。但又觉得白玉堂虽然又傲又皮,行事却很有计较,有些为他不平:“卢大哥何必如此?白五弟虽然棋出险招,却解了萍水派困窘,也给萧教主和白护法争取了不少时间。”

    “展兄弟说的是啊,老五这小子带劲儿!”穿山鼠徐庆一拍桌子,“如今我们兄弟一同北上才是正经。”

    展昭忙劝道:“徐三哥不必着急,五弟的意思是搜寻证据查获真凶,避免幽云教与中原武林再动干戈,派人北上乃是打个下手防个万一。五义一同前往太过显眼,若让各门派误以为陷空岛预备武力相抗,反而会促使他们集结围剿。”

    “是这个道理……”翻江鼠蒋平沉吟道,“我的本事在平原山地都派不上用场,三哥可干不来查案的事,大哥走到哪都容易认出来,说来倒是二哥偷个证物越个疑犯什么的最有发挥空间。”

    “那二爷我就当仁不让了呗。”彻地鼠韩彰已经迫不及待地掏出铁爪擦拭起来。他身材纤瘦其貌不扬,倒也极适合伪装身份。众人一齐看向彻地鼠韩彰,觉得他在雄州大地上打洞应该可以打个爽。

    商议已定,由韩彰扮作客商,带三十个好手北上,沿路再召集分布各地的门人。展昭决定分头而行,轻身一人赶路快得多,也可早点帮上白玉堂的忙。四鼠也认可,毕竟他相貌有点出众又巨阙不离身,太容易辨识。若他独自一人被认出来倒不妨事,反正南侠会管幽云教这一桩闲事是再正常不过的。

    于是展昭先行离岛独自前往雄州,风餐露宿了几天,直到泰州地界上才去了个正经客栈歇歇脚。他舒舒服服洗着澡,忽然想起韩二哥准备行李货箱的时候,卢大哥特特让他专给白玉堂带上了两大箱子衣服,还都是白的,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赶路过于着急了。那白玉堂很爱干净的样子,白衣服又不禁脏,可能得天天投店换洗,说不定没比自己多走几里。

    于是第二天他踏踏实实吃了顿像样午饭,小二来添酒时习惯性地问了句“贵县可有什么不平事”,问完才想起来还得赶路没空抱不平。但小二已经说开了:“有啊少侠,我们这儿有个恶霸,经常吃霸王餐还当街抢东西……”

    话音未落忽听街面上声声惨叫,一个很耳熟的清亮声音飘进窗来:“撞在我殷五手里,看你还敢不敢当街抢东西!”

    展昭和小二都探身看去,只见个小少年正跳脚踩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小二便拍手冲展昭乐道:“就是这个恶霸,现在没有啦少侠!”

    那小少年身着黑布袍,面容清秀得紧,不是殷鸿是谁?展昭笑唤一声“小五!”殷鸿一抬头不觉喜形于色,纵身从窗户就跳进来了,连声说道:“表哥脚程真快,几天功夫就从陷空岛赶到这了。我下山闯荡江湖来了,正好想去雄州瞧瞧幽云教那档子事儿,没想到在这碰见你那我就跟着你了啊。”

    展昭自然不忍心让他独行,虽说自己也是十五岁出江湖,虽说殷鸿功夫很不错,但总觉得这孩子不是那么靠谱。但他就有点愁,不太相信他俩凑在一块还能安安生生赶路。

    他也有点纳闷,殷鸿每天和师兄弟混在一起挺乐呵,怎么突然非要闯江湖。

    问时殷鸿透露出痛苦的神色:“掌门师兄天天撺掇几个师兄开馆授徒、发扬门派,还说收了徒弟之后我和小六小七都得帮忙带,可我实在是不会带孩子啊。”

    展昭同情地拍拍他。带孩子真的很艰难,殷鸿根本想象不到他自己小时候有多难带。

    “更过分的是小六提议扩大门派之后就得统一学袍,最好像那位白少侠一样的白衣似雪,才显得体面好看。掌门师兄当时就同意了,请二嫂画了样式做了样衣逼我试穿,我穿上之后,他们都笑我像个小仙女儿!”殷鸿几乎声泪俱下,“他们还说同样都是小五,怎么人家白五生得那么好看还一身侠气,咱家殷五就跟个小闺女似的。”

    “咱家殷五也侠气,等表哥带你闯两天江湖,咱们比那个白五还侠气两条街!”展昭睁眼说瞎话地哄道,又岔开话题问:“大家伙儿就放心你出来了?舅父舅母舍得你?”

    “我这么稳重有什么不放心的?师父好像零零碎碎嘱咐了两大车反正我也没听。大师兄已经被王府接回去成亲了,比我走的还早,走的时候师父还拉着他哭来着,我走他都没哭。二师兄和二嫂光顾着给我收拾衣服银票了,三师兄絮叨了一些交朋友要慎重,莫着了小人的道什么的,掌门师兄让我回去的时候把临乡佃户的租子收一收。我下山后回了趟家,爹娘自是不舍的,不过我哄他们过两年说不定能带个俊秀媳妇儿回来。”

    “你才多大就惦记着娶媳妇儿了?”展昭笑着拍他的头。

    然而没过几天他家小表弟就遇到了一个娶媳妇儿的机会。

    江湖儿女有自己的流行趋势,比如混了一圈要是没碰上过一回比武招亲,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闯过江湖。

    这天他们路过一处热闹市镇,牵马缓缓而过,正撞见街边有个“比武招亲”的场子。这种江湖热闹殷鸿第一次瞧见,喜闻乐见地拉着展昭下马围观。展昭看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挺有趣的,也就由着他。

    只见那擂台上的小姑娘顶多十五岁,一身鲜妍红衣衬得面容娇美,手下却狠厉,把那打擂的小伙子逼得一个趔趄,竟“撕拉”一声扯开他衣袖一个大口子。姑娘收了势一撇嘴,拱手说句抱歉,那小伙子只得尴尬地回个礼下台去了。

    殷五瞧得热闹,展昭倒看出了点微妙来。这姑娘妥妥地见外貌下菜碟,凡是长相粗俗丑陋的都皱着眉三下两下撂倒在地,凡是清秀俊美的都和颜悦色地陪他周旋,然而不一阵便猛地出手撕人家衣袖,撕开了便道个不是撵人家下去。

    他起个促狭心思,推推殷鸿道:“小五,你不是要娶媳妇儿吗,要不要试一下?”

    “表哥你年龄比我大啊,要试你怎么不试?”殷鸿典型的叶公好龙,有了机会却不上了。

    “你看这小姑娘只跟英雄气概的打,你上去试试,如果她撵你下来就说明你真的很像小闺女,如果她跟你打就说明你其实还是很男子气的。”展昭笑道。

    展昭本是说反话,谁知这孩子十分眼拙却十分听话,竟然一侧身躲过被踹下来的粗汉,飞身就上了擂台。

    咱这儿还赶路呢,展昭后悔不迭,气得直跺脚。白五那边不知什么境况,殷五不会真娶起媳妇儿来了吧。

    再看擂台上那姑娘将殷鸿上下一打量,自然没皱眉头,笑盈盈地和他过起招。殷鸿也挺开心,看来他相貌还是十分英武的,一开心就给打赢了。

    展昭心说小五你倒是悠着点,打赢了就得娶了人家姑娘啊!没奈何胜负已分,人群开始起哄。姑娘输了倒也不多言,打着圈和人群拱手道谢,随后收拾东西,拉了殷鸿边走。殷鸿还挺纳闷,这就算娶到媳妇儿了?

    这是去干嘛?拜堂成亲?展昭觉得这个乱,牵着马跟在他俩身后,边走边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展开两千里追夫路

    然而白玉堂会付出代价的

    ☆、比武招亲有成功的吗

    殷鸿稀里糊涂被姑娘拽着,心里纳闷难不成这么轻易就把媳妇娶到了?展昭稀里糊涂在后面跟着,心里也纳闷难道比武招亲真有顺利成功的?

    到了一处客栈,却听姑娘点了简单酒菜请殷鸿入座,恳请他撸起袖子。殷鸿茫然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姑娘看起来怪失望的,一眼瞥见跟过来的展昭又是眼前一亮,看过他同样干净的小臂更加失望,闷闷不乐吃起饭来。

    展昭早看出小姑娘大约不是调戏小伙子,而是在找什么人,自然生出几分好奇,于是拉着殷鸿自报家门,又亲亲切切地给她倒酒夹菜温言相询。姑娘毕竟打输了又不打算嫁,挺亏心的,听了南侠展昭和萍水派殷五的名号,又见他二人和气知礼、眸正神清,不由得心生亲近,一顿饭的功夫竟将缘故与他们说了个七八。

    原来这姑娘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盼字,是流风岛东方吉的义女。师门之中,她与师兄于枭青梅竹马,情谊最为深厚。她发现义父在暗自修炼一门极厉害的秘功,便悄悄告诉于枭知道。于枭少年心性,怂恿她抄下来了义父的经书一起偷偷修习。东方盼功力本不及师兄,这门功夫却学得比他还好,很快便运用自如,而于枭师兄却不慎泄露功力让义父发现了,竟被义父狠心关了禁闭断了饮食。她自知义父不会怎么样她,于是把师兄偷偷放走。师兄只身逃出了流风岛,临走前红着脸承诺有一天会回来娶她,然而转眼五年过去仍杳无音讯,她便出来寻找。

    展昭见她顶多十五岁,合着十岁就私定终身而且至今念念不忘,也不管江湖险恶、人心易变,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傻姑娘了。

    “你怎么过了五年才想起来找?还认得出来你师兄长成了什么模样吗?” 殷鸿还红着脸问,“找就找,干嘛摆比武招亲的场子坑人啊?”

    “我本来想一边练功一边等的,可前段时间义父说我已经不小了,逼迫我嫁给他那个丑儿子东方翔。翔师兄又丑又赖皮哪有我小于师兄好看啊?”东方盼气鼓鼓地说道,“可我不知师兄去了哪也不知他长大了是什么模样,只知道他小臂上有一个极精细的小鱼纹身。摆出比武招亲的阵仗也是为了引人注目,说不定能引得师兄注意呢。”

    “你师兄如果还想娶你自然会主动出来认你,又何必诓人比武还撕人袖子?”殷鸿追问道。

    “我得主动验看免得错过了呀。女大十八变嘛,我这两年长开了比当初好看了不少,万一师兄看到我却不敢相认呢?”东方盼毫不脸红地说道,虽说所言不虚也把殷鸿展昭说得直乐。

    展昭有意取笑殷鸿,笑问:“那姑娘为什么不验看那些粗壮汉子的小臂,只跟俊美少年比武呢?”殷鸿这才反应过来被展昭诓了,撇着嘴一脸委屈。

    “唉呀我小于师兄肯定十分美貌,怎么可能长成那样嘛。”东方盼掩面笑道,难得地有点羞怯,“师兄小时候好看得不得了,长大了再磕碜也磕碜不到哪去啊。”

    殷鸿展昭都笑了,与她闲聊着吃喝不提。殷鸿与她年纪相仿,相貌也挺和她审美,两人虽姻缘不成倒是颇投契。酒足饭饱之后殷鸿突然回过味来,问她:“你说你是哪个岛谁的义女来着?你师兄小臂上有个什么样的纹身?”

    “流风岛东方吉呀。我师兄的纹身是个小鱼形状,可精细可好看了。”说着东方盼叫小二取了纸笔,大略描画给他们看。

    “咱们萍水相逢,倒还真有点八竿子才能打得着的渊源呢。”殷鸿缓缓说道,面上却有些兴奋之色,“你义父大概是我二嫂的杀父仇人!你那美貌师兄说不定是我二嫂的同胞兄弟呢!”

    展昭与东方盼同样吃了一惊,细想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与二嫂于鸢相处不多,一时没有想到。

    之所以二师兄乔鹰不愿出任掌门,正是因为不愿暴露妻子的身份引来祸端。二嫂于鸢的父亲是当年轰动一时的魔头玉面哑魔,滥杀无辜好多年之后终于跑到流风岛附近的小渔村归隐,把他指认出来就地正法的正是这位岛主东方吉,可不就是杀父仇人么?

    不过玉面哑魔乃是武林公敌,东方岛主杀了他乃是为民除害,大家都认为这仇并没什么可报的,连二嫂于鸢也只想替父赎罪从未思及报仇。

    至于这极精细的小鱼纹身,二嫂于鸢小臂上也有一个,正和东方盼描画给他看的一模一样。不是殷鸿关注嫂子的手臂,而是那纹身不一般,乃是用微雕技艺雕刻的一卷武功技法,叫作《鱼米经》。

    二嫂自小被人贩子从善堂拐卖,后来被一个老神医养大,之所以知道自己叫作“于鸢”就是因为她爹玉面哑魔在经文末尾刻了“我儿于鸢谨记”的字样。这位美貌师兄小臂上也有小鱼纹身,姓名还叫作于枭,真的很可能是二嫂于鸢的兄弟、玉面哑魔的儿子之类的。

    殷鸿也不设防,细细讲给东方盼知道。东方盼惊疑不定,转瞬却又笑道:“小于师兄不论出身如何,肯定不是坏人。”殷鸿展昭看她的目光不禁带了点同情。二嫂那大慈大悲的性子估计是随了娘,可这位美貌师兄随爹随娘还未可知,也不知长成了个菩萨还是个魔头。此人这么巧拜师拜在了东方吉门下,别是去报仇的吧?倒也不像,若想报仇下毒不就很方便,又怎么会离岛出走,还与杀父仇人的义女私定终身?

    殷鸿有心帮忙探寻这位美貌师兄的下落,若是个菩萨便领回去与二嫂相认,若是个魔头正好练练拳脚,也让这姑娘死心,于是极力相邀东方盼结伴而行。东方盼也是第一次闯荡江湖,正觉得孤单,挺爽快就答应了。

    展昭为难说他们赶着奔赴雄州,怕一时顾不上帮东方盼寻人。那姑娘听了缘由倒十分兴起:“我当是谁的事,原来是陷空岛白五爷啊!那位小爷打从十二三岁起就有许多小姑娘念叨呢,幸亏本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了。”原来流风岛也在松江府,虽然和陷空岛有点距离也没太多交情,但锦毛鼠大名那一片没有不知道的。东方盼说探查真相要紧,找人不急于这一时,显然也对幽云教这番江湖纷争挺感兴趣。

    于是商定了同行。展昭见殷鸿与东方盼这两个小儿女叽叽呱呱聊得挺欢,想想东方盼一派天真烂漫满世界找寻师兄,她师兄却不知是正是邪,只怕早将幼时承诺当作笑话了,不禁为她忧心。他看殷鸿挺喜欢她的样子,只是年少懵懂不识风月,也不知这两人有缘无缘,忽然起个心思玩笑道:“东方姑娘心有所属,可我家小五毕竟是比武招亲赢了你的,难道没有个交代吗?”

    “小五哥赢了我,自然与别个不同。”东方盼沉吟了一忽儿,拍手笑道,“不如我们结为兄妹吧!”

    展昭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想好该替自家表弟高兴还是难过,殷鸿已欢欢喜喜地答允了。结义就结义吧,反正江湖人都时兴拜个把子结个金兰什么的,两人便借了客栈里的关公像,高高兴兴磕了三个头结为兄妹。于是展昭带着二人一同奔雄州而去,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无聊。

    江湖上流传,每对义兄妹都有一方是“后备车轮”。展昭想,好在他家小五与盼儿相貌相当,人们猜不出哪一个是“后备车轮”,当然,没人知道有一个不知所踪的美貌师兄把两人拉在一起也把两人隔开。

    殷鸿十分喜爱这个活泼泼的结义妹子,展昭也觉得她性子阔朗人又机灵。只是偶尔盼儿添衣服买脂粉的时候,殷五会跟他嘀咕说:“结义的是个兄弟就更好了,可以省下衣服脂粉钱,还可以一起拼房睡觉多省些房钱。”

    殷鸿和东方盼都是孩子心性,看什么都新鲜,倒也都挺懂事,知道展昭赶路心切并不敢耽搁行程,但毕竟两人的马赶不上燎原火神驹夭夭的脚力,速度终究慢了不少。

    终于拖男带女到了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