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玉的心一痛,她知道小枫想说的是什么。
万一真到那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狠心,一刀了断。
× × ×
“你怎的不吃东西?”凈玉一面问着,一面用筷子搛起一块鸡,放进微生童的碗里。
面前有两荤一素,一碟清蒸小黄鱼,一碟米酒珍珠鸡,外加一色素淡时菇蔬菜,凈玉还特地捡的白果就着小土鸡煨了汤,好不精致。小枫知语几个已在外面用过军膳,凈玉便像往常一样为静湘单独备下饭食。
静湘招呼凈玉等几个小弟子一同来就坐,三人在她面前规规矩矩,闷声不响低头吃饭。
“身体还是不舒服?”静湘见微生童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谢谢师伯关心。可能是昨天劳累了。”微生童强打精神道。
“还真是累得不轻。她平时最是夸我的厨艺好,今天都不怎么动筷子了。”凈玉歪着脑袋说。
“那还是回军帐里歇着。晚上若是还不好,着有梅去给你看看。”静湘道。
凈玉偷眼看着微生童,只见她两颊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握筷子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凈玉不由得也有几分担心不安,筷子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微生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歉意地对静湘道:“师伯,童儿今日身体不适,不能陪静湘师伯用膳……”
静湘点头道:“不必勉强,快快回军帐休息。”
凈玉和秦月珠看着微生童走出门,脸上不由都显出担忧神情。这时有梅推开帘子走了进来,道:“我刚见到童儿回军帐了?她今天身体怕是不大好,我们几个都有要事在身,你们两个小弟子,随便去一个照顾她。”
凈玉听说,放下碗筷道:“我去。”
说完,给静湘赔了礼,出门转角便向微生童的军帐走去。
推门帘进去时,她看见微生童正伏在床上,脸都没有露出来。她走上前扶起她的肩膀,关心地道:“怎么了?莫不是昨天跑了一夜太累今天就成这样子?你哪有这么虚弱的。”
微生童不说话,她又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受伤了?”
用力把她的脸扳向自己之后,凈玉吓了一跳。微生童的脸色忽青忽白,但又渐渐转成潮红,眼神也变得让她认不得了。
“你怎么了?中邪了?”凈玉有点害怕,拍了拍她的脸。
不拍尚好,她这一拍,微生童忽然就把她双手一抓,反身按在床上,喘着气道:“你做什么拍我?”
凈玉的手被她抓得生疼,微生童从未用过这样大的力气对付她。她意识到有些不妙,一面反抗一面道:“童儿,你今天好生奇怪!”
忽然想起,裴惜是跟玄姑打交道之后变成了怪物,莫非昨天微生童也……这样一想,凈玉心底一寒,想反制却已经被她按得动弹不得,只好拼命挣扎道:“你——放手!你——不是童儿——”
“小师姐,是我。”微生童开口道,但那眼神态度与平时的确大不一样。任凈玉如何踢蹬,她仍死死按住她不放,却俯下脸来靠近凈玉的面颊,道:“我喜欢你。”
凈玉被唬了一跳,愣怔着看着她,微生童却已经偏头开始吻她的耳侧。凈玉被这一吻弄得不知所措,连连推拒,微生童呼出的气却让她从耳畔一直痒到全身。
同门十多年的师妹忽然有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开始感觉到不习惯。
“童儿……放手……”她既羞又怕地扭动着,微生童的力气竟大到不允许她挪动分毫。
若是认真动起手来,现在凈玉未必不是微生童的对手。但这样一来势必会伤到师妹,又非凈玉所愿。
“师姐……”微生童从耳侧吻上脖颈,又从脖颈吻上锁骨,凈玉动弹不得,只得任她轻薄。
凈玉还不明白微生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稀里胡涂地被解了上衣。她惊叫一声,想腾出一手去捂住胸口,却发现身下也已经受制,微生童一只膝盖已抵在她两腿中间,她再想踢蹬也已经不能。
“别动!”微生童喘着粗气,“给我……”她一手按住凈玉的两个手腕,另一手已经探进了她的亵衣,由上而下地摸去。
凈玉被她摸得脸上一阵燥热,反抗得更加剧烈。“做什么……!你……”
“我说别动!”微生童狠狠把她往床上撞了一下,凈玉不由一声痛叫。若是平时,微生童肯定已经因为弄疼她而惊慌失措地放手,但现在却是毫不在意地继续向下摸,一直从亵衣底伸到了凈玉的腰带下面。
凈玉臊红了脸,可越是挣扎,身下的某个敏感处便随着她的动作,被微生童的膝盖一下一下撞击。那感觉与前次跟静湘师父在洗浴间放肆的感觉何其相似,只是前次充满着与师父的浓情蜜意,这次却是被压得动弹不得的无助与羞赧。
“不可这样……童儿你……”凈玉嘴唇都几近咬破,想要喊人,却被微生童吻上唇瓣,力道大得几乎窒息。
“你……你再这样,我要喊师父她们来了……”
微生童不管不顾,一手无师自通径直探向她下面。指腹触及到她幽深处时,上下捯动愈显滑腻。她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侵入她里面,只是腰带亵衣碍事,索性掣出手来,用力一扯,腰带松脱,凈玉整个衣襟便散了开来。她愈发羞臊,拼命想要夹紧双股,无奈上下被制,根本无还手之力。
“我要叫人了,”凈玉央告着微生童,“你再不住手,我真要叫人了!”
可刚才被反复碾动的敏感之处竟如此难耐,腰身也微微扭动,前几天被静湘那一回撩起的□似乎又被勾起。她脑袋一热,几乎想要迎上去算了,可理智马上告诫自己不可如此,微生童是自己师妹,更何况,这并非自己所愿;她心里有的,唯静湘师父而已……
微生童将她衣衫尽数扯开,玉体横陈地压在床上。虽是身量尚未长足,凈玉也已是风流袅娜,加上被欺负得眉眼含泪,两颊酡红,激得微生童愈发按捺不住,膝盖上一用力,硬生生分开凈玉的双腿,一手霸道地探到下面。
凈玉毕竟不习惯这样的动作,极力推挡。一推一拒之间,身子不由自主地挣扎,忽然感到下面一阵疼痛,让她几乎迸出了眼泪来。
“疼……疼……放开我……”她一面哭叫,一面向后退缩。这时她望见自己身下的被单星星点点有些红色,连微生童的指头上也是淡淡的红。她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带着哭腔道:“你弄伤我了……好疼……”
微生童低头去吻她的胸,但还未碰到,肩头便被狠狠地扳了过去。
紧接着,凈玉听到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
惊惶地抬眼看时,静湘站在微生童身后,满脸尽是愤怒的神色,两条剑眉几乎立起。她抓着微生童的肩膀,甚至能见到手上隐隐的青筋,指尖几乎都要嵌进她的肉里。
“师父……师父……”被静湘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凈玉羞愧难当,惶惶然抓起被单,慌乱地裹在身上。
她原以为,见到难得暴怒了的静湘师父,微生童会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跪下道歉。谁知她不仅没有半分退让,反而怒目相向,反手一掌,直取静湘颈上动脉。
静湘大概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着,仰身躲过后以掌招架。
微生童像是被恶鬼上了身,在师尊面前也分毫不退让,每一招都像是要取静湘性命。她咬牙低沉地道:“凈玉是我的,你滚开。”
静湘虽是忿怒异常,却丝毫不失冷静。她喝道:“你看看你自己,成何体统?!”说着出手只一挡一冲,微生童便被她劈中后颈,软软地晕倒在地。在她面前,微生童的武术修为自是微不足道。
凈玉急得大喊:“师父,童儿她中邪了,她本不是这样子的,你别杀她!”
静湘一言不发,走过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星点红斑,默默脱下自己身上的道袍,给她裹住全身。腰带被扯断了,衣不蔽体的凈玉可怜兮兮地缩在床的一角。
“她怎么会成这样子?”静湘在床边坐了一会,问道。
“不知道。”凈玉抽泣这说,“我刚一进来,她就……”
听见打斗声跑进来的有梅跟小枫,见到这一地的狼藉也有些吃惊。小枫只扫视了瑟瑟发抖的凈玉和床上的红斑一眼,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气得连连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有梅,童儿这是怎么了?”静湘问。
有梅蹲下身子,为微生童把了把脉,方才站起身来,款款地道:
“她这是中了向心蛊。”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没有好说的,不明白的话,尽情的提问好了米酒珍珠鸡怎么做,也可以大家一齐讨论讨论。
PS:这个嘛……其实不H的……又是伪推,额坑爹了,乃们将就着看看吧……童儿她不是故意的,童儿她中蛊了,顶锅盖遁走。。。
第三 十 话 镇破
凈玉惊魂甫定,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么叫……向心蛊?”
“又是玄衣众的东西。”有梅道,“但是我没有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童儿下这种蛊。”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微生童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思索了片刻,又问凈玉:“童儿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回来?”
凈玉忽然想起腰间的那一对剑柄,连忙拿出来道:“童儿把这个送给了我,说是玄衣众的剑,还没有开刃。她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我想肯定很是宝贝。”
众人看着那两个平凡无奇的剑柄,面面相觑,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小枫有梅,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有静湘看了这剑柄,喃喃自语地道:“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落在我们手里?”
“姐姐,这连剑身都没有的剑,是什么东西?”小枫疑惑地问。
静湘道:“我以前曾经听探月大人提起过,玄衣众有三样宝贝,别离根,向心蛊,无想对。这没有剑身的剑,虽然乍眼平淡无奇,仔细看时却精气暗蕴,一俟开刃,定是锐不可当。探月大人以前机缘巧合,有幸见过无想对,也说是只有两个剑柄,别无他物。但无想对是玄衣众用八百种活物之血,经历八十一年,时时刻刻不间断地锻打,方才铸造成功。其中的精妙之处,没有人能够知道。”
“有这等事?”原本精心与机关术的小枫听了这话,兴趣非常,接过那无想对认真打量。
“这剑可与童儿被下蛊有关系?”凈玉急切地问道,“若是这样,我不要它便是了!”
“我大概有些头绪了。”有梅解开微生童衣服,露出左肩,上面赫然有一块青黑色的痕迹。“看,这便是下的向心蛊。这蛊奇异得很,既不伤人性命,也不损人精元,只是一直钻进中蛊者内心,窥其究竟。待知道了中蛊者最想得到的东西为何,便会催使其不择一切手段追取,甚至杀人放火,欺师灭道。待中蛊者得到想要的东西,其蛊自解,只是此时中蛊者往往已铸下大错,通常逃不过自行了断。玄衣众狡猾诡异,使用这种攻心战术,无往不利。”
“这……”凈玉第一次听说这样奇异的蛊术,一时张口结舌,不能言语。
“依我想法,玄衣众见无想对被童儿夺去,心里应该是想要将计就计,施下向心蛊,以为童儿会为了无想对,与我们自相残杀。可惜,童儿心里真正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宝贝。”说完这话,有梅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凈玉一眼。
凈玉脸上腾地一热,便把头低了下去。
可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小枫冷笑道:“夏姐姐,我想,这事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我竟不知道师妹在说什么。”有梅说着,也不看她,俯身把微生童扶起,“我先去为童儿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