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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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公公听罢亦只是笑笑,面上并无讶色,因为当年他听过好友说过比这更加惊世骇俗的言语:“原来你找我是为这事,可惜我帮不了你。倒是你,也许可以帮一帮我。”

    “何事?”

    “你炼了十年的丹药,应该认识不少精通药理的人,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如果是毒,能不能制出解药。”说罢,谢公公递过一个纸包。

    贾敬接过纸包,还未来得及打开,忽听楼下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我师傅一定在这里,保准错不了!”

    “有人来找你?看得可真够紧的。”贾敬面不改色,心里却是为难:若教宫里的人发现自己私下和他见面,多半会招来麻烦。

    谢公公反应极快,底下话音未落,已眼疾手快将贾敬一把推进旁边的杂物间,那是伙计们用来搁备用桌椅的地方。此时楼上除他们之外再无第三人,这杂物房内自然也没有人:“不要出来。”

    刚刚掩上房门,底下便呼拉啦涌上一大群人来,虽皆着便服,神情却是如出一辙的精干。为首之人一见谢公公,顿时心头一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公公,可教我们好找。”

    谢公公却不理他,目光只落在夹在侍卫们当中的少年身上,眼中难掩失望:“小醇子,我手把手将你从一个毫无见识的乡野村夫调教成如今这般出息模样,你就是这么报答师傅的?”

    那面相憨厚的少年缩了缩脖子,脸上掠过一抹愧色,随即大声说道:“师傅这话是何意?明明是你乱走,害侍卫大哥们找不到你,我好心帮忙带路,师傅便说这么重的话。”

    “好,好,果然有出息了,连我的话也敢顶。”谢公公笑得一团和气,突然近前反手给了小醇子一耳光。

    小醇子半边面孔一肿老高,顿时大哭大叫起来,尖声叫侍卫大哥给他评理。谢公公亦是冷笑连连,高声质问众侍卫,自己出来给主子买点玩物碍了哪条宫规?

    见吵得不堪,底下原本缩着发抖的客人伙计们皆好奇地往楼上探头探脑,为首那人怕再这么吵下去抖出太上皇得了痴症之事来。原本待要将二楼搜索一番,现下也不敢再耽误。见桌上只有一个茶杯,便赶紧挥手:“你老虽未触犯宫规,却差不多到了该回宫的时辰,我们马上送你老回去。”

    话音未落,已是一阵风似地卷挟着谢公公和小醇子匆匆下楼。

    听外面声响渐消,贾敬一气将手里端着的茶水喝干,又将茶盅放在旁边积了薄灰的桌子上,理了理微乱的胡须:“老谢还是这么精明。”

    指尖触到袖内的纸包,忽又皱起了眉头:“这毒是哪里来的?又是谁着了道值得他去帮?”

    怀着疑惑回了宁府,等待多时的焦二一见主子,立马迎上前宽衣奉茶。因知主子此行所谋甚大,见贾敬面有惑色,忍不住问道:“老爷,事可成了?”

    贾敬摇了摇头:“非但没成,反还招了其他事来。我想的那件事,还得徐徐图之。唉,如今就是情报太少了,教我不敢轻举妄动。”

    闷闷不乐坐了一会儿,贾敬突然想起一人,不由叹道:“听说探花林如海任兰台寺大夫时最擅网罗情报,百官异动无不了然于心,为此颇受陛下赏识,还点了淮扬盐政那肥缺给他。可惜他中探花那会儿我已离京,同他不熟。否则倒可以打探一二。”

    这边厢,贾蔷被那南安王世子江望一搅,本来想去晚香楼看看参谋参谋,也没了兴致,索性直接回府。

    跟回宁府继续服侍他的青云虽隐约知道主子昨晚是借病敲诈,到底心疼他被混混吓到。见他回来,比平时更殷勤十倍地服侍他。

    又因上次打听消息得了赏,近来青云私下里对两府各房动向多有留意,便说了荣府的新闻给他听:“昨夜那件事后,奴婢怕那边的二老爷回过味来,来找爷的不是,便悄悄着人留意着。谁知他们老太太竟去了二老爷的书房,嘀咕半晌,之后二老爷在书房待到半夜,又马不停蹄地去了二太太的院子。今儿一大早,便打发了人往淮扬和金陵送信。奴婢听说是想接姑奶奶留下的姑娘到府里来住,金陵的却不知是为何。”

    林家与薛家?这节骨眼上贾母和贾政又打的什么主意?贾蔷本已做好了贾母知道真相后来找自己撕扯的准备,不想他们竟先去忙别的事。料着这事必是比没了五万两银子更加紧要,遂问道:“送信的人可走了?”

    青云道:“往淮扬的已经去了,去金陵的因路近,不几日便到,那人遂先去同朋友喝酒辞别。”

    闻言,贾蔷嗤笑一声:为主子办差还要先辞别,不愧是荣府用的下人。倒也亏得如此,否则自己还逮不着机会。

    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青云立即领命下去。过得约摸半个时辰,喜滋滋拿了封信过来:“我着小厮撺掇着他们拼酒,送信那人多灌了几钟,现在还晕乎着,失了信也不晓得。”

    贾蔷让长阳把廊下的风炉提进屋,将信口对着早准备好的水壶。被热气一蒸,信口的浆糊自行脱开。贾蔷取出信匆匆看了一遍,不觉用拇指刮着下巴,暗暗奇怪:原来是薛蟠的父亲过世了,难怪要去信。只是,昨日贾母贾政还放话说要休了王氏。这紧要关头,她不求天告地寻自保之道,反而百般关心妹子守寡后会不会被小叔子们欺负、将唯一能靠望的儿子引诱坏了。王夫人怎会有这等闲心?

    他一边沉思,一边将信照原样封好,先着长阳还回去。将青云所说的种种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想起前世林黛玉是在两年后来的贾府,再想起此事对二房来说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五万两银子,突然灵光一现,猛地猜到了贾母的打算。

    ——前世因王夫人并未出事,贾母并不知道荣府被她刮走了大半公产。如今知道,自然想方设法描补。薛家没了当家人,且族内无人做官,薛蟠年纪又小,撑不起门面。贾母岂不把薛家当一块上等的肥肉,巴巴地端到自己跟前啃咬?

    至于林黛玉,因前世也是有了她先在府内长住的前例,薛姨妈一家、乃至后来李纨的寡嫂并侄女、邢太太家的邢岫烟,也才住了下来。料来贾母必是为消了薛姨妈的疑心,才急着将外孙女接到身边。

    想起前世里贾母疼爱黛玉的光景,贾蔷摇了摇头:她与贾政不愧是母子,都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凉薄。事不关己,万般好说。紧要关头,为了自保却是什么都可以出卖利用。

    不过,上辈子宝玉是先与黛玉住了两三年,之后宝钗才来。最后虽娶了宝钗,到底对黛玉念念不忘。也不知今世,钗黛齐至,他这贪花好美的人又该如何取舍?

    贾蔷正想得有趣,忽听系统说道:“虽然情节有所改变,但给宿主的任务依旧不变:请宿主帮助林黛玉摆脱死亡结局,不要让薛宝钗嫁给贾宝玉。”

    “哦?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成功帮助林黛玉,可以得到功德值五千点。成功阻止薛宝钗,可以得到功德值一千点。”

    这下子,轮到贾蔷眼前一亮:“单是帮助林黛玉的功德值,就足够我利用轻松兑先预付首批功德值,拿走至少七成的芯片。这件任务,我一定会完成,马上把功德值拿到手。”

    闻言,系统忍不住提醒道:“宿主,功德值需要完成任务才能拿到。林黛玉之死发生在八年以后,你只有在那个时候才算做完任务。”

    “我说马上就是马上,你等着。”

    说罢,贾蔷即刻去寻贾敬。刚刚踏进院子,恰听见贾敬在叹惋同林如海不熟,不禁露齿一笑,分外灿烂:“自来与人深交,除性情相投,无非便是利益攸关。祖父何不借林家姑娘一事,卖个人情给他?”

    ☆、第49章 四十八阻止

    “林家姑娘?”贾敬还不知道贾母的打算,乍然听孙儿如此说,不免一呆。

    一旁焦二见状,连忙在贾敬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听得贾敬渐渐眯缝起眼,看向贾蔷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

    知晓了前因,贾敬略略一想,说道:“林如海是什么人物?今上额外加恩赐父袭爵,他自个儿又有出息,深受朝廷器重。若是知道史老太婆所谓的想念外孙女只是假意作戏,实则是想利用他姑娘,岂肯同意?纵不与贾家老死不相往来,从此也是百般冷落。这人情倒也卖得。不过——”

    “祖父还有什么顾虑?”因为事干心心念念的芯片,贾蔷不免有些急切。

    迎着他略带焦急的目光,贾敬轻声说道:“倒不是为此。只是见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精于人情世故,虽可让我少些担心,但又未免焦虑。怕你仗着这几分小聪明,不肯踏实用功。”

    贾蔷何等精乖,立即说道:“祖父放心,明日我便回家学念书。”

    他知道祖父是为自己着想,加上自上次动念想挣个出身,也决定走科举的路子,所以并不排斥祖父的意思。

    贾敬却还是摇头:“单是念书、不见结果怎么行?我要你答应我,三年之内起码挣个童生。如此,不管你平时做什么,只要别太出格,我都不管你。”

    童生?贾蔷暗自掂量了下自己肚内的墨水,觉得若是用功些,应是不在话下。退一步讲,万一不成,祖父也不可能将平日的放任自流收回去。遂痛痛快快地应道:“没问题,祖父放心,只管等着我挣功名回来。”

    见他一口答应又悄悄偷笑,贾敬顿时回过味来:自己的要求本身就有空子。然他极疼贾蔷,说出去的话如泼出的水,断无更改之理,也只得一笑了之:“也不知是谁教的,精得同小泥鳅似的,滑不留手。”

    说着,贾敬便让焦二备下纸笔,同贾蔷商量着当场写好信,又着人立即给林如海送去。

    见事情办妥,想着不日到手的那一大笔功德值,贾蔷心情大好。与贾敬一道用了午膳,说笑一番,又去府外买了一堆近几年的科考破题书来,预备用功。

    因冬日水浅,许多河道皆是半干,行不得船,贾敬派出的下人只得走旱路。颇绕了些远路,才将信送至林府。

    林如海前一日便收到荣府的信,忽闻宁府又有信至,不免暗奇,心道与宁府除年节送礼之外,并无往来,怎会有信交付自己。且还未交给荣府一并送来,而是单独差人跑了一趟。

    打赏了信使,着家人领他下去歇息。林如海拿起信方要拆开,管家忽来报说,铺子里的人过来了,带了不少新奇货色,请老爷亲去挑拣。

    因贾母在信里说得言辞恳切,并保证会拿黛玉当嫡亲孙女儿疼。兼之贾敏去后,黛玉思念母亲,日益消瘦,断断续续的病总不见好。且偌大的林府仅只黛玉一个孩子,未免冷清。

    林如海心疼女儿,诸般考虑,决定让女儿往京中住上一段时日。想着能有同龄的孩子相伴,又去了新鲜地方,女儿多少能减些伤心。过个一年半载,再将她接回来。

    主意一定,林如海立即准备起来。女儿的穿用之物、打点贾府众人的礼物,俱都一一备下。他乃是巡盐御史,要为女儿备办行李的风声一出,谁不巴结?商铺也都尽捡着顶好的东西送了过来。林如海却仍不放心,事无巨细,皆要亲自过问。

    当下听管家如此说,他立即搁下信,往前院去挑选东西。待到事毕,已是掌灯时分,又陪着女儿用了晚膳。见时辰不早,便懒待再去书房,自回屋安寢。

    待到次日,林如海才想起那封信来。本以为是贾珍所书,不想展开一看落款,却是贾敬。信里仿佛并无特别言语,先是惋惜贾敏早逝,劝他保重身体,不要过分哀戚。继而又叹惜今岁寒冬难捱,不独贾敏去世,姻亲薛老爷亦是急病而亡。又说贾母有心安慰亲戚,不但叫了黛玉上京,还叫薛家未亡人带了儿女一起进京住下。今后贾府定十分热闹云云。

    官职做到林如海这份上,靠的不独是学识才干,更多的是洞察世事。只看到一半,林如海便猜出了那弦外之音,心中剧震。再匆匆翻出贾母的书信对比,果然全篇并无半字提到薛府之事。

    确认完毕,林如海气得险些撕了贾母的信:“好个岳母,好个贾府,敏儿新殁,就全然不顾半分情面!”

    恰好这时,管家又来请示,问说即刻要打包送给贾母的东西,是挑那尊白玉观音,还是那株两尺多高的红珊瑚盆景。

    林如海冷笑道:“什么都不送,统统锁回库里。黛玉不去京城,就留在我身边。”

    那管家在林家做了半辈子,几乎是半个林家人。见老爷颜色不对,从来不动怒的人,这会儿竟连眼角都红了,连忙问是何故。

    林如海切齿半晌,方将贾母算计薛家、故先拿黛玉开路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贪念一起,算计人也是常事。但吃相难看到这份上,连刚死的亲戚家也不放过,可谓是独一份。贪过了头,行事又无顾忌,这等人家迟早要出事。今后我们同贾家慢慢断了往来,今年的年礼按去年的三成——不,一成送去就好。”

    管家听罢缘由也是义愤填膺,碍着在老爷面前不能骂脏,遂狠狠唾了一口,说道:“做事毫无心肝,他家必遭报应!以前夫人在时,每每地说贾家老太太心慈和善,如今瞧来全是伪善。若夫人在天有灵,得知姑娘竟被当成了铺路的石头,还不知该何等伤心。老爷放心,今后如何往他家送礼,我自有道理。”

    提起过世的夫人,林如海不免更加心痛。又想着前日好不容易说动女儿去京城,现下却又反了悔,不知女儿可会生气?遂去了黛玉房里,先问了一番功课,又问道:“黛玉,若是爹爹不让你去外祖母家,你可会怪爹爹言而无信?”

    黛玉本在低着头整理桌上的描红本子,闻言忽然抬头定定看着父亲:“果真不去了?”

    林如海颇有几分忐忑:“不去了。”

    “爹爹真好!”黛玉欢喜无限,从来小大人似的、行事进退有度的人,难得天性流露,搂住父亲的脖颈往面上香了一口:“外祖母说想我,可她又没见过我,这想字从哪里来的?我才不去京城,就要和爹爹一处。”

    担忧一扫而空,林如海搂住女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女儿说得不错,从来老人家都是疼爱养在眼前的孩子。既未谋面,说什么格外想念?可笑自己竟一时蒙了眼,险些把宝贝女儿送到了那群贪吃的豺狼身边。

    抱着女儿说了会儿话,又帮她把收进藤箱的书本一一归还于架,林如海才走了出来。也不忙着处理公务,而是先给贾敬写了封信,表明感谢之意。他不知贾敬为何会提醒自己,但这份情他已记下,来日必有还报。

    重赏了宁府送信的下人,又将信交给他,让他务必当面呈于贾敬,林如海方觉了毕一事,继续埋首公务。少顷,管家亲自送了补汤过来,照例又劝了一句:“公事日日有,总归料理不完。老爷也该保养保养身子,莫太操劳。”

    若是往时,林如海必是不置可否。但今日听了这话,忽然想起贾敬信末的叮嘱,说发妻虽殁,但仍有女儿要倚靠他,让他务必保重,有空不妨练练养生拳法,以期身强体健。

    当时他只顾着生气,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确是不错。公事固然要紧,但若熬坏了身子,女儿又该托付给谁来?

    一念及此,林如海立即搁下笔:“你说得很是,往后我确该注意保养。听说练太极的人往往高寿,你帮我找个好师傅来,往后我要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来练习。”

    管家再想不到老爷会这么说,顿时大喜:“老爷这么想,可真是合府上下的福分!”

    又是十几日过去,除夕前夜,贾蔷终于等到了林如海的回信。见对方果然听进了建议,不再将林黛玉送到贾府,他大为得意:“系统,我的功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