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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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十七贾敬(+本周考试隔天更)

    前世临死前,从贾母的只言片语里,贾蔷得知这尊玉像背后多半牵扯到什么隐秘。

    而他亦不知该从何入手去查父母的死因,苦思几日,遂决定以玉像为饵,谎称丢失,一来可以看看贾珍的反应,或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二来他如今人小力微,玉像又是价值不菲的至宝,难保贾母等人不惦记,把这“祸根”去了,倒也省心。

    他对尤氏说了玉像丢失之事后,假装离去,实际并未出主院。仗着身子瘦小,天色又黑,悄悄隐在暗处,静待贾珍回来。

    未想贾珍待尤氏比个老仆还不如,丝毫不尊重,自然也不会对她说什么秘辛。贾蔷不免失望,本以为此番再无斩获,没想到竟来了一个贾敬的老仆焦二,三言两语下来,虽然依旧含糊暧昧,但那话语中透出的信息,却足以教他推断出许多有用的东西。

    首先,玉像确是与父母干系匪浅。其次,贾敬对他父亲颇有回护,甚至还因父亲之事迁去道观。如此说来,他定然知道实情。

    对于贾敬这个祖父,贾蔷没有太多印象。对方一直住在道观,每逢年节亦不回家,一副全心向道的模样。而且在前世,贾敬从未表达出对他的关心,他只在父母的葬礼见过祖父一面,甚至已不记得对方的模样。

    想在贾珍这里挖真相定是十分艰难,或许他应该往贾敬那里走一遭,好好打探一番。不过,贸然前往多半问不出什么,他得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打定主意,贾蔷吹灭烛台,拥被而卧,一夜好眠。

    次日,贾蔷起了个大早,先在府内悄悄布置了一番,才去向贾珍尤氏辞行。言道虽然出了意外,但为免惹人闲话,他今日依旧得按时搬出去。这边了事,他又去了趟荣府,向贾母等人辞别。

    等再回来时,贾珍正在大发雷霆,因有下人在井里并花坛新土堆里发现了几块碎玉。众人推断,必是那偷了玉像的人怕起出了赃物挨罚,故将它连夜砸碎,四散丢弃,毁灭证据。

    见状,贾蔷亦不免“伤心欲绝”。被尤氏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垂头丧气”地上了马车。

    待到了新宅子,早有被分派至此的下人守在门前,见主人来了,连忙迎上来抬箱笼。

    青云趁机将新居看了一遭,欲言又止。半晌,终是忍不住对贾蔷说道:“爷,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

    她服侍了贾蔷几日,已大概摸清了主子的性子,所以说话便不再像初来时那么小心翼翼,放开了许多。

    闻言,贾蔷漫不经心道:“随便住住,也将就了。”

    平心而论,这幢宅子算不得太差,三进三出的格局,八大间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对平头百姓来说尽够了。但对贾蔷这种世家公子而言,确是不堪。先不论它当街临市,人在里院都能听到街上的叫卖声,单是房顶、院里没除尽的片片蓬草,就足以让人皱眉。

    但贾蔷却是真的不在意。他之所以会选择这处宅子,看中的本来就不是它的环境,而是它带来的利益。

    当下,贾蔷对犹自骨嘟着嘴的青云说道:“拿把铲子来,我平一平院里的草。”

    这一铲草,却铲出了惊喜。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贾蔷便在院里挖出了一匣金子,一匣珠宝。虽然金子是掺了铜的八分金,珠宝也并非十全十美的上等货色,只能算做中上,但拢总加起,亦是价值不菲,粗粗一估,至少能抵五千两银子。

    “爷,您怎么知道这儿有宝贝?”

    这件事贾蔷瞒着别人,却没有瞒过青云。前世她因己而死,自然无需提防。当下见小丫头兴奋得满面通红,贾蔷不由莞尔:“我曾听说人们喜欢在老宅子里藏些金玉珠宝,镇宅旺运。有时遇上变故,主人家仓促间来不及取走财物就离开了宅子,再过些年就便宜了新主人。想来是我运气好,恰好碰上了。”

    虽然信任青云,贾蔷也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在前世得知,这处宅子后被凤姐悄悄脱手,换了银子去放利钱。结果几月后,买家翻新房子时意外从地下起出了这些镇宅的金玉珠宝,消息传到凤姐耳中,将凤姐气了个倒仰。又派来旺儿买通地痞来滋扰那买家,最后生生逼得买家把这笔横财全部孝敬了她才作罢。

    他从来不是大公无私的圣人,既知有笔横财,自己又正缺钱,自然就来取了。

    青云不知就里,只道果然是自家少爷运气好,开始喜滋滋盘算起来:“爷,您出来前东府二爷才给了您五百两银子,并未将大爷大夫人的遗产交给您。虽说许了每月还会再给家用,但到底手头紧张。现儿有了这笔钱,不用再那么紧巴巴,大可再添置些东西。”

    贾蔷却摇了摇头:“我哪里用得了这许多,况且死水不禁瓢舀,拿去投点生意,钱生钱才是正经。”

    两世为人,他深知权势与财富的重要性。如今他不过十岁,不管是科举还是买官,都嫌太早,倒是做生意可以马上上手。

    青云却是吃了一惊:“爷,您怎么能做生意。”

    从没听说世家公子小小年纪就要奔走筹谋的。

    “有何不可,你看着就知道了。”

    “哦。”青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贾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再细问。

    “不过,我还得先找一个人。”贾蔷吩咐道,“开箱子替我取件不打眼的衣裳来,我要出趟门。”

    ☆、第19章 十八升叔

    贾蔷准备去找升叔。

    他如今年纪尚小,单靠自个儿撑不起生意,自然得找个得力又可靠的人来打理。前世里贾府被抄检后,许多生意场上的朋友都同他断了往来,生怕受牵连。漫说襄助,连生意也不肯做了,让贾蔷损失不少。若非如此,他也断不至于沦落到当衣裳接济贾府主子们的地步。

    唯有升叔,是在那段日子里极少数肯照拂他的故人之一。且升叔忠厚可靠又不乏生意头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贾蔷心道,幸好前生无事时曾与升叔聊过,知道他被东家起用的原因,否则现在还真不知该往哪儿去找人。

    从整洁干净的西外城一路向北边走去,街道越来越狭窄脏乱,两侧的楼房越来越破烂,连往来的人群衣着褴缕,补丁重迭。一部分人木然无神,一副委顿模样,更多的人却是眼神凶狠,一看便非善茬。

    幸而贾蔷早有先见之明,来时换了不起眼的灰袍,还把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拔乱了些,用刘海挡住了面孔。否则,以他的模样,说不定会有人强抢了去卖与人牙子。

    再次来到这处贫民云集,京中最为穷困的地方,贾蔷早没了前世过来找人帮忙的惶恐不安,反而颇有几分怀念。

    转过一条条破乱之极的巷子,他甚至有闲心去想,荣府的小姐们得了宝玉从集市上买回的小玩意儿,颇为向往府外,恨不得能亲身出来逛一逛。若她们知道府外除了朴而不拙的玩件之外,更多的还是这等肮脏不堪的地方,只怕会吓得昏死过去。

    找到记忆里升叔说的那条巷子,贾蔷来来回回走了两遍,却始终没找到升叔家,便去巷口的炊饼铺子打听。一连问了两遍,当炉做饼的老板却只当没听见。贾蔷眼珠一转,数了十个铜板给他:“老板,要一个饼。”

    炊饼不过五文一个,这一下子,老板果然听见了,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道:“金升家就在前头五十来步,院里有棵槐树的便是。你是他家的亲戚侄子么?见了他赶紧劝他搬家吧,自打他前年搬进这个招鬼的院子,运道就没好过。”

    槐树有鬼招手之称,寻常人家院里绝不会种。贾蔷记得升叔说过,他以前潦倒之时,恰好看到一处比市价低三成的院子。因院里有棵极粗的槐树,地方又太小主人不敢砍,怕压倒了房子,所以价格极便宜,囊中羞涩的升叔不顾避讳将它买了下来。若非这老板的话,贾蔷竟一时没想到这茬,以致没有找到。

    贾蔷接了饼子本来准备走开,听老板话里有话,不禁又站住了脚:“我做小辈的不好妄劝长辈,还请老板给说说,我叔叔他怎么个运道不好了?”

    老板道:“你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竟连叔叔家的事都不知道?别的不说,只说近来这桩:你叔叔虽早没了父亲,家道中落,却还有个后妈,因人嫌她粗笨泼辣,也未改嫁,成天勒啃你叔叔。这会子又被个江湖郎中唬住,天天叫嚷这里那里疼,要吃人参鹿茸来将补。你叔叔家哪里买得起这些药?她就跳脚非把你叔叔的独女儿给卖了,说丫头赔钱货,养大了也不中用,倒不如给她这做奶奶的换了药钱,也是尽孝了。我们街坊都替你叔叔可惜,一个老实人偏偏摊上这么个后母,偏偏本朝重孝,又不能不管,没得说,这辈子只能被带累得家宅不宁了。”

    贾蔷听了这话,不禁愣住。以前他只听升叔轻描淡写地说因家里有事急需用钱,所以便靠着家境尚好那些年、他行商的父亲教给他的东西,与开当铺的东家签了死契,近乎卖身为奴,替东家做到老死为止。却不知道,升叔竟是为了不省心的后母才做到这一步。

    升叔是个老实人,既与东家说定了,便全心全意做事。但贾蔷隐约听闻,东家压榨他压榨得厉害,给他派了两三个人的差使,支使得他经常连家都没空回。

    贾蔷原本只想雇了升叔来替自己做事,既知道了这些去来,当即便决心要替升叔将这烦心事解决了。

    不过,本朝孝字重于天,甚至有朝廷大员的父母患了痴疾,整日在家大骂儿子不好,因此被罢官之事。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既全了升叔的名声,又解决了麻烦?

    思索之际,贾蔷缓缓走近了那处有槐树的院子。隔着墙面剥落、砖石松动的围墙,轻易便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你这忤逆子,不肯给我治病,是想让我早早死了吗?我知道了,你嫌我是你后母,嫌我对你不好,所以巴不得我早死了。你这般歹心,我定要去衙门喊冤,把你这些年苛待我的事儿统统说出来,让官老爷评评理!”

    “母亲息怒,儿子并未说不给您治病。但您素来身体强健,仅凭一个江湖游医的话便要买那么珍贵的药材,似乎有些不妥。不如到京中有名的医馆再把把脉,也稳当些。”

    “你还说不给我治病!你不给我吃药,就是巴望我死!你再不给我弄了药回来,我今天就去告你不孝!看官老爷不把你判个流放!”

    “这……母亲,家里情况您也知道,哪里有钱买那些个人参鹿茸、冬虫夏草?还请母亲体谅儿子,先去医馆复诊之后再——”

    “住口!你也别找借口了!什么没钱,这小丫头片子一牵出去,还愁没钱?你们就是想逼死我!好省下我的嚼用给这赔钱货攒嫁妆!”

    “母亲……”

    …………

    院里吵得热闹,院外一群纳鞋底打结子的大娘媳妇们在墙根下听得直摇头:“金家这个后母养得跟佛爷似的,忒不近人情了,隔三岔五地就要闹一场。这次之所以非逼着继子卖了孙女儿,全是因她无意听媳妇儿说要多找些活计,给姑娘攒份好嫁妆。心上过不去,才闹将起来。”

    “她就是想让儿子媳妇把钱全花在自己身上吧。也不晓得积积德,太造孽了。”

    “唉,我天天做活儿替儿子媳妇补贴家用,他们待我还不如金升待他母亲。这种恶妇,怎的就养下这么孝顺的儿子。”

    “自来孝顺的儿子,大多都有不近人情的爹妈。你看二十四孝里的那些典范,爹妈做怪不拿儿女当人看的多了去了。”

    …………

    院墙极薄,墙外听得见里头的吵闹,墙内自然也听得见外头的议论。金母脸皮极厚,只把那些话当耳旁风,依旧扯着嗓门大吼:“我这病一刻也挨不得了!就是今日,要么你把这丫头卖了,要么我去衙门找官老爷去!”

    金家女儿吓得与母亲抱头哭做一团,金升满心愤怒又不知该如何劝服这油盐不进的后母,只是干着急。

    正在僵持之际,忽然院门被人推开,随即传来一个清朗动听的少年声音。

    “买药的钱我出,不过,我不单要你家孙女,还要你家儿子儿媳!”

    ☆、第20章 十九买人

    “买药的钱我出,不过,我不单要你家孙女,还要你家儿子儿媳!”

    乍闻此言,金家人俱是一惊。待看清说话的只是个小男孩,且灰袍布鞋毫不起眼,金母马上叉腰骂道:“哪家的小子跑到我家撒野来了?快滚出去,否则我拧下你的耳朵!”

    贾蔷只当她是空气,径自向金升说道:“我家缺人使唤,我想把你们一家三口都买回去。你可愿意?”

    金升起先也只当是街坊家的小孩儿跑来捣乱,但定睛细看,却并不认得这男孩。加上他气质不俗,说话时神情郑重,眼中甚至隐隐还有几分痛惜,一点也不像个孩子,不禁疑惑起来:“你是哪家的孩子?”

    贾蔷看了一眼惊讶得忘记了哭泣的小女孩与金家媳妇,提醒道:“你母亲能为一副子虚乌有的药卖孙女,焉知将来不会卖你媳妇?与其零敲碎打,不如一总发卖,我还能给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