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林重楼却露出很开心表情,虽然只是暗暗露出不敢让楚青岫看到。
慕容紫摇邀请楚青岫在药王谷留宿,林重楼便将楚青岫待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重楼的屋子里乏善可陈,但还算是整洁干净,让楚青岫颇为满意。
晚上胡吃海塞了一顿,又被慕容紫摇和吴清等人一起灌了酒,两人回房的时候脸色都是绯红
绯红的,半夏送他们回来的时候递了个东西给林重楼,抿着唇笑得老神在在。
那是个细颈的瓷瓶,拉开绸塞便有淡淡幽香从里面溢出,倾斜瓶身,倒在手心一颗红丸。
林重楼不解,楚青岫一见之下呀地叫了一声,半夏掩嘴而笑:“这是沈护法留下来给楚公子的,合欢之时取一枚,入私密处,可……”
楚青岫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打断了半夏的解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半夏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解说。
半夏也不再说,掩好门退了出去,不去打搅他们。
林重楼给楚青岫倒了杯茶,楚青岫捧着茶杯坐在床沿,喝了几口,目光落在林重楼的背影上,目光怔怔然的。
褪去江南林家家主的名号就等于卸下一身富贵,寻常百姓的粗茶淡饭和粗简衣物却没有消磨了他的气度,反而让简单衬托出他的别样风华。
毕竟那样挺拔的背,那样宽阔平整的肩,那样修长均匀有力的四肢,还有那双眼瞳蕴含的内敛而锐利的光,令人安定的力量,百里挑一、无人能及。
楚青岫看得心醉,或是因酒,或是因人。
只有在面对林重楼的时候他好像才找到一种上青楼的感觉,然后可以把面前的男人想像成只有自己一个可以入幕的花魁。
于是楚青岫在林重楼走到床前的那一刻,就伸手探身,投怀送抱了。
和林重楼放浪形骸的这一段时间里,楚青岫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被林重楼开发完,即使很正常的触碰也是可以反应过度的,因为每次林重楼的动作都是从正常的动作演变成不正常的。
而现在已经是很不寻常的触碰了。
楚青岫主动索吻、主动搂搂抱抱、主动蹭着林重楼胸口,林重楼竟然都没有反应。他微微蹙眉仰起头,看到某人摇着那瓶红丸笑得像叼了鸡的狐狸。
明显被算计的某人愣怔无言,连被推到床帏内都没注意。
捏了一粒红丸在手,林重楼在他耳边轻轻呵气:“青岫,要不要试一试?”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自己来。”
前车之鉴还近在眼前,林重楼却是不服输地地硬是要这般作为,楚青岫百思不得其解,还想要生气却无端想起暮色烛光中的那些眼泪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林重楼伤心,还是说真的是因为床笫之事?
虽然有些脸红,却似乎只能是这个。
想了又想,楚青岫坐起身来。腿开了合再开,指尖捏了一枚红艳,手颤得厉害。林重楼扶了他的手探下去,他再不敢看,仰起头,突地径口真的被挤压进一物,那娇嫩触觉还在指尖,楚青岫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啊”地一声叫出来。
林重楼将他绵软的身子放平,探指进去,推动着红丸在穴内旋转、磨平、消化。
不得不说,这药丸果然是上好的,仅仅一颗竟然就可以达到平时半瓶膏药的药效,只是过程也比那药膏要更加……数倍。
那药里不知是添加了什么药,一化开,所触碰之处就发热发麻,就算是没有被触及都让人难以忍受。
楚青岫在那颗药丸融化的时间里忍着,不多时,连汗都忍出来了。
百般确定可以进入,接收到楚青岫数次“哀求”的目光,林重楼才将火热抵进去,冲撞抽/插,频率快得让楚青岫连迎合都做不到。
原来忍受的人不止他一个……楚青岫脑中才冒出这个想法,林重楼便用行动让他无法思考下去。
胴体起起落落,声线也在空中滑出高低起伏的曲线,惯持笔墨的扣在上方人厚实的身板上,秀丽的眉紧紧蹙着,快蹙了近一夜。
在他疲惫得连动都动不了的时候,行凶的某人一手拂了他的脸颊,贴着他的耳边告知了他一个气死人的消息:“其实那个红丸可以先研磨成粉再涂抹的,可是你偏偏要直接塞进去。”
楚青岫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闭上眼不理会。
林重楼这回没跟前天晚上一样怯,反而大胆地拥抱上去,环着楚青岫布满自己烙下痕迹的腰身睡去。
楚青入睡快,睡得也很沉,自然是他的功劳,当然也没有发现林重楼的举动。
贴着爱人纤细优美的背部线条,林重楼得意满足地笑,他从小就善于求改变别人,尤其是改变楚青岫,在楚青岫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一口把楚青岫吞了,连人带心。从此楚青岫就跟着他的思路走。
现在也一样。
林重楼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让朱雀银楼打造的那个串珠银球道具……他想,在不久的将来,那个东西可以重新再造,真正派上用场。
番外一?指间沙
“来,喝药吧。”
自从那天被师父发现了和师弟之间的别样情谊给打了个半死之后,楚青岫就一直没下过床,吴清每天都会定时定点来给他送饭诊脉疗伤、送药。
约莫过去了半个月,他已经觉得身体好了很多,毕竟是习武的人,又得到很好的治疗,哪怕是骨折断骨内伤也恢复得很快。
但楚青岫依然没下来床。
他常常感觉到一种异样地疼痛,区别于伤势的那种,疼痛的地方是小腹,导致他每次一下床那种疼痛骤然袭来双腿立刻就软了。
他曾经问过吴清,吴清给他细细把过脉之后只是说:“就快好了。”
楚青岫不太明白这个就快好的意思是什么,那汤药依然没间断,可是那样的疼痛也一直没疼过,原本一天会突然疼一下缓缓就好,越到后来疼的时间越来越长。
还伴着其他异样的感觉,比如反胃比如口味奇怪比如嗜睡比如夜夜惊梦……
每次他总是梦到那天上官昊发现自己和师弟抱在一起的情形,师弟撕心裂肺的呼喊一直不停在他耳边回响着,他在梦中伸出十指想要抓住师弟,却什么都抓不住,然后浑身冷汗地惊醒。
吴清看着他喝完晚上的药之后便离开了,楚青岫强打着精神看了两页书,只觉得精神开始恍惚眼前的字都乱飞起来,最后还是敌不过那铺天盖地地睡意合眼睡了。
这一回他并没有梦到林重楼,他发觉自己置身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沉暗的黑暗中传来一阵细细的啼哭声。
他凝神听了,发现是婴儿的啼哭声。等他再去寻找的时候更发现那那哭声竟然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
细弱地像是菟丝花般一攀就折、悲怆地犹如在呼救……楚青岫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这阵啼哭声揪起来了。
他将手抚在左心房——那里面传出的是一声声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又把手向下抚,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个设想来。但是,他是男子……可能吗?
可能吗?
楚青岫皱了皱眉,慢慢在一片黑暗中坐了下来,手指撩开衣裳的下摆,窜进去。目不能视物,他只得顺着肌肤纹理的纹路从胃部往下摸索,直到伸进裤头离去,手指停在小腹上方,他停住不动了。
指尖传来的腹下轻微跳动的动静让楚青岫悚然一惊,他怀疑自己腹中是不是养了有什么怪物,竟然还是活的,还在腹中一下一下地蠕动。
那是什么?他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正要再摩挲一下,忽然那从小腹里传出来的哭声陡然响亮起来,既响亮也更尖利。
好像那东西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随着那声音地增大,楚青岫感觉到下腹传来一阵阵平时突如其来的那种阴冷,而且是比他之前感受到的还要疼痛百倍,他的十指紧紧攥住衣裳,身体蜷成虾米,压抑着疼痛的低喘从他嗓子眼中传出,冷汗从额角滑落下来,流进眼中,辛辣地疼。
好痛……痛……
楚青岫呻吟着苏醒过来,但那钻心的疼痛却没有因梦境的散去而消失,他反而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疼痛。
那种从下腹传来的疼痛不仅阴冷,而且还十分地霸道,像是要从他身体里剥夺走什么一样,他一直感觉到下腹里有什么正在被一只手往下拉,要拉出自己身体之外。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忍无可忍,那疼痛一波一波地盖在身上,一波比一波都强烈。他一把将盖在身上的杯子掀开,缩在床头拉开身上的亵衣、褪下底下的亵裤,却为自己双腿间的一样惊呆了。
那分明死丝丝艳红的鲜血,正从自己股间缓缓透出,血红在绡白的衣料上显得特别的突兀。
“流血了……”楚青岫咬着下唇迷惘的低喃着,他不明白,那里怎么会流血?将裤子往上拉好,他知道现在自己等同被软禁,除了吴清每天都会来送药送饭之外没有人会进来,所以他现在只能自己出去。
可是那剧痛实在是太霸道,痛成这样,他别说是出门,就是挪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楚青岫不过是脚尖才落地便浑身脱力了般软到在地。下半身使不上一点劲儿,他只好用双手一下下往门口挪动。
那门口明明近在眼前,以往过去也不过数步,怎么现在这般远?他挣扎着爬,就在那门就要被他触碰到的时候,新一波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再压抑不住大喊了一声,浑身都颤抖地蜷缩在一起。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中毒了,传说有一种叫做“促织”的毒,发作的时候也是像自己现在浑身蜷成虾米,手脚相接,开合九次才能身亡。
可他现在只合不开,往外动一点都是加深折磨。
那一阵的疼痛的余波他的神经已经开始模糊了,那种在梦境中听到的细细的、尖利的哭声仿佛也降临现世,在他耳边缠绕不休。
他再动不了一点,就连吐气都是会加深疼痛。耳边的幻听眼前白茫茫一片,再加上几乎让他浑身痉挛的疼痛,他真恨不得自己现在昏死过去,可是昏死过去了还是会被痛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