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纳兹的头,身后忠诚的左右手为他报告着最近总部的一些需要关注的事。
免不了那位曾经的家庭教师现在的门外顾问阴着一张脸,等待着泽田纲吉回去之后好好解释。
泽田纲吉坐在台阶上,他的目光不知望向何处,但狱寺隼人没有过问,他会陪着他敬爱的首领一直一直。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狱寺隼人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叹息,语气却万分肯定:“十代目,在我心中,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同伴们,所以我看到的从来都不是任性的十代目,而是比谁都要把责任担负的更多的十代目。”
身为挚爱的首领的左右手,他自然知道首领内心的创伤。
来源于守护不了珍视之人的自责。
就像是有人伤害了他的同伴,他会一直那个人、那一天,相对的如果因他而使同伴受伤,泽田纲吉则会不停的自责愧疚。
谁都无法打破这份固执。
“嗯…我也知道……仅仅三天不可能做到让研喜欢上自己的吧。”这副蠢样子泽田纲吉一点都不想被里包恩看到,他平时伪装下的脆弱慢慢的流露出来,“但实在是抑制不住想去见他的心情了啊…”
他仰起脖子,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被眼泪浸润的眼眶终于把那泪水倒了出来。
“我尝试过很多的方法,可是如果不是研的话就不行,因为彻底快要疯掉了所以才来见他。”
而且、他心爱的研对于周围的暗波汹涌毫无自知,泽田纲吉多么害怕他晚来一秒看到的就不再是幸福着欢笑的研了。
金木研有关泽田纲吉的事知道的太少,然而泽田纲吉有关金木研的事却记得比谁都清楚。
狱寺隼人省略的话也有着太多太多,他告知的真相唯有表面的部分。岚守的他最亲近大空,要是可以他多么想直接告诉金木研十代目经历的一切。
但是他的十代目一定不会允许他如此把个人情感强加在另一个人身上。
“英?你怎么在这?”回去的路上金木研碰到了正在戴着耳机听歌的永近英良,他这才想起来最近学校放假为了给学生腾出布置校园祭的时间。
永近英良放下耳机,道:“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个女孩子被从天而降的钢筋压死了,似乎是喰.种。”
“怎、怎么回事。”喰种的存在新闻上虽然一直报导,但对于生活在日常里的人们来说就像是传说中的角色一般,听到永近英良的话金木研感到有些心悸。
“总之被压死了就好了啦,省的金木被勾.引过去吃掉。”搭上金木研的肩膀,永近英良决定不说出被压死的喰.种的身份,他道,“学园祭的时候我们班已经决定好要做什么了哦,你一定想不到。”
“要做什么?”金木研不怎么会猜谜,他颇为无奈的看着永近英良故意捉弄他的表情。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永近英良特意加了一句,“毕竟是我们班年级第一的桂言叶班长力排众议定下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即是原著中金木小天使与利世女神约会的日子。
阿纲虽然有些微微的不正常(?)但那都是因为爱还有他四年中经历过的事,如果金木小天使拒绝阿纲也不会强求会很温柔的不让金木感到愧疚。
而且只有三天时间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能直接跳到谈婚论嫁吧→_→阿纲就这么被“甩”了
里包恩疑似更年期来临的各种阴云密布的表情是因为↓↓↓
“蠢纲你tmd给我滚回来!你把你名下的财产全都改成了你媳妇的是要净身出户吗!你就这么一直暗恋到天荒地老出门别说我们是师徒吧【拜拜】。”
☆、番外:请告诉他
泽田纲吉率领的十代家族被誉为“新·彭格列I世”,而他自己也被称为“I世意志继承者”,虽然对他来说继承了I世的意志与继承彭格列是两回事,但在里包恩的诱导下,泽田纲吉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然而每一次他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回头。
彭格列本身所在的世界或许就是那么糟糕,以至于想到这件事一向不敢违抗里包恩命令的泽田纲吉都会立马拒绝的发出“绝对不行”的否定宣言。
不过在出色的获得了指环争夺战、未来战的胜利之后,泽田纲吉早就失去了任何能够为自己逃脱彭格列的借口。以守护同伴的名义带来的胜利终究束缚住了全部。他无法逃脱彭格列给予他的力量、他的同伴、宝贵的时光。
那个十六岁的自己毫无反抗之力。若干年后的泽田纲吉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轻轻抚摸上少年时代与同伴欢笑的合照,然后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除去上面的灰尘,只留给短暂的时间对着前来请求着年轻教父宽恕的同盟家族首领,含着不易察觉的悲伤与决绝说道:I love my family very muh so I an’t stand anybody kill my families forever.
他望着九代目布满皱纹的脸,做出的决定一如当初毫不更改,对此九代目却是理解的笑了笑没有过多勉强,但在泽田纲吉离开房间时,神明一般的首领终于发出了感慨与劝言:“纲吉,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去做就不去做的,而是要在做之前取得主动权。”
为了守护你的同伴,有的时候不能一味的妥协、宽容,也需要做出决断。
主动权太过重要。
人一旦疯狂起来是不会记起他要报.复的对象是多么强大,他能看见的唯有尸.体。他的仇.人的尸.体与他自己的尸.体才是他想要的。
那个时候你终究会露出无法理解的目光。
这是一个很难摆脱的循环,一个人的标准不能衡量以及要求所有人。
“强大起来吧,这样才能守护你的家族。”
冰冷的枪.口抵在少年的头颅上,空气中充斥着难以忍受的血.腥.味,戴着X毛绒手套的少年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断地干呕着,他被这强烈的身体的排斥带来的泪水所彻底击垮。
九代目身体逐渐恶化,已经不能再主导完这一场与同盟家族中的叛.徒进行的战.斗,他便把权力交给了年轻的彭格列下一代首领。
“不想看着更多的人因为无聊的理由而掀起的战.斗.死.亡?那么你在这之前应该好好看看那些更加无辜的人又是如何被残.杀的才对。”里包恩并不打算把他的言辞柔化,他用着有史以来最尖锐的口吻,指责着他心爱的学生,“你的和谈带来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除了你最不愿意见到的死.亡!你必须睁大你的那双眼睛给我看清楚了,这本来可以是很快解决避免掉更多牺.牲的战.斗,但是因为你的退让造成了比预计的更大的损失。”
这场真实的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厮.杀可以说是泽田纲吉的一场噩梦。
但是身为彭格列十代目,他迟早有一天要亲口对他最亲爱的守护者们下达把他们派往战.场的命令。
或许在那一年唯一一件能令他们开心的是泽田纲吉与屉川京子的事情了吧。
随着泽田纲吉喜欢着晴守妹妹的消息在家族之间蔓延开来,他就到了要下一个决断的时刻了。或许可以这么说,泽田纲吉的一生的确是有些异类,他年少时在保护同伴之外的事情上的每一次决定几乎都是被家庭教师拿着枪抵着他的后脑勺做出的选择。
这个比喻可能有些夸张,却充分说明了他的天真。
战斗的血的洗礼会使刚刚走入这个世界的首领不能一时间很快面对,他大概是要花上一些更慢的时间、大概又会出乎意料的很快。可是在仔细思考之后,更加年长一些的泽田纲吉还是认为那一年与屉川京子之间发生的事恐怕是真正的转折点。
至少他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女孩被人带走,见识到了未来战结束便再也没见过的可怕的场面,在那一次的经历中他差点失去了宝贵的初恋,但也是那件事打了泽田纲吉一个狠狠的耳光:因为大空的颓废迷茫,他重视的家人们都遭遇到了可怕的事,他的朋友也受到了牵连。
“哈哈哈哈阿纲,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哦。”山本武放下棒球棒,他用干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开心满足的笑了笑,“很久之前我就在小鬼那里知道了彭格列是怎样的存在,也知道了很多的事,有的时候要多相信一些你的朋友啊阿纲,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世界还是更喜欢能够打棒球的现在,但是在阿纲心中——那不是你第二个家吗。”
“可怕的事总会有一天过去的,阿纲讨厌的话就把它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我会一直在阿纲身边,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山本...”鼻子酸酸的好像也有点想哭,泽田纲吉沉重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他的朋友其实就是他的家人,与家人并无不同啊...
彭格列年轻的十代目在继承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望着历代首领的肖像还有守护者们,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心。那便是彭格列的回答。
“我、我想把彭格列重新变回最初的因保护弱小人们而存在的组织,所以我不会去为了利益而进行战.斗,我希望彭格列是一个任何人心中都渴望无比的温暖的大家庭,无聊的战.斗已经够多了...如果彭格列变成了我无法容忍的模样、那一天我会亲手摧毁它!”
少年的誓言如同海水,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
“kufufufu,彭格列,我拭目以待。”六道骸异色的双瞳微微夹杂着认同的色彩。
“谢谢你,骸。”腼腆的笑着,泽田纲吉的面容从严肃变为忐忑,“因为我的任性又一次让大家跟着我胡乱,实在是对不起。”
“别这么说十代目。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后我都要和十代目在一起,所以您做出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到底。”
他的岚守仍然那么充满纯粹的热情,一直都毫无条件的站在他的一边。
泽田纲吉感动的望了一圈在座的大家,随后视线落在了彭格列大空指环上。
他已经有了这么棒的一群家人、已经不可以再逃避下去了。在此基础上他相信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完成的。
那一年的圣诞节泽田纲吉与他的同伴们一起愉快的度过,他会对蓝波不听话的乱跑而无奈抓狂,会为大家的争吵而把大厅弄的一团糟急的团团转,泽田纲吉一点都不像个首领,他正在被自己名义上的下属们爱闹腾的小孩子情节给吓得躲得远远地。
因为他每次和他们玩游戏的时候最后倒霉的都是他啊。
泽田纲吉逃到的房间似乎是被特意安排的一样,他扭转着把手打开了房间的门,迎面撞上日思夜想的女孩,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泽田纲吉大概是猜到了里包恩又在干什么好事。
可爱的少女害羞的对着泽田纲吉请求道:“我们能到外面去散散步吗。”
每一条街道都挂满了饰件,匆匆路过身旁的人大多都成双结对,广场的正中央有着巨大精美的圣诞树,不知哪传来的圣诞乐曲使节日的氛围更加浓厚。泽田纲吉和屉川京子相隔着一定的距离并排走着,两个人都不太敢望向对方。青涩的宛若双方都是对方的初恋般。
视线即将交汇的一瞬又很快的转移。
“纲君。”少女率先打破了羞涩的局面。
她今天穿着非常漂亮的白色长裙,一直都秀丽动人的面庞上含着美丽的情意的眼睛,仿佛被恩赐于星夜中畅游的精灵。
但是她要说的话却可能是非常非常的使这份美丽破碎。
“纲君,你真的喜欢我吗。”
纲君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少女小小的近似于低低的喃喃话语,化为了柔情的蜜糖,甜的泽田纲吉直到第二天清晨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幸福过于突然,过于虚假,他不能相信。
那是他的初恋对他的告白。
实在是美到了绝对不可能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如其来,就那么闯入了泽田纲吉的生活轨道之中,又让它偏离了一切。
新年钟声敲响刹那,订婚宴上的氛围到达了最高.潮,所有人都在瞪大双眼,等待着彭格列十代目夫人的诞生,哪怕这只是个订婚宴而不是婚宴,但已经相差无几——这个世界所规定的规则——发妻不可休。虽然一再强调的不过是订婚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