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想要蹲下然后从他身边溜走,不过被须之佐钳住下巴。
“……喜欢男人吧。”
*
肚子痛、痛、痛……没事,城野泉给他的那几拳只是“一点点”用力而已。不过他怎么觉得耍他就那么好玩呢,呵呵……不过他是有一点怀疑就他第一次看到“须之佐”的眼神来说,他莫非以前对须之佐真的有点意思?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后控制他不就很好办了。他有什么野心也很容易的就可以知道了。
但是。
那个圆圆的浅麦色包子脸红透了接着就大吼一声对着他拳打脚踢的个性还真是很不怎么样呢。
太没面子了他现在肚子好疼好疼啊……
他以前是不是有练过,这几拳都打得感觉自己肠子错位了。或者是自己当时毫无防备,因为没想到身为律师的城野泉会打人吧。
门开了,他抬起头。
刚刚离开现在又回来的城野泉顶着一张愤怒的脸。
“……”气氛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我是回来取资料的。”他说着大步上前,那双眸子还是极其愤怒地瞪着他。
趴在桌子上已经抬不起头了,真是因为太痛了。
“你在偷笑吗笑得都全身颤抖了。”鸣人抓着档案袋的手收紧。——他一看见那一头各种颜色的头发他就想打人。以前他躺在佐助怀里的时候,最喜欢抓着佐助的黑发玩了。他觉得黑色有一股温暖的包容,让他无比安心和信任。可是现在、现在……气死人了,鸣人大力转身,“我去工作了。”
“下午两点和我一起去个地方。”须之佐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卧底做久了,反应都迟钝了吗?还是忍耐疼痛的能力下降了呢?
井号,“我凭什么要去?”
“……嘶,”须之佐想抬起头不过他的肚子真的好疼好疼,“你现在是我雇佣的‘私人律师’。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嘛?就是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不可以有秘密的。”
“……你是给我个机会把你送进监狱是吧?好,战书收到了,你就洗洗干净等着进去蹲着吧。”鸣人说完就转身要走,那边趴在桌上的某人抬起头,“下午两点。”
跺脚,“知道了!”
鸣人正要关上门,却听到身后“嗵”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疑惑回头。
“须、须之佐先生?”
*
输液瓶的点滴滴答滴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须之佐,鸣人表情很复杂。
护士说须之佐左腹有旧伤,两年前还中过弹,情况一直都不很好,现在又遭到重击,才会导致旧伤破裂,现在肠子内部出血。
那个位置……五年前佐助为了保护自己被戳了一刀也是在左腹。当时他们被波风家的仇人堵到街角,他们人很多,自己已经通知了父亲可是当时来不及赶到只能拖延时间,佐助就是那样,明明受伤了还把自己护在怀里,他只记得那张由于疼痛已经惨白的脸,和即使那样也不愿自己担心的微笑。
眼泪,淡淡的聚集开来。
呵呵……他欠佐助太多次,要怎么才能还清?用自己的一生够吗?
“又进医院了,真是丢脸啊,有损我往日的形象。”须之佐挣扎着坐起身,直接拔掉了还在输液的管子。鸣人用力擦了擦眼泪,焦急道,“你怎么可以……”
还是不变的坏表情,抬眼,“把我打伤的是你吧,你难过什么啊。”说到此处,伤口又有点疼,“是我不对啦,就算你喜欢男人也不应该取笑你。早知道取笑你还要进医院,我宁愿当时没做那事儿。”
鸣人握拳,别过头,“你那个伤口……是、是怎么回事?”
挑眉,“怎么回事?啊……”须之佐低下头看看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胸膛和腹部,“五年前为了一个女人和情敌打架,结果被暗算了。说来那个女人也不值得这样,现在她都跟了大蛇丸,切,当时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不怪你啦,看在你是我的新任私人律师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他抬起头,“不打不相识,我是须之佐。正式认识一下吧。”他伸出手,好像想和鸣人和好一样正经的表情。
“……只是,这样吗?”鸣人蹙眉,“没有别的事才会受伤?”
“你这人真有趣,我又不认识你。还是你在暗示什么?”须之佐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啦走啦回去了,下午还要开个会很重要的。顺便带你去认识公司的高层。”
看着他的背影,慵懒的挠着头发的手。
不一样,无法重合。
佐助不是这样的,果然只是巧合吧。呵,上天一定是在惩罚我。或者,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赏赐我。让我再见到这张脸,即使……他出现的并不以我想要的方式。
是不是因为对须之佐有所期待,所以才会被他一次次让自己失望的做法搞得心神不宁。该死心了,不一样的人,怎么会有同样的记忆?不同的记忆,又怎会有相同的心情?他注定孤身一人的结局,又有谁能改变,又有谁真的关心。在剩下的没有佐助的岁月里,他该抱着感激过每一天……然后让这每一天,都像赎罪般更有意义。
“喂,你怎么老是发愣啊,走不走啊。”走廊的尽头。
他站在那儿。
只是一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
拇指大的玻璃瓶在五指上跃动,翻转,苍白的不只是脸,更是整个皮肤。
“……兜,新来的那个律师怎么样?有没有可能成我们的人?”漆黑的发丝,头转过来,“怎么,平时话很多,今天怎么不发一语?”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我在查城野泉这个人的时候发现疑点颇多。”
“哦,那你抓住把柄了吗?”咧开嘴,笑得诡异。
“资料过于完整且过于完美,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根本查不到。就是这样才奇怪。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弱点,可是这个城野泉,完美的好似没在人间生活过。”兜表情少有的纠结,“须之佐这几天也在试探他,他不贪恋美色,更不在乎名利。否则他早就去更值得赚钱的诈骗公司或者政界高层,不会留在这里。我记得须之佐说过,城野泉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就有目的。不论是什么,我都觉得对我们将是一个威胁。大蛇丸大人,我担心……”
“兜,你的小心谨慎我一向很欣赏,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你该知道城野泉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吧。须之佐知道我们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后果会怎么样……”大蛇丸伸出手,抛过那个瓶子,兜接住,“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站起身,背对着落地窗刺目的白光,“你跟在须之佐身边多少年了?”
“……两年了,大人。”
“你可有发现他的弱点吗?”
“没有。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友人。没有丝毫弱点。而且做事滴水不漏,手腕强硬,心狠手辣。”兜表情阴暗,“有时候我都有点佩服他。”
大蛇丸笑,“你可有见过以前的‘须之佐’?”
“他从监狱出来以后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什么全都变了。以前的虽然没见过,但他玩的很凶,在上流社会里也算有点名气。……等等,大蛇丸大人,莫非你怀疑……”
“哼,我也试探了他两年。越完美的东西,其瑕疵隐藏的越深。……这是‘组织’新研究的药。我要你一点一点下进须之佐日常饮用、食用、使用的全部物品里。等他上瘾,不可自拔、精神错乱的时候,不论有什么阴暗的秘密,我们都可以掌握了。”
兜看了看手里的药瓶,“不先做检验吗?没有解药吗?”
“须之佐早晚要死。‘组织’觊觎他的公司很久了。这么雄厚的财力,可是我们贩卖军火的有力保障呢。我也懒得再在须之佐眼皮底下偷偷摸摸了。很累呢。……至于那个城野泉,先看看他倾向哪一边。如果他想对须之佐下手,我们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呢?”大蛇丸笑得极其诡异。
兜恭敬躬身,“果然,我永远都是站在大人您这边的。”
“比起你的小心谨慎,我更欣赏你的忠心呢。”大蛇丸招招手,“你先回去吧,身为总裁秘书,要‘时刻’跟在总裁身边的。”
*
灯火明明,灿烂而辉煌地蜿蜒在城市的街道两旁。
白日的熙熙攘攘,黑夜的冷冷清清。
独自站在街道上是什么感觉,寂寞吗?疼痛吗?还是……空虚的无可自拔。
左腹隐隐作痛的伤口,是唯一还在提示他还活着的证据。记忆力的阴天,英国的小巷子里,泛着寒光的三尺长刃。当时明明,如果不管鸣人,自己拔出枪,凭自己的枪法,撂倒他们全部根本不在话下。为什么当时就这么冲过去了?因为看到那金色的人儿倒在地上,白刃逼近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他听不见鸣人大喊着让他不要过去,因为他已经过去了。
从后背插进去的刀已经无法产生疼痛,只有抱着鸣人,收得紧紧的手臂的力道是自己还记得的,午夜梦回纠结自己的疼痛。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自己能豁出全部了……再也没有了。
“头儿。”他回头,有人叫他。
“……我的人接到线报,最近地下舞厅和赌场新进了两种新药。它们的功效很奇特,销量暴增。但是警方接到报案冲进去的时候,无法化验出吸&毒者在吸食的是什么东西。因为无法确定为毒品所以无法定罪。头儿,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须之佐从长长的黑色披风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瓶子,“我已经拿到样品,你‘亲自’送去我们缉毒总部化验。……,确定为毒品的部分纯度只有0.03%。”
那人点点头,小心地收好了瓶子,正要转身走,又停下脚步,“头儿。”
须之佐看向他,“还有事?”
“……不,我、你……”那人似乎欲言又止,转过身又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当时一起来做卧底的我们五个人,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的?”须之佐态度严肃。
那人表情痛苦,“你……你知道您哥哥的公司吗?”
“……我哥?他怎么了?他不是经营电子和汽车制造业吗?”须之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我们查到宇智波旗下酒店有……有向上流社会贩毒的现象。但证据并、并不充分,可是已经有点迹象了。尤其是这种新药……因为是您的哥哥我们的人……”那人手指都在发抖。
须之佐握紧了拳头,深情凝重,沉声,“不可能,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
“我、我们也不确定,但是……头儿,您要不然亲自、亲自……”那人说完就后退几步,转身跑开了。
须之佐站在原地,仰头。已经凋落完全的樱花树飘下几片残瓣,落在须之佐肩上。
他拿起那朵残花。
佐助,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做卧底吗?是为了报仇,为了揪出让自己失去一切的凶手。为什么……为什么就为了这个目的,自己反倒失去的越来越多。自己唯一的亲人们,都离开了。找到那个答案那么重要吗,重要的害死了鸣人,是不是还会害死自己唯一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