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皆人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摇摇头,“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玖辛奈和鸣人都看过来。
“只要你证明,用自己的力量证明,你有资格继承波风家的重担。到时候,去还是留你就可以自己决定。你不能靠任何波风家的东西去做这件事,否则就算你不通过考验。”波风皆人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他递给玖辛奈,“这是当年杀了长老猿飞的波风家仇人大蛇丸。只要你通过自己的办法找到大蛇丸的罪证,让他进监狱,被判死刑。你就可以离开波风家。”
鸣人看着自己母亲手上的那张纸,又看了看波风皆人。
“没有钱,没有地位,没有房子。更没有波风家遗传的容貌。你将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城野泉。”波风皆人看向鸣人,“你吃的每一口饭,包括用的每一块布料,都要靠你自己的劳动来获取。大少爷,你想好了吗?”
玖辛奈求情道,“这太艰难了……鸣人从没有做过这些事,何况他的身体才经过(这场灾难)……”
“我接受。”那双湛蓝的眼眸看向波风皆人的坚定,终于使他展颜,“不愧是我的儿子。好,你知道,你越早成功,就越早可以脱离波风家。在此之前,你不能去佐助的墓祭奠他。懂吗?”
鸣人闭上眼,点了点头。
玖辛奈深吸一口气,又摸了摸儿子的手。她知道,这样的孩子才是她引以为傲的孩子。可是无论鸣人怎么选择将来的路,她都会担心、操心的。她刚要随丈夫离开医院,鸣人开口,“妈妈……”
她停下。
“谢谢你。”
关上的门后,玖辛奈趴在波风皆人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呐,鸣人。妈妈相信你……以后不论做什么,都要加油……累了倦了就回来,我们永远都等着你……
***
思绪回神,已是出事后一周了。
波风皆人在此期间举办了鸣人的葬礼及相关事宜。这几天总是特别忙。
不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有处理。
他随着侍者的带路来到了波风家城堡的地窖里,专门用来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的。关在这里的这个男人就是伤害鸣人的池田。
男人似乎没有遭到酷刑,可这只会让他更加不安。他早已从看管他的守卫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他一看见波风皆人,立刻下跪疯狂磕头,“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鸣人少爷!我要是知道我宁愿自己死!”
波风皆人笑的冷淡,“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原本以为他们抓错人,现在是来放了你的。……啊,原来你就是伤害我儿子的凶手,那真是可惜,我不能放你走了。”
男人大惊,“不是不是的大人他们的确是抓错人啦!”
“那你是谁?”波风皆人遣退了侍者,“我不记得我有认识你。”
“我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可能认识波风大人您呢!所以更不可能伤害您的儿子鸣人少爷啊!”池田赶紧道,“他们抓错人了真的,我还以为您是来……”
波风皆人走进门的时候双手背后,手里一直拿着一个烧焦的金属杆子。
“你是叫池田吧。”波风皆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拿出那枚金属杆子,无疑,这就是伤害鸣人的凶器。
池田一看到这个,刹那像是崩溃了一样浑身流汗,双腿颤抖着跪下,继续磕头,“我没有啊大人,您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碰鸣人少爷,我当时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您求求您……”
波风皆人面无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手里的凶器,“我儿子长得不够漂亮吗?”
“怎么会呢,我从没见过比鸣人少爷更漂亮的男孩子了!”池田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逃脱承担罪责,只会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希望只要留他一条命。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享用之后再离开呢?光用这个东西毁坏我养育了二十年的艺术品,不觉得有愧于我吗?”波风皆人眼神幽幽,“你好像很喜欢漂亮男孩子呢。”
池田的头已经晕晕乎乎,并且流血不止,他磕头的声音非常大,整个腐臭阴冷的地窖都在回响。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东西当时还点着烟吧,”波风皆人转了转手里的凶器,“我们被火烫一下尚且痛得揪心,何况是刺进那里呢。你觉得我儿子当时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大人您就看在我没有对鸣人少爷做什么的份上求您打我也好惩罚我也好饶我一命,今后我一定效忠波风家!”池田额头上的血有几滴已经溅在波风皆人的皮鞋上。
“那你想不想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痛?”波风皆人把凶器递给池田,池田准备接,可是波风皆人故意把那金属烟杆丢在地上,池田感觉自己的希望就像烟杆一样坠在地上,“你这么肮脏的人,波风家不需要。做点实际的事情补偿你的罪吧。你就在这里自己慢慢享受这种痛吧。直到血流干净,没有知觉,都不要停下来。相信我,不会很漫长的。”波风皆人指了指地面下面,“你害死过多少人,大家都等着你呢。你不是喜欢漂亮男孩嘛?下面也有不少吧。”
池田颤抖着,颤抖着从地上捡起烟杆,看着波风皆人头也不回地远去,他仿佛感到了巨大的黑暗落下。
*
4日后清晨。东京都南海港。
发现一具男尸。身上没有伤痕,只有额头上4日前留下的皮外伤,尸体没有脱水、服毒现象,死前没有被虐待,身上没有绳索捆绑的痕迹。
死因:流血过多。凶器:烧焦的金属烟杆。
死亡过程:凶器不断刺入□□导致伤口破裂感染,流血不止。
死者资料:池田春二,男,47岁。日本巨日烟草的董事长。曾因涉嫌偷税、诈骗、走私、杀人等罪入狱,后经调查被释放。死时在地上留下一行字,“我去地狱弥补我的错”。
警方经过对尸体的详细检查,判定其死因为——自杀。
在警方封锁的现场附近,一个一头金发的人看着面前的一幕,没有说话。
初阳微升。
光明笼罩的这里,另半个地球还徜徉在黑暗里。
那个金发人转过身,戴上头盔,开着摩托便离开了。
*
“滴——滴——滴——滴——滴——!”早晨六点,闹铃按时响起。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抓了一把,一挥,闹铃掉在了地上,可还是响个不停。他蹙着眉,爬起来,捡起地上的闹铃按了一下停止。
拉开窗帘,尘埃四散。晨光熹微。
巨大的落地窗里,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倒映着。他看着玻璃反射的自己。
割了单眼皮,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可是这样不是更好,更容易行动。他脱了上衣,完美的倒三角后背露出,随意地在巨大的一排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套上,看看镜子。拿起啫喱水,把染了一缕一缕各种颜色的头发向上梳起,梳妆台上的耳钉随意挑了几个别在耳朵上。整理领口。嗯,根本不像自己。
镜子里的人,是张狂不羁的须之佐,不再是那个严肃刻板的警官宇智波佐助。
然后每天都对自己说一句,我是卧底。——他挑起一抹轻佻的微笑,宇智波斑,我们就快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四
金发人骑的摩托车在一栋废旧的大楼下停下,他卸下安全帽,长长的及腰金发流泻下来,刘海下是一张单纯天真的漂亮脸孔,他笑的很邪。起身,没几秒钟竟是不见踪影,可见他移动速度之快。
不过如果你细心,会在地上发现他的脚印,沿着脚印向前走,金发人似乎进入了这栋大楼。
地下室,布满尘埃。
“池田春二死了?”一个声音。
“我那天埋的炸药足够毁了一栋30层以上的大楼,不过宇智波佐助和波风鸣人并不在那天预约的客人里。所以他们的死要是给组织惹麻烦可不关我的事。”金发人扁扁嘴,“那天池田本来应该在一楼大厅,不过他居然会跑去vip的房间,那里在顶层,他们是当时发现最早起火并且开了应急飞机走的。其他人全死了。池田春二的死因我觉得很蹊跷,不过他死了就好,也省的我动手。”
“他的尸体警方会解决是吗?”
“是啦是啦,你废话咋那么多?任务完成了,我的报酬还是给我打卡上。”金发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迪达拉,”那人似乎起身走向他,“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迪达拉回头,一脸不耐烦,“你不是吧。就算你是首领也没必要给我指派这么多任务吧?”
“……我是让你留意警方的行动。我不希望有死人复活,也不希望他们从池田春二的死亡查到‘晓’。你懂了吗?”
“人老了废话就是多!忍无可忍!知道了知道了要说几次?”迪达拉戴上安全帽,“我会回去把以前的交易记录都删除的。”
“那你走吧,这栋大楼以后就不是分会了。下次收到任务直接去总部。”
不屑地瞟一眼男人,迪达拉扭头就走,也不回答。
摩托车的马达声喧嚣着整个世界的宁静,仿佛那些随风起舞的不是尘埃,而是一个个悲歌的亡灵。
***
他仿佛睡了好久,在梦里活了好久。久的已经分不清楚,什么事情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思绪混乱,记忆混乱。痛苦、悲伤、思念、自责,反反复复。
等他再睁开眼,就是被潮气浸湿的灰色天花板,上面还有青苔。鼻腔里湿着的空气,一股腐败腥臭的味道。他睡不着,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许多次他想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去忘记。可是理智又在大喊着把他换回,丝毫不得喘息。
现实的味道是那么寒冷,冷颤了他的全身。
每次,当被雇佣的老板叫做“城野泉”的时候他都很不习惯,有几次都没有回应,老板对他很生气。不过他的老板很多,他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爽他。或许……从前的自己太习惯被宠爱被喜欢,凭借着与生俱来的东西,他的世界太局限,太狭小。在这里,他谁也不是。没有保镖,没有佣人,没有佐助。
只有每天饥饿的肚子,不暖的被窝。
永远无法停止的打工,还有用那打工攒下的钱好容易才考进去的大学。
多少年了?是三年了还是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