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罗突然顿住了笔尖,他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
笔杆敲打着桌面仔细思索了一阵,倏地,罗抬高眉梢,浅灰的眸色流露出恍然的情绪。他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并且把仪器顺手关掉,脱下白大褂的同时抄起手机按了一连串号码。
“多弗当家的,晚上来接我吃饭……没什么,这里的工作餐太难吃……行,就现在吧……我在S-3号工作厅等你。”
挂掉电话,罗背对着摄像头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挑起嘴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想要从多弗朗明哥嘴里套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罗没打算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多弗当家的,我能知道自己进化的过程吗?”
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眼睛看着前方,在柔和的轻音乐中突兀开口。
“呋呋呋,我还以为你对它不感兴趣。”多弗朗明哥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拽开衬衣领口的领带。他刚从会议室出来,衣装都还很严谨。
多弗朗明哥的思想永远离奇古怪,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思考方式,就拿这件事来说,罗本来以为对方不会轻易告诉他,却没想到男人压根就没打算隐瞒。
这让罗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落感。
打个比方,这感觉就像是在登山前准备了大包小包的药品食物地图救生箱,而且还在纸上列下了详尽计划,结果到达目的地才发现所谓的山只不过是个小土坡,两步就能跨过去。
恼怒憋在心底无处发泄,罗只好别开脸看向车窗外,深吸口气来压抑自己的无奈和烦躁。
“怎么突然想了解这个了?”看罗不再开口,多弗朗明哥食指敲着方向盘口气轻快地询问。他瞥了窝进座位的罗一眼,高高地扬起嘴角。
“我不应该知道吗?”口气略微僵硬地询问,罗双手环胸抿着唇,一副小孩子闹别扭的奇异表情。
“呋呋呋,你该知道,毕竟发生在你身上,当事人有这个权利。”多弗朗明哥赞同地点点头,方向盘一转绕过路口,“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处呢?”
“真是无奸不商啊。多弗当家的。”讥诮地撇开嘴唇,罗仿佛看见一片空白中自己丢下了大包小包正要抬脚迈过那个小土坡,可就在他刚开始动作的时候小土堆就以不科学的速度堆积成为高不可见顶的陡峭山峰。
而多弗朗明哥就站在上山唯一的路径朝他伸手要门票钱。
操,这感觉比刚才更加不爽。
“你想要什么?人鱼计划我已经加入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还能在我身上榨出利益。”不无嘲讽地回答,罗转过头看着多弗朗明哥,眼底皆是不满。
难道这不应该算作是交易之中的一部分吗?他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地去恳求对方?事情发展也太搞笑了吧!
从鼻腔中冷哼出声,罗淡漠地收回视线,阖起眼睛。他已经没有什么能作为筹码交换,而多弗朗明哥摆明了收不到好处就绝不开口,在这条计划行不通的时候他要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
“呋呋呋,别摆出那种你在求我的表情,我可不知道还有用这种方式求人的。”像是能看透罗的想法,多弗朗明哥嗤笑一声,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况且,你也不是没有筹码。”
在最后一句话中睁开眼,罗歪过头看向男人,眼里有警惕闪烁。凭他对多弗朗明哥的理解,这个混蛋嘴里绝不可能蹦出什么好词。
收到罗怀疑的目光,多弗朗明哥好笑地挑起眉,他伸手摘下罗自己买的斑点贝雷帽,凑过去压低声音:“你自己不就是筹码吗?”
起初罗根本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多弗朗明哥带着他经过了一楼的餐厅,径直来到卧室的门外并且对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还不明白那真是浪费了他在陆地这么长时间。
抿住嘴唇,罗除了瞪着多弗朗明哥以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呋呋呋,你有选择的权利,下楼吃饭,或者进去。”
多弗朗明哥推开房门,靠在门框上恶劣地开出条件。
“多弗当家的,你怎么不去死!”恶狠狠地向对方比了个中指,罗一把抢过多弗朗明哥手里的贝雷帽,气势汹汹地转身就走。
“喂,小鬼。”被拒绝的多弗朗明哥依旧噙着笑,他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靠在门框,双手懒洋洋地抄进兜里,“你想知道的不只是表面那些吧,怎么样,要尝试一下吗?”
后面那句话叫住了罗的脚步,他猛地顿在走廊里,捏着毛绒帽的手指节拧紧凸出。虽然看不到罗的表情,但不难猜到现在那张脸上的不甘和纠结。
多弗朗明哥很有耐心地等在原地。他稳操胜券地持着笑,等罗转回身亲自躺到他床上。自从罗停住脚步开始,多弗朗明哥就知道这次是他稳赢。
果然,那具不远处纤薄的身子缓慢地抖动一下,然后便转过身面对了他,多弗从那双眼睛看进去,满意地看见那里面的妥协和无奈。
“呋呋呋,你都想知道什么?”
根本不必询问罗最后的决定,多弗朗明哥直接开出了自己所给出的筹码。
“人鱼计划。”沉默良久,罗平稳了心境后才慢慢开口:“所有过程包括用药和技术,你要保证我有绝对权限了解它的一切。”
“没有问题。”似笑非笑地向后退了一步,多弗朗明哥让开被他高大身躯挡住的半扇门,微敛了下颌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间卧室对于罗来说熟悉得很,当他还是人鱼的时候这里是他唯一的活动场所,而那张床也是他第一次收敛锋芒妥协的地方。
罗迈下的每一步都很坚实,没有退缩或是胆怯的软弱。其实说起来他并不会感到屈辱或是羞赧,只是一个交易,他要得到就必须付出。
多弗朗明哥只开出了一次的性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脱衣服。”
多弗朗明哥凑上来吻了吻罗的后颈,火热暧昧的吐息喷洒在耳后,罗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但还是乖乖听从了多弗朗明哥的命令依次解开上衣的纽扣。
房间里的水早就被撤掉了,但房内温度依旧有些低,当时是人鱼的时候罗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换成了人类的身躯就感到有些寒冷,尤其当多弗朗明哥宽大的手掌覆上来的瞬间,不小的温度差让罗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别磨磨蹭蹭的,我不喜欢欲拒还迎的把戏。”说着多弗朗明哥咬住罗的耳骨用牙齿厮磨,一只手顺着少年纤韧的腰线上滑揉捏他单薄的胸肌,就像是对待女人乳房那样,“小鬼,你该热情一点。”
“闭嘴!”回应他的是一声恶狠狠的咆哮,男人挑了挑眉难得包容了罗的坏脾气,手指沿着后脊滑到罗裤腰的位置。
罗穿的是低腰牛仔,内裤有一圈灰色的边,看上去像是他眼睛漂亮的颜色。多弗朗明哥眼睛暗沉了几分,他把食指插进去,反手用手心贴着罗的后腰,手指则在少年青涩的臀线中游滑。
其实对于男人他并不是非常感兴趣,第一次和男性做爱也是因为身边的女人大多承受不了他的欲望,最后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模样真是倒足了胃口。但男人也有缺点,太柔弱的像个娘炮一样搔首弄姿,在他床上放浪地扭着屁股,虽然面貌清秀俊美,但男人就该是个男人的样子,多弗朗明哥把他们压在身下都不愿意把老二插进去。
可太过强壮也不好,尤其是那身偾张的肌肉和夸张的线条,简直就是对视觉的折磨。
从没有一个人能像特拉法尔加罗一样生得正好,纤细却并不单薄,倔强而又丝毫不柔软,多弗朗明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知道他是什么滋味,可惜那时候的特拉法尔加还是一条人鱼,屁股底下甩着一条尾巴就足以让多弗放弃念头。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有的是时间来品尝这盘美味的大餐。
眼底映下少年因为自己‘欲拒还迎’这个词语而迅速褪去衣物的动作,有些好笑对方的单纯。这小家伙足够聪明,但毕竟还没有在社会摸爬滚打过。
余光瞥见罗垂在体侧握成拳头的手掌,那只手紧紧攥着,纤细有力的手指蜷在掌心,而青色的血管则在手背的肌肤之下清晰可见。
多弗朗明哥勾起一个坏笑,把那只手拿到罗眼前,一根根掰开握紧的手指,并且扣着它握住少年毫无动静的下体,“呋呋呋,你自己做。别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实度,多弗朗明哥按住罗的胸腹往后一贴,他坚硬的老二就紧贴住对方柔韧的后腰。他站在罗身后,能看见对方脸上大片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后和脖颈。
然而狼崽子可不是家猫,被控制的特拉法尔加狠狠地磨了磨牙,手肘向后砸在多弗朗明哥早有准备的手掌里。
“要做就做,哪儿他妈那么多废话!”这句话是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多弗朗明哥听得出来。
对于罗类似于恼羞成怒的表现多弗朗明哥并没有不悦,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愉悦的低笑,把手掌放在罗嘴边。
“舔它。”
多弗扬起嘴角,轻笑着命令。
“你他妈——”
“这里没有润滑剂,如果你不想被操坏,就按我说的做。”大拇指抵住那两片开合之间满是讽刺和冷硬的嘴唇,半是威胁地说道:“当然,你也要舔我的老二。”
身前的人可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多弗朗明哥扣住罗的腰,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颤栗的身体,也能明显听到清晰的磨牙声。
不过这场游戏是他稳赢,在之前他已经说过一次。
而且事实证明他说的确实没错,尽管罗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但他最后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愤涌的怒气张开嘴收纳了多弗朗明哥的手指。
“这可不行,我不需要你吮吸它,罗,你要把你的唾液舔到它上面。”恶劣地逼迫,多弗朗明哥用食指和中指扯住罗的舌头往外拽,又在即将探出口腔的时候插回去,翻搅着里面因为无法吞咽而越聚越多的涎水。
透明黏腻的液体沾了满手,不过多弗朗明哥并不介意,他另一只手抚上少年单薄的胸膛,用指甲盖拨弄着浅粉色的乳头。
“这里也挺起来了,是已经开始兴奋了吧。”多弗朗明哥把小巧的乳头捏在手指间,过大的手劲让粉嫩颜色染上一片通红。他似是有些兴奋地眯起眼,揪着红肿的乳尖把玩。
他逼着罗用他口中的方式舔湿了手指,又掐住罗的脖子把他按在冰凉的拼花地板上,解开腰带把炙热的性器抵在少年唇角摩擦。
那真是一副美景,没有亲眼看到的人绝对想象不出这场面中淫丽色情的视觉撞击。罗看上去很不乐意,虽然不是第一次为男人口交,但不管怎么样那种被强迫的感觉和腥膻的味道都让他脸色阴沉。
少年提着眼角恶狠狠地瞪着他,白润亮洁的牙齿在微启的唇缝间若隐若现,或许是当久了人鱼,罗总喜欢呲着牙向多弗朗明哥示威,然而他现在没有尖锐危险的獠牙,这幅样子就显得可笑又可爱。
满心愤慨的少年浅灰色瞳眸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恼怒,但他还是动作缓慢地低下头,乖顺地含住多弗朗明哥偾张的欲望。
前液苦涩,罗凹陷着两颊拧紧眉,手掌撑在男人强健的大腿根部,而他自己则尽量俯下身把嘴里的大家伙往更深处吞进去,舌头几乎是僵硬不动的状态。反正多弗朗明哥的意思只是要他把阴茎舔湿,他没必要像口交一样尽力伺候它。
“呋呋呋,很乖嘛。”盘腿坐在地上,多弗朗明哥低下头看了看罗舔弄自己老二的淫靡画面,轻笑一声伸出长臂捞到了罗挺翘的屁股。罗是跪坐在地上为他口交的,所以越过罗拱起的脊背把中指插进肛口对于多弗朗明哥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俯在胯间的罗在手指探进小穴的瞬间僵了一下,他能清楚感觉到男人粗壮的手指正毫不留情地抠挖他肛口的嫩肉,并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后庭比身体任意一块肌肤都更加敏感,此时罗跪在地上嘴里含着多弗朗明哥的性器,更能感觉到对方手指宽大的指节和骨节外侧的厚茧。
唾液的润滑为干涩的甬道减少了不必要的折磨,淫靡放浪的水声响起,多弗朗明哥按着罗的头把自己的阴茎更深地探进他喉咙,另一只手的手指已经放进去三根模仿性交的动作并排抽插。
手指弯曲间恶质地碾过敏感的肉壁,修剪得当的指甲在肠肉上瘙痒般地灵活滑动。
比起扩张这更像是在亵玩。
罗忍不住直起身拍开多弗朗明哥的手,呼吸稍有不稳:“可以了。”
“我太宠着你了,小鬼。”向来在床上说一不二的多弗朗明哥阴佞地勾起嘴角,但他再一次纵容了罗的不规矩。
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有些花样没必要一次性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