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哭求之声听的只叫人心烦,杨莲亭站起身一脚一个将二人踹翻在地,一脚踩着宋敏背上冷笑道“宋姨,这么些年也逢你照顾,杨某感激不尽,有道是知恩当图报。今日我便还你如何。”说完看向一众小倌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每人好好伺候宋姨一番”邪笑一声看向宋敏又道“宋姨,在场的这么些人里恐怕都领教过你的‘三十鞭’了,今日我也请宋姨你好好尝尝如何啊,不过杨某自认体力有限伺候不了你了,只能让他们代劳,您可别见怪。”
众小倌从小受他们二人欺凌,平时只是敢怒不敢言,杨莲亭一处此言,胆子大的已经开始跃跃欲试。几名教众想将人压下去用刑,杨莲亭摆手阻止道“就在这里无妨,也该让白爷好好瞧瞧的。”
宋敏哪里不明白,每人三十鞭,那是要她的命呀,自知杨莲亭不会放过她,便求起了思思来“思思,救我啊,思思,我一向待你不薄,替我求求情啊思思。”
思思如今哪里还会听命于她,见她扑将上来,退后几步偏过头不愿再看。杨莲亭上前掰过思思脸颊含笑道“思思,怕什么,她再也伤害不了你了。”接过手下递上的鞭子,放到思思手中“你就来掌第一鞭”言罢,拉着思思就往宋敏处走去,思思本欲挣脱,可是杨莲亭手劲远大于他,更何况思思哪里敢忤逆他的意思,挣脱两下不成便放弃了。
此时的宋敏被绑在了柱子上,杨莲亭就着思思的手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宋敏哪里受过这等苦,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哀嚎顿起,连抽几鞭后杨莲亭道“宋姨,您这么个叫法咱们还得从头计数了。”松开思思的手上前拨开宋敏粘在额上的发丝“三十鞭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别急。”回头看了眼思思,皱眉暗道“这小子哭个什么劲,没用的东西。”不在理睬他,夺过他手中鞭子扔向一小倌,说道“开始吧。”
片刻后哀嚎声,鞭挞声此起彼伏。杨莲亭坐回座位,听着宋敏的叫声,闭上眼如同在欣赏美妙音乐一般。一盏茶后,扭头看着已经没有一丝往日风采的白爷道“给白爷准备纸笔。白爷,毕竟你从没打过我,今日这等皮肉之苦你是不用受了。不过,要想保命你还得补偿我些东西才是。”言毕,一名教众取来纸笔放于白爷面前,杨莲亭起身圈了一圈点点头说道,“这里不错,白爷不妨写封转让契书与我,我留你性命如何。”白爷此时如何能违抗,只是看两眼已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宋敏道“能否留她性命?”杨莲亭一笑道,“白爷还是管好自己吧。”
古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此话对于别人杨莲亭不知道,但对于白爷,可以用真实写照来形容那是极为恰当的。白爷叹气一声写下契书,陆向东查看后交给杨莲亭,点了点头。杨莲亭将契书随手交给思思。
此时,宋敏那里的动静却是小了下来,她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几个小倌不敢在用刑,看向杨莲亭却又不敢说话。
杨莲亭注意到后问道“怎么?都打完了?”
清风出列说道“回林、、、杨公子,她快不行了,若是在打下去、、、”
杨莲亭看了眼宋敏,拔出身旁一名弟子的腰刀,在宋敏脸上划了数道,又砍下宋敏的二根拇指,说道“带她下去养伤,等好了七八成在割了她舌头轰出去。”众小倌见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切下了宋敏二根指头,早已吓的魂飞魄散,那还敢违抗他的命令,几人架着宋敏就拖回后院去了。
白爷明显不忍,却是怎么也不敢开口求情的。看着宋敏被抬走心中也只能哀叹。
陆向东此时上前说道“公子,这贼子如何处置?当真就此放过?”
杨莲亭一笑,道“我既然答应不杀他,自然是不杀。不过他既然好心花二月余为我找来破功神药,这份情我也是要还的。”
白爷一听此言,心道不妙,杨莲亭此子睚眦必报,不知又想用何种手段。如今心下虽害怕,但又仗着之前杨莲亭答应不杀他,说道“杨莲亭,你到底还想如何,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杨莲亭看看白爷,嗤笑一声说道“别急啊白爷,我说过,让你们身不如死。杨某是个讲信用的,既然白爷你断我武学前程,我可也是废了好大心思才想好怎么招呼你白爷的,我听说白爷你背着宋姨在城东有所宅子,养了不少美姬”见白爷此时情绪不稳,哈哈笑道“别急,他们很快就到这里,这么大的事儿总该一家人度过才是。”
果不其然,不出半个时辰,嘤嘤的哭泣声从外传来。四个貌美女子或牵或抱着几个孩子进来。眼见最大的不过与杨莲亭一般年纪,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
杨莲亭本欲狠下了心肠,但见此情景也有些于心不忍。摇头暗叹,还真如当初看的一本里说的“在我决心要为自己复仇的那一天,怎么没有把自己的心剜出来。”
白爷这下急了,江湖仇杀灭门之事不再少数,他心知日月神教被称为魔教更不会心慈手软。此时哪还有功夫害怕,冲着杨莲亭吼道“杨莲亭,你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牵连女人孩子算什么好汉。”
杨莲亭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杨某可不是什么好汉,欺负手无寸铁之人倒是得心应手。”
听他这么说,白爷一时语塞。
杨莲亭看向报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几人。说道“今日我就仁慈一回,白爷,这些人里我可以流下一个”说着将一柄腰刀扔向白爷,继续说道“其余的就劳烦白爷动手了,如果白爷一炷香内不处理干净,那就别怪杨某假手于人了,到时候还留不留人那就不好说了。”
白爷颤巍巍的拿起刀,看着姬妾子女。那些女子也不笨,之前一群带刀汉子闯入宅院,一路砍杀护院侍从,将他们掳来此处,如今又是这番景象,自然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几个女人搂着自己的孩子哭喊道“老爷,不要啊、、、”
白爷看着眼前的钢刀,有看向自己的妻儿,严重慌乱。杨莲亭催促几声后他颤巍巍拿起刀,杨莲亭微微一笑,转过身。“啊、、、”白爷猛然暴起 。只听“噗”的一声,接着,白爷被一名神教弟子一脚踢开,而后压倒在地。白爷嘴上还在喋喋不休“杨莲亭你这个畜生,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杨莲亭、、、你这个畜生,老子后悔当初没一刀、、、”话没说完被一人猛砸一拳,牙齿崩飞老远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刚才,杨莲亭本以为他白爷会乖乖举刀冲向他的那些姬妾,再加之四周神教弟子环绕,也不防会有此等变故。白爷举刀冲向杨莲亭时他刚面相那些姬妾,后背暴露与白爷面前不足三四步。就在白爷将要冲杀得手时,思思迎面撞在刀上,待众人反应过来却是来不及。刀子尖端没入思思胸膛。眼见如此,杨莲亭慌忙上前扶住真在倒下的思思。陆向东急忙封住思思几处大穴。贾布隔的最远在手下制服了白爷后上去就是一拳。
陆向东当即检查了思思的伤势,说道“公子莫急,那贼人不会武,如今刀尖卡在肋骨上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杨莲亭此时心已经慌了,对着围过来的教众吼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找大夫啊。”
陆向东心知杨莲亭此时阵脚大乱,对贾布说道“贾兄,烦请你即可差人前往平阴县。若我没猜错,平一指应该在那一带。若请不动他,绑也要把人绑来”转头对杨莲亭道,“目前请那些个大夫也不顶用,穴道已经封住,顶上大半日不会有事,只是刀子最好别动。贾兄,你我合力砍断刀子。”
贾布正在吩咐林凯去往平阴县找平一指的事宜,乎听陆向东唤他立刻跑过去。二人合力,瞬息将刀子断为二截,杨莲亭小心翼翼将人横抱回了后院。
贾布知晓今日之事怕是难了了,吩咐众人将人带下看押后也跟了进去。
思思住所处,如今可谓岗哨林立。
因失血,思思面色已然惨白一片。杨莲亭坐于其身侧,时不时的为他擦拭额间细汗。轻轻在其耳边低语“思思,你真傻,为我这样值得吗、、、自始至终我只是在利用你,为什么还要为我挡刀,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杨莲亭深吸口气,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杨莲亭自不是圣人,回忆过去种种,又加之如今之事,叫他如何能理清。“思思,若你能挺过这次、、、我便如你所愿,将你留在身边可好。”为他拨开额间碎发,亲亲吻上额头。
聊城与平阴县来回差不多二百余里地,快马不消半日便能有一个来回。平一指此次下崖与陆向东一路,只在聊城分道。这也是天意如此,他在平阴县采买阿胶,本想在末时继续向东去往泰山入山采药的,却不想末时一场瓢泼大雨,于是便延后了行程。也正因此林凯才轻易找到了他。
平一指颤这两撇鼠须,怒目圆瞪“告诉你就算是把老子绑去老子也不会治。”
林凯驾着马车不时回望被捆绑起来的平一指,一脸苦相的说道“平大夫,您瞪我也没法子啊,贾副香主之命林某不得不听从,更何况这事儿还是杨公子的。”
平一指别过头,过了片刻,颤了颤鼠须“杨公子?什么杨公子?”
林凯道“还能是哪个杨公子,杨莲亭杨公子啊,副教主和杨堂主找了三四年的杨公子。”
平一指一愣,随后大叫道“你是说杨莲亭杨小子?你怎么不再说啊,快给我松绑,咱们快马过去,快啊。”
这下林凯倒是愣了,这平一指虽说性情乖戾,可听说就算是任教主找他瞧病都是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他才乖乖赶去的,怎么这会儿就跟亲爹出事了一般。见平一指又要发飙,急忙答应下来替他松绑。
☆、南馆七
思思在半夜便开始发热,嘴里胡话不停。杨莲亭寸步不离的照顾。
天未亮,在一阵嘈杂之音下门被人踢开“杨小子,你死了没有。”进来一个矮胖身影。
杨莲亭对这胖子的声音很是熟悉“平大夫”,于是叫了一声迎了出去,还不待说上话,平一指一根指头就搭上他的脉门,也就搭上脉的片刻功夫,平一指大叫大嚷道“哪个王八羔子给你下了化功的药。”
贾布等人刚接到来报,就在平一指踢门入内时候赶到,这片刻功夫不到,平一指就说出了杨莲亭身上的问题所在,当真是医仙般的人物,心下佩服。
杨莲亭哪有时间跟他扯这些,拉着平一指往内屋走。“我没事,你先帮我医治他再说。”
平一指见床上躺着一人,胸口还插着半把刀,上前查看一番问道“这是什么人?”
杨莲亭急道“我让你来是帮我治人,不是叫你来认人,赶紧啊。”
平一指不服气了“杨小子你怎么说话的,老夫只救想救之人,我看他不爽,不救”说完转身欲走。
杨莲亭急忙上前一步拉着他,说道“好好好,他是我就命恩人,他为我挡了一刀,你赶紧动手救人啊。”
平一指气极,吼道“救救救,林小子一见面就绑了老子。老子吃饭家伙都在平阴县,还救什么救。”
这时候外头传来林凯的声音“平大夫,你的医箱,您老跑那么快干嘛呀。”
平一指因为担心是杨莲亭那臭小子出了事,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城下早有教中弟子接应,于是也没等林凯他们,先一步来到南馆。此时被林凯一说破,老脸挂不住了,上前抢过医箱骂了句多事便不理会众人自顾走入内室。余下众人各个憋着笑。
平一指再次细细查看一番,叫人多点了二三十只蜡烛便开始动手,杨莲亭等人被他赶出了屋外。听着思思痛苦的□□声杨莲亭心中不是滋味。
快接近午时,房门再次打开。思思已经包扎好了伤口睡去了。
听平一指说人已经没有大碍,只是伤到了肺叶和气管,将来怕是一直要咳嗽,而且以后也受不得风。心下放心之余也有些愧疚。
平一指捏着鼠须看着眼前这个长高不少的小子,三年里没他捣乱也冷清的很。从药箱里掏出一包东西,撅了撅嘴巴说道“杨小子,这个阿胶有补血奇效,给你了。”
接过平一指的阿胶,心知是给思思用的,当下谢过,交给身边手下处理了。
平一指又道“你老爹身体倒是不错,不过你老娘在你失踪后就病倒了,早些回去吧。”说完背起药箱走出二步又道“你身上的毒是老子配的,药效虽然不强但对于刚刚起步练习内力的人来说就是最毒的□□。这玩意儿是老子以前弄的,没解药,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除了不能研修内功其他的也没什么,你就省点心吧”走出几步又开始嘟囔“哪个王八羔子还留着的,他娘的。”
杨莲亭在听到杨夫人病了的时候他不是特别惊讶,只是心疼。又听这毒连平一指都没办法解掉,心中怒火中烧。他生在江湖家庭,早就与这江湖分不开,这下好了,没有武功前程,这辈子就只能寄人篱下,而他又是要强之人,打从知晓这是“笑傲江湖”时他就决定一剑一马一人走天涯,如今这般叫他杨莲亭如何不气?如何不恨?又想起往日里所受的,又想想如今母亲为他病倒,思思为他差点身死,心下百感交集连平一指什么时候走的都没留意。心中怒火越烧越旺,随后便带着几个人去了思吾房。
宋敏被关押在暗室,正在养伤。白爷和他一众姬妾子女被带上来时杨莲亭正在堂上擦拭那口刺入思思胸膛的断刀。
见人带到,杨莲亭起身走到白爷一名姬妾身旁,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刀割断了那人脖子,血溅了一身,这时看他,就如同是地狱罗刹一般。人在见过血之后不是变猪狗就是变虎豹,而在愤怒时见了血,那他就会成为豺狼。
手起刀落,多年的练剑让他手法干净利落,就连身旁几名教众也都自叹不如。不消片刻,八具尸首横陈在白爷面前,他此时瞪大双眼,嘴巴大张,额头青筋暴起,满面通红。四周除了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哭泣声和白爷喉咙里的咯咯声再无一丝声响。
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豪哭响起。
“杨莲亭,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白爷挣扎着想要起身与杨莲亭拼命,可惜二名教中弟子压得他动弹不得。
这时候陆向东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尸首不由皱眉,在看杨莲亭,青色的外袍早已染成黑色,满脸的血渍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让他一滞。
杨莲亭血红着双眼,带着嗜血的微笑走近白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在白爷身上擦了擦,笑道“从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骂我小畜生,白爷,那我就再畜生一把好了。”
提着刀走到尸堆处,抱起那个婴儿,解开襁褓“原来是个小子啊,白爷,老来得子真是恭喜啊。话说回来,我也是我爹的老来子”抱着孩子走向白爷“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您说是吧,白爷。”
看着杨莲亭怀抱着的孩子,白爷恳求道“杨公子我求你,放过小儿吧。他还未满周岁啊,我求你啦”说着碰碰的叩着头。
杨莲亭歪着头看着他,幽幽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见此情景,陆向东有些看不下去了。并非同情白爷,而是心疼杨莲亭,杨莲亭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想想那时候,在看看眼前之人,谁能想到是同一个人呢,这三年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一个看上去如同朝阳的孩子会变成这样,上去按着杨莲亭的肩膀道“公子,算了吧,你杀了他这些姬妾子女,够了。”
杨莲亭疑惑的扭头看着陆向东。片刻后笑了,说道“陆大哥何时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退后一步,转向白爷“连陆大哥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过火了。白爷,若我放了你们,二三十年后你们会来找我报仇吗?”
白爷哪里还敢说狠话,忙说道“不敢不敢,我带着儿子去漠北,这辈子不会来中原,相信我,杨公子,你相信我。”
杨莲亭点点头,将孩子平举胸前。白爷大喜,上前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