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达西先生和他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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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西的回信在几天后送到,信里提到他在伦敦逗留了三天就去内瑟菲尔德了,提醒桑顿以后将信寄到那里。

    但接下来整整一个月,达西再没有收到桑顿的消息。直到有一天,一封米尔顿的来信久违地放在内瑟菲尔德的餐桌上。

    那是第一次达西在餐桌上打翻了茶杯。

    信是范妮写来的,她问候了达西和他的朋友们,之后讲到了桑顿。在马尔巴勒工厂发生了暴动,他为了保护家里的两位女士受了伤,她看到达西先生寄了很多信给桑顿,所以特意写信告知他这个消息,并请他不必担心,她哥哥已经好多了。

    信的后半部分达西几乎都没有仔细看,就起身吩咐马车。

    彬格莱和家人们都吃了一惊,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难道是乔治安娜?”彬格莱小姐第一个想到对方的妹妹,脸上显出关切的神情,遗憾的是达西并没有察觉到。

    彬格莱陪着他走出门,才得知了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地,作为达西最好的朋友之一,彬格莱仍然想不通米尔顿能发生什么让他如此大惊失色。

    正在彬格莱缠着达西询问的时候,一辆疾驰的马车突兀地停在内瑟菲尔德门口,一位手上打着绷带的青年跳了下来。

    “看看我的好运气,”他走过来说。“好久不见,达西先生。”

    是桑顿。

    ☆、解释

    “这是怎么啦,你还好吗,我的朋友?”彬格莱率先开口说。桑顿用左手和他拥抱了一下,如此热情的表示让彬格莱有些意外,不过他是个不在乎小节的人,于是夸张地回抱了对方。

    “一点小伤,谢谢你。”桑顿说完,转向了达西,向他伸出手。

    有了彬格莱的拥抱做铺垫,达西和他自然地使用了同样的礼节。达西小心地避免碰到桑顿的伤处,在靠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在桑顿的额头上也有一道伤口,只是因为靠近发迹难以觉察而已。

    “您可真是太不小心了。”达西语气僵硬地说。

    “抱歉。”桑顿低声说。

    可爱的彬格莱过来挽住了桑顿的胳膊:“我可不想做一个失礼的主人,我们没必要站在这儿说话吧?不过请不要误会菲茨威廉,他有急事去米尔顿……哦天啊,难道他是准备去看你?我知道那封信里写的什么了,你一定伤得挺严重,是吧约翰,可别再瞒着我啦,你绝对猜不到我最爱的朋友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桑顿看了一眼达西,遗憾地没得到任何回应。

    “抱歉可能我妹妹的信有些夸大其辞,你见到她就知道了,范妮总喜欢大惊小怪。”

    彬格莱一点也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很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可以和他亲爱的达西分开了,同时还收获了另一个久违的好友。回去的一路上他都在和桑顿说这个秋天的玩乐计划,并请他多留几天,他每次来都是行色匆匆,这样可没有办法体会内瑟菲尔德的美妙之处。

    桑顿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着彬格莱热情地尽他的地主之谊,他没有同达西说话,并非是有意冷淡他,而是从脸上的表情看来,这次他又把他气得不轻。

    接下来的一整天过得轻松又愉快。彬格莱和简是一对如此随和的主人,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们,考虑到桑顿受的伤,简阻止了兴致勃勃想要举办舞会来招待客人的丈夫,让他得以有了个安静的晚上来洗去这一路行来的疲惫。

    晚餐过后他们散坐在客厅,彬格莱小姐坐在钢琴前面弹奏曲子,她的姐姐帮她翻曲谱,赫斯脱先生还是按照惯例霸占着最舒服的那张沙发,分不清是清醒还是睡着了,彬格莱和简小声说着话。

    彬格莱小姐选的是达西最爱的钢琴曲,而且她非常确信即使作曲家本人再世降临也不会吝啬夸赞她的技巧的,但是她却失望地发现那位取悦对象一点都没有留意到她,他只是坐在赫斯托先生旁边的扶手椅上,专心得看一本小书。

    最终彬格莱小姐忍无可忍地弹错了一个音符,即使如此也没让达西抬头看她一眼。她恼怒地中断了演奏,彬格莱偏偏还大声说:“你为什么不继续了,卡洛琳?我记得达西最爱这个曲子了,是不是?”

    达西回答他:“是的,这是我的最爱。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勉强一位已经厌倦了的小姐把它弹奏完的。”

    “不,我想我能弹完它。”彬格莱小姐气哼哼地说,她有些分不清达西是在关心她还是在调侃她,这种困惑让她很不高兴。

    优美的旋律又响了起来,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一直缩在客厅角落的小沙发里打瞌睡的桑顿一点也没有留意到。

    快活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客厅里的聚会散场的时候,彬格莱过来叫醒了桑顿:“你应该早些告诉我先去休息呀,约翰,你的脸色真苍白,我明天得请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桑顿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我居然睡着了吗?真是抱歉,我以为我能撑得住的。”

    彬格莱笑着低声说:“你可要小心些,被卡洛琳知道你听她的演奏睡着了,她会恨死你。”

    “您睡好了吗,桑顿先生?我可以送您去楼上休息。”达西冷漠的声音□□来。

    当然,没人反对这个贴心的提议。

    达西把桑顿领进他的房间,在他背后锁上了门。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同时上前吻住了对方。

    “我并不是故意不写信给你,发生了太多的事。”桑顿在双唇被短暂放开的间隙中说。

    达西轻轻哼了一声,稍微埋下头去亲吻他的脖颈。

    “我上一封信之后没多久,大部分工人来复工了,但也有一部分人并不甘心这个结果,他们借口我收留了杀人凶手的妻子,就是那位摩尔太太,在我的工厂里,纠集了很多人过来闹事。那天有点混乱,不过我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警卫队很快就来了……唔……”

    桑顿感觉到自己的锁骨被咬了一口,他用完好的左手推了推达西的头,手指慢慢滑到他脸上。

    “我养病的时间里错过了你的来信,直到有一天范妮告诉我,她已经写信把米尔顿的事告诉了你,我有时候真想把我的好妹妹大骂一顿。但这于事无补,我恐怕她在信里的措辞太言过其实把你吓到,这才动身赶来这儿见你。还好我们没有错过,你知道我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个。”

    然而这其实是写封信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达西想。

    但他才没有愚蠢地明知故问,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桑顿想见他,就像他自己也同样想念他一样。

    “请别再生我的气了,至少别超过今晚,我亲爱的达西先生。”桑顿最后说。

    “亲爱的”这个词头一次显得和“达西先生”如此相配,使得达西同意了他的请求。

    ☆、贝内特家的亲友们

    第二天桑顿到了朗伯恩,贝内特先生得知他将自己家列为来哈特福德郡的第二站时表示,桑顿先生“对彬格莱一家的爱看来已经超过了他和贝内特家的血缘关系”。

    这让同时在座的彬格莱和简有些尴尬,让他们好受一点的是桑顿比他们要尴尬一倍,他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陪他们一同前来的达西先生。

    最擅长应付父亲的伊丽莎白已经出嫁,很不巧地没有在场,不过另一位好姑娘,贝内特家最小的女儿莉迪亚和她的丈夫正好在娘家做客,她大笑着说:“难道我们和彬格莱先生不是一家人了吗,爸爸?你这样说会让简不高兴的呀。”

    “啊,你说得对,我最聪明的莉迪亚,看看我们这和谐的一家人,”贝内特先生说,“尤其是你可爱的丈夫,我猜想以他的仁慈必定不忍心和彬格莱先生的家族割裂的。”

    维克汉姆夫妇不时到姐夫家里打秋风的事对在场的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除了桑顿。

    事实上因为一些有意无意的隐瞒,他在见到本人的时候才知道维克汉姆和莉迪亚结了婚,他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维克汉姆感觉到了桑顿的视线,转过来向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桑顿向他点头致意,之后困惑地看了达西一眼,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他早已了解到一个事实,看起来不动声色的达西先生可不见得心情愉快。

    最宠爱小女儿的贝内特太太说道:“看看您在说什么,贝内特先生,‘割裂’这么可怕的词您怎么说出口的?简是绝不会把她的小妹妹丢下不管的,反倒是伊丽莎白,我想不通让菲茨威廉上校帮维克汉姆谋一个上尉的头衔有什么难的!啊,我当时可没有嫌弃她未婚夫那点微薄的年薪不是吗……”

    “妈妈,丽琪现在很幸福,请您也试着祝福她吧。”简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断了她的母亲。

    “她在信里倒是挺开心的,”贝内特太太声音小了下去,倒不是简的话起了什么作用,而是她看到了达西先生阴沉下来的脸色,能让他如此明显表达厌恶的人并不多,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诋毁他的家人,伊丽莎白的丈夫可是他的堂兄弟。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桑顿先生?我现在嫁了人,可以问这种问题了吧,妈妈?”

    终于有人留意到了被冷落一旁的桑顿,但莉迪亚的问候让他宁愿继续做一张毫无存在感的壁纸。他说他还没有结婚。

    “你没发现凯萨琳比过去漂亮多了吗?玛丽我就不多一举地帮你说话啦,你看的书太多了,我想你们应该聊不到一块去。”莉迪亚开始推销她的姐姐。

    “我的表妹们当然都是非常可爱的,有很多人羡慕您吧,贝内特先生?”尽管贝内特先生的嘲讽有时候太过辛辣,桑顿还是宁可谈话对象是他而不是其他女士们。

    “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地恭维我,约翰,我是不会勉强你来娶我家这两个小傻瓜的。”贝内特先生“安慰”他说。

    “我敢打赌桑顿先生一定不缺爱慕者,你可不要帮忙只留意我们这些漂亮的女士们啊,莉迪亚。”始终在微笑的维克汉姆眼睛看着桑顿,之后对他的妻子这样说。

    桑顿不记得后面大家都聊了些什么,他有些累了,谢天谢地有人记起他有伤在身,放他回房间去休息了。

    他当然留宿在了贝内特家,在有这么一家亲戚的前提下,反而长久逗留在一个更远的姻亲家中是不大恰当的,他不想引发什么流言蜚语,尤其是在听到维克汉姆那句看似无意的影射之后。

    贝内特家有个不小的庭院,桑顿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景,过了一个钟点,客人开始告辞,先是彬格莱和简,他扶着她妻子坐进前面的马车,达西走在后面,他回头将视线从楼上的每个房间扫过,直到落在其中某扇窗上。桑顿隔着玻璃点了点头,他转过头去进了马车。

    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并没有太多机会可以经常见面。

    达西没有一直留在内瑟菲尔德,他偶尔会到伦敦去。

    桑顿有点适应贝内特家的生活了,两个最靠谱的年长的女儿出嫁之后,留下她们的家人各自向着神奇的方向进化,不过他倒是摸索出了如何应对他们的方法,那就是不把他们说的任何事放在心上——他们自己都未必把自己的话看得如何重要。也许这就是伊丽莎白和简各自性格形成的原因,只有戏谑和无比宽容的态度才能对付这一家人。

    如果没有维克汉姆在的话,桑顿甚至会觉得朗伯恩的生活比米尔顿的家更轻松自在些。

    他肯定维克汉姆知道了关于他和达西的一些事情,但他就是不肯明说,反而像只猫儿戏耍它的猎物一样逗弄桑顿,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却始终不肯落下。

    有一天贝内特先生请桑顿到自己的书房。

    “我有一桩奇怪的事要请教你,桑顿先生,我收到一封信,信里询问的都是关于你的状况,至于寄信人,你能猜到是谁吗?”

    桑顿猜到了。

    “是我的母亲吗?”

    “啊哈,更有意思了。那么你可以帮我解解惑吗,为什么我的这位表姐桑顿太太不直接写信给她的儿子,而要寄信给我呢?”贝内特先生一副相当感兴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