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K同人)(K)德累斯顿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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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宗像这样气质不凡的男性,女子既然长期身处人来人往的机场工作,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她依然在见到宗像的时候愣神了一小会儿,随后赶紧接过了要托运的东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办完所有的手续,宗像仅带着随身的小包,进入了候机室。

    同一趟航班,同样的目的地,却已物是人非。

    宗像到得早,候机室里的人还不多。对面一位看起来分外爽朗的青年男子主动和宗像聊了几句:“这位先生是去德国旅游的吗?”

    面前的这张脸非常熟悉,却不带丝毫落魄之意,而是洋溢了幸福和满足的神情。宗像笑着回答:“可以这么说吧,上次去德国,没来得及好好逛逛。”

    “冒昧地问,先生你打算去哪里走走?”男子抓了抓头,问道。

    “德累斯顿,我想先去萨克森州立图书馆。”

    “……果然是有学识的人。”男子又摸了摸头,随后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身边听着他二人对话的女子和一个小女孩,“这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最近老板给我加了薪,我就想带她们去欧洲玩一圈,哈哈……”

    男子的眼中满是对家人的爱。

    登机后,男子和宗像的位子自然不在一块儿,他向着宗像挥了挥手:“先生,这次好好享受一番吧。再见。”

    “再见。”宗像回以真诚的一笑。

    十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法兰克福机场。随后宗像带着行李和刀,转乘了大巴,于傍晚时分抵达了德累斯顿。

    他找了一家旅店,经过一夜休整,第二日,便如约带着一瓶红酒,前往萨克森州立图书馆。

    雷奥在刚来图书馆工作,成为图书管理员还不到一周时,在那天,见到了名叫宗像礼司的男子。

    在男子出现在视野中的一刹那,雷奥产生了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稍纵即逝。

    他想,大约是他没有见过许多东方人,对他们的长相无法辨认得清楚。但一转念,又觉得如这位男子一般的东方人,想必他也从未见过。

    因为目前雷奥对图书馆的书籍还并不是非常清楚,所以当男子走向他的时候,还有些紧张是否会被问到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书籍的摆放位置。但雷奥想错了,男子一手拎着一个密封的袋子,一手插在上衣口袋中,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是向他礼貌性地点头问候后,便直接越过了他身旁,继续朝前走去。

    后来,当雷奥和宗像熟悉之后,再回想起那一天的举动,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说起的时候他也依旧窘迫。那时候,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宗像身边,主动询问:“这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戴着细框眼镜的男子,透着十足的知性和温和,即便隔着镜片,雷奥也感觉不到眼神中的任何疏离。他并没有因为雷奥突如其来的行为而惊讶,反而脸上浮现出微笑,说道:“不用了,我是来这里找人的。多谢。”

    “啊?是这样啊……我真是失礼了,您请。”了解到自己做了极为愚蠢之事的雷奥一张脸变得通红,羞窘的真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就在他急迫地准备离开之时,男子叫住了他。只见他笑着道:“以后我们可能有机会成为同事,我——宗像礼司,来自日本。这位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

    雷奥呆呆地眨了眨眼,回过神后,连忙站好回答:“我叫雷奥。”

    “雷奥先生吗。呵,那我先去找人了。”

    “嗯,好的。”雷奥这次傻傻地笑了。

    等到自称宗像礼司的男人远去之后,雷奥无声地欢呼了一下。他其实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竟然本能地想接近这人,像着了魔一样。

    大概,不论是宗像的言谈举止,还是微笑的样子,给他的感觉仿佛是走下王座的帝王,尽管看似与普通人无异,却气势依旧,无端地,让他对男子产生了憧憬之情。

    有些人,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还真的毫无变化。上一次,也是雷奥主动开口问宗像“需不需要帮忙”这个问题。这次,再被问及的时候,不知为何,宗像原本平淡的心绪逐渐泛起了涟漪。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波动,他才在雷奥掩不住失落的神色中主动开口叫住了他。至于同事一事,却并非宗像的一时兴起。在他动身前往德累斯顿之前,便早已对未来有所考虑,就看图书馆收不收他了。

    宗像目不斜视、熟门熟路地走到其中一间阅览房门口,轻扣了三声门,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问:“是谁?”

    “一个来自远方,前来和您兑现约定的人。”宗像用朗诵诗般的语调回答。

    “哦,远方的友人吗。”低沉慵懒的声音似早有预料,“有失远迎,请进。”

    不待宗像打开门,阅览房的门先被人打开。先前宗像听到“友人”这个说法时愣了愣,随后转而面对眼前的金发中年人泛起笑容。

    他打开手中的袋子,举起一瓶红酒向中年人打了个招呼:“路德维希先生,您好。”

    作者有话要说:

    2013年的时候我和基友晴子一起创作了这个故事。

    故事开始的前提是第一季尊哥的死而有的怨念。那时候太过想要双王在一起,又想写一个严谨的与原著能够毫无违和(并没有)合在一起的故事。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不少缺陷,那时候剧场版还未出,也有人说吠舞罗的一些角色崩的厉害,这是我作为主笔的锅QAQ。

    当时的我们以此部作品为骄傲,现在也还是觉得当年能够那么热情似火地创作这么一个故事真是太好了。

    感谢发布至今的收藏者,感谢看完这部拙作,谢谢。

    谨以此文纪念从12年12月至今,赤王周防尊逝世的三年。

    ☆、特典番外(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子的特典,也一并奉上。

    (一)如果你没有意识到人终将死去,就不能体会活着的滋味。同样的,如果你不认为活着是多么奇妙的事,你也无法承认你必须要死去的事实。——贾德

    2010年,那个寒冷的冬季,每一个人的大脑都冻得无力思考。这大约恰巧形成了一个不错的借口,使得完成同样的工作所需的时间变得更长。直至来年春季来临时,宗像礼司得以忙里偷闲,独处于茶室中稍作整顿。

    喝下一口微凉的茶水,脑海中自动播放的几帧画面再也无法驱逐。

    极少见到那个人的笑容,尤其是面对自己。

    “那样的表情……周防,你还真是坦然。你早就计划好迎接死亡了吧?”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周防还活着的时候,一贯将宗像对其死亡的担心称为“无聊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如此。24年的一生,算是短暂,却与他本人一般,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无尽的可能。

    但宗像转念一想,人生奇妙与否,与生或死又有何联系呢?意识到终将死去的事实,难道就表示会更加倾向于选择死亡吗?

    “周防……差点又被你骗了……”宗像喃喃自语。

    (二)人能够做他所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叔本华

    周防还活着的时候,宗像不止一次地警告他。

    “周防,你的威丝曼偏差值已经十分不稳定,如果你继续从石板中汲取力量,便会再一次造成‘迦俱都陨坑’;到时候,我就不得不杀死你。”

    “宗像,你的话还是那么无趣。”

    这样的对话,反复上演,从十束还在时,一直反复到十束被害后。

    周防其实非常想要指出,如果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真的坠落,那也应该被称作为“周防尊陨坑”才是。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听到自己如此抬杠后,宗像会作什么反应。

    而十束被害后,他与宗像间就无法再开展除此以外的对话了。

    关于自己的选择,周防也思索过很多,无非是杀死无色之王、同归于尽、被无色之王所杀这三种。

    只是,最后的结果,未必是他最想要的那一种,甚至他想要的结果是概率最小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他便只需做自己想做的——就足够了。就算,最终的结局,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三)人既不能懦弱,也不能鲁莽,而是要勇敢。—— 亚里士多德

    距离周防的死亡,已过去了大半年。一日,伏见猿比古有些支吾地,问起了宗像关于周防的选择。

    “伏见君但说无妨。”

    “……十束的死已成事实。若不杀无色之王,则显得懦弱;而冒着坠剑的危险杀死无色之王,又显得鲁莽。换作是我,大概也很难作出抉择……”

    作为前赤王的氏族,以及青王的下属,没有人比伏见更加在意此事,无论他装得多么的满不在乎。

    对于宗像而言,也甚少有人当面提及前一年年底的往事。

    “伏见君所言极是。”宗像点了点头,“那人毕竟是个野蛮人,也就会选择鲁莽行事了。”

    后半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但他心里知道,那是周防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

    没有盲目乐观,也没有过于冲动;既是道德的选择,也有正确的动机。他想好了退路,正因为退路是他最信任的宗像。而最后,他也不惮于死亡。

    “……不过,那个野蛮人,也称得上是勇敢。”宗像接着说道。

    (四)人类的生命,并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永恒。——尼采

    24岁的年月里,宗像礼司杀死了周防尊。

    比宗像大了一个多月的周防,短暂的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周防倒在了宗像的怀中,戾气不再,眉眼间浮上了难得显露的温柔。可惜,只是刹那。

    但就是这生命最后的刹那,仿佛被无尽地拉长,成为永恒。

    次年8月,天气异常的炎热。宗像回忆起那永恒的刹那,依然在高温下打了个寒噤。

    这一日,他特意顶着高温出了趟门,回来时手中提着一只不大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