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酒医之皇权易主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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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想入非非的当事人,却仍然一副淡漠的样子。就好像被意淫不是她,而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她如何做到的?弗瑾月真是佩服至极。不过她仍然恨百里晴迁,恨不得杀之!

    弗瑾月不知道这恨意的来源,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她如此淡泊名利,视皇帝给出的金山银山如无物,只想纵情饮酒。也许那时的她,是吸引自己的原因吧。

    “赌什么?”弗瑾月幽幽地问。

    百里晴迁神思落寞,下意识摸向腰间。酒囊不见了,是不见了,被她藏起来了。好像连她自己都忘记藏在何处。她决计不会喝酒了!“就赌,南疆与中原之战的期限。”

    有点意思,弗瑾月笑的邪魅妖娆:“六个月。”

    “一个月。”百里晴迁盯着弗瑾月,一字一顿。

    一个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月!就算南疆王想拿下中原,但南疆的兵力与中原怎么也是相差悬殊。现在南疆最多只有三十万精兵,如何对抗中原的虎豹雄狮?

    旷远认为,百里晴迁在白日做梦。她连南疆王都没见过,就胡乱揣测南疆王的心思。除非她是南疆王肚子里的蛔虫,那也无法替南疆王做决定。真是狂妄!

    弗瑾月邪眸内敛,她不相信百里晴迁是个预言家,也不认为她会胡说八道。因为百里晴迁,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场豪赌,她答应的是否太快了?为何会有一种掉进圈套的感觉?

    “怎么?公主殿下不敢赌了?还是没赌就已经认输了?”百里晴迁背着手,静而玩味地注视着弗瑾月。似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却内含嘲讽。

    弗瑾月中计了,她中了百里晴迁的激将法!她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媚笑一声,一道光线从眸底划过。

    百里晴迁眉头一皱,清风拂过她肩上的发丝,这只小小的蝉,正趴在肩头用那双绿汪汪地小眼睛盯着她。

    一抹淡而随风的微笑出现片刻,又消隐了。百里晴迁用两根手指捏住这只蝉,然后在弗瑾月和旷远的凝视下,将蝉放在掌心上。她盯着蝉的眼睛,蝉也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蝉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四肢无力地瘫倒。

    “毕竟是一条生命。”百里晴迁敛眉叹息,冲着蝉吹了口气。就这样,这只蝉便飘在空中,回到主人的手上。

    枝头轻颤,清风无痕。那个雪衣飘然的身影,仿佛堕入云中,融进风里,也逐渐淡化在弗瑾月的眼中。

    弗瑾月怔愣地望着百里晴迁消失的方向,妩媚的眼神,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风姿。

    不知为何,方才那一刻,弗瑾月心里的恨好像淡了。眼里心中,都只有一种情感。如淡蓝的天,淡蓝的水,淡然的风,还有她淡然的微笑……

    正因为柳长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她才会不请自来,此刻已经坐在桌前,微笑地望着对面呆愣的楚念。她伸出手在楚念面前晃了晃,唤道:“楚姑娘,回神儿了!”

    楚念的魂儿被长歌招了回来,她忽然抓住长歌的手,“殿……”

    “嘘……我是长歌,你的朋友。了。”柳长歌轻言提醒。她想抽出手,无奈楚念抓的太紧,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摆脱不了。“放手吧。”

    楚念还是不肯放,一切的苦楚只能和长歌说说,不然她会憋死的!“长歌,我……我其实不想嫁。但我不忍心,不忍心父亲悲伤,不忍心母亲……永远躺在冰床上……”

    “好啦,我会帮你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你。”柳长歌轻声安慰,却不料竟被楚念一把抱住。半句话的功夫,楚念怎么就出现在正前方了呢。真的是……够了!

    楚念跪在长歌面前,双臂揽着她的腰。感动的一塌糊涂:“谢谢你……长歌……谢谢。可你怎么帮我啊?后天就是成亲之日了。”

    柳长歌抓住楚念的手臂,将她扶起来。轻柔地警告:“只要你不粘着我,我就能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立刻写一封信,与田子谦约在傍晚,凌峰堡后山。”

    “约他干嘛?”楚念懵懂地问。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柳长歌展开折扇,眸光内敛,“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管照做。”

    必须要马上解决凌峰堡之事,她才能早一天见到晴迁。越多停留一刻,她的心就总是不踏实。这种感觉并不好,她也不想因此而耽误行程。

    傍晚时分,皓月的光线摄入他的眼中,却始终无法净化那里面的算计与阴郁。楚念为何要约在傍晚?其实他可以拒绝的,因为成亲前三天,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不过他很想知道,楚念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多多少少,能从楚念的口中探得柳长歌的讯息。

    背后传来脚步声,田子谦并未转身,而是偏过头,余光闪现一抹静白。他恍然皱眉,忽然转身。来人居然是柳长歌!“你……”

    一身男装的她,颇为清朗秀丽。瘦高的身姿被裹在这件素雅的白衫下,透着婀娜窈窕的美感。扇画上的景物美妙绝伦,但却无法与她风华的气质相比。

    田子谦痴迷地看着长歌,看着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然后驻足在面前。在她面前,他连语气都不由得放轻,“约我的人不是楚念,而是你?”

    “没错。”柳长歌笑的极淡,她立在月下,月的银芒将她清丽的脸孔缀上一层朦胧的圣光。她不知从哪变出一壶酒,在袖口里掏出两个酒杯。笑着说:“今晚月色无边,我约田公子来,只是想饮酒叙旧的。”

    田子谦恍然如梦,梦中人居然邀请他喝酒?这是真实的吗?他想验证这一点,故,伸出手,握住长歌的柔荑。

    柳长歌内心厌恶,脸上却画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牵着田子谦来到一处简易的凉亭,将酒杯斟满,然后递给田子谦:“来吧田公子,我们干一杯。”

    ☆、第 13 章

    田子谦看着这杯酒,此刻他恍然清醒。深更半夜的,长歌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请他喝酒?白天有大把的时间,为何要夜半更深呢。他犹豫了,喝还是不喝?不喝长歌一定会不高兴,而喝了之后,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愧是堕云谷的少主,连喝一杯酒都这么小心谨慎。柳长歌悠然一笑,端着酒杯轻抿一口,模样很享受:“这酒,可是我从皇宫带出来的御酒,寻常人无法喝到。今晚我是特意把这酒,送给你品尝的。田公子莫不是要拂了我的好意?”

    这酒嘛,的确是难得的美酒。光闻这四溢的酒香便知,乃是上乘的玉液琼浆。田子谦爱酒,他不但爱美人,爱权势,他更爱的却是酒。于是柳长歌便对症下药,不惜牺牲“色相”来钓这条大鱼!

    只是这酒在端来之前,她特意让陈明哲加了几味草药。可以让酒味变得更香,让酒水变得更浓,更有滋味。喝了之后,会让人飘飘欲仙,宛如绮梦。

    长歌都这么说了,这酒便是有毒,田子谦也不能不喝了。何况,他乐在其中。只是喝之前,他有几句话想跟柳长歌说。他与长歌碰杯,哭诉衷肠:“曾有几次梦回,我会看到你的身影。你是折扇的主人,我偏偏伤害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柳长歌没想到田子谦这么罗里吧嗦,只得微笑地应道:“我没有生气,如果我生你的气,怎么还会邀你喝酒呢。你想多了!”

    田子谦执意要解释清楚,让长歌看清他的心。情急之下握住了长歌的手,感觉她的手有些冰。无奈他只能用一只手来给她温暖,因为长歌今晚的目的,就是让他喝酒。他会遵从。“长歌,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当时就在想,我们会不会有可能……在一起。”

    柳长歌深眸敛光,内心着实厌恶。不知道为什么,田子谦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俊朗潇洒。可他做的这些事情,让她无法认同。他们的理想不一样,人生更加不同。田子谦如此妄想,只为得到她。然而,这些却让她更加看清了这个男人。

    柳长歌的笑容在风月里显得格外夺目:“田公子,这酒还没喝,你倒是先醉了。”

    田子谦忧伤一叹,感觉心好痛,那是一种扭曲的抽痛。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一生没有追求过什么。武林盟主的位置是那样的崇高,荣耀。父亲想要,他也想要。可比起柳长歌,盟主之位便失去了光芒。他想要的,原本就是她。

    浊酒入腹,辛辣冲喉。田子谦的脸庞浮起了醉意的红潮,手臂一揽,便将长歌楼进怀中。长歌并没有挣扎,而是一眼不眨地盯着田子谦的眼睛。那早已扩散了聚焦的眼神,说明药效已然发挥。才一口而已……她不得不佩服陈明哲。

    现在的田子谦,已经没有了威胁性。柳长歌一掌将他推倒在石凳上,摇着扇子驱赶周遭的酒气。她另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田子谦这张醉生梦死的脸。他心甘情愿沉醉,怨不得她。“田公子,还魂丹在你身上吗?”

    田子谦眯着朦胧的醉眼,听到还魂丹三个字时,下意识点了点头。

    柳长歌当然不会亲自去搜他的身,毕竟男女有别。她泰然自若地退后两步,看着从黑暗中走来的身影。月光轻触他棱角分明的容颜,既然陈明哲能为公主分忧,他燕绍岂能甘于沉默?

    燕绍的手在田子谦身上一顿摸索,最后将视线,凝在他后腰上坠着的一块墨色玉佩上。将玉佩拽下来,双手奉上。“殿下,应该就是它。”

    柳长歌抚摸着玉佩,感受它不寻常的光滑度。执在掌中,细摸有些发涩。她忽然将玉佩举起,透过月光,看清了里面那颗如黄豆般大小的丹药。她唇角终于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意,原来帮助别人,竟是如此舒畅的一件事。

    楚念万万没想到,柳长歌居然会得手!此刻还魂丹在手,她却担忧另一件事。

    柳长歌见此问:“还有何难处?”

    楚念叹道:“我父亲不准任何人入禁地,上次我是偷偷潜进去的,父亲也许是发现了,所以在禁地周围,布下了阵法。没有他的准许,谁都接近不得。”

    楚凌峰竟不惜在禁地周遭布施阵法?柳长歌觉得,他应该是在防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她心中已经有数。因为在凌峰堡中做客的,不仅仅是她。

    表面上能够做到风平浪静,楚凌峰和田罚之间,是真正的了解对方。也在互相制衡对方。那为何,举行婚礼呢?难道是因为,楚凌峰的妻子曾经希望,他们两家可以结亲。于是楚凌峰,至今为止仍然尊重妻子的意愿。

    柳长歌觉得这事有点难办了,她既然身在凌峰堡,就不能做出违背道义的事情。虽然她可以用武力硬破阵法,可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要想光明正大的进入禁地去救人,就只有一个办法……

    她不惜在夜深人静时来此,就是为了看他。

    然而当他真正的存在她的眼里时,她却忍不住忧伤。他刚才在换衣服,她不便出现。此刻他换完了衣服,就坐在凉亭里,观望月色。

    他面无表情,她却能够从月色中,看出他的苍白。苍白的脸孔,苍白的嘴唇,苍白的眼神。充斥着空洞的情感,空洞的理想,与空洞的思念。

    他机械化的眨了眨眼,扭动脖子。望着月下一抹素白。

    她蹲在花卉旁,摘下一朵兰花放在鼻端轻嗅。她侧面的脸颊好美,可他心里,却生不起一丁点亵渎之意。

    不知不觉,他冷漠的眼里,浮现一抹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情感。一抹淡淡的宠溺。

    她与他是有距离的,可是彼此的心,却从来没有过距离。

    他想亲近她,于是他撑起疲惫的身躯,来到她的身旁。可能下蹲的举动牵扯了身上的伤口,他却不在乎。仍然遵循心意蹲在她面前。

    她看起来很高兴,灿烂的微笑使她更为亲切。这笑好熟悉,每当入梦时,他总能看到一个女孩在向他微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女子的头发,如此轻柔的力道,像是在抚摸珍贵的宝贝。

    她就是他的宝贝。她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视如珍宝。

    百里晴迁泪如雨下,却不敢打扰他。她怕一出声,他就会清醒。

    清醒?多么可悲的字眼。

    曾几何时,享受父爱也需要他沉迷其中才能如愿了呢?然而清醒之后,他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冷漠,冷血,没有半点感情的陌生人。

    清风起,月影移。他忽然顿住举动。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下一刻,他远离了她,像个木桩般,仍旧坐在凳子上。

    方才云雾遮蔽了月光,他的意识才能有片刻的疏松。此时月影袭来,他还是一个无灵魂的人。

    百里晴迁用受伤的眼神望着他,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孔,以及他脖子上的鞭痕。她闭上眼,真想那挥之不去的鞭声远离她的思绪。可她做不到!

    父亲每天都会承受这样的痛苦,每晚都要在弗元清的鞭挞下,苟延残喘。作为女儿,她却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她想知道父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以这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而他,居然不认得她……

    她眸光掠影,忽然遁入叶群中。下方的百里墨没有追击,而是仰头看了看她,便息事宁人了。只要她不在他视线内活动,她就不会有危险。

    耳边清风徐绕,司马云海来到她身边,轻声问:“你跟伯父相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