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女穿男之不二农村娃/纨绔(女穿男)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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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磁卡滑动的声音,门咯吱一下,李成退后几步挣脱赵欣欣,往门口快步走去。

    第62章 有恃无恐

    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装着猪的气球,可以飞上天,连猪自己都不相信。

    直到一声巨响,气球破了,猪仔从高空直直落下,摔断了一条猪腿,大家才高高兴兴地相信。

    “回来了?”李成的手放在墙壁上,五指僵硬有力地弯曲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墙壁给凿穿。

    乔思暮换上拖鞋,走上前。素净的手掌盖住李成的手背,李成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后,牵起了她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骨节。“你是来和我谈离婚的吗?”

    “乔姐姐。”赵欣欣眼角弯弯地走了过来,亲昵地说着,“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

    乔思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视线轻巧地从李成下巴的血痂滑到光彩夺目的赵欣欣身上,偏了偏头,脸上没有一丝诧异疑问抑或不悦的波澜。“好。”

    这一顿饭吃得很融洽,除了李成的饭快要吃完,赵欣欣自然地拉开凳子准备帮李成盛饭的小动作外,李成下意识地去看身旁的乔思暮,乔思暮面色无异地拨弄饭粒。

    “乔姐姐。”赵欣欣的脸上依然洋溢着乖巧的笑容,接过洗净的碗筷,“既然会有这一天,为什么当初要和我抢?”

    “我还是那一句话,他从来都不是你的。”

    “哦?”赵欣欣看上去笑得很开心,“那么,他很快也不是你的了。乔姐姐一直都是有恃无恐呢。”

    乔思暮的表情依然平淡,甩了甩手指上的水珠,不作任何言语。

    “说到底,我还是非常感谢乔姐姐。”赵欣欣摆放着碗筷,“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有多么重要。”

    “那么说,你这是在让我?”

    “在成哥哥的事上,我甘愿让几局。”赵欣欣无害地眨了眨眼睛,“再说,我可是吃过操之过急的亏。”

    “这回事,可存在不了什么公平竞争。”

    “所以,上次你赢了。”赵欣欣轻轻地扣上了放置碗筷的柜门,“至于这一次,乔姐姐似乎开局不利。”

    李成将手中的提案递给了乔思暮,乔思暮接过并不着急看,她把文件夹放在书桌上,手指关节扣在蓝色扉页上。

    “现在是乔氏集团‘改朝换代’的关键时期,从大处上来说,我们现在离婚是不合时宜的。”李成看着乔思暮说着。

    “Go ahead。”乔思暮合上文件夹。

    “你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徒劳的挣扎。”李成走了几步,打开乔思暮手中的文件夹,“这是我分析的资料与市场份额,根据乔建国的遗嘱,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暂缓处理,那么你手中的股票与所得到的股份使用将有5%至10%的提升。在往后的乔氏集团的方向举措上将有一定的话语权。”

    “我似乎没有办法拒绝?”乔思暮抬眸看着李成,“锦然,你别忘了,我也是港大的高材生。虽然你长我些岁数,可是在这个方面,我认为我们是势均力敌的。”

    “好,我们从小处来说。”李成牵着乔思暮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离不开你。”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乔思暮松开他的手,“这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们失去她了。”

    第63章 酒精中毒

    ZOE说工作室最开始的那款匿名资金是上海来的。李成原本以为是乔思暮赞助的,直到在与文超、唐羽凡的聚餐上遇到郭艳梅。郭艳梅在上海念完土木工程的监理后,便申请了去非洲援建一年的资格,之后便一直在外企当工程造价师。文超高考考上了三A批次,被本省一所不差的独立院校录取,他脑子向来灵活,便伙同唐羽范在大学里捣鼓起市场差价的买卖,大学四年赚了不少,还为自己添了辆小奥迪,现在在家具城当起了小老板。唐羽范呢?他给自己添了对小双胞胎,姐姐叫唐天宝,妹妹叫唐一贝。三个人中,文超一直都是最俊俏的。现在更不用说了,还配上了一副“成功人士”的骚包派头,蹬蹬地就外形上甩他俩几条街,结了婚的唐羽范掂起了啤酒肚,他现在全盘接收了他老爸的工厂,成天浸淫在觥筹交错的城乡应酬里。而李成自从患病以来,外形上便一直都是比较猥琐的。在一次时隔一段时间的聚会上,文超还说着,“老伯,这包间我早就预定了,劳驾挪个位子成么?你今个儿的饭钱我包了!”

    “文超!我草你妈逼!”

    那熟悉的腔调,登时让文超唐羽范虎躯一震。

    “李成,这些年你搁哪去了?怎么糙成这样?”

    “不不!阿梅,你是没见他几个月前的狗样!”文超挤眉弄眼的说着,“能吓得你月经倒流!”

    “恶心不死你!?”郭艳梅笑着将餐桌上的纸巾甩了过去。

    文超接着纸巾,暧昧嗅了嗅。“香!真香!”

    唐羽范也一拍大腿,看似懊恼地说着,“阿喂真没劲,阿梅你咋越长越中看了,让哥三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呀!我这拖家带口的就算了,你看他俩现在还有戏么?”

    “可别寒碜我了,我卸妆见不了人。”郭艳梅举着杯子,“来来,李成走一个!”

    李成倒了杯橙汁,“身体吃不消,对不住了。”

    “李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唐羽范给李成倒了杯白的,“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美女奉陪,还不干一个!”

    “傻×!你忘了上次灌了乔姐姐的小心肝,被她怎么整的了?李成你……”

    李成仰头,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等赵欣欣来接李成的时候,李成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回到公寓后,赵欣欣给李成喂了醒酒汤,李成不停地哆嗦,大呼小叫着冻死老子了冻死老子了。赵欣欣从柜子里拿出了厚实的棉被,有股樟脑丸的味道。赵欣欣望了望阳台,哪天晴了再晒一下吧。给李成拾掇了一下身上的呕吐物,擦洗身体,李成不安分地拳头脚踢,活生生折腾到了两点多。等把成哥哥安抚在柔软的床上时,赵欣欣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左脸刺痛得很。她被李成推搡了一下,撞上了柜台。李成没消停多久,开始踢被子,呜咽着,“好热好热!好难受……”

    李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紧紧地揪住了,喉咙一上一下遭受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开始难受地抱着肚子干呕,赵欣欣着急地帮李成拉扯下被子,李成的脸涨得紫红,脖颈的青筋像要爆裂般的肿胀。这时候赵欣欣意识到,成哥哥肯定是酒精中毒了。她马上给经纪人打电话,经纪人说派人过来,叫她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

    李成疼痛得哭了起来,赵欣欣咬唇握了握手中的手机,她挂了电话。

    第64章 三人成戏

    李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柔软的大床,他觉得自己整个躯壳都陷进去了。眼睛有些刺痛,李成张了张口,喉咙刺痛,他撩起右手,恍惚间手背上有细细的针眼,密密突起的静脉血管。他应该吊完水没多久。眼睛还没完全打开,一个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他眼睛上,一根吸管轻轻碰在他嘴唇上,李成嘴角隐忍地颤抖。“乔思暮。”

    “嗯,我是。”乔思暮开口,“是她给我打的电话。”

    “可你还是来了。”李成握住乔思暮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我总是记不得我做对了什么事情,做错的事情总是在抓住我的小腿,把我拖入不可挣扎的沼泽……不不你让我说完。这辈子我常常行走在万丈悬崖上面仿佛谁推一把我就万劫不复,可是没人逼我这样过啊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肯饶过自己。我一边是积极向上的姿态一边旁观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局外人,只有在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敝帚自珍……”

    “不要说话了,我叫她进来。”

    “嗯。”

    乔思暮打开门的时候,赵欣欣带着口罩坐在长凳上。“进去吧。”

    赵欣欣抬头,看着乔思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说话。长廊上稀稀疏疏的人,赵欣欣单手放在一旁的位置,“乔姐姐,陪我坐坐吧。”

    “嗯?”

    “我没有花招,乔姐姐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我从来不相信先向我开口的人。”

    “真可惜。”赵欣欣眼睛眨了眨,“我有很多话想说,既然乔姐姐不想听那就算了。”

    “赵欣欣,你该进去了。”

    “乔姐姐,你不谢谢我?”

    乔思暮没有说话,戴上口罩离开病房。

    “成哥哥,你想吃点什么?”赵欣欣摘下口罩,乖巧地拿起水果盘上的苹果。

    “乔思暮走了吧?”李成将头放在枕头上,他觉得身体很沉重很沉重,大概是酗酒引起的吧。他不是不知道乔思暮想要离婚的根本原因,乔家动荡她想釜底抽薪,他装作不知道或者他根本不想乔思暮成为强者。他怕啊他多怕假戏成真。“你这几天行程应该紧吧?别守着我了,我能跑到哪里去。”

    “成哥哥,你身体不好,我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水冷水热,哪及我切身体会。”赵欣欣将苹果切得很碎。

    “苹果快被你切成汁了,你在想什么?”

    “那成哥哥你呢?你在想什么?”赵欣欣抬头看着李成,“你总是不愿与我说,我不像乔姐姐那般聪慧,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努力把事情做得妥帖,你就算感动,也是隔着距离的感动,我不懂这个距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不敢忤逆你,你说你喜欢我柔顺,于是我越来越顺从,我不敢生气不敢嫉妒生怕一不小心你觉得我不乖了,就再也不在我身边了。是的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越来越怯懦,你厌烦我的怯懦。你喜欢乔姐姐的个性,我何尝不想像她一样,可你心里认定了乔姐姐,赵欣欣不像赵欣欣,像乔思暮那就是东施效颦。”

    第65章 迷途

    死是生,生亦是死。活了两辈子,参不透的事情总归是要回归于尘土,执着的事情在死亡警钟敲响的那一刹那胜负未定。赵欣欣找不到答案,李成没有回答她。

    往事回忆得让人甘之如饴,李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床太柔软,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刚硬。刚硬的身体,让他一度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女人。他想起了乔思暮,他认识乔思暮很久了,也想起了赵欣欣,他认识赵欣欣也有很久了,他还认识一个叫李成的人,他认识他更久。李成和乔思暮结婚了,现在乔思暮要和李成离婚,他在想李成该怎么办?他想让自己置身事外,置身事外地去想这个问题,可仍旧是看不清,他是局中人,局中人看事情并不明朗。

    他在乔思暮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离开,他想他是自私的。

    乔思暮是该要放弃他。

    他知道乔思暮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在离婚这件事上一定是压了筹码的,比如转移集团那些老狐狸的注意力。乔思暮或许是这样想的。李成想,人是无法猜测另外一个个体的。

    李成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等到一个晴天,他想他应该可以站起来,出去走一走。

    李成做了一个梦,很清醒地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梦见了方锦然,还梦见李成,名字很熟悉,他回忆不起哪里见过他们。他看见方锦然醉生梦死,也看见李成的窘困,他是方锦然,也是李成,当他想起来的时候他醒了。外面是个艳阳天,刚睁开眼有些晃眼,有巡房的护士走了进来,尘埃在阳光下飞舞,突然地,让李成觉得有些安定。他说不出来为什么安定,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梦里漂泊无依,他悬浮在黑暗里,看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死是生,生亦是死,死死生生,昨天的,今天的,明天的,仿佛早有先知预测一切。

    “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