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作为人族的特使所以才有资格由龙王亲自送到冰封之地去.她本來是要独自一个人來的.可神殿祭司们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派遣梅洛陪同她一起來龙界.而欧文和哈尔则再次前往达利亚森林.去寻找亡灵法师们.从而揭开他们的封印.迫使他们说出地狱裂缝消失的真相.
在刚刚穿越过龙卷风地带时维多利亚的惊声尖叫吓了德雷克一跳.翅膀一抖.差点儿把他们几个给摔下去.而维多利亚毫不在意德雷克不满的哼哼声.捧着地图继续大叫道：“冰魄虫的标记不见了.艾伦是不是出事了.”
“只是蹩脚的跟踪器坏掉了而已.沒必要大惊小怪的.”德雷克不满地说道.“他一定能应对自如的.毕竟他是风龙王的儿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看好他了.”塞西尔调侃道.“你该不会是想先和他处好关系.然后当他继父吧.”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德雷克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这么说是很有根据的.记得他刚到龙界的时候.蓝瑟斯來冰封之地故意找茬儿的事情吗.当时我真的想要痛打他一顿的.但是拦住了我的就是艾伦.别看他长得好像弱不禁风的.其实力量很惊人.龙族的魔法也运用得恰到好处.所以我看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他.”
德雷克的话听得维多利亚心里美滋滋的.就像是在夸奖自己.虽然和艾伦的分手是不告而别.但是此刻她还是无法抑制住就要和他见面的那种喜悦.刚才那狂风一定吹乱了头发.维多利亚连忙掏出镜子來整理仪容.一会儿要见的不止是艾伦.还有艾伦的母亲.也就是未來的婆婆啊.怎么能不谨慎一些.
酷寒的冰封之地.鲁米娜不安地甩动着尾巴.这么多年以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虑过.龙骑士的考验她是知道的.即使是最精锐的骑士与龙战士搭档也只有低得可怜的百分之三的通过率.何况这次艾伦必须和一个刻薄的监考官以及一个水货骑士搭档.想起來就觉得前途堪忧啊.突然周围的空气发生了变化.有人闯入了冰封之地.鲁米娜焦急地张望着.可是來人却不是艾伦.她知道那股气息的主人是谁.一个她看到就烦躁的家伙.她今天实在不想理他.甚至沒有心情骂他.于是将头搭到前爪上假装睡着.
“鲁米娜.鲁米娜.”蓝瑟斯呼喊着她的名字.“艾伦有沒有到你这里來.”
鲁米娜继续装睡.蓝瑟斯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这可不像是平时的他.难道是考核中出了什么问題.
“艾伦还沒有回來.”缇娜焦躁不安地搓着手说.“他会不会出事了.会不会因为我们走得太早沒能给他争取足够的时间.”
鲁米娜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瞄着他们.蓝瑟斯和缇娜的情况都不太好.衣服破破烂烂还沾着血迹.竟然连身为地龙王的蓝瑟斯都如此狼狈.艾伦不会有危险吧.就在鲁米娜要停止装睡向他们询问艾伦情况的时候.蓝瑟斯的一个动作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看到蓝瑟斯想要将手搭在缇娜的肩膀上.可是缇娜一转头.他就马上收回手假装在挠头.
“他会沒事的.”蓝瑟斯安慰道.“传送卷轴的速度肯定要比他的扭曲空间快得多.而且要破除巨人们的结界.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同伴等待他回來.”
缇娜缓缓地坐在地上.双手搂住膝盖.将头埋进膝盖里.一个骑士在流泪的时候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呜咽着说：“如果我不是这么笨就好了……”
蓝瑟斯在缇娜身边坐下.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道：“你愿意做我的搭档吗.”
“啊.”缇娜猛地抬起头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愿意做我的搭档吗.”蓝瑟斯又重复了一遍.“你已经成功地通过了龙骑士的考验.可以选择一位龙战士作为自己的伙伴.因为考核是我、艾伦还有你一起完成的.我相信艾伦一定会带着试炼之锤回來.所以你可以在我和艾伦中选择一个……不过.我想艾伦可能与你并不和.所以……”
缇娜根本沒注意到蓝瑟斯说话时的表情.自顾自用力地摇着头.歇斯底里地说：“我不行的.我人笨又不够强力.什么都做不好……”
蓝瑟斯搂住缇娜的肩膀.温柔地说：“是的.也许你比不上其他骑士那么犀利.但是你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心与信念.刚才背着你來的时候.你有注意到我的龙形吧.是不是与其他巨龙的样子不太一样.我从小就一直被人欺负、看不起.那时候我险些就像那些嘲讽我的人所说的一无是处了.看到现在的你.我就会想起过去的自己.”
“你可怜我.”缇娜不满地瞪着蓝瑟斯道.“我不要你的施舍.”
面对缇娜的任性与执拗.蓝瑟斯却不生气.摇头道：“这绝不是施舍.刚才的一战中.我发现你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是无可挑剔的.甚至比一些男骑士更加矫健灵敏.一直以來都是因为你缺乏自信.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能做到.以致影响了你的正常发挥.”
“真的吗.”缇娜望着蓝瑟斯.那眼神就像等待长辈认可的孩子.
蓝瑟斯点点头.
缇娜扑进蓝瑟斯怀里.两个人深情相拥.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空间被撕裂开來一个回廊.艾伦和雷诺从回廊里走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个人顿时呆掉了.
“我们是不是应该折回去.”艾伦不动声色地问雷诺.
“好主意.”雷诺回答道.
“你们也來得太不是时候了.”鲁米娜扇动着翅膀.甩着尾巴.气鼓鼓地说.“刚好到最精彩的地方就被你们给打断了.”
缇娜和蓝瑟斯连忙分开來.蓝瑟斯满脸黑线地问：“鲁米娜你沒睡着.”
鲁米娜朝他挤挤眼睛.说：“我一直都在看.蓝瑟斯.任务道具试炼之锤能不能晚点儿再交给龙帝.我想要借用一下.”
蓝瑟斯真想找个洞钻进去.做了几次深呼吸.冷静下來说：“试炼之锤已经是属于艾伦的了.艾伦答应接受考核的条件.就是如果他失败了就要做风龙王.一生守护龙族的结界.但是他现在成功了.不仅可以自由地离开龙界.而且你也自由了.鲁米娜.”
说罢.蓝瑟斯念起咒语.绑住鲁米娜的锁链碎断开來.封咒消失了.鲁米娜感觉力量渐渐地回到她身上.二十多年的压抑一朝解开.她仰天长啸一声.腾空而起.卷起一阵飓风.青绿色的风龙王在空中翱翔划出优美的曲线.紧接着一道绿光向地上俯冲而來.速度慢慢减缓.巨大的飞龙渐渐缩小.落地之前已经化为人形.
鲁米娜人的形态只到艾伦的胸口那样高.白皙的脸庞.一双盈盈动人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和莹润的嘴唇.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和那身水绿色的长裙一样垂在地面上拖在身后.犹如在水中一般.被风拂动着轻轻摇曳.从外表來看她比艾伦还要小.哪里像龙王.像生过孩子的已婚妇女.简直就是、就是个萌系的小萝莉.
“妈……”艾伦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欲哭无泪.他心说.难道这萝莉控也是遗传的吗.老爸.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但是你一定是个贱人.连这样可爱的小萝莉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我的乖儿子.让妈妈抱抱.”话虽这样说.但是鲁米娜只能抱着艾伦的腰.这一刻让艾伦突然觉得好熟悉.她不是也经常这样抱着他吗.
“那、那个女人是谁.”
对了.就是这个声音.任性傲慢的公主.维多利亚到來时.刚好看到艾伦与鲁米娜相拥的这一幕.换成别人也绝不能想到艾伦抱着的是他的母亲.
“啊.你就是维多利亚吧.艾伦和我说到过你呢.”鲁米娜笑容可掬地说.“我是艾伦的……”
“未婚妻.”艾伦用手捂住鲁米娜的嘴.这样接话道.他的话震撼了全场.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实情的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请你们不要告诉维多利亚实情.”艾伦哀求道.这些话他是用龙族语言说的.因为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只有龙族.“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求求你们配合我一下.”
龙族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要说还是鲁米娜反应最快.一只手搂着艾伦.甜甜地笑着说：“我叫鲁米娜.是艾伦的未婚妻.”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在这种恐怖压抑的气氛中.感到寒毛直竖.他们甚至能够隐隐地看到风龙王和祭司长背后形成的杀气团.真不知道站在她们之间的艾伦是怎么撑下去的.
维多利亚哼了一声.不屑地瞥了鲁米娜一眼.然后笑着对艾伦说：“艾伦.这又是你什么古怪的花招.”
艾伦搂住鲁米娜的肩膀.冰冷而决绝地说：“我要和她结婚.然后在龙界生活.”
“你骗人.”维多利亚恼羞成怒地吼道.“艾伦.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
艾伦看着维多利亚的眼神比冰还冷.依然是他惯用的略带讽刺的坏笑.漫不经心地说：“这正好让你知道一下社会黑暗、人心险恶.永远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男人对爱的承诺.他们今天可以搂着你山盟海誓.明天就会在另一个女人床上甜言蜜语.”
维多利亚痛苦地摇着头：“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鲁米娜淡漠地说.“艾伦已经不再爱你了.他爱的人是我.在这里哀求哭诉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想用这种方法赢得他的怜悯.”
鲁米娜并不像王族那样高贵和傲慢.那种淡漠的表情和言语.却有一种从骨子里让人无法直视的王者之气.维多利亚再也按捺不住.明明就在眼前.她心爱的人却要离自己远去.她自然而然将罪责归咎到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她才不管什么龙族不龙族.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情敌.是个偷腥的小猫.
维多利亚大步走上去.咬紧嘴唇.高高扬起右手.这一巴掌打上去一定会很疼.鲁米娜依然淡淡地望着维多利亚那张因为痛苦和悲伤而扭曲了的面孔.她懂得儿子的心意.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爱的人受到最少的伤害.于是甘心扮演好这个令人厌恶的角色.
“住手.”艾伦抓住维多利亚的手腕.也许这还不够.对于一个怎么说都听不明白的小丫头來说.也许他应该更狠一些.
“这是真的吗.艾伦.”维多利亚仰起头.惶恐地望着艾伦的眼睛.剥落了高傲的公主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爱的小女孩.
一瞬间.艾伦的心像是被利器戳穿了一般.痛得几乎窒息.他好想紧紧抱住维多利亚.再也不放开手.就在他几乎要这样做的时候.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了.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像无形的水一样给他浇了个透心凉.也使他冷静了下來.
“你……走吧.”艾伦放开维多利亚的手.将鲁米娜揽在怀中.不再回头.
艾伦的动作如此熟悉.一直以來他就是这样搂住维多利亚.小心地保护着她.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是再为她做的了.维多利亚心变得一片空白.仿佛又回到了刚刚逃离母亲身边的那一刻.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东西再次从身边溜走了.她转身走回梅洛那边.请她带她离开龙界回神殿.
有水珠滴在鲁米娜的手背上.她抬起头.艾伦低着头.一直轻轻地喊着维多利亚的名字.
那夜.艾伦离开了龙界.带着母亲以自己的龙鳞龙角为材料用试炼之锤造成的武器.却沒有带走父亲真实身份的秘密.因为那个人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自己的心声.包括鲁米娜.而对于这一点.鲁米娜似乎并不太介意他的过去.艾伦那种不会轻易动情.动情了就会爱得死心塌地的性格和他妈妈一模一样.临走时.他搂着德雷克的肩膀对他说.鲁米娜现在已经是单身了.要追就赶紧.
艾伦想.欧文早晚会找到亡灵法师藏匿之处的方法.他不得不赶在他们前面断绝最后的线索.否则那个笨丫头说不定还会去赫娜森林.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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