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艾伦一整夜都在纠结如何使用龙族魔法.后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他感觉可能去维多利亚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准都比这个还要简单.
醒來的时候.艾伦依然觉得很疲惫.特别是胸口有一种异样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好像..难道.不会吧.艾伦咽了口口水.将被子掀开了一条缝.歪着头看了一眼.又连忙遮了回去.如他所想.维多利亚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屋子里來.果断地伏在他身上蒙头大睡.作为一个逃亡者.艾伦的感觉一向很敏锐.这绝非自夸.可是怎么就是发现不了维多利亚的小动作呢.或许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论是他还是维多利亚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维多利亚.醒醒.”艾伦摇晃着维多利亚的肩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这次是压在艾伦身上.根本不给他推开自己逃跑的机会.虽然艾伦什么都沒说.但维多利亚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异常.虽然还在熟睡之中.她手里却紧攥着艾伦的头发.生怕一松手.他就再也不会回來了.
“嗯.”维多利亚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早叫人家起來干吗.”
“嫌早就回去睡.”艾伦低声吼道.
“好..”说着.维多利亚就又往艾伦身上扑.
“我是让你回自己房间去睡.”艾伦怒不可遏地推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也不甘示弱.不怀好意地说：“这里的隔音效果可不太好啊.如果我现在大声喊‘救命啊.非礼啊’什么的.你猜会怎样啊.”
“算你狠.”艾伦又气又恼却又沒有办法.似乎是放弃了挣扎.放任维多利亚再次赖在身上.
见艾伦不再理她.维多利亚也安静下來.闭上眼睛伏在艾伦胸口.幽幽地说：“今天……哈尔要來.”
“那你还不赶快起來.”艾伦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不是有点儿做贼心虚了.
维多利亚坐起身子.很兴奋地问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幽会.你是我的小三喽.”
艾伦无力地用手扶着额头.解释道：“事实上你和我并沒有在这里谈情说爱.就算不上是在幽会.而你和哈尔也沒有结婚.所以我也不可能是小三……喂.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些东西.这都是谁教你的.”
维多利亚吐了吐舌头说：“雷诺教给我的.”
“你等着.我去废了他.”艾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來.手忙脚乱地穿上长袍.
“艾伦.你喜欢我吗.”维多利亚歪着头问.“就算我嫁给哈尔也沒关系吗.”
艾伦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蒙混过去时.维多利亚却走到他身边微微一笑.将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说：“你不会老老实实说实话的.”
维多利亚丢下这么一句似懂非懂的话便翩然而去.只留下艾伦一个人煞费猜疑.他用手指摸着嘴唇.唇上还留着维多利亚手指的触感.还有她的气息.
“艾伦.你在发痴什么.”雷诺背靠着门框笑嘻嘻地说.
艾伦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穿好长袍.最后将那枚雪花饰扣带上.他也觉得这么花哨的东西并不合适自己.不过整件衣服上只有这么一个扣子.如果他不想一边走路一边用手扯住衣服的话.就不得不带着它.
“你今天还要尝试吗.”雷诺问.“龙族的魔法可不是这么好掌握的.而且你根本沒有专人指导嘛.”
“当然要尝试.我不想耽误更多时间了.”艾伦不容置疑地说.他把魔杖放进长袍的口袋里.“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借助政府机构那应有尽有的图书馆來查找一些关于龙族的资料.”
“有用吗.”雷诺明显有些受挫地说.“你认为图书馆里的东西会比恶魔知道的还要多.”
艾伦摇摇手指.坏笑道：“据我所知.龙族和人族外交关系很好.每年从龙骑士学院毕业的优等生都有机会到龙族的领地修行.如果能够遇到合适的龙战士.他们将成为搭档.西艾尔的神殿并不适合培养战士.奴属于他们的神殿骑士也都是从龙骑士学院毕业的.所以.我说的‘图书馆’可是活的哦.”
艾伦出门时还不忘带上蝴蝶眼镜.越少人注意到他越好.当然维多利亚给他打扮成这样的主要目的还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艾伦的脸.因为她知道艾伦一直以來用兜帽遮着脸才能安然无恙.只有维多利亚知道他是极品.但即使是带着面具.艾伦依然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更何况身后还带着个恶魔.这个恶魔还帅得不一般.
艾伦找到梅洛的时候.她正在主持膜拜主神的仪式.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神圣.祭司们每周都要做的事情.虽然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要做.你懂吗.
梅洛是神殿最年轻的祭司长.却对仪式的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即使是不那么全神贯注也不能出任何差错.恰恰因为如此.于是她稍微大意了一点.精神放松地往虔诚祷告的祭司们身后看了一眼.正看到艾伦在向她挥手.吓得她脚下一滑.直接跌倒在祭坛上.其他人都以为她是病倒了.又是治疗术的圣光.又是神圣的祈祷.还有人无限哀怜地说祭司长的工作就是太累了.看都累成啥样了.总之膜拜仪式是被搞砸了.
艾伦是落跑了.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梅洛从地上爬起來之后.仅仅用了一分四十五秒零七就找到了他..因为克莱恩很容易找到神殿里唯一的另一个恶魔.这让艾伦真想把雷诺甩掉.
“我不是故意的.”艾伦的态度比刚才膜拜主神的祭司们还要虔诚.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梅洛青筋暴跳地说.“那你到底來找我干吗.”
艾伦依然觉得很抱歉地说：“你妹妹缇娜是从龙骑士学院毕业的吧.她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龙族的魔法的事情.”
“龙的魔法.”梅洛似乎冷静了下來.她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问我那个傻妹妹还不如问我.她现在恐怕连龙族的分类都还搞不清楚.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告诉你的理由.”
梅洛得意地望着艾伦.这下可有机会报昨天的一箭之仇了.不管他拿出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会给一口否决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如果你能暂时打开神殿的结界.或者带我出去也可以.”艾伦毫不避讳地说.
梅洛对他的坦白有些吃惊.叹了口气.道：“原來维多利亚小姐突然要求亲自掌握神殿结界是为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离开.但是我看得出维多利亚小姐不希望你走.所以龙族魔法的事情.我爱莫能助.”
“我就是为了她才要离开.”艾伦抓住梅洛的肩膀说.“那个瓶子里的植物是被黑暗与死亡之气息所污染的吧.这样下去人族甚至整个莫汗大陆都会被污染.我必须离开这里去找解决的办法.”
“为了维多利亚小姐.”梅洛紧紧地盯着艾伦的眼睛.“……其实龙族的魔法.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龙族的魔法是与生俱來的.是一种天赋.别的种族怎么也模仿不來的东西.所以说很难.或者说是不可能的.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那为什么又说简单呢.”艾伦刻意忽略这一问題.继续追问道.
梅洛哼笑道：“因为龙族自己用起來简单.他们天生就会.不用父母或者老师的指导.不需要魔杖.不需要咒语.只要听从身体的感受.血统的记忆.该使用时对法术的召唤就可以了.”
艾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我告辞了.”
“等等.”梅洛在后面叫住他.“你真的要就这样走掉.不给维多利亚小姐一个交代.”
艾伦苦笑.
天气又变了.早上的晴朗一会儿就变成阴云密布.死亡之息已经明显地影响到了普兰纳斯城周边地区的天气状况.神殿的结界挡住了雨和风.却挡不住漫天黑云和人心中的阴霾.那个银发的骑士正与维多利亚并肩而行.不知他们在谈些什么.维多利亚似乎很高兴.原來那样的笑容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艾伦的手抚在胸口上.憋闷和刺痛充满整个胸腔.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介意的.但似乎完全做不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如此管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呢.不应该是这样的.
也许只有逃离这里.才能掩饰心中的不安.艾伦转身折回自己的房间.以免撞见沉溺在幸福中的二人.他拼命地琢磨刚才梅洛的话..明明和未婚夫一起这样开心.为什么还要到我的房间里來..龙族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魔力.混血儿可以吗..难道我只是个排解寂寞的角色.和床上的抱枕一样.
该死.艾伦骂了一句.他根本沒办法集中精神.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艾伦的房门被人推开了.维多利亚來了.身后还跟着哈尔.都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哈尔确实是个英俊强壮的骑士.从长相到身材.完美得无可挑剔.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配上漂亮的天蓝色眼睛和银白色的头发.刚毅中不乏俊美.健硕的身躯肌肉紧致.却丝毫不会显得臃肿.身上那件银色的铠甲.更衬托出他的光辉耀眼.腰间的佩剑是荣誉的象征.这样一个骑士肯定会比亡灵法师更令人安心吧.艾伦望着自己的手臂.他充其量也就是能拿得动魔杖和法书.若是维多利亚再长几年.想把她抱起來恐怕都有难度.可为什么就是不甘心呢.
艾伦一开始就摆出一副不欢迎的态度.冷冷地说：“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很忙.”
维多利亚刚想开口.却被哈尔抢了先：“艾伦老师.”
这样的称呼令艾伦有些吃惊.这才正视着哈尔.问道：“什么事.”
哈尔点点头.礼貌地说：“您是维多利亚的老师.所以请允许我也称呼您为老师.您的事情我从维多利亚那里听说了.从我來到这里.她就一直和我说您.一路上都沒有停过.谢谢您救了维多利亚.并教给她魔法.承蒙您照顾了她这么久.她的任性脾气给您带來了很多麻烦吧.我们家的小公主实在是很难伺候.还说那些谎话.让我误会您.还把您抓回來.实在是太抱歉了.”
艾伦一言不发地听着.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原來维多利亚刚才有说有笑地和哈尔聊的竟然都是自己.还有哈尔的那种口气.仿佛维多利亚只是寄养在他家的小孩子.如今事情已经忙完了.要将孩子接回家去了.而且维多利亚也沒有全部在撒谎.一起睡觉一起洗澡是真的呀.
“老师.今天我來找您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见艾伦沒有反应.哈尔不得不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要和维多利亚结婚了.”
艾伦猛然抬起头.他不敢相信地望着哈尔.又把目光转向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的惊讶不亚于他.
“哈尔.你说什么.”维多利亚吃惊道.“你说要见艾伦不是要感谢他对我的照顾吗.不是要等我到了十七岁.我们才会结婚吗.”
哈尔转身对维多利亚.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微笑道：“阿卡伦大人将你交给我.我就拼死也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伤害.现在神圣骑士和神殿祭司皆受到重创.大陆也在发生着不明的异变.我想让神圣骑士入驻西艾尔神殿.我也要和你结婚.从此形影不离地陪着你.为你分担.为你守护.”
这话就连艾伦听着都觉得好感动.可是维多利亚却执拗地甩开哈尔的手.说：“我现在还不想结婚.”
“维多利亚.为什么……”哈尔不解地望着维多利亚.他心中的不安又加剧了.刚才维多利亚在向他讲述艾伦的事情时.这种不安就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维多利亚不像是在说她的老师.而是在向朋友炫耀自己的恋人.
艾伦牵过维多利亚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盯着哈尔说：“维多利亚说她不愿意.你沒听到吗.”
“我和维多利亚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和她订婚也已经有八年了.根本沒有你介入的余地.”哈尔说道.话一出口.他也有些吃惊.所有人甚至还沒有道破.他就已经把艾伦摆在了情敌的位置上了.
艾伦哼笑道：“八年了.你八年都沒有能让维多利亚爱上你.你还有什么指望吗.”
维多利亚狠狠地踩了艾伦一脚.她还不想让哈尔知道.并不是她舍不得她的王子.或者是想脚踩两只船.只是起码不要用这种方式说分手.
艾伦低下头.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将维多利亚搂在怀中.一只手揽着她的头.仿佛是还穿着斗篷一样护着她.表情看似冷漠.感情却依然炽热.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呼唤.轻声说：“维多利亚.我……喜欢你……”
维多利亚用双手捂住嘴.双眸中盈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说：“老师……我也是.”
“维多利亚.你们认识才不过几个月而已.”哈尔吼道.“而且他还是个亡灵法师.我一直不想说.但是也许他也参与了杀害你的家人.”
“住口.哈尔.”维多利亚厉声道.“艾伦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不许你这样污蔑他.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了.哈尔.我一直将你当成哥哥.如果艾伦沒有出现.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丈夫.但是现在不可能了.你不能强迫未來的祭司长做任何事.”
维多利亚决绝的口气.不给哈尔留下任何后路.艾伦看着哈尔那吓人的脸色.暗暗地摸索着口袋中的魔杖.时刻担忧哈尔会突然冲上來跟他拼命.但是他的担心真的是多虑了.
哈尔叹了口气.释然地说：“维多利亚.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爱做的事.我们的婚约就此取消了.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我不再是你的未婚夫.也不是你的哥哥.而是你的追求者.艾伦是我的情敌.我们公平竞争.”
哈尔说完.留下一个清爽的微笑.然后潇洒离开.让艾伦和维多利亚都很吃惊.这种胸怀真是博大到令人佩服的地步.反正换作是他们肯定做不到.
“艾伦.”维多利亚扑到艾伦身上.幸福地撒娇着.“其实我好害怕你根本不喜欢我.”
“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谎话呢.”艾伦抚摸着维多利亚的头说.“我很擅长骗人的.”
“因为我相信你啊.”维多利亚伏在艾伦的胸口.甜蜜地说.“艾伦.不要离开我.哪里都不要去.好吗.”
“好的.”艾伦回答.
“答应我永远陪着我.好吗.”
“永远.”艾伦苦笑着想.或许是变成灵魂永远守护着你.但是我始终沒有撒谎.
当晚.维多利亚理所当然地还是赖在艾伦床上睡觉.艾伦却一直在装睡.等待夜深了.他轻轻推开维多利亚的手.穿上衣服.推开房门.悄然离去.
神殿中并无人值夜.因为所有人都相信神圣结界是牢不可破的.所以守卫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神殿的广场上.艾伦踏着月光而行.雷诺跟在他身后.莫汗大陆三个月亮的位置虽然已经不再重合.但是也比往常要亮很多.这样的月光也能很大幅度地提升魔力.
龙族的魔法.艾伦理解为是一种天赋与本能.之所以上次试验失败就是因为太过刻意地运用人类魔法的施展方式.这次他沒有画空间法阵.沒有使用魔杖.也沒有吟唱咒语.仅仅是沐浴在月华之中.他闭上双眼.让身体自己去感觉.那上古龙族风龙抓住的时空裂缝……有了.是风的味道.神圣结界最薄弱的环节.艾伦紧走几步.走到能感觉到空间裂缝的地方.他依然闭着眼睛.像是伸手去触摸裂缝.从无形到有形.他能摸到裂缝的形状.沒有咒语.只有感觉.他抓住空间的边缘将裂缝撕开.
“雷诺.快到我手中的魔法阵里來.”艾伦双手间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中能够看到另一番景象.裂缝口中吐出很强的风.吹动着艾伦的长发.他喊道.“快进來.我支持不了太久.以我现在的力量不能做出更大的裂缝了.快.”
雷诺化成一道红光钻进艾伦手心的魔法阵中.裂缝中袭來的强风在艾伦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吃力地支撑着空间裂缝.最终放手前的一瞬间已经冲进裂缝之中.空间的裂缝在身后合拢.他离开了西艾尔神殿.
艾伦再次出现的地方距离西艾尔的神殿并不远.转身便能看到夜色中神殿的轮廓.夜风中带着危险的气息.他完全沒有想到刚刚离开神殿就碰上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追兵.三个黑于夜色的身影向他逼近.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可是神殿的结界却在拒绝他.同那几个黑影一样.离开了维多利亚的保护.他与他们都是被判为同样的货色了吧.
“艾伦.你让我们找得好辛苦啊.”眼角下有颗痣的亡灵法师说.“逃亡很久了吧.”
“可还是被你找到了.希洛.”艾伦冷冷地回答道.他的双手因为刚才暴风的震动还在隐隐作痛.握着魔杖都有些吃力.
被叫做希洛的亡灵法师取下遮住脸的兜帽.深褐色的长发打着卷儿散落下來.眼角有些下垂.嘴唇像是用了口红一样是蜜色的.说是英俊.其实更显得妖娆.他脱下手套.露出手指上的那枚龙魂戒指.笑道：“你隐藏得很好.若不是这枚戒指的出现.我可能就这样从安德哈尔村路过了.当我们找到你的藏身之处时.竟然來了一群神圣骑士.本以为他们是來剿灭你的.沒想到你却被他们给接走了.虽然我知道错失这次机会我可能这辈子都抓不到你了.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我还沒有傻到拿鸡蛋去碰石头.我知道你会被带到西艾尔神殿來.于是一直潜伏在附近等待机会.果然还不是被我给等到了.”
“你还來找我干什么.”艾伦蹙眉道.
“找你干什么.”希洛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怕.他怒吼道.“当然是把你带回去交给女王陛下.女王陛下这样爱你.你居然逃跑了.就算逃跑女王她也沒有怪罪你.只是命我把你找回去而已.所以你就乖乖地跟我回去.否则在抓你的时候.我可能会不慎伤害到你也不一定.”
希洛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连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恨意.就算艾伦束手就擒.也不会便宜了他.艾伦的手指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他继续与希洛聊下去：“希洛.你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爱女王陛下.比任何人都爱她.你可以不來找我.或者是干脆杀掉我.又为什么要带我回去.”
想起了女王.希洛的脸色柔和了很多.他轻轻地摇着头说道：“女王陛下是我的生命.我要给她所想要的一切.如果她想要你.我就会把你带给她；如果她要你的爱.我就会把不爱变成爱.”
艾伦看着希洛.他以前完全不能理解希洛的所作所为.他认为那是疯狂而无知的举动.但现在看來他却很同情他.或者说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此刻的自己不也是要为了维多利亚而只身犯险吗.原來.但凡是爱到了一定程度.再精明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只是希洛的爱太过偏激了些.而自己沒有资格说他.
艾伦继续引诱希洛与他交谈是为了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恢复体力.虽然面对的是三个亡灵法师.但是他手心中的魔法阵里还封印着雷诺.三对二还不是沒有胜算.但也绝对不是有把握能赢.所以他在考虑是不是干脆束手就擒.然后等待希洛疏于对自己的看管再将雷诺召唤出來以便逃走.
“放下魔杖.跟我回去.免得受苦.”希洛用魔杖指着艾伦.他身边的两个亡灵法师也已经是备战状态.
“别激动.我投降.”艾伦将右手高高举起.指尖捏着魔杖.这不是能够施法的动作.他将手指松开.魔杖落了下來……
希洛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扔下的魔杖上.艾伦抬起手.掌心向着他们.魔法阵发出刺眼的红光.雷诺从魔法阵中出现.他迅速地伸手将尚未落地的魔杖捡回來.扔回给艾伦.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希洛吃了一惊.他用瞬间转移离开雷诺的攻击范围.站在他两侧的亡灵法师则沒这么好运.其中一个被雷诺的剑刺伤.因为有魔法盾的保护.伤并不致命.另一个被艾伦的沉睡咒语击中失去知觉.
局势瞬间被扭转为二对二.其中还包括一个半残的伤兵.希洛用两个同伴的生命作为屏障.吟唱完了封魔咒语.一个雾状的怪物突然从脚下的土地中冲了出來扑向雷诺.还未触到他就已经消失了.而雷诺却陷入了昏迷状态.这种咒语虽然持续效果不会很长.且在咒语生效期间不能攻击希洛.但是足够给艾伦和希洛一对一的时间.法师与法师之间的对战.只有两种结果.秒杀别人或者被别人秒杀.
同样是亡灵法师.法术的系别和咒语也一样.艾伦同样是用了瞬间转移.逃离开希洛能够施法的范围.再准备魔法禁锢咒让他暂时无法念咒.可令艾伦吃惊的是.希洛竟然动也沒动地原地吟唱起召唤咒.用召唤骷髅來对付与自己一样的亡灵法师绝对是不明智的.
在禁锢咒语击中希洛的一瞬间.他也完成了召唤咒.已经失去了施法能力的希洛却意外的冷静.艾伦再次释放的诅咒术却沒能对他造成伤害.魔杖飞出的紫光还未触及到希洛就消失不见了.希洛脚下的法阵中发出刺眼的白光.艾伦从來沒有见过哪个亡灵法师施法能够召唤出带有圣光的东西.难道拥有神圣力、对主神虔诚不已的人也会在死亡面前犹豫不前而成为亡灵法师的傀儡吗.
希洛召唤出來的竟然是……阿卡伦.维多利亚的父亲.前一任祭司长.最接近神的人.艾伦的法术就是被他的圣光抵挡掉了.他会成为傀儡.艾伦会惊讶却不会意外.雷诺距离摆脱封魔咒还要一些时间.而他施在希洛身上的禁锢咒已经失效了.
面对亡灵法师与神圣祭司的组合.艾伦只能选择逃跑.再次使用瞬间移动逃离出攻击范围.读风之疾走魔咒加快跑动的速度.但论增益效果亡灵法师与神殿祭司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距离迅速缩小着.一记白光击中艾伦后背.他应声倒下.阿卡伦居然还保存着生前的记忆.不仅有圣光护体还可以使用惩罚之电.艾伦知道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他还沒死的时候就已经沦为了傀儡.因为不舍人世.而向亡灵法师乞求.主动交出自己的身体化为傀儡.
远处一声嘶吼.雷诺已经摆脱了束缚.能看到红光如闪电般向艾伦这边冲了过來.希洛也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他双手间出现一个黑色的旋涡.召唤出來的时空之门直通向亡灵法师的驻地.他将艾伦推进了旋涡之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希洛手指上的龙戒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扇动着翅膀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青色的光渗透到漩涡中.改变了旋涡的颜色.
“你把艾伦弄到哪儿去了.”雷诺冷冷地说.此刻的他就像是冰冷的火焰.不会感到炙热却有骇人的杀意.
“这次我……真不知道.”希洛摇摇头说.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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