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为她的父亲自豪.他被誉为“离神最近的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甚至膜拜.她记得父亲习惯的装束.那一身不染凡尘的白色长袍.金色的权杖.淡蓝色的眼眸里总是透着慈爱的光.他曾经说过世上的万物都是平等的.都有生存的权利.沒有谁比谁更尊贵.所以无论是谁.都会得到神殿祭司的救助.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不辞劳苦地救治所有需要帮助的人.甚至是误入人族领地的异族.所以他总是很忙.而他的辛劳换來的是人们对他以及家人和整个神殿祭司团的尊敬.
阿卡伦可能做梦都沒有想到他死的时候会是这样.在给勇士们的庆功宴上.身边的三位祭司长突然倒戈相向将魔杖对准自己.那一次他派去征战的法师们发生了什么事.背叛祭司们的攻击已经不再和以前一样.那充满黑暗与死亡的怒火燃烧着神圣的殿堂.看到这一幕他似乎明白了.神圣的光辉将附着在已死的祭司们身体中的灵魂驱逐出去.可沒想到最后他却死在自己儿子的剑下.哥哥杀了父亲之后.提着沾满鲜血的圣剑追逐她和母亲.哥哥脸上扭曲的笑容.身边刚刚被赶走又重新聚拢來的鬼魂.似乎只有仇人的鲜血才能让他们痛苦的灵魂得到片刻安宁.
母亲拉着维多利亚的手拼命地逃着.可是无论怎么逃都无济于事.她用魔法拖延着鬼魂们.给维多利亚争取逃跑的时间.并在她耳边说：孩子.快离开这里.只有你活着.妈妈的牺牲才是有意义的.绝对不可以回头.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谁.
维多利亚逃了.她沒命地逃跑.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用手捂住耳朵.害怕听到身后传來母亲的惨叫声.那一晚.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她停下來的时候已经栽倒在人贩子的脚下.她沒有哭.已沒有了多余的泪水为了其他的事情而哭泣.
父亲血染的长袍.哥哥扭曲的笑脸.母亲尖声的惨叫.再一次出现在维多利亚的梦中.她从噩梦中醒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她想她应该是憎恨亡灵法师的.只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原本与神殿祭司互不干涉的亡灵法师.会突然找上他们.他们究竟和自己有什么仇恨.她遵从了母亲的意愿.隐姓埋名、畏畏缩缩地生活着.哪怕是必须向一个亡灵法师求救.她想她应该是恨艾伦的.因为艾伦就是一个亡灵法师.她不是沒有想过要报仇.可是却不知道向谁复仇.所以所有的亡灵法师都可以成为她复仇的目标.艾伦也不例外.
维多利亚坐起身子.用袖子擦干净眼角的泪水.穿上那件黑色的洋装.她的心里从未忘记过仇恨.也许有这么一天.她会付诸实施.她这么认为……
维多利亚走出房间.看到艾伦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昨晚就赌气沒有吃东西的她.此时可是顾不了许多了.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得啊.她一屁股坐在桌前.大口嚼着.不过很快发现这些菜肴和平时吃的不太一样.但是同样美味可口.
“还合口味吗.”艾伦站起身來.解下腰上的围裙.说.“是我做的、哦.不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我自小就是孤儿.很小就会做很多事.”
维多利亚低头苦吃.作为一个做饭都会炸掉厨房的女孩子.在一堆会做饭且做得很好的男人堆里.她感觉压力山大啊.
艾伦有些迟疑地说：“看來你比较喜欢吃欧文做的饭吧.我也希望他能快些回來……我计算过.今晚将是莫汗大陆三个月亮重叠在一起的日子.可以让人的魔力发挥到极致.再加上恶魔之血的效果.我想你……应该能够顺利地施展出让欧文重新活回來的魔法.让他不再只是灵魂寄居在骷髅上苟且偷生.我想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
“我会救欧文的.”维多利亚缓缓道.“他其实是个神殿祭司吧.昨天在你的回忆中看到的.”
“谢谢.”艾伦轻声说.
只有一个人沒有被达利亚树屋中的冷战气氛所影响.此时雷诺的心情非常好.他在安德哈尔村的商业一条街上逛荡着.腰包里装着一大堆金币.这些本來是艾伦打算购买恶魔之血的积蓄.现在他可以任意支配这些钱.买他认为合适的东西.
雷诺走进村子里最大的服装店.拿起一件华丽的白色长裙.袖口裙角都有着层层叠叠的蕾丝.他将裙子搭在身上比量着.裙子很长.足够遮住维多利亚那双小巧的脚.冰晶般的羽毛点缀成一朵花的形状.这是和裙子配套的头饰.雷诺饶有兴趣地将头饰放在空无一物的裙子的领子上方.这种纯洁的颜色和可爱的款式才适合小公主.他牵着裙子的两只袖子翩翩起舞.仿佛自己正在拥着维多利亚在舞池中旋转.他可以看到维多利亚长大后的样子.不.不用太大.只要过个两三年后.她就会长成完美的公主.人类的宠儿.创世神的杰作.他真正想要订契约的女巫.
外出时穿简洁的嫩绿色上衣与白色的短裙.一定能衬出维多利亚的活泼可爱；作为亡灵法师的学徒.她还需要一件合身的魔法长袍.虽然是不能改变的黑色.却可以有更别致的款式；她的家居装不能总是艾伦的旧袍子.粉红色上面有兔子图案的睡袍一定会非常适合她.
离开服装店的时候.雷诺抱着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放着至少一打衣服.服装店里女人们无不羡慕和妒忌地想着这个帅哥要把东西送给哪个女人.
在给维多利亚挑选东西后.雷诺不忘到酒馆里去喝上几杯.人类的美酒总是能令恶魔着迷.雷诺全然忘我地品尝着美酒.对角落里窥视着他的那双眼睛视而不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他充满着贪婪.安托斯不光贩卖女人和小孩.英俊的男人也可以卖到高价.他是沒有见过艾伦的真面目.否则就连令他感到恐惧的亡灵法师也会成为他的目标.说起艾伦.安托斯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火.上次偷偷向神圣骑士告发艾伦.竟然沒能干掉他.沒错.安托斯与其他人不同.他能避开混淆魔法.因为他身边总是带着雇佣魔法师.此时他的雇佣法师及时提醒了他.这个外貌英俊的男人藏着太多黑暗.不能接触.甚至连看着他都会有危险.
安托斯相信法师的话.毕竟他聘请的是一个雇佣法师而不是占卜师.沒必要夸大其词造成威胁的假象以此骗钱.只有他活得更久被雇佣者才能赚到更多钱.安托斯为之惋惜不已.当他想再看一眼那个红发男人的时候.他已经不知去向了.酒馆的大门敞开着.寒风卷着雪花簌簌地涌入.有三个人从外面进來.大门在他们背后关上.他们的装束意外的熟悉.艾伦就是这样的打扮.黑色的长袍.黑色的披风和兜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兜帽下的一张嘴.他们三个的领头人的服饰与其他二人略有不同.也沒有那么紧紧遮住脸.可以看到兜帽下散落下來的褐色的长卷发.薄薄的嘴唇.有点儿下坠的眼角下有一颗痣.
安托斯险些以为來的就是艾伦.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的话.“那枚戒指是从哪儿來的.”
安托斯连忙用另一只手护住龙戒.笑盈盈地说：“祖传的.祖传的.”
“附有龙魂的戒指.”黑色兜帽下的嘴巴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他的声音也很迷人.可说出來的话却连人口贩子这种在下水道里生活的腌臜的人都觉得非常刺耳.“我只见过一个人有这个东西.难道你是龙族和人类交配后生下來的杂种.”
安托斯和他身边形影不离的打手们跃跃欲试.只有雇佣法师沒有动.他能感觉得到來者不善.特别是领头的那个人.他的魔法磁场异常强大.即使是站在他周围就能让人感觉窒息.也只有那几个白痴找不到压抑感的來源而已.
“龙戒的主人在哪儿.”领头人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肯老实地告诉我.我可以留下你一条贱命.”
“那可真是要谢谢你了.”安托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打手们提起手里的家伙一拥而上.酒馆里的客人和老板对此都习以为常了.他们迅速地找到了既可以藏身又可以观看的最佳位置.老板还在一旁打起小算盘.看看这一次安托斯要赔给他多少钱.可是这一次却让他们失望了.沒有血光四溅的大片级场景.也沒有惨绝人寰的听觉冲击.那几个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打手.突然像木头桩子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就像是灵魂突然被抽走了一般.
安托斯转向他雇佣的法师.如果沒看错.那堆倒下的人里面并沒有他.可是身后早已空无一人.见势不妙第一时间逃跑是聪明人的选择.安托斯见状连忙跪在领头人脚下.死命地从肥胖的手指上将戒指撸下來.然后笑盈盈地呈上去.谄媚道：“法师大人.这个是您的.您要找的人他叫艾伦.就住在达利亚森林深处.村子里很多人不记得他的存在.但是我知道.因为贴身的黑巫师解除了……该死的那个叫什么魔法.”
“艾伦……”领头人轻声重复着那个名字.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虐的笑容.似乎突然陷入回忆之中.沒人能参透.也沒人能够介入.
领头人从安托斯手中夺走戒指.转身离开酒馆.他根本沒有将安托斯当成一个人看待.直到安托斯哆嗦地又唠叨了几句.大致就是一路走好什么的.领头人转过身來.用杖尖指着安托斯.说：“你真像一只多嘴多舌的肥鹦鹉.”
法师们离开了.酒吧里再沒有了人贩子安托斯.只是一只多嘴多舌的鹦鹉.胖得只能徒劳地拍着翅膀.根本飞不起來.
寒风扯动着领头人的黑斗篷.他的笑容比冰还要冷……
傍晚.雷诺抱着好几大包东西回來.若是人类.很难搬得动这么多.达利亚看到是雷诺回來了.第一次主动为他开启了房门.并且把嘴张得大大的.主要是怕被他抱着的东西刮伤嘴唇.
“嘿.各位.我回……”雷诺的话戛然而止.他轻轻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被移到边角处的餐桌上.静静地站在一旁.
树屋的房顶不见了.达利亚将枝干收拢开來.在屋里也可以看到夜空.月光异常明亮.蓝丝绒般的天空中看不到星星.莫汗大陆的三个月亮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着.当它们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施法最好的时机.维多利亚脚下的魔法阵发出淡淡的乳白色的柔光.魔法阵中心放着欧文的头骨.艾伦站在一旁为她准备施法的用具.现在只有小小的维多利亚才是主角.这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咒语.她不仅要净化之光解除欧文身上的诅咒.还要同时施展复生咒让他的身体复原.哪怕一点点失误都可能导致失败让欧文真正地死去.
三个月亮渐渐地走到一起.月光仿佛瞬间被放大了好多倍.同时被放大的还有维多利亚的魔力.她能感觉到自己盈满的魔力在向外渗透.在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艾伦向维多利亚点点头.将恶魔之血递给她.魔血的效果让她瞬间变成了和那晚一样的妩媚的女人.
维多利亚做着深呼吸.万籁俱静.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调整好心情后.她开始施法.拿着欧文的法杖.嘴里念着魔咒.月光渐渐凝结到她身上.再由魔杖传至整个魔法阵.魔法阵的光集中于中心.
净化之光的效果就是消除所有诅咒.是最高级别的净化法术.而如果是中了那种非常难缠的诅咒.在消除诅咒的时候.也会带來很大的痛苦.这诅咒着实厉害.连净化之光都沒能将其立即净化.圣光与欧文头骨中的黑气相互缠斗着.现在的欧文不能说话.甚至沒有表情.但是他的痛苦却直接传到维多利亚心里.那种钻心剜骨的痛楚让她的手颤抖不已再也握不住权杖.
就在维多利亚要丢下权杖的那一刻.艾伦从身后搂住她.他紧握维多利亚的双手.接上维多利亚未能完成的咒语.一个属于死亡和黑暗的亡灵法师施展神圣的治愈术.的极限也很快就要到了.艾伦无法对维多利亚说出鼓励的话.支持着咒语的进行他必须全神贯注.维多利亚感觉到从艾伦手上传來的温度.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完成咒语.为了欧文.为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她必须坚强起來.
维多利亚终于重拾勇气继续完成咒语.一团黑气从欧文的头骨中飞了出來.遇到圣光就消散无踪了.复生术是个冗长的过程.毕竟欧文现在只剩下一颗头了.幸亏他并非真正的死亡.否则复生术也是无力回天的.先是在魔法阵中形成白色的半透明人体的轮廓.随着咒语的吟唱.以及白光的填补.而渐渐地化为实体.
艾伦松开手.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圣光令他痛苦不已.他退回墙边.虚弱地慢慢滑坐在地上.脸上却带着欣慰的微笑.欧文的身体已经基本复原了.他终于一手将维多利亚培养成合格的.不.应该是最出色的神殿祭司.大祭司长.
“艾伦……”宛如重获新生的欧文很吃力地喊出他的名字.然后愤愤地说.“艾伦.你这个混蛋.有沒有……有沒有人告诉过你……复生术只能修复身体.不能修复衣服.”
“呀.”维多利亚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艾伦站起來大步走到雷诺面前.不由分说地将脱掉雷诺的外衣扔给了欧文.
“你干什么.”雷诺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说.
艾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欧文已经不再是骨头架子了.明显我比他瘦.我的衣服他穿不了.”
欧文披上衣服.在艾伦和维多利亚的搀扶下慢慢站起來.就像是新生儿在学步.
“别哭了.你这笨蛋.”欧文强忍泪水说.“我不是已经活过來了吗.”
艾伦用手擦去泪水道：“还说我.你不是也在哭.”
两个大男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是维多利亚.她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
“小公主.看这里.”雷诺打了个响指.冲维多利亚挤挤眼睛.
所有包裹都被打开了.漂亮的服装.美丽的饰物.可口的美食.像变魔术一样飞了出來.有节奏地在空中舞蹈.那件雷诺精心挑选的白色长裙飞到维多利亚面前.点点星光闪过就替换掉了她身上的旧袍子.珍珠串成的带子束起她纤细的腰肢.雪花般的头饰绕起了她柔软的金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水晶鞋让她小巧的脚踏着节拍舞蹈.
艾伦不知何时从厨房回來了.手里捧着一只蛋糕.他指挥着餐桌跳回中间來.将蛋糕放在桌上.点上十五根蜡烛.微笑着对维多利亚说：“你们回到过去的那天.雷诺读取了你的心事.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仓促地准备这些.希望你能喜欢.维多利亚.祝你十五岁生日快乐.”
“维多利亚.生日快乐.”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甚至包括老树妖达利亚.也摇动着自己的树枝应和着.
“艾伦老师.”维多利亚扑进艾伦的怀里.幸福的笑容伴着泪水.艾伦居然知道她的生日.并悄悄地准备了这些为她庆祝.还有那张笑脸.正如她在幻象中看到的那样.温暖而充满阳光.原來他真的可以这样笑.她不知道要怎样向亡灵法师复仇.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亡灵法师绝不是她复仇的对象.这样地触摸他的灵魂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黑暗.
“嗯..打搅你们一下.”达利亚苍老的声音说道.“有人……侵入了森林.”
“什么.”艾伦知道达利亚是不会撒谎的.他连忙伸出一只手摸着达利亚的枝干.另一只手一挥出现一层白雾.白雾中的景象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起來.
是神圣骑士.而且不止一个.是浩浩荡荡的一群.其中一人很面熟.就是前阵子被他们整得七荤八素的女骑士.肯定是有人净化了施在她身上的混淆咒.让她找到了真正的回忆.当时的心慈手软.如今看來真的是埋藏祸根.
“已经快到门口了.”欧文指着那团白雾说.“达利亚.你为什么不早点儿通知我们.”
达利亚支吾着无法做出解释.雷诺仰着头.像是在用力闻着什么.说道：“黑暗的味道.那群神圣骑士里有恶魔的气息.是恶魔的法术迷惑了树妖的眼睛.”
恶魔和神圣骑士的组合.真不靠谱.艾伦心里想着.可是转念想想.亡灵法师和准祭司长相拥在一起.也不比他们靠谱到哪里去.
艾伦对雷诺说：“我们逃走吧.”
“不.不用逃的……他不会伤害大家的.那是我的未婚夫.”维多利亚紧紧抱住艾伦的腰.她的眼睛盯着白雾中那个神圣骑士的首领.一个看起來不过二十岁的年轻骑士.他有着一头月光般的银色短发和蔚蓝色的眼眸.高高的个子和足以轻松挥动巨剑的手腕.潇洒帅气的外表和一身王者之气.不知道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更何况.他和其他神圣骑士一样真的骑着白马.就在他们到來之前.维多利亚离开了艾伦的怀抱.
神圣骑士已经达到树屋门外.艾伦命令达利亚打开大门.阻拦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其实艾伦真的希望他们此时能更像样子一点.一个少女.一个亡灵法师.一个**着上身的恶魔和一个只穿着上衣的祭司.这一幕放到哪里都觉得很扯淡.
缇娜一看到艾伦就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拔出巨剑将他砍成几块.但是银发骑士的一个眼神就阻止了她的冲动.由此可见他们的地位和力量的悬殊.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银发骑士看着维多利亚.原本刚毅的脸庞突然柔和了很多.他向维多利亚伸出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维多利亚.你沒事吧.”
维多利亚缓缓地向他走过去.动作优雅地牵过他的手.微笑道：“我很好.哈尔.”
“维多利亚.”哈尔将维多利亚搂入怀中.“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联络神殿祭司们.”
维多利亚低下头.她沒有马上回答.然后看着艾伦.说：“艾伦老师他对我很好.一直很照顾我.还教我魔法.就在刚刚我还完美地施展了净化之光.”
哈尔放开维多利亚的手.冲着艾伦行了个礼.说道：“谢谢你替我照顾维多利亚.现在我想带她回普兰纳斯城去.在那里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为你效力.”
艾伦看着维多利亚穿着的那一身白衣.果然是一尘不染的白色才最适合神殿祭司.他应该让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回到神殿继承祭司长的职位.成为一个万人敬仰.女神一般的人.这才是她的归宿.
“那就请你把她带回去吧.”艾伦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一听艾伦这话.维多利亚立马火气涌了上來.她白在一旁猛使眼色了.神圣骑士是奴属于神殿祭司的.她又是未來的大祭司长.只要她发话.就连哈尔的骑士团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谁知道艾伦却这么轻易地就让她走了.难道他根本不在乎她.想來一直是她说喜欢他.主动去拥抱他.可是艾伦从來都沒有过.
白色的长裙后长出了小恶魔的尾巴.维多利亚扯了扯哈尔的手臂.装出一副超无辜的样子.楚楚可怜地说：“哈尔.这样回去我怕睡不着.”
“怎么了.”哈尔柔声问.他对维多利亚撒娇的样子毫无抵抗力.
“因为这段时间我都在和艾伦一起睡.”维多利亚盯着艾伦坏笑着说.“沒他和我一起睡.我会失眠的.”
“你说什么.”哈尔不敢相信地望着维多利亚.又转向艾伦.对其怒目而视.
艾伦那是一个满头大汗.连忙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是.是这样啦.但是我向黑暗主神发誓.我根本沒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小恶魔一副好计得逞得意的样子.又说出了一句带有秒杀性杀伤力的话：“前天还和艾伦老师一起洗澡來着.”
哈尔不由分说拔出了佩剑指向艾伦.怒火冲天地吼道：“到底有沒有.”
艾伦满脸黑线.委屈又无奈地说：“这个确实有.但是是她给我洗.被看光的人是我好不好.”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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