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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欢欢的卧室 一场伪刑讯逼供正在上演
“欢欢 他和我说 你们两情相悦 ”
允欢欢暴跳起來 “谁说的 ”
“他说的呀 他说你手机里有三千块的电话费 就是当时的定情物 ”
“不是的呀 爸 那是我实习的工资 ”
“工资为什么不发 却要存在手机里呢 ”
“这个问題说來话长 反正不是啦 ”
“那你相思难耐的给人煮咖啡是怎么回事 ”
“爸 不是啦 沒有相思难耐 事实是 有一件事我得问他啊 然后……”
允教授笑吟吟 “欢欢啊 爸爸是过來人 沒事找事的问人家一些小问題的事 你爸我也曾做过 ”
允欢欢瀑布汗 她手摆的像随风转的向日葵叶子一样 “爸 不是啦不是啦 你不要听他的啦 ”
“那好吧 ”允教授的语气似乎是在主持一项重大课題 “据说你还当众跳了一个求爱的舞蹈 名字叫什么……什么《赶夫》 ”
允欢欢垂头
“爸 ”她声音低沉 “那个更是个大误会啦 那名字不是《赶夫》啦 是《赶妇》啦 ”
允教授笑的光彩灿烂 “女儿啊女儿 真沒白教你 谐音双关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哈哈 听说你最后当众來了一个献爱的姿势 哈哈 爸爸沒想到 你居然还有这种触类旁通的灵性 果然艺术是相通的 ”
允欢欢想去撞墙 果然是“见山是山 见水是水 ”心中所想 即为所见 说不清楚啦
照这速度 接下來肯定会绕到那根本就是一团糊涂毛线的录音问題上 急中生智的允欢欢决定以攻为守 她气势汹汹 “爸 他说我订过娃娃亲 ”
讲了半天心满意足的允教授正在端茶润肺 听了这一句 似乎被茶水呛了下 猛的咳嗽了几声 “咳咳 女儿啊 这件事嘛 说起來是一件历史公案 话说 当年……”
“不要打岔 ”允欢欢怒目圆睁 无数次领教过了 只要他不想回答某问題 就从遥远的上古时代开始说起 一般说到唐朝就已经让人困倦 通常过不了五代 允欢欢便睡着了
“你看你看 问我又不要我说 ”
允欢欢暗自哭泣 怎么就这么像啊 那某某人和眼前这老夫子怎么如出一辙 是不是老妈搞错了 本來生的就是他
李教授的形象立刻出现在眼前 “历史就是历史 永远等待我们去发掘真相 猜测可以有无数 但真相只有一个 ”
允教授见欢欢不语 以为她是同意了 便接着说 “话说 娃娃亲的起始年代已不可考 此类制度被视为陋习而被人们所鄙视 娃娃亲是民间的通俗说法 宫庭之内 少年订亲或出生订亲亦为普遍 此制度在母系氏族年代尚不存在 盖当时母系占领权力 而无须订亲 待成人后……”
允欢欢忍无可忍 “赶紧到当代來 从有我开始 主角是我 我 ”
允教授摇头叹气 “欢欢 你何时变得如此暴躁 为父曾多次劝导 汝当静心 勿为闲烦恼腐蚀心血 奈何汝等……”
“爸 你不要绕了 说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 ”
允教授垂头 茶杯盖子轻刮水面达十五分钟之久 终于长叹一声 “欢欢 你让自有你开始 却让为父如何开口 此事从无你之时 便已订下 ”
允欢欢晕 什么 还沒我时 我就被订出去了
“话说当年 余乃翩翩才子 偶遇一佳人……”
“爸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请用现代汉语普通话 ”
允教授推推眼镜 慢条斯理的说 “每次都打断 你还要不要我说了 ”
允欢欢哼了一声 心想你那点伎俩我都见识了二十几年 无非就找些佶屈的词儿以便让我头脑昏昏――你怎么平日训我时尽是大白话
于是 允欢欢目露凶光 “爸 你若是不说 你可别怪我以后不给你打字敲稿子 ”
此威胁果然有效 允教授用电脑的水平是看的本领十分高超 什么报纸新闻的电子版他都感兴趣 并且能发表出洋洋洒洒一大篇评论來 但是操作嘛 就仅限于鼠标了 可是鼠标无法实现人机对话 亦无法将允教授浩瀚多姿的思想发扬 于是便有赖于允欢欢
允教授立刻有些可怜的说 “欢欢 你不至于吧 一点小事 何至于如此 ”
允欢欢气的差点吐血 一点小事
“唉 这事儿啊 还真得从头说起 当年啊 ”一见女儿的嘴要动 立刻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允欢欢的脸色缓了下來 终于见到我了 不容易
“也有窈窕淑女 也是君子好逑 当然啦 任何伟大的诗歌都具有普遍性 也是‘求之不得 寤寐思服 悠哉 悠哉 辗转反侧’啊 ”
允欢欢打断 “爸 您就直接说你看上人家 人家沒看上你 不就得了 ”
“鄙俗鄙俗 ”允教授摇头 一见女儿凶狠的目光 立刻接着说 “也沒什么啦 就是你妈 当年非要说我才气不够 你想 我一天生的才子 如何会才气不够 无非是我一向含蓄低调 缺乏表现罢了 恰巧那一阵儿有学术期刊上登了一篇文章 于是我便写了文章抨击他……”
“重点 重点 ”
“重点就是 把你订了出去 ”
“什么 ”这是什么逻辑关系 他写文章抨击人 就把她订出去了 莫非……
“文章是讨论娃娃亲的 ”
“善 ”
“你是反对娃娃亲的 ”
“否 ”
“那他是反对娃娃亲的 ”
“善 ”
“于是你就吹捧了一顿娃娃亲 ”
“不是吹捧 是事实 任何制度都有其合理性 既然娃娃亲作为一种制度存续了几千年 就有其合理性 况且 若非特殊情况 事实证明 就因为两家上代交好 下代自然相洽 上下两代之间也易相处……”
允欢欢抡起屠刀斩断 “然后你就和人赌胜 ”
允教授低头不语
“爸 ”
“不是 ”
“那是怎么回事 ”
“欢欢 不要像审问你老爸一样好不好 我也是一方学者 ”
“重点 ”
“不是啊 然后是他又回了一篇文章 我又回过去一篇文章 他又回了一篇文章 我又回过去一篇文章……”
“此过程请省略 ”
“我们在里面尽情舒展对婚姻和爱情的观点 你妈妈看我才华横溢 便欣然与我同行 我便发出声明 不再与其论战 孰料此人心胸狭窄 当下便说 既然允博士――当年我还未作教授――如此高抬娃娃亲 将來可否与我结为亲家 我当时既有佳人在侧 又何惧世事苍茫乎 于是我说 若你得佳儿 我得佳女 你我二人 可为尊姻 ”
糊涂啊糊涂 本來是反对娃娃亲的 居然结了娃娃亲
“那么说來 便是他喽 ”
允教授有些狼狈 “欢欢 我真沒想到 他真生了个儿子 我也真沒想到 我真生了个女儿 更何况 听说他之后便出了国 我和你妈之后便双双來了x大 谁曾想 他儿子怎么又回來了 居然你们先发生了感情 ――其实 我早忘了那人叫什么 ”
允欢欢当时就想晕过去 一份招聘启事引发的惨案
她当时为什么要去挑战啊去挑战 若不是她心胸狭窄 这一切便无从谈起
事实证明 “走自己的路 让别人说去吧”是何等正确 先贤果然是先贤
“欢欢 ”允教授语重心长 “学术风骨非常重要 头可断、血可流 立场不可变 我一生英名 尽付与你身上 溯古追今 你二人已有渊源 名分已定 况且如今 你与他情投意合、两心相契……”
“爸 你能不能先去旁边呆一会儿 ”
允欢欢声音尽量轻柔 却目露凶光 允教授连忙说 “好好好 不打扰你静思 我也有几篇论文要改 ”
他快步出了门 临了还不忘再伸头说一句 “女儿 其实我觉得 真是天赐良缘 ”
允欢欢赶着要起來关门 门早哐的带上了
郁闷啊郁闷 原以为只是眼前的混乱 沒想到自己的身上还背负着历史的大山
仰天长叹 我当时到底为什么要点那一下鼠标
允欢欢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其实 罗非鱼不讨厌啦 可是 招摇撞遍套个娃娃亲让她结婚 她是不肯的――结婚 结婚 还沒恋爱呢 就结婚
允欢欢托着腮想了一会儿 粉红色的泡泡就从眼睛里飞了出來
恋爱啊 他拿着花和巧克力 送给她
嗯 眼神要柔柔的 笑容要温温的 说话要轻轻的……
她的脸红和美梦让自己列的这三个“的”给雷飞了
话说 言情真雷人 她想起了里常用的那句“眼里充满着柔柔的宠溺” 吐
娃娃亲
不 我允欢欢上顶天、下顶地 读得了诗书 扫得了脏地 我居然要受那可笑的、过时的娃娃亲的约束 ――才不相信 不经过费心费力的追 就想娶我允欢欢 门儿都沒有 我也是看过韩剧、受过爱情教育的
下定决心后 暴躁的、异动的允欢欢立刻收了心思 天天在家煮煮粥、看看书、养养乌龟、写写字
她的清静 可急坏了某些人
允教授难得关注一下女儿的生活 看一小时书就要从房间里出來 看着悠闲的人 “欢欢 你怎么还不去那找那谁 ”
“那‘谁’是谁 ”这一招是跟某人学的 不想回答的、可以抓着人发?的一切机会 绝不放过
“就是那谁啊 ”允教授的修炼不到家 和当初的小允一样 只能用这样的句式 允欢欢心里乐 哼 让某人给治住了吧
“那‘谁’是谁啊 ”允欢欢装的很像 她突然体会到了克知非以前的快乐 原來 看着别人发?是这样欢乐的一件事
“你的夫婿啊 ”
允教授仿佛京剧念白的这一句 让局势登的扭转过來了 好一句又酸又雷的话
“爸 你不要这么急好不好 难道你不觉得有卖女求荣的嫌疑 ”
“唉 女儿啊 饶是父母掌上之明珠 终要化为他人之娉婷 感叹、感叹 ”允教授摇头做感叹状 允欢欢只眼皮动了一下――甭跟我來这套 我也经历了二十几年的修练 早已见惯了你这披着古言的皮、行迷糊我之实的伎俩
她翻了一页自己手上的书 前些日子 接踵而來的言情台词的现实演绎灌的她倒胃 于是 最近坚决的换口味――看武侠
允教授见女儿无动于衷 背着手转了一圈 又换了种手段 “欢欢 吾与汝母已垂垂老矣 终日惶恐 不知将何尽得父母之责 只思你觅得夫婿 吾方卸下心头之石 汝当体察父母之心 早结良缘矣 ”
允欢欢这次连眼皮都沒有动一下 这一套也甭來了 什么垂垂老矣、终日惶恐――想当初 你想留我在你身边当资料小僮时 你想沒想过 要尽“父母之责 ”另外 老爸 你不觉得你这套文不文、白不白的话说的很别扭吗
想到这里 允欢欢终于徐徐抬头 “爸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够雅训 用你的话來讲 就是――不够‘翩翩’ ”
允教授差点沒一口血吐出來 怎么教出这么个女儿 他一激动 正经严肃的大白话终于出來了 “欢欢 你难道真的不嫁 ”
允欢欢过滤了这句话 动了下眼皮 继续盯着 书里的大侠正在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 ”
“你到底是嫁 还是不嫁 ”允教授的现代汉语显然顺溜多了
允欢欢抬头 “爸 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又不是你要娶 你激动什么 ”
“你――你――我是你爸 ”
“哼 ”允欢欢的脑子转一转 “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
允教授像是被人看中心事 眼神貌似有点心虚 “沒 ”
“别骗人啦 说 他给你什么条件 ”久病成医 吃了无数亏的赖小凤常用手段――“兵不厌诈”也让她给出神入化的用上了
“沒有 绝对沒有 ”允教授矢口否认
“那我就不考虑嫁 ”什么叫制高点 什么叫主动权 这就是啊
果然 允教授害怕了 “欢欢 说起來 也不是什么条件 我也不是见利忘义之人 我也饱读诗书 做人的根本我是有的 我只是觉得 他深深赞同我的学术之道 也深深赞同我们家现有的学术模式 深深赞同学术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深深赞同……”
允欢欢打断 “结论是什么 ”
“他也认为 你作为一个学术的人、哪怕是辅助人也好 ”
学术的人 辅助的人
允欢欢甩了书从床上站了起來 “我这辈子还有沒有希望从故纸堆里钻出來了 ”
这个克知非 还真会投其所好 这两个学术古董 只要一听说女儿还可以继续给他们当资料小僮 他们会连彩礼都不会考虑
“告诉你们 我不嫁、不嫁 就不嫁 ”
允欢欢不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某人的耳朵里 某人皱眉 不嫁 还敢不嫁 你说不嫁就不嫁了
世界上 最强大的战略永远是里应外合 世界上最致命的部队永远是第五纵队 世界上最恐怖的病毒永远都是特洛伊木马
这天 允欢欢照样在家里看躺着看书 门铃响 她一动不动
哼 我最近地位升高了 开门的事 谁爱干谁干
这次的门铃并沒有响第二遍 很快就有人來开门
然后 一句再自然不过的问话 “爸 你在呀 ”
允欢欢的眼睛直了 爸
“嗯 知非 快进來坐 老李 知非來了 ”
允欢欢的第一反应是迅速的扔了书 拖起毛巾被盖住头 还要再拖过枕头 按在脑袋上
外面的知了叫、车轮辗等噪音都被隔离了 耳朵里就剩下血管紧张的“怦怦”声 还有那明明模糊却清晰的声音 “妈 这小西瓜挺甜 您看书累了 可以挖个吃 又不占地方 ”
允欢欢心里恨啊 紧张啊 打上门來了
哎呀呀 怎么办呀 他们居然还谈笑风生、恍如一家人 我呢 我呢
撞墙、撞墙 怎么办、怎么办
“欢欢、欢欢 ”是爸爸的敲门声
允欢欢猫在毛巾被下 就是不吭气
允教授又敲了几下 有点尴尬 “欢欢可能睡觉了 ”
“哦 ”某人清淡的声音 “才七点 欢欢原來还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
“偶尔会、偶尔会 ”
三个人在客厅中客套 说是什么天气热啊
一个人说 “真热啊 ”
另一个人附合 “是啊是啊 ”
再一个说 “三十几度了 ”
又有人说 “夏天就是热 ”――orz 夏天不热 难道冬天热
废话之后 某人说 “爸、妈 我听说 你们二老最近都出了新专著 不如拿來我在这里学习下 ”
靠 某人 你还真会投怀送抱 是不是摸透了这两个人肚里的虫虫 知道他们的平生乐事就是有人追着他们要专著看
很快 客厅里换了话題 是两位教授假惺惺的“拙作”、“缺点”、“不吝指正”之类的话 某人照样以“大作”、“光辉”、“学习”等词语进行对付 一时客厅气氛相当融洽 枕头下的允欢欢想起老爸常说的一个词 “蔚蔚然 壮观矣 ”
一阵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客套后 慢慢静了下來
允欢欢舒了口气 然后又一口气提了上來――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 他要这里看 这和看有什么区别
看书 看(守)人
允欢欢大大的焦虑了
克知非明着是看书 实际上就是在看守她的 这借口 多么的冠冕堂皇 人家不说等 说是学习 在客厅里学习 你能说什么
泪奔 汉字也欺负我 一“看”字 还是多音多义字 为毛他会用的这么纯熟啊
我悲摧了
不 这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
她虽然躺着不累 可是 内急啊 刚才想去就懒得动 结果……出來混 总是要还的
越急就越急 这“内”像是要憋不住了似的 不行 要想个办法
允欢欢忽的拉起被子 扯了扯毛巾被 比划了下 又撩了床单 系在毛巾被上 自己撩了撩 似乎不大够长 一眼瞥见窗帘 下下來 再系上去
正在干的起劲 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 “哈哈哈 知非啊 你真用功 不好意思 我和老李早约了要去拜访一位老教授 所以要失陪一会儿 ”
扯吧 老教授 怎么只我在的时候 从來沒听说什么老教授 难道这是新近才变老的 不管 出逃第一
又是哈哈的客套 门关了 爸妈应该是走了
允欢欢拉开窗子 把系的长绳子试了一试 好像是够的 可是这个东西 会不会结实
她把长绳子拽上來 正在挨个结的扯 忽然 门锁“咔嗒”声 沒等她反应过來 克知非已经悠然的出现在房门口
允欢欢的第一感觉是 神啊 让我倒下吧
克知非的嘴角略斜 只说了两个字 便让允欢欢放弃了倒下的念头 改而去抓毛巾被
“春光 ”
她穿着吊带睡衣 头发本就挽的松 因为躺的久 已经掉下几绺 更因为她为了试绳子 双膝跪在床上 由于忙着检查结子的牢固程度 睡衣肩带垂下一条 而不自知
于是 整个人便显示温软、恭顺和充满“女性”的感觉
允欢欢狼狈的裹住自己
克知非还是似笑非笑 “不请我进去坐 ”
允欢欢恼羞成怒 “沒有这个打算 ”怪不得老爸老妈要去拜会什么老教授 原來是畏罪潜逃
克知非似乎也沒有真打算接受她的邀请 仍然走了进來 允欢欢盯着他 一个劲儿的往床里退 “你干什么 ”
克知非停在床前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欢欢 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 很像电视剧中的某个画面 ”
画面 允欢欢的脸红了 电视剧里强x的画面 可不是这样的 女人在床上 男人一步步走过來 女人一步步往后退 男人伸出手――
克知非真的伸出手 允欢欢忽的站了起來 “你干什么 ”
克知非笑了 笑的很开心 眉毛都笑的动了起來 笑的她发慌 笑的她狼狈 笑的她沒有分寸
她又气又羞 弯腰拾起枕头扔了过去 “你笑什么 ”
克知非伸手接了枕头 趁允欢欢沒有防备 却飞速的一欠身 伸出手一拉 允欢欢本來紧紧裹着毛巾被 他的拽力使她跟着毛巾被往前趔趄了几下 克知非却缓了下又跟了一下 毛巾被已经让他刚才那一拉给扯开 允欢欢还沒來得及松 让他这一使劲 毛巾被带着她往前倒了一下后 掉了下來
克知非的人早站起來 张开双臂等着
顿时温玉满怀
她还本能反应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俯下头 对上那双因慌乱、害羞而越发盈盈的眼睛 “欢欢 其实 不必学电视上那个画面的 ”
允欢欢的血压“呼”的就上去了
这场面 太暧昧了
允欢欢有些结巴 “你――你干什么 ”
他含笑 “來和夫人讨论讨论什么时候结婚 ”
“我不――”允欢欢还沒说完 他的眉毛却一挑 允欢欢立刻咳嗽了起來 把后面那个字给咳嗽掉了
克知非嫌鸭子往油锅上跑的慢 还要在后面赶一句 “夫人后面的话 似乎沒说完 ”
“咳 我啊 我 ”允欢欢想一想 话不能说的太硬 得说的软一些、委婉一些
“我不喜欢结婚 ”我不否定你 但我不喜欢结婚 总有这个权力吧
克知非恍然大悟 “原來夫人不喜欢结婚 ”
允欢欢以为他放过了自己 连忙点头 “是啊是啊 结婚多沒劲啊 ”
她正要松口气 忽然听到克知非又说 “早知夫人如此洒脱 不在乎这个形式 那我也不必等到今天了 ”
他的手一紧 允欢欢立刻大喊 “stop ”
克知非望着她 “夫人又有什么指教 ”
“指教啊 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 太热了 ”
他眉毛又一挑 “热 ”
允欢欢一推他 “快放开我 我要上厕所 ”
克知非看到她脸上已经窘的像是个紫茄子 忍着笑 把她放了下來
允欢欢让他看的发? 直着脖子 “看什么看 沒见过女人吗 ”
克知非回答的很坦诚 “女人看过 但沒见过穿的这么少的 ”允欢欢的红云一直升到耳朵根 克知非非不放过她 “不过 幸好是我夫人 哪怕再多看一点儿 也是名正言顺 夫人不必脸红 ”
卧室太暧昧了 她推开他 咚咚的去了卫生间 再出來时 某人已经在客厅坐下
“夫人 要不要吃西瓜 ”克知非颇有举案齐眉之风的举起一块西瓜
允欢欢答应的不是 不答应的也不是 只要她开口 就表示她承认了“夫人”这个称呼
可是不答应 克知非也有办法
“那就给夫人放这里了 ”
允欢欢终于发作 “谁是你的夫人 ”她的头发都要被他的话炸起來了 克知非一口一个夫人 说的顺溜之极 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克知非一扬眉 “父母之命 夫人想赖帐 ”
“现在是新年代 讲究婚姻自由 父母不能包办 ”
“好像父母也沒有包办的意思 让我们自己办 ”
允欢欢气堵 “不要偷换概念 ”
“概念本就是人定的 ”
悲啊 她允欢欢是允教授的嫡传 可就是说不过克知非
说不过 我不说 我不理你
于是 允欢欢就自顾自的按亮电视 把克知非晾在那里
克知非也不打扰她 坐下來 靠近、靠近、再靠近
允欢欢挪动、挪动、再挪动
终于 沙发扶手挡住了她前进的可能 她觉得越來越热 简直都要受不了了
克知非忽然笑 “夫人 如果你再躲 恐怕前景是不妙的 ”
允欢欢狠狠瞪了他一眼
克知非笑的极其无辜 “我可不想让你掉下去 ”
哇 哇 哇 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明明满腹的xx的坏主意 非要装的跟救世主一样
无耻 这就是无耻的标本
克知非很体贴的拿起那块西瓜 送到她嘴边 “看你热的 满脸通红 吃块西瓜 凉快一下 ”
他的手就在她背后 她的肩挨着他的胸口 她只要一动 就会碰上他的唇
允欢欢欲哭无泪
好吧 被人吃定了就是这种感觉
她终于接过了西瓜 呜呜呜 西瓜君 为什么你要出现的这么不合时宜
克知非继续天高云淡 “欢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闹 婚礼呢 我想 就简单一些 你说呢 ”
允欢欢悲愤的咬了一口西瓜
克知非继续说 “日期么 我看你爸妈也挺着急的 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孝顺一些 下个月 你看怎么样 ”
允欢欢差点沒把口里的西瓜吐出來 她硬憋了一下 结果连西瓜籽儿一起吞了下去
“我不甘心 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贼船 ”
好吧 我承认你够帅 可是 又怎么样 言情里写了 男人追女人 是要狠追的 女人是要狠拒的 这才是爱情的范儿 你、你凭着个娃娃亲 就想把我给娶走 ――你也太唬弄了吧
我要标准男主、我不要这个抢人的强盗
克知非就是克知非 几个字就打倒了允欢欢 “你本來就在我的船上啊 ”
瞧见沒 真的无赖从來都能直面混水摸鱼 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允欢欢彻底悲愤了
克知非似乎体会到了她的悲愤 口气中充满了体谅与让步 “其实 你也不是沒有选择的 ”
选择
“如果你实在着急 我们可以这个月结婚 为了夫人开心 我也值了 ”
允欢欢终于被呛到了
某人的厚脸皮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放下西瓜 大喊 “人不能……咳咳咳……无耻到……咳咳……这个程度……咳咳咳 ”
克知非俯身抽出面巾纸 右手搂着她的肩膀 左手给她擦嘴 她來不及拒绝 两人正搂作一团――
门“喀嚓”一声 然后允李二教授跨了进來
一见这局面 两人第一反应是相同的:背过身去
真不愧是一对夫妻
允欢欢尴尬 尴尬中还带着懊恨 这下子 真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克知非很淡定的站起來 “叔叔阿姨回來了 ”
“啊 ”两位像是演双簧似的 又一齐转了回來 满脸笑意 允教授点头 “靠在一起也好 暖和 ”
允欢欢才止住的咳嗽又犯了
克知非配合的点头 “是啊 焐一焐有利于除去湿气 ”
允欢欢无语了
这样的人 不进一家 真是天理难容
“我和欢欢刚才商量了婚期 ”克知非说的底气十足 两位教授的眼睛亮了
“最早这个月 最晚下个月 我们是年轻人 新事新办 也不会特别嚣张 ”
“新事新办好、新事新办好 ”允教授点头 “简捷、高效 ”
允欢欢哭 老爸 如果不会说现代汉语 你可以不说 什么叫“简捷、高效
三位大人又寒喧几句 克知非打开门 很淡定的说 “爸、妈 我走了 ”
“好、好 慢点儿啊 ”允、李二教授言语慈祥、笑容可掬
完了 这楼里住的都是本校的老师 就冲他那洪亮“爸、妈” 她允欢欢不嫁都难了 更何况 还有这么两位一心要把女儿往外塞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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