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杨梅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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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崔时璨笑了声,他勉强同意收养小三花,和温渔一起把那堆东西搬到四楼。开门时崔时璨还有些游移不定,温渔在后面催他,说那个猫厕所很重。

    他打开门,很怕温渔又扎到他的自尊心。

    崔时璨知道他是没什么资格在温渔面前谈自尊的,欠着温渔钱,还当面羞辱他的真心,可他办不到利索地抛弃——人不就靠这个活着吗?否则他早真的堕落了。

    “哦?”温渔把东西放下,“挺好。”

    和第一次来时一模一样的话。

    他很想问温渔,你不和猫计较,能不能也不和我计较?那些话我向你道歉,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他也想说我现在过得不错,谢谢你,我在学着走出来,你等一等我,行吗?

    但是关于这些温渔半句也没有提,好像在暗示他,不要说话。

    作者有话说:

    (。_。) 五月了 真的有人在看吗?国内的夜校和文中表述不符,请勿当真哦

    第三十八章

    放下猫没多久温渔就离开了,他的羽绒服里穿着西装,说下午还要去开会。

    没提生日的事,他观察时璨的表情,妄想看出一点失落。也许是时璨藏得太好,直到抱着猫送温渔到门口,他都没露出半点与生日有关的期待。

    这人怎么回事啊。

    温渔坐进车里还在思考,别人的生日记得却装记不得也就算了,自己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他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选择性忽略时璨读高中时也不爱过生日,那会儿多半都在紧张期末考试,没人陪他玩。

    手机又响了,看到来电提示,温渔脑子里有根筋突突直跳。

    “怎么了?”温渔问。

    电话那边的是小林:“温副总您快回来吧,那家人又来了!现在韩总不在,韩总监已经下去处理,但他们带了记者,还说要曝光无良企业——”

    “我尽量开快点。”温渔说,手机连上车内蓝牙,“你让韩墨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报警,说那群神经病滋事寻衅。”

    小林连声答应,接着挂点电话,急匆匆地去处理了。

    这事已经烦了温渔好多天了,说大不大,说小也没那么容易消停。他这三个多月除了吃饭睡觉上班学习,基本就处理这个,搞得焦头烂额。

    连撩暗恋对象的精力都没有!

    温总要疯了。

    十月初,他刚从被时璨那番话打击的阴影和自我审查中走出来,预备想个办法约崔时璨吃饭,就在这当口,公司派往花城的一个业务员出了事。

    业务员因为车祸重伤,半身瘫痪,家属向公司索赔。

    按相关法律出差期间因公受伤的都可以做工伤认定,这一点并没有太大争议。一开始温渔接到消息,也以为只是个简单的赔偿问题,等他看了详细文件,才发现那业务员并不是因为工作出的车祸。

    当天的安排本是在花城分公司学习,但出事员工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还开着车。据本人说法是花城老总喊他去的,可对方一口否认,称不知情。

    走起诉,证据不足,再加上对方实打实的人身损害,法律不一定支持景龙。私下调解么,那员工家属三天两头地去公司闹事,显然没打算和他们好好说话——韩墨和温渔抱怨,主要是嫌钱少。

    这种破铜烂铁警方无法介入,喊他们自己协商。

    起先对方闹了一阵,出面的是韩墨,他态度强硬,他们便答应了和解条件,比工伤赔偿要少,但好歹不是不赔。温渔以为就这样完事了,结果等上个月底,那业务员家属忽然把事情闹到社交网络上。

    “大公司欺负打工仔”“因公出车祸重伤”“公司推诿责任拒绝赔偿”,种种关键词加在一起,轻而易举激起了民愤。

    景龙是上市公司,股价直接受到了影响。搞到现在还没有双方都同意的解决方案,他不可能袒护员工家属,更不能置之不理。

    想到这事,温渔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把刹车踩成了油门。

    下午嘴皮子都说起了泡,好歹把人劝走了说择日解决,温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只觉得缺氧,双目无神地瘫在了座椅上。

    小林敲敲门:“温副总,晚餐给您叫外卖还是您有安排?”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温渔突然坐起身:“不用!我有个约会!”

    小林:“啊……?”

    她目睹温渔原地满血复活似的换了身衣服,把西装脱了,又裹上那件活像黑熊皮的羽绒服,还检查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办公室。

    小林眨了眨眼,心道这和前几个月状态又不太一样。

    状态回满的温渔抵达餐厅时,天已经黑了。他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径直走进去,拿出手机看纪月发来的包厢号。

    这顿饭他无所谓环境,有崔时璨在,他去吃路边摊都行。

    温渔推开门,看清包厢内的场景,惊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月姐呢?”

    崔时璨坐在椅子里,无所谓地玩着手机:“鸽了。”

    温渔:“……”

    请问如何替拒绝过我的告白对象单独庆生?

    在线等,十万火急。

    餐厅是纪月订的,局是纪月组的,人也是纪月喊的,结果现在纪月鸽了。

    温渔坐下来,和崔时璨隔着一张小桌面面相觑,彼此都有点无话可说。

    他记得纪月说时璨好不容易才答应一起吃个饭,正好又是生日,多喊几个熟人热闹一下,本以为纪月有渠道约到高中同学,或者干脆把许清嘉绑架回来了,哪知居然是这样。

    时隔五年,你月姐还是你月姐。

    小包厢里安静极了,只剩下时璨玩爱消除的音效,趣味横生,荒诞无比。

    “那个……”温渔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点菜了吗?我好饿。”

    “你来点。”崔时璨说,目光没从屏幕上挪开。

    温渔说着你是寿星这样不好吧,手上却已经翻开了菜单。他中午忙着去送猫,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又处理杂事,这会儿快前胸贴后背,眼见菜单上色泽艳丽勾人食欲的示意图,几乎能望梅止渴。

    他看菜单看得太过投入,在吃鱼还是排骨里选择恐惧,因此错过崔时璨抬眼瞥过他的瞬间,那人嘴角有笑意。

    按铃叫来服务生,温渔一口气点了四五个菜,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人,不好意思地竖起菜单遮住半张脸:“时璨?”

    “我都吃。”崔时璨那边传来通关音效,“再加个红糖糍粑,这家店做得很绝。”

    “哦……”温渔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后知后觉醒悟,“你来吃过?”

    时璨:“以前和月姐来过一次。”

    温渔提高了音量:“那你眼睁睁看我纠结,都不跟我说什么好吃?”

    这一回崔时璨没憋住笑,却仍不看他,只把手机收起来,又开始玩筷子。温渔恼羞成怒地补充了一句你看热闹看得挺开心是吧,他立刻说:“是啊。”

    温渔:“……我要骂人了。”

    崔时璨摇头:“别闹。”

    因为两个简单的字温渔有点脸热,他松了松内里毛衣的领口,假模假样地说空调温度开好高。气氛轻松,他不想追问时璨那天为什么反常,现在又为什么要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于是只好问猫怎么样。

    “还不错。”崔时璨说,拿手机给他看,“下午趴沙发上睡了,醒来去咬我拖鞋。”

    温渔看完小视频:“卧槽,你别惯着它让它咬,现在不教育以后养成习惯就不好了!它之前在我家定点撒尿,我他妈——”

    “温渔。”时璨打断他,手指按了黑屏键。

    蓦然失去画面,被他凝重地喊了一声名字,温渔刚平复的心跳又七上八下起来。他吞吞吐吐地应了声,问什么事。

    崔时璨声音本来就低,这会儿更像响在他耳畔:“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话?”

    那种令人窒息的空白感又来了,温渔慌张地转开视线,有点想逃。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纪月组局的原因,他从得到消息那天起就在做心理准备,为了这个甚至中午专门去了一趟时璨家里,想提前和他破冰。

    他固执地以为时间让他们错过了和好的最佳机会,就不那么容易再相触,最坏的结局也许是他和崔时璨彻底分道扬镳。

    于是他去确认,带着猫,看时璨究竟有多在意。

    没有预料中的闭门羹和横眉冷对,时璨接过他的猫,答应替他养一段时间。说这些话时,崔时璨的神态甚至是平静的,比起上次在诊所见到,又更温柔了些。

    他猜想崔时璨变化的原因,却在这句话问出来时全都落了空。

    之前那个崔时璨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可这又的确像他会计较的事。

    温渔掐了把手腕内侧提醒自己没在做梦——之前那段日子他也梦过崔时璨,他们吵架了千万次,和好了千万次,醒来总是忘记时璨的表情。

    真实的崔时璨坐在他对面,没有年少那么开朗,却也对他软言软语,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