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赋离开后,孟月染端坐在书桌前发呆,不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步步为营,从而勇攀高峰,想要的就要自己争取,坐着等待只会让自己两手空空,从孟家的开始,可以来说是一场噩梦也是改造成了现在的她,那些上辈子事,总觉得是雾里看花,回忆美好,内容惨淡。
黑白色跳频的画面渐渐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抨击到她最敏感的地方,供她缅怀,从三岁有意识开始,父亲亦或者爸爸两个字对她很遥远,甚至是触碰不到的地方,对着母亲哭闹,母亲只会默默的落泪,懂事了的她,便不再提起这两个字,除了家长会以及要写的作文“我的父亲”让她苦恼外,那个人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或许这是由于这份感情的缺失,让她能够独当一面,肩扛起家庭的重任,眼看着大学就要毕业,终于不用在半夜起来看到母亲为了贴补家用在微弱的灯光下缝制衣服。可是看似美好的一面,在她毕业的那一天毁之一旦,和朋友拍完毕业照后,拿着毕业证和学位证回到家里,等待的是冰冷的房间。
原来母亲在那天出了车祸,在好心邻居的告知下,她连忙赶往医院,陌生的男人在急诊室的门口等着她,病危通知书下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的最后她拉着母亲冰冷的手,眼看着白布遮盖过她和蔼的面孔,孟月染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了,因为她处在崩溃的边缘,只要一滴泪所有伪装瞬间崩塌。
母亲走后,给她留下的只有几万的存款以及两人居住的房子,清贫却又充满着温暖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靠在车窗上的秀气脸庞在倒影中写满了无奈和心酸,与之同龄人不服的淡薄,豪华的车内摆饰,车外霓虹交错,处理外母亲的丧事后,孟月染被接回了孟家,是的她是a市孟氏财团的孟伟雄的私生女,她的父亲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存在,在赶来见母亲的路上被耽搁了,而母亲出了意外的车祸,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如若不是另有蹊跷,她根本不会回到那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家庭,面对父亲愧疚的脸庞,她心里复杂,孟家的人各怀鬼胎,表面上其乐融融,维持着家庭的和睦,但更像是对外建立一个完美的形象,因为是家族企业,再加上孟氏财团的迅猛发展,外界更加眼光交织在这,企图挖出各种猛料,无疑孟伟雄的私生女是一个最大的爆点。
当天晚宴上,孟伟雄在餐桌上向每一位家庭成员介绍了她,长达10米的长型餐桌,欧式造型的蜡烛烛台,刀叉,盘子,以及不知几分熟的牛排,面容拘谨的佣人站在身后上菜,吃个饭都要如此大费周章,孟月染心里暗暗别扭,面上依然淡淡的笑着,与世无争的模样感觉就是没有任何威胁力软柿子,任人揉捏。
孟老太太慈祥的脸上,满意的神色呼之欲出,“青柠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安静守礼的孩子,她的女儿一定也错不了。来了孟家,就安心住下吧,不会亏待你的。”
孟老太太的话未说完,坐在孟伟雄旁边现任孟太太蒋香,却阴阳怪气的说道,“平白无故二十几年后又蹦跶出来,也不知道是和哪个野男人生的种,说是孟家的就是孟家的,不是来分家产的才怪了。”
“够了,当我死了嘛,我还没死,你就想着分家产,蒋香你不要太过分。”孟伟雄吼了一声,“爸,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凶妈,不就是个丫头片子,能出什么幺蛾子,妈你就消停点吧,吃饭吃饭。”说话的是孟伟雄的儿子孟晨,也就是孟月染的弟弟。
孟月染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乖巧的吃着饭欣赏这一出闹剧,看来她的归来,孟家必定掀起腥风血雨。
那天夜里,雷雨交加,孟月染睡在柔软而舒适的床上,全身彻头彻尾的冰冷,紧接着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背对着门躺着的她全神贯注,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让她犹如滚烫锅上的蚂蚁,无处可逃,“哐当”稀琐的开门声,孟月染抓着床单的手暴出了青筋。
“好在没有吵醒她,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是孟雄伟的声音,除了之外孟月染还感觉到有一个人,从投落在窗上的人影,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不一会,门再次被关上,窗外的雨不停泼洒着,夹杂着几缕风声,漆黑的夜里让人能与风雨一起听到心里的恐惧,孟月染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决定到书房一探究竟。
她的房间所处的位置在整栋别墅的二楼,而孟雄伟的没记错的话,就在前面直转弯的角落里,昏黄时而跳跃闪烁的灯,恍如置身地狱的错觉,孟月染并不怀疑,黑暗中突然蹦出狰狞的鬼魅,深吸一口气,加快自己的步伐,不敢多做停留,终于看见从门缝透出来的光亮,而她就像墙壁后偷听的老鼠。
孟伟雄拉着蒋香的手臂厉声的说道,“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别以为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青柠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连一个孩子都放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总有一天会报应在你的身上。”闪电耀眼的白光从窗外透进,把房间照的光亮,孟伟雄瞪大双眼,举起手想要给不知悔改的蒋香一巴掌。
“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啊,好啊,没想到青柠那个贱人隔了那么多年,还是能让你记住,当初我把她赶走后,就应该把她弄死的,而不是等到二十多年后,没想到吧,孟雄伟,你真的以为她是死于交通事故,天底下哪有这么碰巧的事,我要的就是她最后一眼都不能看见你!我恨啊,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的把你的魂给勾走,我那么爱你,我为你,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多么。”暴露在眼前的罪恶是这样的残酷,蒋香还在得意洋洋说的她那些丰功伟绩,却不想把孟雄伟的怒气给逼到顶峰。
话未讲完,蒋香感觉身子遭到重击,痛意袭来,血腥味满口都是,孟雄伟揪着她的头发,朝桌角不停的撞着,知道她没有了意识,鲜血留的遍地都是,蒋香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孟伟雄反应过来时,把蒋香的尸体抱在怀里,痛哭失声,孟月染冷冷的看着这一切,驻足停留,谁的罪恶能轻易的逃过,注定是被自己种下因结成所谓的果。
突然,从黑暗中冒出的手,捂住孟月染的嘴鼻,她差点尖叫出声,孟雄伟沉浸在悲痛里,没有发现门外的异常。“嘘,不要讲话,被老头子听见我们两个都没好下场。”挣扎之中,孟月染听见是孟晨的声音就停止了挣扎,怀疑的看着他。
狡诈的笑容犹如蜡像般惊悚,孟晨丝毫不在意孟月染的眼神,压抑着兴奋的声线,暗藏许久的企图,他迫不及待的与人分享,“你是不是在想为何我母亲死了,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世界上,除了权和钱还有那一件事是真理,孟家就要是我的了,只要我这当成威胁老头子的砝码,他不答应也不成。倒是你,我是不能让你活看到明日的日出,因为你知道太多的事情。”自言自语说着话,孟晨把自己想象成这出戏的导演,而孟月染就像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就在孟晨出手之时,一声枪击的声音,子弹从他额头穿过,睁着双眸向后倒下,满眼的不可置信,眨眼间满屋子的警察,孟月染在危急关头,被孟雄伟当成人质拖到了天台,雨还是一直在下,视线不清。原来从孟月染回到孟家的那天开始,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她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刑侦学,主攻犯罪心理,联系了当地警局演出了这样一出戏。
从房顶落下的时候,孟月染在想,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她还会不会这么做,哪怕牺牲自己,是的她并不后悔,意料之中,孟雄伟拒绝偷闲,把她推入天台外后,自己被乱枪打死,以他纵横多年上场的刚毅性格是不可能低头的,而他自己也没想到最后落的是如此下场。
拿着毛笔,在纸张没有思绪的乱写乱画着,孟月染迟迟得不到刘卿赋的答案,右手边放着青瓷图样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变的冰凉,足以显示她此刻的心事,昨天的和刘卿赋的对弈是为她以后的计划埋下伏笔,更何况身边还埋藏着翠心这样一个定时炸弹,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触鼻的墨香,上等的品质写出的字即使是歪歪扭扭,颜色绽放在纸上,也说不出来的好看,孟月染和刘卿赋都没有松口,从慈安宫出来后,刘卿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孟月染的话,如果不是确定她就是瑶歌,是自己圈养在深宫的女人,他真怀疑是他国派来的卧底,谈吐和气质,以及那胆色过人的谋略,和以前的瑶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客随主动,敌动我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如果她妨碍到自己计划的实现,那么瑶歌只会有一个下场,就是红颜薄命在这后宫之中,有谁能说清里面的尔虞我诈,“宣御史大夫司常恭,大理寺卿宏方,以及刑部尚书孔繁入宫觐见,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御花园的荷花池边,孟月染手握钓竿坐在栏杆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更像是一位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手撑着下巴,今天的天气热的她有些烦躁,吹起落在脸边的秀发,钓竿上的线迟迟不见反应,“我说,御花园的鱼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是鲍鱼燕窝,这么难伺候,半天不见钓上一只。”举起手在耳边扇风,抱怨的样子让身后伺候的宫人们暗暗偷笑。
放眼望去池塘的水面上,碧波荡漾,掀起阵阵的涟漪,偶尔有蜻蜓矗立在花苞上,翅膀不停的震动着,然后毫不留情的跳上另一多花,跟青楼里面挑小倌的花心少爷没两样,孟月染看着出神,都忘了自己是来钓鱼的了,从庭院几个人影行动至假山后,引起她的注意,轻瞥翠心正襟严谨在身后站着,找个借口支开她。
恰巧这时,手中的钓线变沉了许多,不停的向下拉着,孟月染眸子一闪,抑制不住的狡猾笑意,神似偷到鱼的猫,出其不意的下手,达到目的后,潇洒一挥手,快速走人。“看来是大鱼啊……”翠心也被吸引住了目光,刚一靠近,就被孟月染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把钓竿塞给她,“本宫突感不适,就命你在此钓鱼,翠心我看好你哟。”嬉笑声渐行渐远,翠心只能愤愤的把鱼钓上,回过神来,孟月染早已不见人影。
怪石嶙峋,曲径通幽,御花园里风景各异,均是被人精心设计,环环相扣,孟月染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在假山堆的后面放轻自己的脚步,瑰丽的面容躲藏在阴暗的角落,妖娆魅惑的眼睛洞悉一切,几个年约十七八的小太监将一个不惑之年的老人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嬉笑谩骂。
可是如果孟月染没有看错的话,他在隐忍,漠然的眼神,像是在舔着自己伤口的野兽,他不是不想出手,是不屑,似曾相识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眼神,所以她能一眼望见他眼神深处的内容,从他衣服的品阶来看,官阶在这几人之上,却被对如草芥,莫不是有什么隐情,罢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偶尔做做好事延年益寿,正所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咳咳……你们哪个宫的,在这里偷懒。”说真的,孟月染自己开场白有些怂,管它呢,反正自己这张招牌式的脸,走到哪儿都能知道是慈安宫里的那位,曾经有过记录,瑶歌娘娘宫里的人一个月换了三批,理由是啥呢,洗澡水放凉了,点心不合口味了,弄的发髻不好看啊,反正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换下的那些人去哪了,当然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手脚要利落,反正呢生不见人是死不见尸,背负那么多血债,孟月染半夜洗漱的时候都会觉得阴风阵阵。
果不其然,那几位生龙活虎的一见到孟月染的脸,顿时间吓的脸色苍白,也不管刚才如何的气焰嚣张,这位主可是不能得罪的,光不说这后宫无后,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宠后宫的姿态,再说传言中她变着法来折磨她宫里的宫人就知道了,“娘娘恕罪,小的不知惊扰了娘娘的圣驾,请娘娘息怒。”说着连滚带爬起来,唉唉唉,她还啥都没说这效果。
得嘞得嘞,也不费劲,狐假虎威的架势,这妖妃还真不是白当的,“本宫大病初愈,出来散心,恰巧散步经过,听到这里吵闹异常,头疼的很,便前来一探究竟。他做的什么让你们如此大动肝火,光是品阶他就在你们之上,一个不小心可是以下犯上之罪。”不怒自威的气势,孟月染冷艳的面容让人不容直视。
于是他们便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原来他是冷宫靖妃的主管太监梁公公,虎落平阳被犬欺,曾随着他们的主子风光一时,知道靖妃被打入冷宫,他还是衷心护主,也是难能可贵,话说这个靖妃没被打入冷宫之前,地位和瑶歌也是平起平坐,两人平分秋色,皇后之位就要在两人之中竞选出来,那时候靖妃从品性以及家世背景上都更得朝臣的支持和民心,所以结果是显而易见。
颁发圣旨的那天,宫里就有人举报了靖妃通奸卖国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从靖妃的寝宫里搜出了勾结他国来使信件,还有人看见她夜会男人,靖妃百口莫辩,罪及致死,刘卿赋对她还是有感情,所以私心维护只是把她打入冷宫,而且,似乎,好像那时串通他人诬陷靖妃的人好像就是瑶歌,那时刘卿赋深入调查时发现牵扯过多,便下令将知道所有情况的宫人灭口,参与调查的官员连降三级要么就是派遣回乡。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孟月染面不改色,不过倒在地上的人就没有那么领情了,冷哼一声,不正不偏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孟月染并未放在心在,遣散了那几名小太监后,人家连忙叩谢连滚带爬的消失在视线里,转过头来,看向慢慢从地上爬起的人,孟月染可没那个好心把当她是仇人的人帮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宫先行一步,你就不用送了。”
一个人在低头俯视,另一个人在地上冷漠的扭头不肯领情,真是诡异的风景,明明是位极权贵的后妃,扁入冷宫的太监还能对她如此嚣张,孟月染摇摇头,将眼前不平等状况当成浮云,是的一切都是浮云,她潇洒离去的身影,慢慢从地上站起的人不似年老的佝偻身躯,挺拔有力的身形,卓尔不群的气质,似乎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宛如一场闹剧。
他嘴角蔑视的笑容,不知是在嘲笑着谁,擦去嘴角的新鲜血,健步如飞的离开,转身时高昂的姿态主宰着万物,任何事情都没放在他眼中,一袭蓝衣霜容颜,高挂在枝头的花朵黯然失色,悄然掉下,蹁跹的步伐走过,碾踩成泥,芳香暗留。
走在长廊里的孟月染脑海中思索着发生的事情,以及冷宫里的那位靖妃,虽说和刘卿赋谈的条件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可是就连自己也不清楚“连城诀”谈判筹码的关键所在,失策啊失策,刚刚那位梁公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脑海中闪过的白光总是抓不住,到底是哪?突破的关键点到底是哪?
孟月染苦恼的抱着手臂,独走在大理石铺成的道路上,走到慈安宫的门前,守在宫门前的小太监见她回来了,兴奋的扯着嗓子吼道,“回来了,娘娘回来了。”孟月染叹了口气,这又是闹哪样,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能进行反抗,刚进门,发现有三位不明人士等候她多时,翠心见孟月染回来,便迎了上去,开口介绍道,“这几位分别是御史大夫司常恭,大理寺卿宏方,以及刑部尚书孔繁,他们奉皇上之命,前来和娘娘相商要事。”说着对后面吩咐道,“你们也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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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写文的速度面壁去明天不能这样子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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