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漫不经心的闲逛着,发现在前面凉亭有个明黄色的身影背对着她。心道不好,连忙转身要往回走。
“六王妃也来赏雪景啊。”诸葛无极等的就是她,怎么会让她溜走。
月华很有礼貌的在心底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转回身来翩翩下拜。“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娘娘的,想跑都没跑掉。既然躲不过,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六王妃怎么见到朕就掉头了?朕真的如此不堪吗?”
“臣妾刚刚觉得好似掉落了什么,想返回去寻一下。没有及时请安,是臣妾的不是。”
她低首垂目,回答的十分恭敬,可无极怎么看都觉得她心里骂着自己,有些不是滋味。
“朕允你抬头看朕。”
当她抬头时,无极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听闻六王妃玲珑聪慧,近日一见果真如此。”
月华诧异,乖乖,光用看的看见就能看出来?骗鬼啊。明王被叫走,小德子让她来赏景,而他又出现在这里,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这家伙搞的鬼。
“前些时日,老六替朕办了几件大事,想必是出自你之手吧。朕也得知,你和老二断了联系,想必是失望了吧。······如今无论你愿或不愿,如何打算的,都要站在朕这边。只要你安分的当你的六王妃,朕是不会为难第五侍卫的。”
诸葛无极语气十分肯定,显然早就知情的。虽然是对她说的,实则是给他们第五家一个警告,也在宣告只要在镜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第五云阳就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皇上太过高看臣妾了,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有如此智慧,更不会干预朝政。只求与家人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们第五家无意宫廷争斗,只求解甲归田度余生。诸葛无极又会听不出来呢。
第五府的人,他不能放。论地位,第五府的人在朝廷举足轻重,虽未站在任何党派一边,但也足以稳定朝政;论能力,有些棘手的事情交予他们也不用过多忧心;如果他们忠心于他的话,他自是不会亏待,可偏偏他们忠于的是那个人,怎能让他不防。
如今局势看似稳定,实则不然。近日来探子回报,说老二已经和允烟王朝的某位王爷私下见过面,还未达成协议。达成协议后,老二定会逼宫,到时他们两败俱伤时,老五很难说不坐收渔翁之利。放眼朝廷,可用之人甚微,第五府的人就等于他的救命棋子一般,等真正局面稳定后这颗棋子他必弃之。他从来不留不忠之人。
不过眼前的女子就······
“朕前些时日得了些熏料,很是好用。听闻是出自六王妃之手,不知朕能否有幸再次得予此香?”那种清淡、优雅的味道,果然和她的人一样让人难忘。
“臣妾遵旨。”
见月华答应,无极满意的扬起嘴角,就连那双丹凤眼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小德子这几日拿着你送的钱袋四处炫耀,朕看着眼气。正好,朕缺个香囊,不如你绣完赠予朕吧。”无极说的十分自然,丝毫没有不妥的意思。
月华却察觉了,丈夫的兄长让她这个弟妹给他绣香囊,当她是什么了?不是羞辱是什么?
明眸的恨意一闪而过,不着痕迹的掏出藏在衣袖里的刀片,将右手划伤后,趁着无极不注意,把刀片插在头上,用发丝掩盖起来。
“皇上,皇后娘娘近日也要绣个香囊赠予皇上,臣妾相信娘娘定不会推脱的。”
月华的拒绝之意很明显,不向你老婆要,向我要什么?后宫多得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一人给一个也能淹死他了。他又不是她什么人,最多是合伙人的兄长兼顶头上司,并无沾亲带故,凭什么给他绣,又不给工钱!
她的推脱让他隐约觉得胸口有些沉重,不自觉的有些恼怒。
“朕不允许你推脱,就要你绣的!”
大哥啊,你敢在无耻些吗?当然,月华也只敢想想,笑容可掬的又给他的祖宗问了安。右手紧握,加快伤口的恶化。
“皇上明鉴,臣妾今日身子多有不便,不如臣妾将绣法演示给各位娘娘看······”
“你想抗旨不成!朕···”诸葛无极脸上怒意闪现时,发现她的脚下有一摊刺眼的红。
眯起丹凤,紧盯着月华,月华脸色泛着苍白,双唇微微颤抖,觉得体内的力气一点点抽离,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在她体力不支、要跌倒在地时,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无极将她搂在怀里,她身上带有独特的馨香,就算再怎么躲避,也会钻入他的嗅觉,渗透身体,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感官;而那轻盈柔软的身子,让他想就这么紧紧搂在怀里,今生今世都被他据为己有。
这种想法让诸葛无极惊得一身冷汗,她已经是老六的发妻,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有违伦常的想法。
此时诸葛无极已经乱了方寸,彻底忘记自己将沈家的两姐妹作为棋子纳入宫中,却暗许她们与爱人私会也是有违伦常的事。
“臣弟来迟望皇上恕罪。”无律赶来,见无极抱着月华,连忙接过来。
空荡荡的双手让无极无所适从,怒视着无律。而无律专心给月华包扎伤口,并无注意,他也只好生着闷气,拂袖离去。
“爱妃啊,我的姑奶奶,你又怎么惹到我皇兄了?”无律不是没有感觉到无极的怒意,只是怕的不敢抬头。
“王爷啊,妾身想吃点东西果腹。”月华早上并未进食,刚刚为了脱身不得已用了苦肉计,这会儿肚子都打鼓了,怎么可能理会皇上气不气,她只管自己的肚子饱不饱。
待两人吃过早饭,又处理了月华的伤口,才来到泰安殿。泰安殿内,所有人都到齐了,只等他们的到来。
上座坐着一位面带疲惫的中年男子,身着明黄的袍子,应该就是太上皇了。而皇上、皇后和几位王爷坐在一边。
月华总觉得太上皇的双眼好像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无律见状,怕她冒犯圣颜,连忙接过茶杯塞进她手中。两人双双跪在太上皇面前,“儿臣给父皇敬茶,父皇请喝茶。”
太上皇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仔细端详着月华,深沉眼眸中带着浅浅的慈爱。
“老六家的,其实宫中并无敬茶的规矩,只是孤想找个借口见你一面,你是否会怪孤?”
声音干枯而无力,让月华忍不住再次抬头。迎上的那双慈爱的双眸,她的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了很多。
“父皇想见儿臣是儿臣的荣幸,又怎会推脱。”
太上皇笑意盈盈地取过早就备好的七色琉璃古盒,放在月华的托盘中。两人道了谢,又来到皇上、皇后面前,福了福身,“皇兄、皇嫂请喝茶。”
无极目光如鹰隼,定定看着月华,明明刚刚见过,却仿佛已隔数日一般。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无限蔓延,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倒是沈碧瑶满是笑意的抿了口茶,将一对玉镯放在托盘上。月华顿时眼闪绿光,皇后给的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如果兑换成银两的话······
无极看在眼里,眼神不自觉的放柔了,从衣袖掏出个瓷瓶放上去。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去。
这是昭离国进贡的仙丹良药,垂死之人吃了可起死回生,虽只有五粒,也是千金难求。就连老六昏迷时,也并未拿出,可如今···皇上此举到底所谓何意?
月华对眼前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暗骂皇上小气,无律深知它的价值,忙拉着她跪拜道谢。
轮到瑞王诸葛无影了,月华福身敬茶。
站在一旁的月馨心里不是滋味,好容易求得进宫的机会,见月华受宠得赏,满心不甘,出言讥讽道:“六王妃给二王爷敬茶怎么一脸不甘愿啊?”
月华对于无聊之人她向来都是无视的,巧笑嫣然的对无影道:“二皇兄,请喝茶。”
自家王爷并没有帮忙的意思,月馨的气焰更加难抑,“原来妹妹如此嫌贫爱富,爹爹要是知晓定会失望。妹妹还是好自为之吧。”
“二皇兄请见谅,月华代姐姐赔不是了。”月华再次向无影福福身,话语中尽显无奈。
“姐姐自小被祖母疼在手心里,说话做事稍欠稳妥,免不了得罪一些不了解她的人,其实姐姐并无恶意,请二皇兄还要多多包涵。”
月馨想要出言反驳,无影一个眼神过去,便安分的退在一旁。无影拿出贴身玉佩放在托盘上,双眼紧盯月华的表情。
无律心里道不好,老二那贴身饰物送予月华,刁难的意思很明显。他刚要说话,身边的女子却行动了。
月华表情一滞,随后又笑开了,拿起玉佩仔细端详着,“月华今早觉得王爷腰间好似缺少些什么,倒是二皇兄细心,比月华先注意到了,果然是兄弟情深。月华代自家王爷谢过二皇兄了。”
转身如贤惠的妻子一般,细心的为无律佩戴上。见他暗挑拇指,得意的冲他一笑,却不知惹乱了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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