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工作的洪震滔突然接到albert在外面打来的电话,“师父,屈炳源在休庭后,受不了压力割腕自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不知不觉手中的钢笔掉在了办公桌上,洪震滔握紧双手,强作镇定地问道:“屈炳源怎么会自杀?”其实屈炳源为什么自杀,洪震滔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当初决定让他上庭作证的时候,就知道可能会引起这样的结果,只是还是欺骗自己,强迫自己不要这样想。也许是真的做错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为了赢一场官司害死一条人命,还是做不到,可惜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回不了头了。
“医生说他大量出血,已经输了很多血,不过情况依然严重。我问过警方,惩教所的职员说,屈炳源当时是用磨砺的牙刷割断了手腕的一个动脉,造成大量出血,由于当时他被调进单人病房,所以很久才被人发现。”
“albert,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屈炳源会不会救不活,我是不是害死了一个人。
“师父,我们也不知道屈炳源会自杀啊,别责备自己了,搞得自己也不好过!”albert轻声安慰道。
“不是的,都是我害的,我早就知道他可能会受不了自杀,还在庭上把他被□的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去医院,我要去看看屈炳源怎么样了,albert,我现在就开车去,你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吗?”
“这我倒没问,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洪震滔把车子开到了屈炳源所在的医院,下了车,洪震滔就跑进医院,“医生,屈炳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洪震滔紧张的抓住一个急诊室的中年医生问道。
“这位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我先打电话问一下屈炳源的情况,再告诉你。”身穿白色大褂,带着一次性口罩的中年医生严肃的对洪震滔说道。
中年医生刚打完电话,洪震滔就紧张地问:“医生,他的情况还好吗?”
“请问你是屈炳源先生的什么人?按照规矩,我们不能随意把病人情况透露给别人。”
“我是……我是屈先生的朋友。我能看看他吗?”洪震滔含含糊糊的回道。
“屈炳源先生的手术很成功,但还在昏迷中,他的父母正在监护病房看他,你可以去看看他。”
“他在哪个病房,能带我去吗?”
中年医生朝身后的女护士示意了一下,女护士就带着洪震滔往屈炳源所在的病房走去。
女护士到了病房门口就走了,洪震滔在门口看着屈炳源的父母坐在屈炳源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病床上的屈炳源,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心疼,这一刻洪震滔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刚准备推开病房的大门,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转过头就看见满头大汗的邓启善,“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带你走的,别告诉我,你想现在进去看屈炳源。你要是现在进去,对屈炳源不会有任何帮助,屈炳源的父母一定会骂你的。”邓启善眯起双眼,冷冷盯着洪震滔,似乎要把洪震滔给看穿,“除非,你是想进去被骂一顿,让自己能够心安一些,不那么内疚。”
俩人对视几秒,最终洪震滔还是跟着邓启善走了。
洪震滔站在医院门口,对还拉着自己手的邓启善问道:“我不会是打算一直拉着我的手吧!”
“我是想这么做,不过,你一定不会同意。”邓启善放开洪震滔,笑眯眯看着洪震滔,“你也不用太担心,屈炳源的手术很成功,不会有事的。之前你拒绝接受屈炳源父母的委托后,我准备重新给屈炳源找一个律师,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了*,我就给了他们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没钱负担屈炳源的医药费。”
“谢谢!”洪震滔闷声说道。
“你不用谢谢我,我当初也是怕他们再缠着我,才给了他们一笔钱,打发他们走人的。”对于洪震滔能跟自己说声谢谢,邓启善感动很吃惊,也算是进步啊,这笔钱花得值。
“我开车送你走吧!你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开车。”任何相处的机会也不能放弃,难得bill对自己有好脸色,要再接再厉。
“既然你想送我,就送我回家吧!”洪震滔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坐进了邓启善的车里。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看屈炳源的?”理智回来,洪震滔问出了之前忽略的事。
“嗯……”
见到邓启善一直吞吞吐吐不说话,洪震滔自顾自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记得我没告诉任何人来看屈炳源,只有albert因为帮我查屈炳源的住院地址才知道的,不用说是他告诉你的,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他也是担心你,怕你出事,才通知我的,你家住哪?”转移话题,快点转移话题。
“相信以你的本事,早就查到我住的地方了。”自家徒弟什么性格自己难道不知道,说是没给他什么好处,傻子才信。
接下来邓启善一路沉默,洪震滔见邓启善被自己的话噎到了,倒是心情好了点,还把手机连接到车子上听音乐,怎么连不起来呀!正郁闷着,邓启善把手机拿过来,调试了一下,挑了首让人容易轻松愉悦的音乐,美妙的音乐立刻在车里传播。
邓启善把手机放下,洪震滔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闭上眼睛,听起音乐。
邓启善把车停到洪震滔住的楼下,两人下了车,就在洪震滔要走的时候,开口问道,“bill,你可以不打这场官司的?”
短暂沉默之后,洪震滔用不允许他人反驳的语气说“每年我要接多少案子,有几个人是无辜的,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我以后干脆就别在这行混了。”
可你会输掉这场官司的。这句话邓启善没说出口,当初不就是打着等bill输了这场官司乘虚而入的主意吗?为什么现在会不想他输,不想他难过。邓启善故意忽略埋在心底深处的答案,不说话笑了笑,算是鼓励。
“回去吧!”洪震滔淡淡地催促着。
邓启善只好回到车上,“下次记得要邀请我上去啊!”说完,便以一百多公里的时速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这家伙真是……”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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