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休庭,离开法院,albert就忍了不住,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东西,“师父,那个吴发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是说吴发?”看到albert肯定的点了点头,洪震滔停下脚步,淡淡的一笑,“吴发既然当初会替易会友作伪证,今天要不是两个人闹翻了,他又怎么会承认当初做了虚假证明,上庭指证他呢,别忘了做伪证可能会被告妨碍法司法公正的。你要是跟对方没仇,会自讨麻烦吗?只要我证明吴发和易会友有冲突矛盾,就能以此为理由让法官和陪审团质疑他的诚信,别忘了他三年前可是替易会友作证,说他在公司上班的。”
“哦!”albert听了洪震滔的解释,马上提议,“我现在就去问易会友,吴发为什么和他闹翻。”
“吃完饭再去,现在几点了,离下午开庭还有几个小时,来得及。”洪震滔看到albert这样勤奋,感到很满意。这个徒弟没教错,勤奋肯学,虽然急功近利了点,但年轻人就是应该这样,他要是一点都不鲁莽,自己也不放心把他放在自己身边。
车开了不到十分钟,就找了一家附近看起来不错的餐厅吃饭,“说吧,你对下午那一庭,有什么好的建议?”
“师父,我看过易会友的资料,真没想到他这个人居然对父母很孝顺,可以利用这一点在庭上替他做人格证明。”
“说的没错,但这次是谋杀案,如果他是未成年人,这点,可以帮他博取不少人的信任,这次死了两个人,情节严重,品格证明帮不到他什么。”最重要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所谓的幸福家庭,要不是三年前是我自己让屈炳源入罪的,今天根本就不会接这个赚不到多少钱的case,“要是形势不对的话,我就传召屈炳源,他在狱中多次被男人糟蹋,自杀了好几次。对他而言,被男人糟蹋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只要我在庭上说出这些事,他为了掩盖这些事,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会失控,说不定他自己就会认罪。”
“师父,姜还是老的辣呀!”师父能这么年轻就成为香港首屈一指的律师,果然不简单。
想到在庭上说出屈炳源被男人糟蹋的事,洪震滔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逼得我太紧了,我是不会让屈炳源作证的,毕竟这对男人而言,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算了,别说话了,吃饭吧,待会还要去见易会友。”糟了,师父居然想过不让屈炳源上庭,看来他对同性恋很难接受,要是邓先生没了耐心,会不会……这种有钱大少都很难搞的。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就去问了易会友他和吴发发生冲突的经过。
………………………
“吴发,根据你的作证,大家都知道你和易会友在三年前是同事兼好朋友,我想请问你,你和他现在的关系怎么样,还是好朋友吗?”
“自从阿友三年前辞职不干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络。”
“在他离职之后,你和他的关系又如何?”
“我跟他翻脸了。”
“为什么翻脸?”
“有一次,我去澳门输了两万多块,我知道易会友赌外围赢了钱,就向他借钱应急,谁知道他居然拒绝我。”
“也就是说他当时没有借钱给你了,那他之后借给你了吗?”
虽然事隔几年,但现在被洪震滔问起,吴发心里的火还是越来越大,这个混蛋教他学会了赌博,害得自己花光了家里全部的钱。也因此欠了一大笔钱,他赌外围赢了钱,跟他借点钱应急,居然讽刺他,真是该死。心中的怒意使他的理智燃尽,把对易会友的不满一股脑说了出来,“那时候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继续求着他,谁知道他一点朋友义气也没有,还在公司当着众多同事的面前,臭骂了我一顿。他说,你没钱就不要去赌钱了。还说,就算我被高利贷的砍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那家伙真不是个好东西,是他带我出去玩,是他害的我学会赌钱的。我出事他不帮我不要紧,还当众奚落我,害得我要去借高利贷,弄得一团糟。”
等吴发说完,洪震滔停顿了片刻,缓缓的说道:“刚才大家都听到了,吴发原来和我当事人曾经为钱起过争执,换句话说,就是有过节。那吴发他所说的证供,会不会包藏私心,会不会不尽不实呢?法官阁下,我想传召三年前被控谋杀陈佳妮罪名成立的屈炳源上庭作供。”
屈炳源神情低迷,低着头,带着手铐走到证人席上,洪震滔看着屈炳源咬咬牙问道:“屈炳源,三年前陈佳妮被杀案,你曾经在庭上面作供,说在案发之前,你见到一个穿着冷气技工制服的人出现过,是不是?”
“是,在女死者向我借完香烟之后,就有个穿着超级冷气工程公司技工制服的男人在附近经过。”屈炳源依然低着头,小声而肯定的回道。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见过这个人。”
“没有,因为当时附近很静,没什么人在。”
“也就是说,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当然不是了,我真的见到那个人,我都跟警察讲过。”
“我想问你,这三年你的铁窗生涯过得如何?”接着洪震滔又用一种看似充满了关怀的语气问道,“我想你一定是过得很不开心,有没有试图自杀?”
听到洪震滔问起这个,甘祖赞知道他一定会说出屈炳源被男人糟蹋的事,不行,要阻止他,甘祖赞激动的站起来,“法官阁下,反对辩方律师提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法官阁下,我提出的问题与本案有莫大关连。”
“控方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问题。”
“屈炳源,你有没有试图自杀?”
“有。”
“你为什么要自杀?”
听见洪震滔问自己为什么自杀,屈炳源恍恍惚惚的想起第一次被□的情景,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冷意。在监狱里也要工作,那天正好下着雨,所有人都回到了牢房里。自己由于下雨的缘故,穿着塑胶鞋很不舒服,脚下一滑,跌了下来,刚好撞在了那个平时在监狱里横行霸道的光头强。
“混蛋,你眼睛瞎了,居然敢撞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见自己撞到了光头强,屈炳源害怕地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强哥,我不是故意的。”
光头强这个人对犯到他头上的人,最起码要带着小弟狠狠的打一顿,从来没有手软过,每当看到他们被打后因为过度疼痛而扭曲的面孔,他都会特别的痛快。这次同以往一样,光头强准备把这个没眼力的家伙暴打一顿,没想到撞到自己的冒失家伙,居然长得挺清秀的。长期住在监狱里,找不到女人发泄,很多重刑犯对有点姿色的男人也不会放过,看到长相清秀的屈炳源,光头强直接把他粗鲁地推到墙壁上。屈炳源拼命地反抗,没能逃脱,却惹怒了兴奋的光头强,光头强一怒之下,让小弟抓住他,扒下了屈炳源身上的衣服。
屈炳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压在墙上,那些人渣扑上来……
思绪飘回眼前,“我……我被冤枉杀人,我坐冤狱,我看不开所以我才……”
“这个只是你表面的原因,请你告诉大家,你真正自杀的原因。”
还是瞒不下去了吗,不行,不可以说,要是在场有这么多人,要是被大家知道这件事,自己以后要怎么办,“没有……什么原因。”
洪震滔打断屈炳源的话,“有。”
曲柄源激动的喊道:“没其他原因。”
“你有。不过你不敢说,你不敢说,我帮你说,你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你在监狱多次被人□。法官阁下,我手上有一份监狱提供的记录,可以证明屈炳源经常装病,要求调去独立牢房留医,他也曾经试过故意弄伤自己,令自己可以在羁留病房留医。从以上这两项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不诚实的人。我很明白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狱中受到侵犯,受到生不如死的对待,我更加明白,他被男人糟蹋的那种痛苦和屈辱。更何况,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人性侵犯,竟然无能力反抗,无尊严,无希望,他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狱里面。直到最近,他知道发生了一宗和三年前犯案手法相同的劫杀案,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为了离开监狱,离开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于是用尽所有方法去为自己翻案,包括捏造一个由始至终都无法证实出现过的冷气技工,务求自己可以尽快出狱。”
往四处看去,只见众人议论纷纷,屈炳源用满手伤痕,几乎已经麻痹了的手臂拼命地敲击桌面,疯狂的叫喊着,“胡说,你胡说。”
对,就是这样,你越是失控对我越有利,“我没有胡说,你是不是想要我都拿些证据给大家看。”
甘祖赞不可置信的看着洪震滔,他和bill从上学到现在已经认识了足足十几年,一直以来都知道他争强好胜,却从来没想到今天他为了赢一场官司,会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可怜人,“法官阁下,证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要求暂时休庭。”
法官看着被工作人员制住失控的屈炳源,同意休庭。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明没写肉,为何还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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