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千面皇妃

【戏7】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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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早,春梅打了洗脸水进入卧房时说:“昨晚上,大夫人请了医馆的大夫过来,给四姨娘和五小姐看了伤。说都是骨折了,能不能完全好,且难说。”

    她一脚,是看准了踩的。以古人的技术,想不让那对母女留下残疾的后遗症,是不可能。想必,这对母女也知道自己遭的罪有多可怕,从昨晚哭到现在没有歇息,可明明大家都看到是她们两人自己打起来弄断手脚的,无处可怨。

    突然中了邪。

    这是现今府中流传的说法。没见的有多少人可怜这对母女,众人说起这事都是窃笑暗自高兴。可见,四姨娘狐假虎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春梅放下脸盆,见凤平今梳妆打扮完毕。凤平今不知从哪里弄来套小厮的衣服,换上后,又预备了顶纱帽。春梅等她转过脸,活生生吓软了腿。

    凤平今的脸,原先只是蜡黄,如今多了许多坑洼,从营养不良变成了真正的丑。

    小姐昨晚上惨遭什么人毒手了?

    春梅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行这样的大字。

    凤平今从没想过吓她,拿起昨晚做完的面皮残余,往她手背上一贴。

    低头看到自己手背也变得像麻子脸,惊讶之余,心却安实了,春梅笑道:“小姐是从哪里弄来的面皮?好生奇怪,我都从没见过。”

    固然在深宅大院里混了这么久,还是个单纯的丫头。凤平今为此多了丝考虑,道:“我要出去透透气,在这期间,你到外头躲着不要出来。”

    “小姐要出门?”春梅又一惊。凤居正有指令,是不准凤平今出门的。

    她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怕是天皇老子都别想拦着。凤平今只担心把这傻丫头留在这里受人欺负,所以让她先走。

    如今小姐的脾气不如以往,春梅顺从先走。

    凤平今把一切打理好后,轻然一跃,从院墙直接翻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别说巡逻的护院,就是经过的丫鬟婆子都没能发现。

    凤府呆着让人憋气,凤平今自由惯了,哪能被这样困住手脚。想着在这城里先摸下底,试探周国的环境。管他什么鬼屁婚约,管他什么后妈烂爹,她要逍遥世外,找遍桃花源净土,连同死去的凤平今那份,舒畅地活下去。

    东黎国京城壁照,毋庸置疑,是块繁华之地。

    春日时来,百花盛开。刚翻出院墙,脚心落在院外栽种的一棵桃花树上,伸手摸到一株刚长起来的花骨朵,闻着格外芬芳,心里一动,摘了几朵搁进怀里,兜回去制作养颜品。

    沿途见一辆马车经过,后面车板上铺满稻草。趁马车夫专心赶车,翩然落上车,平躺在草屑上,肆意地枕头望天。

    路上行人纷纷,见到未觉稀奇。

    凤平今不怕有人说她闲话,她向来是个潇洒惯的人,从不在意别人对自己什么想法。如果是以前的凤平今,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怕是想都不敢想。

    马车进入闹市后,各种小贩商铺随处可见,熙熙攘攘的人头里,夹杂了不少高头骏马和贵族的马车。凤平今找个时机跳下了货车,在大街上漫步。或许其她穿越人来到古代会不习惯,但对于一个习惯了拍古装剧的演员来说,习以为常,适应十分容易。

    沿路看了一些小玩意儿,停步欣赏了会儿街头卖艺,望到卖糖葫芦的老翁时,多少有点怀念起老北京。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此次出行,她两个目的。一是要探消息,二是买个武器。

    京城有间铁铺,叫做鬼子手,据闻造刀一绝。可这叫做鬼子手的铁匠脾气古怪,不到午时不开门,接客往往不过三,时常数月闭门不开。姿态端的大,偏偏,慕名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成了京城西区一大景观之一。

    凤平今觉得这个古代限量供应的名牌推销策略挺有意思的,不买刀,看个热闹也可以。来到鬼子手铁铺,不到午时大门紧闭。回头发现,赫赫在鬼子手对面有一座五层楼高的茶楼,建的高大宏伟,门庭若市,想必是借着鬼子手兴隆的风水在做生意。

    进了茶楼,里面几乎客满,只剩近门口几张人们不要的偏桌。凤平今只想歇个脚,顺便听人说话,因此并不介意,挨着桌就坐。小二忙碌,一时没能过来招呼她。她自己拎着茶壶倒水。

    屁股没有坐热,街上传来喧闹。四周已有不少茶客伸头探脑,一面看热闹,一面说闲话。

    “又是七爷。”

    “每次七爷来,整条街均是女流之辈,让吾等男儿望而生却。”

    七爷?

    说的是那个少许自恋的风流七皇子。

    宇文泰坐在两人抬的一顶青花鎏顶暖轿,轿旁走着小六子。街道两边行人和女子的尖叫声,罔若烟云。他听久了早已腻耳。拿扇子顶起门帘,望到鬼子手以及茶楼,捉到个人影的刹那,眸光流转的宝眸若耀眼的黑石,阴森森的,里中是深幽无底的黑暗。

    跟了他许久的小六子,每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眸光时,都会不寒而栗,何况他人。只是主子惯来掩盖的很好,一般人都被主子的风流相给骗了。

    主子吩咐:“到茶楼里歇会儿。”

    小六子心中犯嘀咕,主子不是从不爱兵器吗。突然想到那个专门招呼鬼子手客人的茶楼里坐,是为啥。

    皇子的暖轿停在门口,一群人全冲出来迎接:“七爷!”

    风姿卓越的青袍,出了轿子,摇着招牌桂花扇子,走进到茶楼里,突然咳咳两声,示意小六子。

    小六子立马对一群小二说:“你们都退下吧。七爷想自个儿清净。”

    “行,行。”一群人如潮水退了下去。

    手里半空拎着个茶杯的凤平今眼皮顿然一跳。扑鼻的桂花香气悄然靠近到了她背后,令她嘴角一抽:这男人是条狗吗?

    福尔摩斯警犬可能都没有这男子鼻子灵。

    话说这男人没事缠着她做什么?太闲了是不?刚好来找抽的。

    未近到她身边,突觉一阵恶寒。想到这女人上次那个狼心狗肺的心肠,宇文泰是有些却步。然而,他实在太好奇了。这女人怎么溜出凤府的,还打扮成像个男子,凤居正可是知情?

    小六子搬张椅子给他坐下。

    凤平今正考虑要不要给他椅腿来个釜底抽薪。忽听门口再来一阵喧哗。

    “七爷,是四爷,带着新科状元李秉。”小六子叫道。

    京城里,四爷宇文治的名气,定是要比七爷宇文泰的大。一个是被圣上都赞誉有加的皇子,太子身边的重臣,一个是游荡在胭脂粉中的浪荡公子爷,两者稍微相比,都知道谁胜谁劣。

    不过,这些事本与她无关。只是在知道了宇文治要拖死未婚妻的内幕后,她多少想瞧瞧这沙猪男有什么本事能如此狂妄自大。轻微一撇,如箭的眸光射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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