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将来,还是过去都会很快流逝在时间的长河中的。
自从那次小丁说要处理那几个女生后,小咚再也没能在学校看到过她们的身影,隐约听某些小道消息说,她们退学了,因为小咚从学校再也没见过她们的身影,所以笃定了这个说法。
得到这个结果后,小咚问自己,她还要转去陈易班吗?只一会儿她便给了自己回答,要,不仅是因为她们寝有了空位,里面的人很好,还因为如果成功的话就代表,她的成绩又上了一层楼。
期末前,小咚发奋图强的恶补了一把,破有再战高考的意味,在这千千万万的学生中,她那薄弱的斗志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有信心吗?”期末开考那天,陈易早上问小咚。
小咚坚定的甩给她三个字,“必须的。”
结果后来,放寒假出了成绩,小咚这家伙,真就达到了快(二)班的分数线,她如愿以偿了。
由于高二要文理分班,陈易想起这事,总觉得小咚这家伙好像就算呆也跟她呆不了一个学期,但她忘了,这家伙虽理科较好,但文科也不落后,小咚说,文理分科,她选文,因为陈易在。
陈聂和温岩虽深知两人的选择,却并没有盲从,而是沉下心想了良久,才说选理科。
另外,陈聂深知自己的成绩方面薄弱,他虽后天还能努力,但他同时还给自己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体育,这方面,陈聂有天生的优势。
考完试,众人离开学校那天,小丁一直发现小宇的情绪不加,眉头紧缩,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走出校门时,小丁主动问他,“你怎么了?”
由于他爸妈现在和她爸妈关系变得很好,双方家长得知两人在同一高中后,便让他们每每回家都结伴一起,有时她们坐小丁爸的车,而有时是小宇爸的车。
今天接他们的是小宇爸,因为他经常会迟几分钟或十来分钟到达的,所以小丁在这个时间里便有足够多空闲的话,跟他说。
“啊...噢,没什么的。”小宇漫不经心的摇头,只是那呆滞的模样却令小丁这样的直女,都察觉到了异常。
小丁担忧起来,她又问:“你有心事吗?”
这次小宇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思索了几秒,最后,他决定对她和盘托出。
“就,我一朋友前不久去警局自首了。”
小丁震惊的长大了嘴,“啊?那他现在?”
小宇心沉沉的,语气却很平淡,“进去了。”
说完这三个字,他卡了一下,随即从嗓子里冒出一个个干涩的字来,“他辍学前,第一次时,对我说,宇啊,今儿个哥请你吃夜宵。
我问为什么,他只说收获颇丰,在之后,我与他失去了一年多的联系。
第二次,我们相逢是个巧合,他见了我就算囊中羞涩也请我吃了一顿,在这一面后,我们又慢慢的从疏离状态,恢复到了以前关系的一星半点。
有了点联系后,有一天,这家伙又跟我失联了,那天我跟他发了好几条信息,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不回也不接,我感到诧异,却猛然记起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的住址。
他父母离婚了,没人打算抚养这个不孝的儿子,于是,这家伙失去了家,那段时间变得没根没底起来。
由于我对身边人的情绪,以及一些细节末支都不太在意的原因,联系过的这些日子中,我从没去过他家,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哪,我只知道市里某个角落有这么个人。”说到这小宇突然好会儿都不曾开口。
小丁神情复杂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把看起来很失魂落魄的他稍稍弄清醒了些。
在这不短的诉说之间中,小宇的爸爸已经开车停在了门口,他正打开窗户冲外面挥手,两人一经看见就默契的止住了所有的话题,乖巧的上车了。
上车后,小宇的爸爸一直笑呵呵的跟小丁说话,没理那低着头玩手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儿子。
由于小宇爸幽默风趣,所以小丁每次和他聊天都是很全神贯注的,但这次她稍稍走了神。
估摸三分钟或者更久,一直不曾抬头玩着手机的小宇,突然把手机关了,揣进了兜里,同一时间,小丁的手机响了。
她打开一看,眼神控制不住的轻扫了下,正在闭目养神的某人,随即,便把所有的精力都落在了他发过来的长篇大论上。
小宇说,两天后,他突然联系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告诉我,自己的手机在前天,被突然闯进家里的警察拿走了,现在换了个新的。
小宇响起了最近短信频繁提醒着的,有关诈骗的,怀揣疑惑的心问他,你在家做事,搞手机,该不会是...
他高明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还把话头转向了另一件牛马不及的事上。
第三次,他让我帮他一个忙,送他去自首,这次,他没请我吃东西,而是异常反态的让我坐后座,他开车。
这三件是我有关他印象最深刻的事,他进局子时,不让我跟着,只让我在原地目送他,像是想把我记忆中他那些脸庞给消除,或是想要把有关他的记忆,定格在似曾相识的背影上。
小丁,其实我看着他进去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他酒醉时,跟我胡乱瞎扯的话。
他说,宇啊,你说青春期的少年,哪一个心里没偷偷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又有多少人付出了行动呢?
可是,为什么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家,而我却找不到了呢?小盛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太远了,实在好像已经孤苦伶仃的过了一辈子。
他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一点也不像他,一定也不像啊!
在他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里,我听到的心酸与无助,也不由渲染在我的胸膛,使我的呼吸也困难起来,眼眶里也聚满了水雾,多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直直坠落。
恍惚之间,我模糊的想起,从前那个少儿郎,开心犯贱的规划以后的模样,他还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说,难过是难过,但一定会过的。
还一脸纠结的问我说,宇啊,那句要是你不开心或者面前有再多的苦难,再过三天回头看就大不一样的话,是谁说的来着。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心里知道他是在用笨拙的方式,安慰我,因此,当时我只是开玩笑说我。
这些事,当时经历好像觉得好难好难,可是现在心里怎么就没那些事发生过的任何痕迹了呢?
我这段时间的心,除了沉的喘不过气,好像也只剩下了悲悯。
小丁刚看完这些,车就开进了小区停车场,一停稳,她们就下了车,她跟小宇爸寒暄了几句,便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刚坐进电梯,小丁就给小宇发了个信息给他说,有空来我家打拳吧,或者篮球场打球也可以。
小宇好一会儿才回了个好。
小丁盯着屏幕上那个好字看了许久,才收回了视线,她不会说漂亮话,也不会安慰人,但能用陪伴表示的话,是能抵消掉这个不善言辞的毛病吧!
她相信他能理解她这嘴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