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惜朝看着叶煜，手指滑过胸口上的新鲜剑痕，伤口在恢复，可到底还是受伤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流血的感觉了。
骨子里隐隐亢奋，很想杀了这个叶煜。
估计是戮剑影响了一些。
随意皱着眉，淡淡道：“我皮厚”
尼玛，没见过这么敷衍的回答！
“那你是如何学到我浩轩剑馆的剑法．．．”
这也是浩轩剑馆的人最想问的，厉白杨很想卫央暴露他偷学他们剑馆秘技，进而让父亲他们诛杀此人。
这个卫央，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卫惜朝的回答是：“我聪明”
浩轩剑馆的人：“．．．”
林胖子等人：“．．．”
行了，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不过卫惜朝还真不觉得自己撒谎了，他的体质的确比这里所有人都强，至于聪明...悟性也的确不低吧。
叶煜深深看了卫惜朝一眼；“虽然你最后手下留情，放过我一条命，不过来日会成为你后悔的关键”
大概所有的人战败之后都喜欢来上这么一句。
比如灰太狼的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卫惜朝：“杀了你，有点违背剑池选拔人的本意，对我没好处，至于你．．．我既然现在能杀你，就已经代表你日后不会给我造成任何威胁”
他这一句话平平淡淡的，却传荡开来，仿佛告诉另外那四十三人：你们更无法给我造成任何威胁！
狂妄不？
心里这么想，可没一个人敢提，这就是说明卫惜朝已经成功了。
上轩剑舞第一，实至名归，没人敢说他侥幸、运气。
叶煜已经不想说话了，心塞。
他该忧心的是自己接下来的未来。
厉白杨那个废物已经在磨刀霍霍了吧。
“很好．．．”黄老九一贯用自己那轻佻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接着起身，双手负背，看向卫央。
只看卫央，叶煜目前还无法让他注目，
因为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卫央，能否回答刚刚叶煜问你的第二个问题．．”
问完，黄老九又道：“放心，无论你是什么回答，老夫都能保证这里没人能因此找你麻烦”
这话让浩轩剑馆的人都心死如灯灭。
卫央自然知道上轩剑舞第一不管具体表现如何，都代表了剑池的脸面，这也是叶煜拼死想成功的原因。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事实上，他的处境比那叶煜更危险。
谢轻沥此刻就在盯着他。
“学的．．．”卫惜朝的回答比之前正经一些，斜睨了一些人错愕又不信的表情，他补充道：“当然不是从刚刚一战中学会的．．．在灵山之中，我观察过他们的剑术”
这话很有意思了。
灵山之中，观察过．．．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
叶煜、宋子绮，还有厉白杨都猛然有种中枪倒地的感觉。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在他们三人不断截杀或者比斗的时候，卫惜朝其实一直在暗处偷学？
问题是他们都没察觉到啊！
也就是说，对方的潜藏术很可怕，如果伏击刺杀，叶煜没准败得更快。
三人都不想说话了。
林胖子、战风、范棋等跟卫惜朝斗过的人也沉默了。
——也就是说，这厮之前跟他们厮杀的时候，还分心偷学剑术咯？
打脸啪啪啪的！
易下馆的人琢磨着今天还真不该来，反正他们大掌柜的脸是很难看的，但是碍于气度还是得从头笑到尾。
毕竟卫惜朝是晚辈，易下馆表现太难看，会让剑池看轻的。
而谢轻沥这边，连环子羽眼底深沉一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倒是谢轻沥一派风轻云淡，轻悠悠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呢．．．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谢韵也没理他。
因为哪怕现在谢轻沥得知了卫惜朝的身份，后者也不是没有反抗能力了。
谢韵忽然又觉得．．．其实．．．她的眼光还可以嘛。
谢韵身后站着的孤冷剑客眉目有些许黯淡，看向那台上的人，又满是不甘。
黄老九摸着下巴睨着卫惜朝，似乎在思索对方话里真假，不过卫惜朝意志坚定，最擅伪装，也就是妥妥的“心机婊”，黄老九再厉害也没能看出什么破绽来，再一想，这也不是很重要，左右日后都能看出这厮悟性到底有多强。
“很好，很好，我很高兴这一届的上轩剑舞有你这样的人才出现．．．这一环，你是第一！不过总体得分还得看综合，你下去修整下吧”
卫惜朝下台了，清流剑馆那边一片肃静。
跟卫惜朝最熟的王敬也不敢吭声。
曹旭将一件外袍递给卫惜朝后，便是笔挺得站在一旁，他的修为实力是最低的，但是．．．多少人在恭恭敬敬看他？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约一刻钟后。
卫惜朝听到了钟声，睁开眼，看向已然出了结果的剑池诸人。
黄老九双手负于身后，手里握着一个卷轴，闭着眼，老神在在的。
在钟声第三，而全场的人都看来之时，他睁开眼。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正烈。
他那眼睛却好像比阳光还刺目。
目光横扫过全场，似乎这个时候，四十五个剑客在他眼里已经跟其余人没什么差别了。
不，也就个别有差别。
“第一关成绩，还有第二关成绩都已经出来，就在这个卷轴里面”
剑池要求很高，未必前列名次就能让他们青睐，曾经上轩有一届最差的考核，当时主持的剑池高手愣是一次也没报过名次，只扔了一个排名卷轴让人自己看，然后带着剑池的人直接离开，这对一个城池所有剑客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耻辱，甚至意味着这个城池剑道的兴衰，而今日．．．很多老牌剑客都心安了。
必须心安。
“第二关成绩，以人头积分跟实际猎杀能力测算．．．第五名战风，六十一分，第四名范棋，六十二分，第三名鲁豫，七十三分，第二名叶煜，八十五分，第一名卫央，九十三分”
第一名果然是卫惜朝，第二名也果然是叶煜，第三名也没选料，唯独第四第五．．．
不少人看向厉白杨。
死得太早了，可惜，前五都没进。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啊，话说．．．综合成绩是看第一第二第三关叠加的吧，现在第一关第二关成绩都出来，我看卫央跟叶煜还有鲁豫三人胜负还未必”
那啥，林胖子这胖子果然是验证了胖子都是聪明人的论调，可不，他现在这么一说，那黄老九就笑了。
“没错，现在算起来，两关成绩是鲁豫第一，叶煜第二，卫央嘛．．．第十”
噗！
怎么说呢，这算是历史上最奇葩的一次考核了。
“第一关跟第二关两次成绩能偏科得这么厉害的，老子也是第一次见到”
“可不是，往届哪有这么奇葩的人”
“卫央公子还真是特异”
谁说不是呢。
诸多的人或是玩笑，或是同情，亦或者是幸灾乐祸，但是也只能算是勉强平衡心理罢了。
像战风这些心高气傲的人就绝不会无耻到去嗤笑卫惜朝成绩没自己好啥啥的。
这又不是高考！
没看那黄老九跟卫央讲话都笑眯眯的嘛。
“如果这个卫央的年纪真的是二十，而不是超出太多．．．．没意外的话，剑池会吸收他”
燕藏龙这些人眼睛厉害着呢，那些小辈剑客看不懂，难道他们看不知道卫央的剑种相当之诡异跟厉害？
鲁豫的化石剑种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如此剑种天赋，又拥有极高的剑道悟性，这种双重人才不吸收是****。
上轩剑舞不是第一又怎么了。
“这小子还真厉害，对了，如果剑池那边要．．．楼主那儿怎么办？”魏柔好奇问。
“本就不相干．．”魏大掌柜淡淡一句，却没有再提，魏柔也就只能奄奄作罢。
“好了，第三关考核，可能是最重要，也可能最不重要，你们一个一个给我过来考一考，验一验．．．诶，我真希望你们都是还没断奶的孩子”黄老九这话说的全场的人都笑了，的确，年纪越小，铁定天赋越高。
曹旭很自信，自家公子可是说了，自己二十不到的，约莫也就十八九吧。
人群中，也有一个少年人很自信，他近距离看过这个卫央，对方救他的时候，他好像发现对方连胡须都没有。
嗯，绝对不超过二十！
应该就比自己大个三四岁吧。
魏柔更自信，“我可亲眼见过，那小子皮肤细腻有光泽，一点也不粗糙，肯定年纪很小”
附近的水月：“．．．”
总觉得这个魏二掌柜在炫耀些什么～～
最后一关是最轻松的，其实很多人的年纪都早就明朗了，比如刘昊这些人，谁不知道他们都在二十五六七八啊。
羽秀很年轻，因此趾高气扬，你们这些二十五六的老男人！我虽然排名不高，但是年轻啊，肯定是最年轻的！
温雅也很年轻，才二十岁。
黄老九跟蓝十一多看了她两眼。
“宋子绮，二十一”
“斐红叶，十九”
当斐红叶十九岁爆出来，宋子绮略惊讶，转头看斐红叶。
事实上，不少女剑客都下意识看向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