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雪拿出个小小的瓷瓶，将装在里面的虫子倒在素白的手帕上。
那虫子有一点点像铁线虫，但却是白色的，而且比铁线虫稍微大一点。
它没死，还在手帕上一扭一扭的。
许小鱼伸手想要碰它，被姜瑞雪眼疾手快按住：“别动，这玩意会自己找宿主，你碰它就钻你皮肤！”
“这么恶心？”
“嗯，我从替身大脑里取出来，差点被它钻了空子。”
“那你怎么不弄死？”
“我没见过，想看看你认识不？”
姜瑞雪没经历过末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就想让许小鱼看看。
“我也没见过。”
“你检验不出来？”
“不能，我想那些替身奇奇怪怪，问题大概就是在虫子身上。或者说那些人已经死了，但是这虫子却能控制他们的大脑，号令身体。”
“可怕！”
许小鱼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想了想，放了条小虫崽出来。
那虫子看到小虫崽，立刻摆出战斗的姿态。
而小虫崽却不屑地看了它一眼。
没错，许小鱼从它小小的脑袋看出了这个表情。
虫子扑过去攻击小虫崽。
小虫崽扭过头，一甩尾部，就将那虫子压在身下，看样子好像在说“就这”。
许小鱼：“……”
她看向姜瑞雪，有些一言难尽：“你的小虫崽呢？”
姜瑞雪也没想到小虫崽能压制这虫子，连忙将小虫崽从香囊里放出来。
许小鱼一看：“……你没事将它养得这么胖干什么？”
都已经长成成人拇指大小了，那卡通长相越发显萌，连小睫毛都长出来了。
啧，感觉成精了。
那小虫崽看到许小鱼依旧很亲昵，扑过来蹭了蹭许小鱼的手。
“它爱吃，就给了。”姜瑞雪别开眼，有些心虚。
一比较，许小鱼那只仿佛难民。
明明相对于之前刚刚出现的时候胖了的。
这会被小虫崽压在身下的虫子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
认识这是什么吗？
许小鱼问小虫崽。
咦，这种菜鸡给我们当垫子都不配。
可是它们能控制人，你能将它们抓出来么？
人的身体里？
对！
不是血液的话不行。
在大脑。
不能。
难怪小虫崽见到替身的时候，一点都不亢奋。
小虫崽又对着那虫子翻了个白眼，跟许小鱼说：它们没有我们这样的繁殖能力，不会有太多的！
你怎么知道？许小鱼挑眉。
我当然知道，它们繁殖是要交配的，但交配之前必定先打一架，打完死的死残的残，就算交配成功也可能还没繁育下一代就挂了。
你懂这么多？
当然！它告诉我的。
许小鱼：“……”
虫子对虫子严刑逼供吗？
那除此之外呢？还没有其他东西？许小鱼问。
没啦，这是个蠢的，知道的不多。
小虫崽尾巴一甩一甩的，耍得那虫子团团转，却始终逃不出去。
“弄死吧！”许小鱼跟姜瑞雪说，“没什么别的信息了。”
姜瑞雪见许小鱼沉默这么久，猜她可能是在跟小虫崽沟通，估计是得到了什么线索。
她还没动手，小虫崽就一口将那虫子吞了下去。
许小鱼姜瑞雪：“……”
就食物链顶端吗？
凶残。
小虫崽委委屈地跟许小鱼抱怨：超难吃的！
许小鱼忍不住笑了：“让你贪吃。”
“啊？你说什么？”姜瑞雪不明所以。
“它在跟我抱怨说着虫子难吃，想来是不愿意吃的。”许小鱼点了点那小虫崽，小虫崽立刻昂着头眯着眼蹭了蹭许小鱼的手。
“我以前挺讨厌虫子的，这虫子大概是我见过最可爱的，讨厌不起来！”姜瑞雪笑道。
一直沉默的许明哲开口开口问道：“每个替身身上都有这个虫子么？”
“嗯，是一种可怕的寄生虫，寄宿在人的大脑里，从而将这个人控制，不过这虫子子嗣艰难，不会有太多。”姜瑞雪解释道。
许明哲听到子嗣艰难这四个字，忍不住轻笑出来：“虫子也会子嗣艰难吗？”
“当然，毕竟每种虫子的繁殖方法不同。”
“那能让他们断子绝孙吗？”
“估计很难，这虫子有人专门养着，除非……”
“五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啊，我爹爹不是被地下城囚禁多年么？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爹爹已经被解除了控制，我想我们不需要等凤桓回来了，直接让我爹对我动手吧！”许小鱼打断两人对话，“我才想起这事。”
“万一城主又重新控制祁王呢？”如果失败，许小鱼失控就能搞定了，再加个凤南星……大概是天要亡朝云。
“不是还有阿雪吗？如果爹爹失控，阿雪能让他清醒的。”许小鱼拉着姜瑞雪道。
姜瑞雪知道许小鱼说的办法是什么。
她看着许小鱼，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一次次抽血，身体扛得住吗？
“阿雪你说是不是？”
“嗯。”
姜瑞雪沉默片刻，才点点头。
聪明如许明哲，隐隐猜到是什么。
可他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事急从权，只能尽量将威胁减到最小。
……
许小鱼和他们商量好之后就找了凤南星，将自己的计划跟凤南星说了一下。
当然，她并没有让凤南星知道她要以身做饵，只是将城主可以占据人身体这件事告知他。
之前许小鱼一直瞒着凤南星太后的异样，如今凤南星知道，却没有多大震惊：“难怪城主这么少出现，原来一直藏在母后那，凤允修能逃出生天也不奇怪了，不过她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扶持凤允修称帝呢？”
“我猜城主当年可能受伤了，而且凤允修叛变的时候它估计在沉睡中，宫变失败后才醒来，既然无力回天，只能暂且蛰伏吧！”
凤南星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
不过他不太赞同许小鱼用受伤的法子引诱城主现身。
“它这么狡猾，怎么会轻易上当？”
“有爹爹在，它会的！”
许小鱼其实也没告诉许明哲他们，她是让凤南星重新感染之前的病毒。
城主也是落珠，如果凤南星是个普通人，它肯定会察觉的！
做戏，就要做得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