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梦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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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大的敌意?”

    而祁寒根本没听,他已经牵动缰绳朝赵立走了过去,步步紧逼,赵立的马开始向后退。

    终于到了祁寒预想的距离,祁寒才靠过去,赵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祁寒眼睛里的东西他越发看不懂了。

    “钩吻是怎么回事?”

    祁寒麻木的摇摇头,“没事,都没事。”

    赵立疑惑,赵世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骗他,那骗人的就只有祁寒。

    他身上看着狼狈,可那张脸看着依旧高傲,他问祁寒“你现在要杀了我吗?”

    “动手吧子声,”他逼祁寒也逼自己,“死在你手里我也是甘愿的。”

    祁寒瞬间落了泪,只有赵立瞧见了。

    赵立觉得这人有些无理,自己做了坏事怎么还有哭的道理?

    他不知祁寒也是如此想的,他想赵立说得对,死也是甘愿的,为他。

    他按照计划好那样说,“云峥,你愿意把后背交给我吗?”

    赵立的回答是直接牵动马调转了头,将自己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展现在了祁寒面前。

    刘志随着赵立一起调了头,祁寒回头看了眼黔安王,黔安王势在必得的冲他点点头,让他行动。

    祁寒收回视线,从怀里掏出他自己藏起来的短刀,两手各握一把,向上举起再用力往下,场面瞬间乱了起来,因为黔安王预想中的场面变了,随着祁寒那声嘶吼“走!”,载着赵立和刘志的两匹马霎时狂奔了起来。

    “来人!给我把他们拦下来!”赵世从躺椅上惊坐起,只能快速下命令,“给我放箭!快!”

    “来人!把祁寒给我抓起来!”

    一时箭飞满天,但都没有朝目标射中,而是虚虚落在空地上。

    有两人应声而出,把愣在马上面的祁寒抱了下来,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祁寒胸前已是满身鲜血,脸上也是,分不清源头是鼻孔还是嘴巴,或是都在流。

    祁寒憋了一月的身子在此刻轰然坍塌,他想这黔安王算得真准,不多不好刚好一个月。

    他恍惚间感觉有人抱住了他,那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然后看到了记忆中的脸,他压下喉间的汹涌,很艰难地想勾起一个笑,最后都失败。

    他只能试图平静地说:“阿兄,别哭。”

    苏木苏方这下是一刻也忍不住了,苏木将人转给苏方抱着,接着驭上祁寒骑的那匹马,捡起马鞍上的短刀,拉动缰绳快速朝黔安王冲过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才是中计了的赵世无处可躲,后面的精兵已经彻底没了动作,他三年前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也明白了,祁寒从始至终就未帮过他。

    或者是,祁寒从未站在赵立的对立面。

    但是来不及了……他明白的太晚了……

    苏木用短刀在赵世喉咙上划过一刀,接着挑断了他的手筋跟脚筋,整套动作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全都是苏木的恨意。

    他不止恨赵世,他也恨皇上,也恨自己和苏方,恨每一个没保护好祁寒的人。

    祁寒那两刀扎在马屁股上,马受了惊,疯一般的向前跑,根本控制不住,差点就要跑出猎场之外。

    这跟赵立预料的结果完全不一样,在他的预想里,祁寒就算动了手,他到最后依然会护着祁寒。

    赵世的精兵全都被刘志控制住了,连赵世设下的圈套他跟刘志全都知道,伤势是演的,被中埋伏也是演的,他只是想试探祁寒见了这样的他到最后会不会心软,从始至终赵世都没在他的计划里。

    祁寒的决定同样也不在赵立的计划里……

    他特意将苏木苏方从无忧阁调回京,伪装在猎场里保护着祁寒。

    祁寒无论对不对他下手,他都是接受的,但不该是这样……

    他强硬的扯过缰绳调转了马奔跑的方向,他心里的不安正在扩大,这一月里祁寒的反常在此刻终于有了解释。

    赵立不敢再想下去,只希望苏木苏方能护好他,可当他赶回去,看见苏方抱着奄奄一息的祁寒时,他还是崩溃了。

    第三十三章

    黔安王反叛还意图刺杀皇上一事很快在京城里传了起来,朝廷中因为这事也闹得沸沸扬扬,可皇上本人却不见人影,主持大局的只有周世平。

    那日从猎场回来后,赵立守着祁寒寸步不离,御医在长生殿外排了好几十个,但没有一个人给出救治方案。

    赵立放下狠话,“要是治不好,御膳房的人谁都别想活着走出长生殿。”

    御医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听了这话差点没当场就去了。

    怎么可能没有办法?赵立不信这个邪。

    他把祁寒抱回来之后已经发过好几回脾气,夏春都吓到了,除了三年前祁寒走的时候,赵立很少发这样大的脾气了。

    赵立派苏木苏方去审过赵世,对方却说自己只给过祁寒钩吻,那药本是让祁寒下给赵立的,结果祁寒自己吃了。

    赵立把验食的人跟那马夫都抓了,那是他故意让赵世得逞的机会,不然就凭赵世那点伎俩,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

    验食的人报了三十道菜名,赵立仔细回想,全都是祁寒每晚向自己索要去的菜品。

    他怒不可遏,当时他居然还在庆幸祁寒会主动向他讨东西了,哪知道自己的准许会害了他。

    悔恨充满了整个心脏,他气祁寒都躺床上了还要让他不好受。

    为祁寒问过好几次诊的张御医哆哆嗦嗦地向前,他跪在地上头也没抬起来,颤抖着说:“禀皇上,这钩吻确实是毒药,但是控制着量的话解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是……”

    “可是什么?”赵立急死了,偏偏这老头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可是我们把脉发现,祁公子身体里不止这一味毒药,这味毒药跟钩吻相冲,寒气之重,互相在他的体内压制,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内脏,这内脏受损,祁公子就会流鼻血、呕血。”

    一旁的夏春想起那日的情景,此刻也不敢再瞒下去了,“皇上,礼部尚书带着小公子来长生殿那日,公子也流过鼻血……”

    赵立打断她,“为什么现在才说!”

    “公子说只是上火,怕您让他喝药,就不准我说……”夏春越说声音越小。

    “难怪那日他会突然换了衣服。”赵立现在明白过来了,祁寒是彻头彻尾就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他是想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背负到那天堂去吗?

    赵立又气又恼,恨不得躺在那床上的人是自己。

    他问张御医,“另外一味毒在他身体里多久了?”

    “看他的脉象,三年或更久。”

    三年?那不是在他们割裂之前?

    赵立又看向苏木苏方,“这三年来他可有喊哪里不舒服?”

    一直陪着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