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祁在劝他:“你上床躺着吧,待会儿让她把饭端进来,喂你吃点粥。”
江以宁低咳了两声,对他讲:“哪有人会喜欢家里总躺着个病人,病恹恹的躺着把别人的心情也败坏了。”
席祁批评他:“你不必这么逞强,这也是你的家,外面是你的妻子,你何苦在家里都要这样?”
江以宁叹气:“我还不知道能在这家里住几天,能在一天便过好一天吧。”
我觉得鼻子突然一刺,难受的发酸,还没落泪就听到江以宁又说:“她在准备早餐,你扶我一把,去餐厅里坐着好些。”
屋里是窸窸窣窣的挪动声,我急忙收了收眼泪端着餐盘回到厨房,过了一会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端着餐盘出来,佯装不知,好奇地问他们:“怎么出来了?”
江以宁走到餐桌前,我连忙拉开一把背对着窗户的椅子,扶着他坐下,端给他粥和小菜,又端上来我和席祁的早饭。
我把饭递给席祁的时候冲席祁递了个眼色,席祁立刻心领神会,借着拿餐具的理由在厨房里向外好一顿张望,回来便坐在江以宁身边安静吃粥。
江以宁吃的很少也很慢,姿态是他一贯的矜持,一小勺一小勺的啖,不声不响,却让我感慨万千。
我们三个坐在这里这样吃饭,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若是没有中间这些波折,那该多好。
我吃的眼泪暗含,席祁吃的心怀鬼胎,只有江以宁吃完了用餐巾揩过嘴角,无事可做,默默的坐着等我们。
我吃好了就找了个理由出了餐厅,席祁过了一会儿紧跟上来。
我跟席祁咬耳朵:“待会儿我拖住江以宁去休息,你出去解决了那一个。”
席祁点头,可等我俩回了餐厅就发现江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了身,正在厨房取了围裙挂到脖子上,两只手背在身后系带子。
我大惊失色,厨房的流理台台可是正对着窗外的,只要稍稍一留神便可以看到门外跪着的江子筠,那可就真是闯了大祸了。
我急忙上去解江以宁的围裙:“这不是你该做的,你去休息就好。”
江以宁默默无语,慢吞吞的却也不让,执意拢了餐具要去刷碗,我俩挣来挣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物业看到门外跪了人,好死不死的按了门铃,江以宁本能反应的向窗外看去,不过片刻间便呼吸急促,他扶着流理台面问我:“门外……是小筠?”
我一脸演技派的模样:“什么?谁?谁在外面?”
江以宁气的发抖,转身就要走,奈何他动作过大身体又支撑不起,瞬间眩晕,得亏我一把将他搀住。
他没好气的甩开了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外走。
他穿的一身单薄的家居服,外面大雪封路,他就这样出去,以他的身体走不了两步就要晕厥。
我拦着不准他出门,可他着急起来岂是我能拦阻的?我只能着急忙慌的取了大衣为他披上,扶着他在白雪覆盖的院子里行军。
好在席祁已经先赶出去支走了物业,怕江以宁担心,对江子筠又拖又拽的拉进院子,江以宁立刻上去拉住江子筠的手,两只手捧着一边搓一边放在嘴边呵气。
他个病秧子还呵什么气给别人啊,他自己都已经冷成冰块了好不好,我给他俩一起挪进屋安置在沙发上,江子筠僵直的打着冷颤,江以宁搓着他的手,恨不得上去抱着江子筠把自己身上那点余温过度过去。
我把家里的一切热源都开到最大,又给江子筠围上大毛毯,依然不能抵消江以宁的怨气。
江以宁是急火攻心,又气又怒,气的直咳,一边咳着一边站起来往厨房去,站在水池边吭哧一口又吐出不少血迹来。
我急得直掉泪,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好,就见他自己拖出一把刀,在那里艰难的切着姜丝。
我去抢他手里的活计:“你是不是要煮姜汤?我来好不好,我来做……”
江以宁堵着一口怨气:“不劳你大驾,借你家的厨房给我弟弟煮一碗姜汤,等他身体暖和了,我就带他一起走,不在这里讨你的嫌。”
我摆着手忙解释,却欲盖弥彰:“没有没有,我不是赶你出去……”
江以宁看着窗外,突然不知哪里作痛的厉害,菜刀都脱了手,他捂住腹部刀口,一时不可克制的“唔”了一声,闭了闭眼,小心翼翼的吞着气,心痛至极的对我说:“你放心,这次绝不会死皮赖脸的赖在你家门口,还给你机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羞xiu辱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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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7(29)晋江首发
vol 17(29)
真的是冤枉死我了, 我对江子筠的恨,纯粹是因为他居然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而且用最锥心的方式狠狠的伤害了江以宁。
可江以宁因为药物的缘故对于这些都记不得了, 现在的江以宁看到在门外跪着冻成冰块的江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