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三成的利,由我把这笔钱先行支走。
三成的利已经很可观了,朞叔依然不同意,但奈何我先点了头,这事便这么敲定了。
阿爆那边依旧恨恨不已,幸有朞叔护着我才得以脱身。
这事折腾了一夜,我委托律师帮我兑钱交税借贷,匆匆赶到机场也没能赶上席祁给我定的那班航班。
朞叔送我去的机场,在机场告别的时候他安慰我:“其实我跟你老公江以宁也有交情,我知道你要这笔钱做什么,你且回去等我消息,要盘回辅仁,我帮你想办法。”
收回辅仁仅是我的一个想法,但千里之外的朞叔都已经知晓,先前我竟傻兮兮的以为朞叔是看我爸的面子,现在才想通,怕是江以宁找的他来保护的我。
是的,对付赵明瑾我是只菜鸡,只怕席祁也不是赵明瑾的对手,要对抗他恐怕还得是江以宁。
我谢过朞叔又被迫在机场滞留了半日,席祁夺魂追命call打个不停,除了催我尽快回去,还让我在机场买一些特产零食回去。
我们这些人里面没人吃零食的,我以为他是要我买来给余生吃,便买了一些糖果,登机后困顿的不行,睡了一路下飞机直奔医院。
江以宁这一天都没跟我通话,席祁催我催的这般急,我疑心是医院出了什么事情,生怕江以宁真被我气坏了,身体又出现什么新的问题。
不过还好,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回来的时候江以宁正阖目将息,席祁告诉我说,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江以宁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他刚刚接受了伤口的二次缝合。
这是好事情,这说明他身体上的刀口已经有了愈合迹象,并且伤势见好,已经可以缝合了。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席祁忙着拨款,走之前叮嘱我:“为了等你一夜没睡了,刚刚睡着,你手脚轻一些,别惹他生气。”
我一口应下探头探脑的进了病房,站在床尾仔细瞧着江以宁,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他的命中克星,我远离他这些天,他看上去反倒好多了。
我凑上去想吻一吻他的眼睛,又怕他醒来于是缩了回去,可就这点声音还是惊动了他,他睁开眼看了看我,还未及我亲到他,他便忍不住动起气来:“怎么才回来?昨晚做什么了?”
我硬着头皮同他讲:“没有,我睡过了头……”
江以宁倒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手指冰冷冰冷。
他不肯主动握我很久了,我一时激动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谁知他却把我的衣袖一把推上去,盯着我手腕,急喘了两口气:“你还撒谎!”
是的,我忘了,昨晚的我虽然没受什么本质的伤害,可我的手腕脚腕被捆了半夜,腕上的瘀痕还在。
江以宁恨得一把甩开我的手,气得发抖:“你就知道闯祸,怎么就不能听听别人的劝呢?”
他仰卧着,一时被我气的喘不上气来,我怕他气极崩了伤口,吓得赶紧轻揉着他的前胸为他顺气,也不敢再骗他了。
说真的,我其实也没什么实质的损害,就是去澳门小赌了一把……顺便出千被人抓到了把柄……而已。
但是我整个人活蹦乱跳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啊,而且十个亿三成利,这在民间借贷里面都算不得高利贷,江湖救急不救穷,我简直是个功臣好吗!
江以宁听完我的话气的揪紧胸前的被子,几乎不可思议的反问我:“你这是在向我邀功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我还没来得及狡辩,就看到江以宁揪胸前的被子越揪越用力,他不知道哪里痛苦的厉害,眼圈都红了,蹙紧了眉头对我声涩艰难:“童霏,你有没有想过……”
我以手指天:“我想过,我真的想过!我思来想去,现在钱是身外之物,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先养好你的身体,钱的事情我们总会有办法挺过去!你不知道,我离开你的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就是我的风我的电我唯一的神话——”
“住嘴!”江以宁气到崩溃,喝止住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死了你拿什么还?!”
我刹住车,傻楞在当场。
什么死不死的……我很久都没考虑过这件事了,我最近一直都没敢想过江以宁会死这件事,固然不久前我们才把他从阎王殿里拽回来,固然几天前他还坐在路边花坛上跟我安置他的身后事,可关于他的死,打死我都不愿意去多想。
但他今天却用这种口吻把这件事推到我跟前,突兀的让我惶恐让我害怕。
我被他这话吓得眼泪都溢满了眼眶,语无伦次的摇着头:“不会不会呸呸呸,你快呸,你不会死的,你长命百岁……”
江以宁不再理我了,他的手用力捂在胸前辗转的揉推着,心思也不在我身上,倒像是体内有什么东西扯掉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全心全意的在感受。
我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俯身上前轻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蹙眉摇了摇头,磕了一下双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又一次同我和解了。
我扯了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