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江上霏微

分卷阅读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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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黑紫, 罩着呼吸面罩也还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咽着气, 整个人都像被抽筋扒骨那样软在床上, 疲惫的连眉头都无力蹙起, 但却哪里都写着不适,身如枯木心如死灰,衰竭的一脸凄苦。

    我们把医生找来,医生听说我们私自注射了强心剂便十分的火大,对我和席祁更是丁点好态度也无,只给江以宁输了血包, 让我们密切观察。

    我本以为江以宁至少要睡个几日才会醒来,没想到天刚亮他便眉心微抖,缓缓的把眼睛睁开了。

    我凑上去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不看我,只是转动眼珠寻找席祁。

    席祁凑上去将他的氧气面罩挪开一道缝隙,他对席祁颤声吐出两个字:“欠……条……”

    席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声对江以宁说:“快整理好了,我这就去。”

    江以宁阖了阖眼睛,以作应答。

    席祁走了,留我坐在江以宁床边,我握着江以宁冰冷的手,却怎么样都捂不暖。

    江以宁并不理我,任由我握着他,他只是盯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告诉江以宁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会儿,可江以宁不理睬我也不肯睡,就那样直勾勾的躺着,望着。

    我把他的手捧在嘴边呵着气,告诉他我打算同他复婚,取出我的钱先来抵债,让他不要过于忧心,先安心养病,等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回家养着,其他钱的事来日方长。

    我重点讲了我们回家住的事,换床单换被套换桌布换窗帘,在家里的每一组沙发上都放上小毯子,这样他无论坐在哪里都不怕冷;家中每天都要24小时温着粥,这样他无论什么时候想吃粥了都能吃到,避免胃疼;我要把卿卿找回来养在花房,让梁叔继续整理家中花圃,在花房里也摆上一组沙发,可以让他在花房里晒太阳晒个够;我还告诉他谢谢他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26克拉的钻戒真的很漂亮,我太喜欢了。

    他任由我讲个不停也不肯理我,直到我说戒指的时候他眼中才聚了聚焦,瞥了一眼我的手指,但也仅仅是看了几秒钟,便又将目光挪开了。

    我吻了吻他的手指,把我爸留给我的那枚男戒从脖子上取下来,我一只手捏着戒指,另一只手托着江以宁的手,小心翼翼的把那枚戒指推到了江以宁的无名指上。

    江以宁现在清离无比,瘦的连十指都根根分明,原先修改的尺寸套在他手指上大了不止两个尺码,不用人推便会自动滑落。

    我十分难过,捧着他的手在那里兀自哀神,却没想到江以宁的手从我的掌心里滑落下去。

    我心中大恸,暗以为他身体枯竭支持不住又要撒手而去,却没想到他一切如旧,只是他的手不想被我握着了,担在床沿边,他将手翻转过去扣在褥子上,那枚戒指自动从他的手指上滑落到床单上,他微微蜷起了手指,将手挪开了。

    他做这一切,都不曾看我一眼。

    我有些急了,因为他若是不同意和我复婚,那笔钱我是取不出来的,我又强行拉住他的手把戒指往他指根上推,他身体衰败争不过我,由着我强制的给他戴上戒指,可只要我一松手,他甚至什么动作都不用做,那枚戒指就会自动落下,戴也戴不上。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坐在他身边哭,可这次哭也不顶用,他麻木的虚望着天花板,毫无反应面无表情,不喜也不悲,像块毫无知觉的木头,对我彻底死了心。

    梁忆昔过来送早餐,我知道她其实是过来送钱的,她进来以后江以宁总算动了动眼睛看定了她。

    梁忆昔其实过来看过江以宁很多次了,但她来的时候江以宁不是垂危就是昏睡,这算是他们兄妹两个劫后第一次互见,忆昔眼泪唰的便落下来,江以宁的手慢慢覆在忆昔的手上,他隔着氧气罩对她衰竭的对着嘴型,他在说:“我挺好的。”

    梁忆昔擦掉眼泪用力的点头,又对他讲:“余生最近可乖了,我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每周都带她去看,好着呢。”

    江以宁首肯的阖了阖眼睛。

    梁忆昔又说:“我知道你吃不下什么东西,我煮的粥只撇了上面一层米汁,你当水喝,好不好?”

    江以宁并没有反对,我看到梁忆昔轻手轻脚的照顾他,觉得他们兄妹间需要独处,便退了出去找席祁。

    席祁已经把欠条分别打印整理好,就等江以宁签字按手印了,我情绪无限低落的坐在他身边,他简直奚落我:“太太,怎么了呢,失手了?”

    我汪的一声哭出来,我这一哭席祁倒是有点慌了,从他自己的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找出来一块小手帕,他把小手帕递给了我。

    我看到手帕又想起来江以宁每次咳血都会用手帕掩嘴,可我以前每次都疏忽,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愧于他,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席祁也不多言,递过来一个漂亮的小纸盒,他把那个小纸盒打开,里面是一块蛋糕。

    “吃吧,昨天二哥让我给你准备了巧克力蛋糕,可是看你闯祸我就生气,我就都给你吃了,这是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