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睡不着,我难过的偷偷掉眼泪,心里千万句为什么?
第二天还是去了医院,脚腕的伤,我请了一周的假,每天我都坐在阳台门口挨着门槛边昂着头看天空。
每当这时候我的心情就跟这天空一样平静无波,我想回家了,我好累,心累。
当时的我,不明白我哪里错了,发了句“对不起”给他,连自己都闹不明白为什么对不起,或许只是想说对不起,就这是这样而已。
他,没有回复我,一个月……两个月……
我发现他偷偷来看我的时候是将近深秋一个夜晚,我下班和同学一起到银行打钱回家,回来的路上我无意间视线一撇,看见了他的身影,我心咯噔一下,一股喜悦冲上心头,突然又想起千百种可能打散我的喜悦,伴随着忐忑的心,我叫我同学先回去,我转身就往他躲着的转角跑。
我追着他跑,大喊一声他的名字。
他停下了脚步,我问他为什么跑?他看我眼神很复杂,突然又像豁出去一般问我:“你想知道?”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他立即就皱眉,突然靠近我搂着我,嘴唇贴着嘴唇的瞬间我不敢置信的愣住。
他说:“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吧?”
我心不正常的咚咚直跳,我没有恶心,没有感觉到变态,心脏快速跳动的好似要从我胸口窜出来,我打量着他。
他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他说:“怎么?害怕了?害怕你还来追我,不怕我打你?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他突然咆哮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做梦梦见的是你,我谈了女朋友,我心心念念的还是你,我看到什么好东西我都想送到你面前,我连□□我都是想着你,而你,一个男人,我居然喜欢一个男人,你害怕吗?觉得我恶心?变态?”
他说着自嘲了起来,我确实震惊到,但是我没有害怕我没有觉得恶心,没觉得变态,我只是震惊,我不想他露出这副自嘲的嘴脸,我抱住他的腰。
隔着布料摩擦?皮肤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哭,没错,我哭了,没理由的哭,或许是潜意识里清楚心里隐藏的感情得到了回应,或许是他的模样让我心痛,总之我哭了,他愣住了。
他问我:“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算喜欢,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他摸着我后背,说:“这就是喜欢啊傻瓜,你害怕吗?我们两个都是男人。”
我:“害怕,但是,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
我们接吻了,我忐忑的碰着他嘴唇,心跳的很快,嘴唇软软的,很舒服。
他笑我单纯:“接吻不是你这样碰一下又碰一下,像这样。”
他咬住我嘴唇吸了下,我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没错过从嘴唇传递全身的酥麻。
我也试着像他那样允他嘴唇,他抚摸我的脸,说了句对不起,我知道他这句对不起是打我脸那一拳的道歉。
回到宿舍同学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恍然才自我发现我真的这么开心!就跟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的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给我发了句“晚安。”
第二天他要回去上班,再不舍得,终究他还要工作。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了!这就是喜欢了!
我不讨厌和他亲近,甚至,心里隐约期盼和他亲近,男人不可以和男人?我开心我乐意我不让我家里知道就好。
在我毫无生气对整个人生都无望的世界里,他就像我的光,温暖着我。
若不是家里需要我,我可能遇不到他,若是遇不到他,我可能如尸般活着,没人知道我多想死亡,没人知道我望着剪刀口多钟爱。
我知道他喜欢我后,雀跃的心怎么也止不住,那首《你到底爱谁》都不觉得悲伤了。
一周后他来找我,在他怀里我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不抗拒和人接近还因为喜欢我居然做出这种羞耻的动作。
他也不差劲,呼吸都是粗重的,舔一下我全身神经都颤抖,那一瞬间我潜意识里发出抗拒,下意识推开他。
他皱眉看我,我恍惚回神,我害怕,我终究过不去我内心的坎。
那次过后他除了对我亲吻嘴唇没再吻我别的地方,我感觉对不起他。
冬天工厂里没空调,手指冻的慌,同学闲着总来抱着我手一通搓,同学手很骨感,因为瘦,他每次都是到茶水间抱着水杯暖了手来暖我的手。
但我还是选择离开这个对我非常好的同学,我答应去他的城市找工作。
同学听到我要离开,边掉眼泪边对我叮嘱,其实他对我的叮嘱同样也是我对他的叮嘱。和他相处一年多,我能感觉到他经历了他人没经历过的波折,纵然他喜欢笑,喜欢跟个女孩子一样爱打扮爱叽叽喳喳,都掩盖不了他眼神的悲伤。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我也有,我无法告诉他我到外地是因为我喜欢一个同我一样的男人,就跟他从来没说过他的事一样。
年尾我辞工到期,搬着行李,同学送我到车站,恍惚间他的笑脸和一年前接我的时候重合,只是,有什么在改变,踏上车厢,我就会不知道他明天几点几分起床,在干嘛,是否又在唱着一首一首老情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可以放在很多地方,比如现在我和我的同学,比如以后的我和他……
他来接我,出了车站见到他的瞬间喜悦掩盖了我的低落情绪,他换了地方住,还是小区楼,在十五楼。
他强烈要求我和他住,他说:“你要找工作不可以再去厂里,这周边没有厂,工厂在郊区,你要我放你去郊区?以前你在你同学那,有同学一起我放心,现在一个人在这边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哑口无言,想说我可以的不需要他担心,但是他的话也在打击着我的自卑。
他安慰我不是工厂不好,是在郊区不安全。
我想起那个变态主管,我害怕他再说下去,答应和他住一起。
过年之前的半个月和他住一起十天,他白天上班,他在那种高层办公室上班,用的都是电脑,做的是脑力活,下班还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我仔细看看过,什么也看不懂。
他笑哈哈的说可以教我。
他喜欢抱着我坐他大腿一边工作,一开始会不情愿的我在他强迫几次后,自动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肩窝休息。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朋友,和他一样,穿着商场橱柜里那种高档衣服,在商场里,他们见面打招呼,我想躲开,他没给我机会,按着我肩膀介绍我。
晚上和他一张床,他喜欢抱着我,每次我半夜醒来吓的推开他,他被我推醒都跟哄小孩一样哄我,我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我喜欢的人不会伤害我。
他有时候会蹭我脖颈,却没有亲。过年我回家,好不容易盼着过了年,和他见面就吻的昏天暗地。
他帮我找了一份书店的工作,教我如何运用键盘算数等等,我没让他失望。
工资比我在工厂上班低了两百块,却不用那么辛苦。
下班和他一起逛街,虽然不能手拉着手,即使被人群隔开,我们依然找到对方又走一起。
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夹肉给我,让我多吃,他坐久了肩膀疼,我给他按摩,不太懂还专门买了一本按摩的书学。
效果还是可以的。
第5章 相爱
生活就是这么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着,我没来之前他家里有厨房一直空着,我喜欢自己煮饭菜,来了之后我就开始把冰箱填满,到超市抗一代米回来。
早上我能赖一分钟就一分钟,他总拿我没办法,起床煮早餐,中午他在公司食堂吃不回来,有时候我会去找他,和他站在树荫下坐着聊天。
晚上下班我比较晚,十点,他加班的时候会等我,不加班的时候会来接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面,搂住他的腰,即使冰凉的晚风都是爽朗的。
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靠着他宽阔的后背,喜欢听他骑上坡时的呼吸声,感受着眼前万物从眼前飞过。
那天下雨,出书店门口他站在门边,下雨天路上人少,即使有人也不会浪费时间多看路人一眼,赶着这一眼可以多走一步。
我搂住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走,他胳膊搂住我肩膀,雨伞总是在我推正后又悄悄滑过我这边,滴滴答答的雨声,从地上溅起小雨滴。
恋爱的甜蜜,不再是一个人孤独,不管做什么都能想起他,连自己都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爱笑,每天盼着下班,盼着和他说说话,皮肤贴切的时光。
有时候我们会在大街上悄悄的牵手,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的亲一口对方,会在草地上嬉笑打闹。
他教我很多东西,教会我如何吃西餐,教我电脑,教我……
我记得我第一次吃西餐的时候,拿着刀叉无从入手,尴尬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他笑着说他开始也不会。
和他牵着手溜冰,被他抱着腰转得我头晕目眩,他却哈哈大笑,和他一起去游游乐场,我第一次去,但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甚至害怕,被他拉着坐一趟过山车,下来我整个人都不好,头晕目眩的我吐的眼泪汪汪。
那次我生气了,不管他怎么低声下气哄我就是不理他,我也就是气一会,过后我是自己气自己丢人。
又和他去鬼屋冒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又甜蜜的我遗忘了许多情绪,甚至我长期抑郁的内心似乎都在治愈,但是那次鬼屋冒险,又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梦魔。
晚上睡觉,大半夜惊醒,胸口咚咚的跳,他像平时那样要搂我安抚我,我身体下意识推开他,我恐惧的叫他别过来碰我。
他“啪!”一下开灯,不复以往的担忧,冷漠着脸看着我,没有关心我的眼神,没有关心我的话,是很冷漠的看我,当时的我心里一瞬间冒出许多想法,我知道被爱情甜蜜压迫到内心最深处那个自卑又抑郁绝望的我回来了,甚至冒出被背叛被欺骗的又自嘲自己可悲又可笑的心理,我抱着膝盖,我想藏起自己。
他问我:“这么久了,你还是什么都藏心里不愿意跟我说?你知道你梦呓都在说什么吗?你真的喜欢我?你不想做的事,我不逼你,我可以等,我以为我会让你敞开心扉的接纳我,每个人都有过去,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你经历了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
他说“接受我好不好?我是你的爱人,我不会伤害你。”
我看着他,是那张脸,是那个因为撞倒我就把钱都给我的那个傻乎乎的人,总是关心我却没发现心里早已爱上我的人,会抱着我转圈会给我煮早餐会因为我耍赖背我走几个小时回来,会因为不想让我自卑会小心翼翼,会在我噩梦醒来轻轻哄我……生气了指着我说不出一句重话压着我亲的我晕头转向的爱人!
是啊,我为什么不尝试身心接纳他,和他一起的日子,第一次被他不容抗拒的用手帮我弄出来后,偶尔会互相安慰,每次我都脸发热的特别害羞,第一次碰他的那个宝贝我还吓了跳,愣是不知道怎么办,惹得他哈哈大笑说像我自我安慰那样安慰他,也就局限于这样。
我爱他,对,爱!我愿意为他做到最后一步。他亲吻我,手抚摸我的身体,我知道他在安抚我的恐惧,我心跳的很快,手死死的抱住他脖子,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是我爱人,我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