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快穿之攻略值怎么又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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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其实并不喜欢甚至瞧不起这位可能对他形成威胁的庶弟,便指派他来做小皇帝的贴身侍卫一直监视他。这职务只能由绝对的自己人来做,却无权无势毫无地位,被限制着自由,还极其无聊。

    项重山何尝不是一腔热血,胸怀大志,却从小被安排着只能去做无能小皇帝身后的影子,心里也是十分憋屈。甚至因为这个,他对小皇帝最开始的态度也一向是厌烦的。

    即使如此,即使不喜欢这份工作,项重山依然一直监视着小皇帝的一举一动,并将异动报给摄政王。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个消息十分重要,他却不想说。

    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阻拦着他,那个心底的声音对他说,不要这么做,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因此摄政王和太皇太后并不知道小皇帝的改变,也不知道陈立本暗中已经燃起了扶持小皇帝的希望,成了坚定的保皇派。甚至因为奚越被摄政王威胁着,想要开始做点什么。

    奚越并不知道队友们私底下的暗流涌动。一个月以来,奚越上了三次朝,其余时间还是上上课溜溜鸟,过的还挺悠闲。

    他这段时间已经把御花园摸了个透,哪个犄角旮旯的石头像什么动物都摸清楚了。

    并且他还跃跃欲试想自己进厨房,但果不其然,这想法刚冒出点苗头就把所有人都吓个半死,死活拦着不让他进,连陈立本也说了一句君子远庖厨,这事还险些把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奚越不由自主有点怀念第一天出宫时吃到的小摊美食,心里十分惆怅。

    太皇太后把持政权后,慢慢把皇帝本人必须出场的朝会日缩减成了每月逢一之日,便只有一、十一、廿一这三天。

    而且上朝的时候,她的宝座直接设在奚越旁边,俨然两君并立之势,奚越也并没什么发言权,只是个摆着做做样子的大人偶。

    但上朝几次之后,奚越还是隐约从暗流汹涌的局势里看出点意思来。

    摄政王作为太皇太后的侄子,也是太皇太后从己方势力中选出来的代言人,按理说应该与太皇太后一个鼻孔出气,坚定的做一个传话筒。

    然而奚越观察下来,却觉得摄政王竟然已经隐隐有和太皇太后分庭抗礼之势。他有时候会提出相反的意见,还有为数不少的大臣支持。虽然明面上看来,太皇太后依然是绝对的主导。

    而陈立本领着一小群中立派,不涉党争,不依附于任何一方,只做最有利于国家之事,也在朝堂之中有一席之地。昭康虽然野心很大,却并不昏庸,做的绝大多数决定确实是以国家为重,自然不会为难真正的国之栋梁。

    奚越虽然看不太明白陈立本的操作,但他感觉得到,陈立本似乎已经有所行动了。这意味着,陈立本所带领的中立派,确实已经坚定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渐渐的,奚越好像有点琢磨出来,这次的任务要怎么完成了。

    这一月里,项重山不知道为什么,没再做出逾距的事,也没有再碰他。项重山看着奚越的神情,也不像从前一样,只有浓浓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就像对待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如今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总是有几分深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良夜这段时间似乎心情一直不错,脸色也逐渐好起来。

    关于项重山的态度,三三有一次犯了嘀咕:【这位攻略对象怎么突然转了性了?】

    奚越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看,三三顿时觉出来自己不该提他,连忙打着哈哈圆过去:【哎呀管他呢,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你那种厌恶的眼神就是了。】

    奚越没接话,也没什么表示。

    这日,奚越从陈立本处得到了消息,会试成绩已出,魏珅末虽不在榜首,但排名也十分靠前。至于榜首,不出奚越意料,是一位项氏子弟,太皇太后方面的人。

    只是不知道,如今太皇太后方面的人,有多少还是坚定的追随着太皇太后,有多少,暗中已经投入了摄政王麾下。

    会试已过,便要准备殿试。殿试皇帝监考,但是太皇太后依然会在一边坐着,奚越估计着和朝会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他也就是个吉祥物。

    殿试当日,殿前丹陛乌压压站了两排考生,距离太远,奚越只能勉强辨认一下魏珅末可能在哪。

    监考自然十分无聊,奚越便和三三吐槽:【跪这么半天,腿不麻吗?有没有人权了。】

    三三沉思,然后幽幽说:【你一个皇帝配说人权?】

    奚越:【……皇帝怎么了!你不要歧视皇帝好吗。】

    三三沉默了,沉默中透出几分嫌弃。

    奚越观察半天,突然来了精神,问三三:【你看那个考生在吃什么?他怎么吃的那么香。】

    三三犹豫道:【……烧饼?】

    奚越顿时回想起了烧饼外酥里嫩的口感,刚烤好的时候迷人的香气,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袖子底下的手被什么碰了一下。

    那个位置站着项重山。还没等奚越缩手,一包东西就被项重山借着袖子的遮掩塞到了奚越手里。

    太皇太后在一边目不斜视,似乎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动向。奚越便摸索着拆开一点外面的油纸,摸了摸,里面似乎是……烧饼?

    奚越的神色顿时十分复杂。三三很是惊讶,但想到奚越的态度,把吐槽憋了回去。

    太皇太后没待多久,提前回去了。她年纪已经太大了,最近似乎又生了什么病,不停地弯腰咳嗽,一旁的总管太监一直轻轻给她拍背顺气。她看着似乎十分虚弱。

    看她的样子,仿佛只是个多病多灾的普通老人。她似乎已经是风烛残年,不难明白她的势力为什么会开始内部分裂,手下的人为什么会有不少倒向了摄政王。

    太皇太后一直免了小皇帝每日的请安,因此只有在朝会之类的时候奚越才能见上她一面。她看起来也只是个瘦弱的老太太,包裹在华服里,虽然确实很有气势,眼神也锐利,但光看着人还是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支撑着大梁。

    不过她做事确实雷厉风行,有决断也有手段,奚越旁观这一段时间后,不由自主也有些敬佩她。

    殿上人多眼杂,最终奚越还是没吃那烧饼。项重山看在眼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似乎心情不妙,但什么也没说。

    殿试之后贡士们的考卷会让读卷官批阅,陈立本依然是首席读卷官,考题也是他带着这些人出的。读卷官会先综合几人的意见,给出一份排名,皇帝再从最优秀的几人之中定出一甲二甲,排出前十名的名次。

    奚越本以为定名次的时候太皇太后好歹也会走走过场,让他去,没想到太皇太后直接自己上了,压根没通过他。

    好在魏珅末最后还是做了榜眼,仅次于项氏子弟,相当厉害的成绩了。奚越猜测,魏珅末会试殿试的成绩都十分优秀,给出成绩的评卷人之一是陈立本,太皇太后多少也得给他个面子。

    传胪典礼的时候,奚越再一次作为吉祥物被请了出来。这次进士会依次拜见皇帝,奚越总算见到了魏珅末。

    魏珅末跪拜之后起身,见到奚越的时候似乎吃了一惊,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把奚越逗的心里直乐。

    三三:【你说他这时候,心里会不会在想你那个响当当的大名,喜刷刷。】

    奚越:【别这样,我憋笑憋的好辛苦。】

    三三:【震惊!当朝天子竟然当众失格?副标题,皇上与榜眼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奚越嘴角紧抿,目视前方,神情庄重又肃穆。

    魏珅末为人机敏,见了奚越这样的神情,很快就收起了之前的惊讶,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无事发生。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奚越的错觉,他总觉得太皇太后对魏珅末格外关注,和他说的话格外多。

    奚越搞的这些小动作,摄政王远在宫外只有项重山一个耳目,可能还无从得知,然而太皇太后呢?她真的一无所知吗?

    奚越有些疑惑,然而不久之后他就得到了答案。

    奚越的紫微宫里新调来了一批小太监,同时太皇太后给他送来了一套衣服。

    衣服的制式十分正常,很合规矩,大小看着也没什么问题。然而奚越试了试,发现领口格外的紧,根本系不上扣子。

    奚越总觉得这衣服别有深意。如今被看守的更严密,他也没办法在上课的时候和陈立本传递出这个消息,便自己琢磨了两天。

    某天夜里,奚越问了一下良夜,先皇是怎么死的。也就是太皇太后那个没在位几年就去世了的亲儿子。

    良夜道:“先帝是重病不治,就这么驾崩了。据说最后是因为一口痰卡住了,窒息而崩。”

    奚越听了这话,沉默了很久。窒息的话,真的是因为生病而窒息的吗?

    第37章 世界三:忠犬是怎么养成的

    太皇太后的警示之意十分明显,奚越暗中向陈立本表明了这件事,两人上课时便真的只是上课,没有半分不对劲,陈立本也继续做出之前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奚越依然是那个不学无术小皇帝的样子,不刻意多做什么也不刻意不做什么,只是维持原样。他整日带着小黄逛御花园,画也不常画了,字更是写的少了,混日子混得十分明显,有点傻了吧唧的样子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如此盯了他一段时间,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太皇太后才像是终于放松了警惕,奚越宫里的人也逐渐正常起来。

    不过,奚越隐晦地听陈立本提起过,摄政王和太皇太后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了。或许昭康这是把全部精力用在了对付最大的威胁——摄政王身上,顾不得奚越这边了。

    可在这之前,她为什么竟这么放心奚越,从来不怎么管他?又为什么敢于任用曾经有过扶持奚越的念头的陈立本来做帝师?奚越总觉得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接下来奚越便被各种琐事缠身,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了,因为小皇帝的生日要到了。

    皇帝寿辰历来是举国上下一起欢庆的节日,即使昭康崇尚节俭,小皇帝也并没有实权,但他的生日依然过的很热闹,程序十分繁杂。

    生日前几天,就有源源不断的官员女眷进宫为奚越贺寿,实际上也是冲着太皇太后来的。但奚越作为挡路吉祥物,依然每天要接见不少人。奚越度过了进宫以来最忙的几天,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维持好自己傻了吧唧的形象,几天下来他脸都有点僵。

    寿宴当天,宫内要举办大典,奚越一早就被折腾起来,罗里吧嗦一层又一层穿了最正式的服装,最外面一层是有寿字暗纹的红色外衣,头上戴了很沉重的冠冕。

    奚越觉得脖子都要压断了,咬着牙道:【你说这头冠最顶上的珍珠要是抠下来,能值多少钱?】

    三三幸灾乐祸道:【反正比你的脑袋瓜子值钱。】

    奚越气fufu地叮铃咣啷出了门。

    寿辰当天要遵循礼制,请安是不能免的,奚越便顶着沉重的冠给太皇太后磕头去了,一头磕下去差点起不来。

    太皇太后似乎还病着,脸色越发憔悴了,缩在宝座里让他起身,也没什么精力和他多说些什么,就摆摆手让他走了。

    奚越想起来,据说这次庆典都不是太皇太后经手筹办的,好像是吩咐她身边的女官办的。这么看来,她这蹊跷的一病,竟好像好不起来了似的,确实很严重。

    接着就是传统的祭祖活动,奚越按照指引一步一步做完,总算是结束了所有的准备活动。

    庆典正式开始后,便是文武百官携礼物来给皇帝祝寿。奚越到场之后,广场上的官员乌压压跪成一片,礼官在一边高喊着每个程序,引导着他们鞠躬下跪磕头等等行动。

    庆典专用的各色乐器也从仓库中搬了过来,除了奚越认得出来的编钟,还有巨大的鼓、号,还有很多认不出来的大件,基本都需要好几个人配合演奏。

    各种乐器声一起响起来,在巨大的广场上都能传得很远,奚越觉得脑子被吵得嗡嗡直响,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