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成忽然被人拉开还很是不解,甚至带着些许怒气。
可邵子冀一早知道项庆康的情况可能不好,这会儿见容墨不让他们接触项庆康,连忙拉住要开口的许晖成。
“让小墨看看庆康的情况,说不定能救他。”
现在也不好细致解释什么,但看容墨的神情,邵子冀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所以连忙安抚好自己两个朋友,不好打扰容墨。
容墨细看这蛇人,对方显然也发现自己能够看到祂了,冰冷的蛇瞳注视过来,看的容墨又是一阵恶寒。
--祂的身形看着都还不如小鬼王凝实,可看着就是格外吓人。
“祂,也是个鬼王吗?”容墨轻声问,想问问大佬有什么意见。
祂这没有个实体的样子,不像是还活着,可问题是看看小鬼王完完整整的人的样子,这看着也不像是个“死掉的人”。
“看着到确实像是个整体。”言凤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玩味。
好像有点研究一下的兴趣,但又似乎觉得可有可无的样子,容墨一时都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给个这么似是而非的答案?
不过吐槽完,容墨也反应过来了,大佬说是祂看似一个整体,那是不是就代表祂其实不是一个整体?
--也就是说祂这个状态,可能就是死掉的人和死掉的蛇,然后被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结合到了一起?
容墨那一瞬间汗毛倒竖,完全不敢再细想下去。
掐准了蛇尾离项庆康脖颈之间有了一点空隙,并指如剑切入其中,格开祂的蛇尾,接着手一捞,将项庆康连人带床往身边拖了好一段距离。
然后人一跃从床上翻过,格挡在几人和蛇人的中间。
许晖成两人正想骂容墨到底闹什么,项庆康这还挂着点滴呢,能这么不管不顾呢?
邵子冀却是毫无二话,一把将回了血的点滴给拔了,将项庆康拉起来,往许晖成的怀里一塞,推着三人后退,一下堵住了病房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被纠缠过,即便他眼前什么都没看见,他依旧觉得浑身阴冷,觉得这屋子里似乎有别的东西。
起先担忧项庆康的情况,他还没在意,等结合容墨的“如临大敌”,他越发觉得这种感觉明显了。
其他两人还想问什么,不但容墨奇怪,就连他们熟悉的邵子冀也奇奇怪怪的,可话没出口,就忽然听到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尖啸声。
声音尖锐的像是钻进了脑子里,连用力捂着耳朵,都不能阻挡这声音分毫。
甚至,手上传来一点温热的湿润感。
然后,脑中发涨还残留嗡嗡声,眼前都有些晃。
反倒是邵子冀,只觉得腰侧的口袋了一阵温热后,刚响起的让人难受至极的声音就削弱了许多。
--他还有些难受,但却不到两个好友那样耳朵都出血了。
一副失神的样子,连项庆康都揽不住。
他一把捞起项庆康,这才看见项庆康也是耳朵出血,刚刚睁开一点的眼睛,这会儿又无力的闭上。
邵子冀一掏口袋,这才发现放着符箓的小包里,只剩下一撮符灰。
容墨救下项庆康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迎接这蛇人的反扑,但是没想到的是,这蛇人一没扑过来,二没甩尾巴,反而是叫了一声。
--像是被抢走了洋娃娃的小女孩。
那一声尖叫,容墨也不知道祂是怎么发出来的,尖锐刺耳。
不过,容墨并没有觉得对自己有多大伤害,可转头去看邵子冀几人的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连忙掏出更多的符箓,扔给邵子冀,让他分给朋友们,又驱动符箓形成护持,将四人护在其中。
刚一动符箓,那蛇人可能是感受到威胁,长尾就横扫而来。
身子一弹动,上半身就顶到了天花板,俯视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容墨驱动好符箓,自己也避开蛇尾攻击,那病床却是逃不过蛇尾的攻击,轰然从中间断裂。
刚刚好转一点的许晖成两人就眼见着不知什么情况,那床就断了,哐哐卡啦的一阵响。
惊的门外路过的人一声声卧槽。
同时,门被人紧张又焦急的敲响,是刚刚去了医生办公室的项庆康的父母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不说把容墨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太不讲道义,又或者开了门会不会让人将里面的情况都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容墨刚刚做的保护,是不是就会被破坏?
要是让项家进来细说,这一下又多了两个人,容墨能够护持的过来吗?
不对,项家父母没有符箓护着,要是那古怪的声音又响起来,是不是又要受伤?
还是不对,许晖成他们三人的耳朵都出血了,现在要先把他们弄出去检查治疗吧?
一向主意正的邵子冀,继被颠覆三观过,人设再次滑铁卢。
--这时候,他真的是没了主意了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容墨,他正在辗转腾挪,哪怕看不到那个东西,邵子冀都知道容墨可能斗的并不简单。
想到这里,邵子冀掏出手机,庆幸的是,手机有信号。
他拨通了项爸爸的手机。
门外的人已经急的撞门了,这门锁也没坏,从窗口看进去也没发现什么阻拦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人,怎么这门就死活打不开?
甚至他们已经在撞门了,却硬生生像是撞在了墙上。
项爸爸忙接了电话,他是知道邵子冀要来的事儿了,这会儿还以为邵子冀是找不到地方。
却不想那边邵子冀压低着声音,跟他说自己就在病房里,但并不是要给他们开门,反而叫他不要再撞门了。
容墨一掌拍在那蛇尾上,看似虚无的蛇尾,却冰凉而坚硬,容墨掌心火辣,像是拍在了一片钢板上。
不过幸好的是,手掌虽疼,但这一掌还是让甩起的蛇尾落在地上。
虽然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将地板都砸出了裂纹。
--一瞬间容墨都想赶紧把这蛇尾扛起来,这样砸下去,这地面会不会塌了啊?
☆、二合一
因为这蛇人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所以容墨觉得他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不然可能真的给人医院拆迁了啊。
结果等他发力的时候,这蛇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危险,瞬间雾化,成为一阵摸不着捉不住的烟雾,就那么消散在容墨的眼前。
“哎,不是,祂这……”容墨一身力气没处使,那一瞬间的难受简直不能描述。
反倒是一直在看戏的言凤起,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借由茶杯的遮挡,了无痕迹。
--其实只他一人坐着的背包里,也没人能看见,遮不遮掩的也没人知道啊。
容墨叹一口气,这次没抓到这家伙,甚至都不知道他找人的“规律”--都是挑的邵子冀和他的朋友吗?
他收了符箓上的法力,虽没再遭受到攻击,但用过的符箓还是作废了,在几人的眼前,晃晃悠悠落到了地方,朱砂的纹路变得黯淡无光。
原本在想着容墨到底在干啥的许晖成两人,这下是彻底明白了邵子冀的作为,他这是真的找了个高人来了。
哪怕是年纪不大,但是本事不小。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项庆康有救了?
两人连忙把耷拉着脑袋的项庆康翻过来,想看看他醒了没,这才发现他的耳朵也已经流了血。
这下也管不得邵子冀带来的人多神异了,又有项家爸妈的加入,还是赶紧把几人的伤势检查治疗一番吧。
最后,包括已经清醒过来的项庆康坐在病床上,其他人围坐一块,听容墨讲那“过去的故事”--不是,是分析来龙去脉。
“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纠缠邵哥的那东西,与今天那一个,是同一个。”
而且今天他看的格外清楚。
就是不知道的是,这蛇人挑对象是不是随机的,还是项庆康是受到了邵子冀的牵连?
显然,邵子冀也想到这个,看向项庆康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歉疚,然后询问容墨是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