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ap;≈ap;≈ap;的侍卫汇报刚才的情况。
许啸即使昨日已见过尹圆的厚脸皮,可也想不到在赵清面前,她还能如此平静。
就算是再心机深沉的人,怎么也该流露出一丝情绪,可是她从出地牢那日到今天都没有显露哪怕一丝不甘,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人不是城府深密,是真的为了活可以不要尊严?
不多时亭内再次响起琴声,这琴声和昨日相比,可说是魔音穿耳,不用看也能猜出弹琴的人是赵清。
虽然有了摄政王的胁迫,可是学琴哪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何况赵清心神不宁,一双手几乎都在颤抖,双眼因为忍耐憋得通红。
反观四角亭中心正在习舞的尹圆,神情都因为动作有了一丝柔和。
一丝不苟的跟着男伎的教导动作,可说是尽心将每个动作做到标准。
开始赵清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还未注意到尹圆的动静,等她为了缓解这种让人疯狂的窒息感抬头时,尹圆正在学一个下腰的动作。
赵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丞相的侄女?那个卓尔不群的岚国神童?那个殿试第一心怀天下的状元?那个说比起做文臣更想去战场保家卫国的武状元?
赵清心里的悲哀几乎逼得她落泪。
当人悲哀无助到极点,她就会想将错误转移到别人身上,她不由去想,自己是因为出身贫寒,无势可依,李文昭呢?她如此家世,也不搏一搏就这样堕落至斯?
摄政王真的一手遮天到丞相的侄女连死都不敢吗?
至少她可以一死以明志,以死保全气节,可是她这样做了男伎才做的无耻之事,算什么?
尹圆感受着那愤恨的视线,只能忽略。
因为知道这些人皆是耳目,赵清也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亭内只有男伎开口教学的声音。
赵清的神色皆被如玫收入眼中。
到了午膳时分,宋正领着男仆直接将饭菜送来了四角亭,一起抬来的还有三个矮桌,拼在一起就是一长桌,看架势是让尹圆和赵清与男伎同桌而食。
不说男伎,在岚国就是一家的主夫也不得与女子同桌而食。
尹圆一声不吭挑了个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其他男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安排,都还在踌躇不前,往日在青楼里他们也只是陪恩客喝酒,最多是喂恩客吃些吃食,何曾同桌而食过,尹圆已经端起饭碗开始吃饭了。
宋正因为她的平静再次不满,可是尹圆已经坐下用饭,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对着赵清阴阳怪气,“赵小姐还不落座,是等谁来请吗?”
这是□□裸的胁迫,赵清在心里骂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指尖深深抠进了手心里。
如玫却突然娇羞地开口,“这与女子同桌而食之事,如玫却有些羞怯,不若宋小姐帮我们将饭菜端出用罢。”
如玫的突然开口使亭内一时寂静无声。
赵清因为他的话,转头看了他一样,如玫回了个娇怯的眼神。
其他四位男伎紧张了一瞬,宋正却没有说反驳的话,而是当真命男仆将两个短桌抬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动,有人以为宋正是被美色所迷,听从了这无伤大雅的建议,哄美男开心。
也有一位以为如玫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爱慕之意。
尹圆喝了一口汤,心想你们是怕我发现不了如玫的特殊性吗?
如玫能说动宋正唯一的可能就是,如玫是摄政王的心腹。
摄政王府是真正的铁板一块,所有事只可能发生在乐正容的默许下。
如玫突然改变原本的用餐折辱,分明是发现了更有趣的可能。
例如,所有人都走后,赵清有了说话的机会,她会对尹圆说些什么?
随着众人退下,四角亭四面的薄纱皆被放下,看似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视线,可是摄政王府里何止一人的武功足够听清亭内的响动。
四下寂静,赵清终是忍不住坐在了尹圆的对面,二人之间隔着短桌,尹圆只平静地吃饭,不发一言。
赵清垂眼看着桌面,良久终是忍不住隔着短桌直起身体,将声音压到最低问了一句,“李小姐为何会在此?”
赵清虽然不知道李文昭因为什么被抓来了摄政王府,可是也能猜到应是和自己一样被冤枉硬加了什么罪名。
尹圆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下,放下了瓷碗,“杀人。”
赵清一愣,她以为尹圆会说自己的冤情,会说有多么憋闷,受了多少屈辱。
隔墙有耳的道理,赵清明白,可是她忍不住想和一个“自己人”通过倾述,略微缓解苦闷。
就算不说什么逃跑或是求救计划,也不至于连自己是怎么被冤枉的,也不能说罢?
尹圆从桌位起了身,“赵小姐慢吃。”
说完这句就向亭外走去,尹圆的手已要碰到纱帘,身后的赵清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尹圆身后,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
十二点三更
第120章 女尊摄政王和傀儡皇帝
尹圆转身用一个眼神逼退了赵清。
赵清因为她冷冽的眼神,松开了手呆愣了一瞬,想说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文昭甘心如此?不想求个清白?”
因为尹圆比赵清稍高,赵清看着她需要略仰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赵清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尹圆并未身着裙装,也并未坠耳环,也并未头插珠钗,今日的女子依旧风姿卓绝。
女子声音清冷,“什么清白?”
果然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眼前的人还有什么女人该有的风骨,赵清气急败坏的问,“难道文昭真的杀人了吗?”
尹圆向亭内走了两步,耳环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若是男子自是好看,可是身为女子这副姿态让人看见,只会徒增恶心。
尹圆摸了一下自己的耳环,粉水晶冷硬微凉,“那还要看看是谁说我杀人了,若刑部来判我自是不认,可若,”尹圆向着上位拱了拱手,“若摄政王说我杀了,那肯定就是杀了。”
赵清近乎崩溃地压着声音开口,“在岚国女子不能辱,就算你杀人了,依法也不该被如此对待。让一个女子着裙装,梳发髻插珠钗,学琴习舞,像男伎一样,”赵清的声音藏着太多痛苦,每说几个字都要停顿一下,“这样的屈辱天下女子都不应受,”最后一句声音压得极低,“她这是罔顾礼法。”
尹圆的目光极为平静,似受辱的人不是自己,反问道:
“不过是将男子做过的事,让女子同样做一遍,谈何折辱?若这是折辱,为何女子要让男子去做呢?”
赵清几乎被这句话气笑了,她忍不住抬手指向尹圆,“李文昭!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这世间怎么有你这样的跳梁小丑!